文案:
话说……作为一个三十好几的大叔头上顶着熊耳朵真不是什么萌点啊……
我就只是个普通的上班族而已!过去从小玩到大的朋友留洋回来怎么变成这【哔——】样了?!
还是自己的上司?还要我去做清洁工?
看在我们十几年朋友的份上,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对监禁没兴趣我只是个普通的omega而已!
大叔哭哭,魔王笑笑。
不会让你逃掉的。
腹黑强占有欲美攻X腼腆懦弱壮受!ABO设定!下部大叔受!【其实是披着甜文皮的虐文】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虐恋情深 年下 生子
搜索关键字:主角:李熊,贾毅 ┃ 配角:祁雁冬,周睿强,邓树泓,武鸣杰,李意 ┃ 其它:ABO,渣攻贱受,暴躁攻,腹黑攻,美攻,壮受,懦弱受,大叔受
上部:我们的青春
第一章
有人问李熊为什么要戴个帽子,他在回答的时候可能有点支支吾吾,他天生就不怎么擅长说话,跟他的英语成绩一样。
事实上,头上的帽子里的秘密已经保存了很多年,大概只有自己的……四个爸爸知道是怎么回事,哦不,还得加上个叔叔和一个朋友。
是的,他的脑袋上长着一对熊耳朵。还得加上屁股上长着个毛茸茸的尾巴,只是它很少被人看见,李熊也不怎么担心那个部位。
如果问他为什么头顶上会冒出对熊耳朵,这大概要问问他的伐木工老爸和他的两个熊爸爸了。
事实上,那个知道了他的这个“秘密”的朋友,也是在“无意”之中了解到的。他也不知道要怎么评价这个朋友,说他坏吧,也算不上,他算得上是一直以来没什么朋友的李熊从小铁到大的哥们;说他好吧,嘴巴却挺毒的,李熊还记得他在小学三年级左右就可以学他爸妈往外蹦脏话了,嘴皮子那个麻利,李熊有时候都听得蛮震惊。
本来就不擅长说话的他,随着年龄的增长,他逐渐意识到自己身体结构的异常,有时候甚至认为它们是“缺陷”,导致本来就不爱说话的他更加少言寡语。
尤其是在知道了自己的第二性别后,本来已经鼓起面对生活的勇气又瞬间垮塌。
只有那个人,一直站在他身后,一边抚摸他打着颤的背部一边说:“我会永远保护好你。”
在听到这句“誓言”的李熊在感动得痛哭流涕的时候,全然不知抱住他的贾毅脸上那高深莫测的笑容。
故事就发生在这两个平凡的人身上。
季节逐渐从晚春过渡到初夏,以往干枯的枝条也冒出了不少绿芽。微风吹拂下,宁静的校园一派祥和之景。
当然除了那坐在操场附近的小木椅上的一个满脸愁容的小孩。小细腿一晃一晃的,时不时踢起面前的土。他有着比城市小孩稍黑的肤色,壮实的四肢,让他看起来特别的只是他头上的那顶白帽子。
要说这七八岁大的小孩能有什么可烦恼的?不就是考试没考好回家挨了顿打,要不就是在小卖部里买的那一碗鱼蛋被人抢走了,再不然就是班里最漂亮的小女孩闹脾气不跟他玩儿了。
可惜这些都不是他烦恼的理由,保守了七年的秘密—头上那对熊耳朵,就在昨天,被“死对头”给发现了。
那个所谓的“死对头”,就是他刚转学过来的第一个同桌贾毅。说到贾毅这个孩子吧,长得白白嫩嫩的,笑起来眼睛像轮月牙,嘴巴也甜,特别讨老师等长辈的欢心。
本来在转学的第一天看到满脸笑容的同桌,李熊原本紧张的心情也放松了下来,在他准备好和这个新同桌一起度过小学一年级的时光时,他发现他错了。
贾毅远远没有他表面看起来那么无害,相反,他是这个班级里的“孩子王”,平时经常在班里横行霸道,身后跟着一大堆跟班。刚开始贾毅对这个新插班生还是挺感兴趣的,但日子久了,他就发现李熊其实是个挺木讷一人,就不去理会了。
但在班级第一次数学考试里,不声不响李熊拿了第一名,班里炸开了锅,同学们对这个新生的好奇心又回来了,每天下课总会围着他,叽叽喳喳地问他关于他帽子的事,诸如帽子里是不是藏了个计算器的问题还问了不少,风头甚至盖过了贾毅。
往日被众星捧月惯了的贾毅就不开心了,开始挑李熊的刺儿,后来看到李熊那憨憨的傻样对他的恶言恶语总是接受得有点迟钝,有时候听懂了也只是脸憋得红红的,什么话也不说,也没别的表示。于是无聊的贾毅又开始乱搞破坏,在他故意弄折了李熊的第五支铅笔之后,忍无可忍的李熊只好去跟老师打“小报告”,如愿以偿地换到了别的位置。
这下贾毅不干了,原本身边一个可以随时欺负都不会反抗的人跟他离了大半个教室,还坐在他喜欢的女孩儿附近,换做你觉得舒服么?于是行为变得更加猖狂,还影响到了别的同学。
可他们看惯了贾毅的霸道,嘴上也不说什么。李熊这个新来的,只是单纯地认为这样做不好,影响到了别的同学,于是特地在一次放学后跟他谈话。
说是谈话,其实就只是贾毅单方面的贬低他罢了。原本准备好了一肚子说辞的李熊却一句嘴也插不上,只是呆愣愣地立在原地,贾毅每讽他一次他的头就往下低一点,几乎都要垂到胸口上了。
最后贾毅越说越来劲,就开始动手动脚的了。第一个动作当然是想把那老顶在他头上的帽子掀掉,第一次没掀动,李熊受到了惊吓,动作幅度大了点儿,那帽子就给弄下来了,露出了掩藏在帽子下的秘密——那对熊耳朵。
帽子掉下来的一刻,两个人都懵了。
李熊都不知道那天晚上是怎么回家的,他觉得这大概是他人生中最难堪的一天。
李熊还小,但他知道这种东西被人发现是不好的事情,所以他今天上学都远远绕过那个家伙,课间的时候也连忙起身跑到外面去干坐着。
谁说他不怕?怕到都不敢见到那人哩!
在掀掉李熊的帽子的那一天,贾毅可谓是过了这八年里最迷茫的一个晚上。怎么回事?怎么和故事书里说的不一样?既然人会长熊耳朵,那兔子耳朵能长吗?会变成熊吗?会吃人吗?
可惜小小的脑袋里还是不能运行太复杂的程序,八岁半大的贾毅在苦苦思索了一个晚上后还是决定明天回校逮住那人问个明白。
可是他抓不到他,没想到在他看起来笨拙的插班生李熊,行动居然如此迅猛,一打铃就一溜烟地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抓不到是吧?贾毅忍,看你能跑到什么时候!
可是渐渐日子长了,李熊逃跑的毅力无限,贾毅反而忍不住了。
于是在一天放学后,他把那人堵了下来,李熊挺高壮的个子,硬是被那个时候纤细的他围在墙角,缩成一团,一脸委屈地看着他。连堵人的贾毅都为他感到丢人。
“你以后要跟在我身边,和我一起玩,我说什么你就要做什么,不许找祁雁冬说话!”贾毅恶狠狠地说。
祁雁冬是他们班里最有灵气的女孩子,特别讨男生的喜欢,包括贾毅在内。但漂亮女孩总是高傲的,在这个年龄也不例外。平常对贾毅挺冷淡的祁雁冬却唯独对这个新插班的戴帽子的怪小孩格外热情,一部分是受老师让他融入班集体的托付,一部分是她对这个男孩有着浓厚的好奇心,数学考试第一名哎!有谁不想跟他多亲近?所以老师把李熊调到了祁雁冬的附近,那个让很多小男生向往的地方。
于是可怜兮兮的李熊,理所当然地认为贾毅是冲着祁雁冬去的。
“我……我以后不会和祁雁冬玩儿了。”特没骨气,只要不让爸爸担心,自己怎么样都可以的。
原本看着他乖顺的模样心情逐渐好起来的贾毅又燃起了一股无名火:“谁为了祁雁冬?我才不是为了她!我是为了……呃……”
他也说不下去了。
“我不管!假如我以后找你你都这副鬼样子的话,我就告诉老师听!”发号指令惯了的小魔王胡乱嚷一通,还搬出了“不这样做就告诉老师听”的经典名句。
“好啦我知道了……”李熊只能低头答应。
贾毅心里涌上一股欣喜之情,愉快地把李熊叫起来,说他可以走了。
末了还在他收拾书包的时候扯下他的裤子,在看到白色内裤后面露出的一簇灰黑色的熊尾巴后还多手摸了几下,碰到了几下李熊的屁股,坏心眼地拍打了几下,在看到李熊羞愤地泛起泪光才收手。
那天晚上,贾毅破天荒地吃了三碗大米饭,而李熊则只扒拉了几口就吃不下去了。
李熊的爹看到儿子这副样子更是担心,自从孩子转学到这所小学之后心情一直不见好,天天板着脸就算了,吃饭也没胃口,本来壮实的身体硬是瘦了一大圈。
“儿子啊,在学校里过得不开心的话,跟爸爸说说,爸爸会帮你解决的。”
“……我没有。”
“别说大话,是被人欺负了吧?还是没把喜欢的小女孩追到手?”熊爹嘿嘿笑着,看到儿子在听到自己第一个假设之后脸色有点变化,便明白什么回事了。
“我说啊,你这么点大,也不爱说话,平时受到点儿欺负的话,就要告诉老师听,忍不了的话动点拳头可以,但绝对不能伤人……”熊爹滔滔不绝地说着自己的“育儿密经”,李熊则撑着下巴数着瓷盘里的油星,思绪早就飞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第二天,贾毅身后就又多了个小跟班,同学们看到班级第一都乖乖跟在贾毅身后的样子,对贾毅更加敬佩了。小孩嘛,都有点盲目崇拜的,带着李熊晃了几个来回,贾毅就又回归到了万众瞩目的地位,甚至还觉得自己的“权力”有所扩大。
只有在上课的时候,李熊才得以皱着张脸回到座位上。在老师转身写黑板的时候,祁雁冬竖起书掩住自己,偷偷问李熊:“你怎么和贾毅走得那么近呀?”
女孩细细的声音刺激得他心里痒痒的,刚要开口回答,就感觉到自己背后射来一道可怕的视线,刺得他头皮发麻。
李熊只好掏出张纸条,拿铅笔在纸上歪歪扭扭地写着:他拉着我的,没办法。
小女孩也回:他怎么你了?如果欺负你你要找老师说呀。
——没事的。他提笔回道。
——如果你不能说的话,我就来帮你,不用客气。
事实上,李熊在看到这句话的时候心里还是挺感动的,抬头对上了祁雁冬的眼睛,小女孩的眼睛很大很亮,正对他笑着,嘴角露出两个小酒窝,看得腼腆的小孩脸有点红,努努嘴想说点什么,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
然后两个小孩动作就有点明目张胆起来,各自拿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聊得开心时,两人还会抬起头对视一笑。
李熊觉得挺开心的,离下课时间还早,在他又打算抽出一张纸时,教室角落传来一个熟悉却冰冷的声音。
“老师,李熊传纸条。”
第二章
李熊灰头土脸地从教师办公室走出来,低着头急急走着,想是要立刻逃离开这个地方似的。
八岁的李熊,总算见识到了小学教师审查上课小纸条的威力。他们可能会抓着已经揉得皱巴巴的大概一个巴掌大的纸张,瞪大眼睛想要从七八岁小孩的对话中挖出什么信息出来。不管纸条里的东西是什么,他们最后总会得到一个结论:你早恋了,你玩电脑游戏了。如果是异性之间传纸条,第一种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所以随着贾毅那一声喊,正在讲台上滔滔不绝的老教师立马瞪圆了眼睛,大跨步从讲台上下来,从呆愣的两个小孩手里抢过纸条,整个过程不超过三秒钟。
然后放入口袋,叫他们下课后到办公室来一趟。
班级里早就嘘声一片,那些对祁雁冬有好感的男孩,那些贾毅的跟班们,都凑在一起大肆起哄着。而举报者则大刀阔斧地坐在椅子上,凳脚夸张地后倾,眉毛挑起,十足一副看笑话的模样。
小女孩脸皮薄,这番变故下来早就红了眼圈。比别人要强的她却咬着下唇硬是憋住眼泪,手指揉着书本的边角,像是这样就能让自己好过点。
李熊则显得有点慌张,生性腼腆的他怎受得了如此恶意的目光?他看看快哭出来的祁雁冬,还是手忙脚乱地撕出一片纸巾,颤抖着手要递给她。
然而他却被猛得推开了,手指一个没抓稳,纸巾就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他一下子窘得抬不起头来,脸红透了,捡也不是不捡也不是,议论声却更大了。
老教师咳了咳,示意学生们安静下来。喧闹的课堂最终还是静了下来,却时不时听到几声口哨声,他每听到一次就想把头往下低一点,最后差不多低到裤裆里去了。
从来没有觉得下课铃声这么难听,最后这俩人还是跌跌撞撞地走到了办公室,等待他们的将会是老师精密的分析和刺耳的责骂。
对女孩子,老教师还是放过了她。因为祁雁冬一踏进办公室的门时眼泪就唰地掉了下来,走到老教师的办公桌时已经哭成了泪人儿,站在旁边抽抽噎噎的。老师看她认错态度良好,也没怎么为难她,说了她几句就放他走了,相比之下李熊就倒霉多了。
人生天空一片灰暗的李熊从办公室出来后就去了趟厕所,因为这节课是自由活动,班里还是有人在的,他打算在厕所待到放学,这样就不会听到那堆人若有若无的议论。
厕所里倒挺安静,李熊找了个最靠里的蹲坑蹲下,没有便意,他只是把头埋在手臂里,眼眶干干的,却想哭。
他不像女孩子,随时想哭就哭,即使他只有八岁,掉泪的次数却屈指可数。只有他老爸会逗他:“小时候就把眼泪流光了。”但现在,他却巴不得有什么液体从眼睛里流出来。
令他难过的,不止是和有好感的女孩传纸条被人发现,更大的原因在于贾毅。事实上,在他转学过来时李熊还是挺崇拜他的,长得可爱,朋友多,性格开朗,头脑聪明,在班里总是最耀眼的。小孩子谁不喜欢往受欢迎的伙伴身旁靠?即使性格有点恶劣,发现了自己的秘密还加以利用,他还真的厌恶不起他来。
即使有时候真的被他的恶言恶语伤到,也就是沉默一会儿,第二天气就消了,他也不怎么记仇。
只有这一次,虽然是自己违背了“不和祁雁冬说话”的诺言在先,但贾毅这样在全班人面前揭发他,让他难堪,贾毅这样做,不就是为了让祁雁冬远离他吗?
但李熊总觉得心是冰冷的,像是掉进了寒窟里一样。李熊是信任贾毅的,相信他不管怎么整他也不会在大众面前出糗,但贾毅偏偏干了这样的事情。
八岁的李熊,第一次体会到失去信任的痛苦。说真的,贾毅可能真的算得上他在这所学校里的第一个朋友。
而祁雁冬,大概是唯二不嫌弃他因为“特殊原因”而戴上的帽子的人,第一个是筱莉,但筱莉已经不在这里了,而现在祁雁冬却开始疏远他了。
但他却只能埋首蹲在厕所里,想哭却哭不出来。
蹲了一会儿,觉得脚有点麻,估摸着快下课了,便起身打开厕所的门,在洗手台的镜子附近转悠。
转了一阵子后一抬头,却猛然被出现在门口的一个人吓到,整个人弹到了洗手台上,嘴巴啊啊叫着,眼里满是震惊。
贾毅正抱着手臂倚在门口,午后的阳光照在他身上,柔化了他的身体轮廓,精致得就像一个天使。只有那双眼睛仍然冰冷地锁定着他,盯得他不敢移动半分。
“你的同桌正在教室里哭呢,你不去安慰她还有心情在这里照镜子?还真勇敢。”一开口就是一番酸味浓浓的话,把这美好的气氛毁了个彻底。
怎么可能敢去?去了还不是会把我拍开?李熊又垂着脑袋,不发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