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分裂——鸣筝
鸣筝  发于:2015年08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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蜗牛的触角在空中转了一轮,没发现什么,庞大的身躯猛然往下沉,水浪层层推开,一会儿工夫,那庞大的生物就如同一只潜艇潜入了水下。

白文宇久久无法回神,湖水已经回复原状,平静得好似刚才那一幕从未发生。

突然间,一双冰凉的手覆在了他的脸上,让他浑身一个激灵,彻底回过神来,“黎先生?黎先生,你没事吧?!你们怎么会在这?”

黎珏捧着他的脸,凝望他的双眸黑沉如水。

白文宇正想再开口问些什么,黎珏却抬起身子,把唇印上他的。

熟悉的触感,熟悉的气息,一旦碰触上了便一发不可收拾。那些疑问早就他抛诸脑后,一手搂住黎珏的腰,一手按住他的后脑勺,反客为主吻得辗转反侧,手掌游走在那具带着些微凉意的躯体上,充满弹性的肌肤仿佛把他的手心吸附住一样,禁欲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白某人激动的拉起黎珏的衬衫下摆,愈加放肆地揉捏着他的背脊,甚至将他拖抱起来,一只手也移到了他的皮带上。

黎珏抱住白文宇的脖子,唇舌激烈地响应着,下身配合地抬起。

白文宇的手在这种时候灵活得不可思议,他飞快地扯下黎珏碍事的长裤,两只手掌分别包住一边的臀瓣,在那厚实而弹性的部位用力揉捏。

黎珏躺在白色的草地上,上衣凌乱,下身赤裸,玉柱高高地耸起,白文宇坏心地一弹那里,引得他一声沙哑的呻吟,半眯着眼看向白文宇,面色潮红,透着股说不出的媚意。

白文宇心痒难耐,飞快地拉开拉链掏出小弟弟,向美味的大餐扑上去。就在这时,他的眼角无意间撇到了什么,蓄势待发的凶器登时萎了下去。那是他的哥哥白书音,正侧躺在旁边,黑幽幽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们。

第13章

车窗外,昏黄的路灯一盏盏飞速倒退。

车厢内非常安静,除了引擎运转的声音,就只有白书音稍显急促的呼吸声。

不知何时,车子停了下来,小何犹疑地开口:“齐先生,到了。”

齐子云把不知停留在何处的目光收回,坐正了身体,朝身边东倒西歪的人看过去。白书音似乎梦到了什么,眉头拧着,脸上呈现挣扎的神色。

齐子云伸手推了推他,给了深陷梦中挣扎醒来的人一些助力,白书音轻哼一声,终于醒了过来。

那双眼睛睁开的一刹那,齐子云被两汪毫无杂质的纯净黑色怔了怔,澄明、清醒、平静,不见丝毫醉意,他见过无数双酒意朦胧的眼,布满血丝,浑浊不堪,与眼前的这一双绝不一样。

“你没醉?”齐子云一怔过后,只想到这个可能。

“不,我醉了。”白书音淡淡地道,随手打开车门跨了出去。

齐子云望着他渐渐走远的背影若有所思。

******

白文宇在一片茫茫无际的白草地上打滚。真好玩,软软的,香香的,就像棉花糖做成的云,一掉进去就舍不得起来。

哥哥和黎珏都不见啦,他的小弟弟一被吓软,抬头再看时,触手可及的两人就如同虚影,逐渐淡去,消失无痕,而他自己却被遗留在这个地方,遗留在梦中。

知道这只是自己的梦境,他并没有惊惶失措,反而在软绵绵的草地上玩得不亦乐乎。

啊~~以后一定要定做一张很大很大、超级大的床,每天在上面打滚翻跟斗,还可以……嘿嘿,跟黎先生大战三百回合!有这么大的床,想玩什么花样都可以啦!

不过……

思及黎珏,白文宇不晓得飞到哪里去的思维又回来了一点。到底要不要去找他呢?如果和他相爱的是白文宇这个人,那么在他的躯体死亡时,他们的恋情就结束了。当时刚刚在哥哥的身体里苏醒过来,害怕这种状态的自己随时会消失,因此想方设法联系他,而现在哥哥已经知道他的存在,“事业”也正在起步,虽然这种和人共用一个身体的状况很囧,但他也慢慢习惯了,一切都在步向轨道,也就有余地去思考其他。于是他就想到,贸贸然地去找黎珏,告诉他所谓的真相,对他真的好吗?

他知道,黎珏爱他,很爱,他在享受这种爱情的同时,也始终保持着一丝清醒,这个圈子的诱惑太多,这一刻爱他,那么下一刻呢?而且小明星和娱乐公司的老板,说出去怎么都不好听,事情一旦曝光,对黎珏的影响或许不大,这种潜规则公众早就习以为常,但对接受潜规则的明星却向来不会吝啬他们的番茄臭鸡蛋。他白文宇自问心理脆弱承受不起,别说还有可能连累哥哥被人看不起。如果这段恋情终有一天告终,那么他的死只不过让这一天提前。

他死了,黎珏当然会伤心,但伤心只是一时的,两年,三年,顶多五六年,他的心情终会平复,然后再去爱另一个人。白文宇不会气恼他忘情,反而会为他感到高兴。

所以啊……还是保持原样比较好吗?就让黎珏以为他彻底死翘了,那个求救电话什么的,都是浮云。

但是就这么从黎先生的生命里退出,还是会有点不甘心呢!白文宇手枕着脑袋躺在草地上,满眼都是碧蓝的天空。梦境中似乎永无黑夜,却也没有太阳,只能从充足的光线判断现在是晴天。这才是真正的万里无云啊,他感叹地想,在静谧而温暖的空气中,不知不觉眼皮沉重起来。

梦里也能睡觉吗?睡着了也会做梦吗?

睡意席卷而来时,这个念头一闪而过。

梦中……梦吗?

迎向未知的美梦的他,没有看到自己的身体正缓慢地从实体变成透明。而外界,早已因为他乱成了一团。

******

“还是不行吗?”坐在床边的男子问道,音量虽压得很低,语气却十分焦急。

正在摆弄一台类似电脑的仪器的青年摇了摇头,继续专注在手头的活上。

尽管看青年的神情也能猜到答案,但男子的心还是忍不住往下一沉,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干扰青年的工作,他看了看床上陷入昏睡的人,摸出戒了很久的烟点燃。

不算小的房间内只有青年摆弄仪器时发出的声响,此时这种微弱的声响却显得格外刺耳。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烟就快燃尽。

“就用那个方法吧。”烟灰从指尖滚落,男子粗鲁的把烟头摁在墙上,雪白的墙壁登时留下一个难看的印子。

“可是……”青年想说什么却又立刻吞了回去,男子犹如困兽的眼神告诉他,这个人已经被逼入绝境,任何劝告都没有意义。

******

现在把时间倒回到三天前,白书音做完通告回家的那个凌晨。

一切都与平常一样,但白书音却隐隐感到一丝违和感,究竟是什么,却说不上来。

茶几上散着弟弟的涂鸦,白书音看过后仔细收好,每一张小小的纸片,只要弟弟写过画过的,他都会找盒子装起来,几年前的他也还留着,闲暇时拿出来看看,算是他为数不多的消遣之一。

而房间如同被战场席卷而过,衣服配饰扔的到处都是,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他一件一件拾起叠好挂入衣柜,把脏了皱了的挑出来,等明天送去干洗,或自己熨烫。

做这些的时候,白书音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耐。收拾完已经快凌晨三点了,他这才觉得浑身疲惫僵硬,稍一动作,骨骼就咔咔地响,于是顺从身体的意志上床休息,毕竟他现在的身体弟弟也在使用,不注意保养不行。

一觉醒来,他发现自己仍然呆在床上,被子跟睡下前一样,盖得好好的,心里划过一丝怪异,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

来到客厅,他终于知道这怪异从何而来了。

客厅里没有四处乱扔的薯片袋和饮料罐,笔记本电脑安静地沉睡着,整整齐齐的一如他收拾完后的样子。

小宇在他睡下后没有出来吗?说起来,昨夜应该是小宇的时间,可属于他白书音的意识却突然“醒”了过来,这在以前从未发生过!

突如其来的眩晕,白书音扶住沙发椅背才没有跌倒,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感到心悸。

接下来的一整天,无论做什么,他都无法集中精神,烧水忘了开火,地板清理了半天才发觉吸尘器没插电源,整个人就像坏了缺乏能源的机器人,连最简单的动作也无法执行。

时间就在浑浑噩噩中度过,待到日落月升,夜幕完全降临,理智才得以回笼。

现在他最需要的是睡眠!不睡觉的话,弟弟就没法出来!

他此刻只剩下一个念头,就是迫使自己入睡!在连吞了3颗安眠药后,他才放心让自己躺到床上。

在安眠要的作用下,第二天白书音醒来时已是正午,可是依旧干净整齐的屋子使他再也无法保持冷静。他反复看着录影带,画面中的自己顶着陌生的表情,大大咧咧的坐在地毯上,捧着一大袋薯片,手一抓就是一把,塞在嘴巴里嚼得咔巴咔巴响。

这已经是两天前的录影。

******

“我是白文宇的哥哥,”无视对方吃惊的表情,他只想快点见到那个他最为厌恶,此时却不得不向其求助的人,“我叫白书音,告诉你们老板,我要见他!”

前台小姐怔了片刻,这个男人身上有种冰冷刺骨的东西,让她不禁怀疑如果自己没照做会受到怎样的对待,她慌忙拨通内线,转达一番后,带着惊疑和好奇的眼神重新注视他:“总裁正在开会,请先生到会客室稍等片刻。”

白书音被带到会客室,放在他面前的清茶从温热到冰凉,他都没有喝过一口,而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他的不耐和焦灼也在一点一点增加。当意识到已经在这呆坐了半个小时,他噌地站了起来,大踏步走向门口。

正专心在电脑上的前台小姐被突然遮蔽在头顶上的阴影吓了一跳,抬首便见白书音阴沉地站在她面前,眼底一片阴霾,仿佛暴风雨爆发的前兆。

“你们老板什么时候开完会?”

“已经三个多小时了,应该快结束了。不好意思,因为是比较重要的会议……”

“他在哪开会?”白书音的身体压近,居高临下地盯视着她。

可怜的前台小姐觉得自己就是那只被老鹰盯上的兔子,她努力咽了咽口水,“在……在17楼A……”

白书音早已不见了踪影,惊魂甫定的前台小姐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糟了!客人不会是想闯会议室吧?!

等她想到阻止的时候,白书音已经推开会议室的大门,出现在一众目瞪口呆的人面前。他的目光越过其他人的头顶,笔直地落在那个男人上。

第14章

黎珏坐在首位与他对视,诧异的神情一闪而过。

“我有事跟你说,关于小宇的。”白书音无视众人或惊奇或探究或了然的目光,一秒钟也不肯浪费直接道出来意。

黎珏的瞳孔蓦地收缩,一头雾水的众高层在他的示意下乖乖离场。

空荡荡的会议室只剩他们两人对峙。

“虽然我不知道小宇看上你哪一点,”白书音看着他,嘲讽地道:“但是现在或许有一个机会来证明你并不是一个一无是处的混蛋。”

黎珏不动声色地深吸口气,平复自己从听到那个名字起就失控的心率:“你不会无聊到专程来奚落我,到底有什么事……和小宇有关的?”

白书音直视黎珏的眼睛,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其实小宇没有离开,他一直留在我身边,而你之所以从头到尾都不知情,是因为他根本没想过找你。”看到黎珏的脸色变得苍白,他满意的笑了。

黎珏把自己靠在椅背上,似乎想获得某种支撑:“你到底想说什么?”

白书音逼近几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相信吗,小宇一直以他的方式留在我身边?”

“你是说灵魂?”黎珏疲惫至极地撑住额头,“你来就是想示威,告诉我小宇就算死也会选择你是吗?”

“我只问你信不信?”

“……我信!我信!我他妈的信行了吧!”像是重伤后做出最后一击的野兽,黎珏蓦地从座位上弹起,通红的双目愤怒地瞪视白书音,“如果你是来嘲笑我痴心妄想的,那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现在可以走了吗?!”

对黎珏突爆粗口有些意外,没想这个男人被逼到了这个地步,温文尔雅的面具彻底剥落,露出丑陋不堪的内芯,白书音盯着形象尽失的男人一字一顿地道:“但是现在小宇,不见了。”

从耳朵听到声音再到大脑反馈信息,似乎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久,黎珏怔怔地道:“你说的不见……是什么意思?”

白书音注视着这个自己最讨厌的人,此时此刻却只有他能挽救弟弟,纵不甘心又如何:“小宇连续两个晚上没有出现了,以前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所以我不确定,他到底是暂时藏起来了,还是……我对亡者的世界一无所知,这种局面下,我完全没有办法,”从不允许自己在人前示弱,尤其是在这个男人面前,可是现在保持这种无聊的自尊已经没有意义了,“但以你的人脉,或许能找到这个领域的人。”

黎珏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空,小宇生前最依赖的兄长面无表情地说着匪夷所思的事,他却不得不去相信,因为他知道,这个人绝不会拿小宇开玩笑。

然而恰恰是知道这一点,一种比恐惧更深的情绪淹没了他。

******

几小时之后,黎宅。

青年在被催眠的人手臂上仔细地缠绕上几根电线一样的细绳,小心翼翼地放到被子外面。“我刚才测试过,另一个魂魄的能量波动已经越来越弱,如果不在今夜子时之前唤回他,那么一过子时,等待他的就是魂飞魄散。”

黎珏触摸到口袋里的烟盒,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拿出来:“这是最坏的结果吗?”

“是的。”

“你有几成把握?”

“引魂仪虽然已经是我们家最先进的招魂法器,但你也别抱太大希望。亡者自然有亡者要去的地方,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使他滞留阳间,还附在自己的哥哥身上,但这毕竟不是他们该停留的地方,就算偶然留下来了,最终也是要走的。”

黎珏感到深深的疲倦,白书音在青年的催眠下沉入了深沉的睡梦,尽管可能在醒来时面对残酷的现实,但至少,还可以短暂地忘记一切。可是他却不行,“没有别的办法吗?”

“没有!”青年斩钉截铁。

黎珏淡淡地道:“你们黄家历代传承,听说有很多禁术。”

青年脸色一变,随即若无其事地道:“不知道你是从哪听来的,但我家到底有没有禁术,我这个黄家人最清楚。”

“黄杰,我们认识多久了?”

“嗯……从中学开始……十三……十四年了吧,干嘛?想打友情牌?”

黎珏看着他的老友,眼底染上了些许暖意:“还记得我们怎么认识的吗?”

“当然,毕竟那么难得的场面。不过你当年也太绝情了,拒绝别人就算了,还说那么难听的话。”

“你不是替他打抱不平了吗?我还挨了你一拳,被你打到的地方,很长一段时间都隐隐作痛。”

“那个,我用了一些小手段,可以让人的痛觉时间延长,不过,绝对不会对人体产生伤害的!”黄杰忙道。

“我也猜到是你的小动作。”黎珏的脸上露出一点笑意,但是很快又消失了,“我当时说道话很难听吧?我都说了些什么?”

“垃圾死同性恋,变态娘娘腔,呼吸过的每一口空气都带有病毒,还有人类的耻辱什么的,真该把那段录下来当证据,你的毒舌功力比你对头公司的主持人还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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