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月+番外——owl
owl  发于:2015年08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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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不答反问:“你家产还不少吧?“

景三笑笑,心里暗暗打鼓:“略有些。”

“千两黄金也还是有的?”

“呃……有的。”

“好吧,”这人把书信交到景三手上道,“你出一千两金子雇佣我吧。先付一半,事成再付另一半。”然后,他把一个巴掌大的黑旗子丢在桌面上,道:“通天阁对你下了格杀令,近日起天下闻名的杀手都会接踵而来。一千两价位也算公道。”

通天阁?如果没记错,栗子那小子就是那个组织的吧?要怎么,压、榨、他、好、呢……

“阁下是?”景三了解了来龙去脉已经镇定下来,再来就是生意上的交手,神情自然了许多。

“成香坊。”

“醉香?”据说是位美人,果然名不虚传啊。

“不。天参。”

哎?脑中急转,景三疑问:“二十八星宿?”

“不错。”天参点头,似乎对景三的头脑和身手甚为满意,对近日工作环境也深感可心,一面闲庭信步般在景三屋子里走动,一面追问景三:“定金呢?”孩子样的天真,美丽而残忍。

这武功高得像鬼一样的人啊,美人……千两黄金……黄金啊……

景三再觉得肉痛,小命也不能不要啊。于是拉开床下暗格,打开地窖,从里面数出黄金,堆放于案头。天参见景三如此识时务,神情大悦,对景三更为赞赏。他从腰间拎出条口袋装金子,一边还说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也不用担心别的东西,我们都不会碰的,这个你只管放心。”他这口袋看似轻薄,却十分强韧,五百两黄金装进去,口一扎,轻轻巧巧的提了便走。

景三关上暗格,刚吐一口气,那边天参无声无息的又飘了过来,装黄金的口袋已经不见了。

“从现在开始,我就负责保护你了。这宅子里我也找了几个手下望风,你只管和平常一样,继续追求你的小白公子。不是那个齐桓公,公子小白哦。”

景三汗颜,一口气梗在胸中,半晌没喘上气。这人也太恶毒了吧?真不知他是真的不懂人情世故,还是在装傻。居然还说什么公子小白,小白公子的区别……

天参促狭的一笑,越发像是妖精一样,有着异样的蛊惑魔力。

“那你住在哪?”景三问天参,千两黄金都付了,不会再要他包吃包住吧?

“这些我自有安排。”天参想了想又说:“若是不得已要我抛头露面,叫绚柔替我准备就好,对外可以说是你的男宠。”

景三几欲呕血。男宠?!他怎么可以说得和吃饭一样轻松!

天参一挑眉,一根白生生的手指伸过来,很不客气的挑起景三的下巴,斜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慢悠悠的道:“怎么?我做你的男宠,委屈你了?”

“不是这个问题……”你刚才还叫我去追小白公子,现在又要做我的男00宠,你还叫我活么景三内心哀嚎不已。(你也有今天)真是风水轮流转,他景三也有被折磨到如此地步的时候啊。

“你说小白公子?”天参斜着眼看景三,“他又不是傻瓜。”

景三欲哭无泪,并在心里判定这位美人一定还是根光棍,情窦未开。

天参见他为难,略略侧头,不解的眨眼。忽然脚下一顿,人便轻纱般浮起,倏地一下不见了。不一会,外面传来脚步声,然后是栗子的敲门声:“老爷,您要冲凉么?”

第九章

“嗯?”冲凉?

“哦,老爷要沐浴么?”

“嗯。”景三应声。这一身吓得累得的汗啊。

于是片刻后,就见栗子吃力的推进一只大大的浴桶来,景三看着他,饶有兴致的眯起眼睛。栗子只觉得头皮一紧,身形又矮了两分。

“老爷……”栗子小心翼翼的上前,伸手准备伺候景三脱衣。

“哦?今天不用老爷我等了?”景三多挑眉一笑。

“呃。”栗子低着头,没有正面回答。前些日子,栗子对着浴桶十分怨恨,每次都是先搬空桶,又用木桶拎进来热水凉水兑进桶里。景三就在旁边悠闲的看账本,不急不火,却一点帮忙或是指点的意思都没有,乐呵呵的只看他在那劳尽筋骨,费尽心思。栗子一怒之下,便想着在这浴桶下面装上几个轮子,闷头捣鼓了几日,还真被他做出来了。所以这次他就直接在厨房兑好热水,再把浴桶推进屋子来。虽然过门槛台阶还有些吃力,但是比先前省了很多工夫。

景三宽衣解带之后,十分舒爽的泡进热水里,心满意足的叹息一声。刚才那两场打斗真是惊心动魄啊,搞不好都会折寿的。还好暂时脱离了危险,也有人保护合家安全。哎,保护的费用啊,金子啊。一时心尖儿不住的抽痛。这要多久才能赚回来啊。

“水有点凉了。”景三心里不顺畅,就有点冒坏水。指使着栗子忙前忙后多少也可以解压的吧。

栗子颠颠的往外跑,很快端了个小炉子进来。景三有点疑惑的瞧他一眼,就见他一抬手拿出把火钳字,从炉子里夹起一块圆圆的石头,恭敬道:“老爷,麻烦让下。”

景三团了下身子,栗子就把那块石头贴着浴桶边丢了进去。水面上嗤的一声冒起一缕白烟,看来石头烧了好一阵了,温度高的很。栗子又夹了两块丢进去,景三连忙道:“好好好,热了,热了。”嗯,这栗子养得还算不冤。

“不过……”景三话锋一转,“这石头,老爷怎么看着眼熟呢?老爷那荷花缸里似乎也有这么几块来着……”

瞟一眼栗子,见他拉了一下嘴角,动了动嘴唇,便问道:“什么?老爷没听清。”

“没什么。”栗子乖乖的拿起手巾,转过去给景三擦背。

景三也不追究,接着说道:“还是有些不便。”

“呃……”栗子缩了缩脑袋。

“你看你还要打水、烧水、烧石头,还要把水倒进浴桶,还是折腾好一阵子啊。”景三语带惆怅,十分惋惜。

栗子踌躇良久,无奈道:“要是可以直接在浴桶底下点火就好了。”

“哦?”景三兴起:“你还能改造?”

栗子暗暗磨牙,幽怨道:“不能……不过我……可以试试。”

景三立时击掌称好:“你尽量去做,我叫小关协助你,到时候做好了老爷先试用下,若是好用,老爷铺子里也可以赚上一笔。”

他一提赚钱,栗子神色不由一振,想是记起来自己那一千两银子的负债,一时透出希望之光来。

景三十分好笑,越发的忍不住想要好好戏弄他一番,便问道:“栗子,前日老爷跟你说的,你还记得?”

“我的身世?”身后的声音明显低了两分,景三侧头看了一眼,见栗子一张脸顿时苦瓜一般,心里十分受用。他扬着下巴,向栗子示意桌子上的黑旗子,道:“看见没?那面旗子啊,是你那个通天阁给老爷我的格杀令啊……”

咕咚一声,栗子脚软于地,半天没爬起来。景三接着补充道:“老爷我大出血,花了一千两金子雇佣了个高手保护咱们啊,金子啊……”

栗子干脆装死不动了。让他死了吧……一千两金子啊……他还指望着有朝一日可以还清负债好远走高飞的,现在看来,这压根就是不可能的了。卖身契啊……他这一辈子就葬送在景三手里了。

“所以老爷才有心情在这里泡热水啊。”景三愁苦的叹气道。

就算你没有心情泡热水,也还是有心情消遣我的。栗子暗中吐槽,慢腾腾的爬起来,继续给景三擦背。算了,没有生命危险总是好的,管他金子还是银子的,蚤多不怕痒,先凑和着过吧。再说了,银子金子都是景三出的,现在肉痛的是他,叫他发泄一下吧。哎,我真是善良啊。

“而且这位高手武功超群,神出鬼没,你要是想着老爷死于非命就可以远走高飞,几乎是不大可能了。”景三叹息道。

“不敢。”栗子连忙躬身。祸害遗千年讲的就是你啊。

景三多终于沐浴已毕,一面擦着头发,一面摊开账本,翻了几眼。但是实在是没什么心情,索性叫栗子去准备了两碟茶点,备好茶水,打算稍微放松一下就睡了。

刚把栗子打发走,就见红影一晃,天参神不知鬼不觉的冒了出来,极为自然的在桌边落座,伸着指头奔着桌上的茶点去了。

“呃……”景三顿觉气势减了三分,抬头和天参对上视线,依旧天真无邪的眼神,某些小动物似的,让人一时无言以对。

景三掩饰性的咳了咳,道:“你们坊里,武功都这么好?”

“不是。我是第二名。”天参咬开一枚牡丹酥,好奇的看看里面的馅料答道。

原来还有个比他厉害的……那要到什么程度啊。

“哦,也不是。要是阿骆在的话,我也许只到第三吧。”

“……”景三呷了一口茶,“对了,你在这边的话,月白那里会不会有事?”一说到这,景三紧张起来,有点坐立不安:“不会被牵连么?”

天参道:“这次算你运气好。”

“嗯?怎么讲?”

“我以前几乎不出门的,堂里分不出人手。这次刚好有空出来转转,路过这里,才见过这里的手下。”天参细细嚼着点心,似乎很喜欢这个味道,又拈了一块,说道:“看在绚柔的面上留几天。她跟尹月白关系不错,有些担心。”

“哦。”虽然说得有些不大连贯,景三好歹听懂了天参的意思。

“现在这座城里,基本都是我们的人了。而且消息也递出去了,总堂老大那里也会派人过来。”

景三这才放下心来,轻呼一口气。

“嗯,”天参想了想,“好像是小楼那孩子非要过来。”

“小楼?”景三奇怪道:“他是谁?”

“是沉沙捡来养的小孩。”

沉沙又是谁?景三无语。

“我猜他可能认识这城里的什么人吧。”天参吃得心满意足,露出猫咪一般舒服的甜蜜表情,他歪着头看了看景三,道:“刚才那个人是蓝准?”

景三一愣,即道:“好像是叫这个名字,但是据说是失忆了,连功夫都忘了个干净。”

“我看他挺有趣的,不知道以后能不能把他借给我们用用。”

“呃……借?”

“嗯,就是兼职。”天参道:“叫他在听你使唤的同时,顺便替我们坊里做些事情。”

“兼职……”景三有些反应不能,这个词还真是奇怪,但是却听得懂。

“你跟他说,要是他答应了,起码的人身安全是不成问题的。”天参说道,“而且有工钱,年底有分红。”

但是,他是我的下属啊。景三在心里说。但是对着天参,他怎么也无法说明这件事。因为天参这样子,简直就是要挟啊。

然后就听见天参若有所思,石破天惊的一句:“我怀疑他和小楼一样,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景三整个人一僵,半天没说出话来。

“这样一来,那个世界的新鲜玩意,他们就都可以折腾出来了~”天参眼睛亮闪闪的,嘴角微微咧开,笑得极为开怀。怎么看,都很漂亮,却又十分危险的样子。

原来如此。那个小楼一定是为尹月白而来的了。那个当年只有五岁的孩子。

不知为什么,景三忽然觉得危机四伏,有股森冷的寒意从身体里渗出来,蔓延到四肢。不详的预感。

是不是过去的东西,都要一一出现了呢?

第十章

自古以来,商人虽然腰缠万贯,但是在社会中的地位大多都十分低微。景三多祖上勉强还算是书香门第,也曾中过举人。到了景三多这一代弃文从商,扑腾了十余年才有了今日成就,却也只在这座不起眼的小城里风光一时。

当年景三年少的时候,为了做生意这件事也跟他爹妈周旋了许久,老人还盼望着他读书谋个功名光耀门楣,只可惜景三自打认字就毛毛躁躁、三心二意,不肯苦读;到了十来岁,更是每日逃学,在街头巷尾乱转跟人听书闲聚,从坊间寻来各种话本异志翻阅品读,总说是比那些四书五经有趣多了。又过了两年,忽然就一门心思的要做生意。他年少轻狂,又加上机缘巧合学了些武功,打遍这城里都没有敌手,因此更是无畏。磨了许多日,景老太爷也没了法子,索性就有他去了。

刚开始时自然也是摸爬滚打,诸多不顺,也没有几个心腹可用的人,凡事都要亲力亲为。那时经常起早贪黑,几天也睡不上个囫囵觉。好在还有卫公子在暗里助力,又在一次远出查看货源时赶巧救了小关,得到这一万能管家的倾力协助,才逐渐有了些眉目,把生意做大。

时至今日,景三揉着眉心,暗暗叹气。这次恐怕少不了又要和他最为不喜的官府打上交道了。

早上起来,景三先找小关探听一下城内的动静,毕竟昨晚好歹也是一个大阵仗,又是死人又是破车的,少不了要惊动官府,到时恐怕由那辆车就会查到这里。于是又叫来车夫,安慰嘱咐一番。本来是打算叫他回家休息一阵子,又担心欲盖弥彰反而露了马脚,只好就给他几两银子压惊,叫他对昨晚的事情守口如瓶,不要外传。

小关很快回来,神色有些诡异,景三瞥他一眼,慢条斯理的喝茶,就听小关说道:“一切如常。”

没有尸体,更无马车残骸,大街上干干净净,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甚至他家那辆马车还安安稳稳、毫发无伤的就停在后院里。

景三托着茶碗沉吟良久,半晌冲着屋顶叫了一声:“天参。”

他只是抱着随便试试的心态叫的,并没多希望真有个人神出鬼没,随传随到,却见面前的小关神色一动,若有惊惧。

红影一晃,天参翩然而至。

“怎么?要吃早饭了么?”天参看了一眼桌子,只看见茶壶茶碗,倒也不挑剔,拿起茶壶给自己到了一杯,慢慢喝了一口。一抬头就见景三和另外一个人都看着自己,脸色各异。

景三无言的看向小关,小关抽一抽嘴角,转身出去传早饭,他跟天参说起昨夜的事情,谁知天参道:“不是我杀的。”

景三顿时只觉得心尖儿一颤,暗叫不好。

“场子也不是我收拾的。”天参继续说。

小关端着早饭进来,就见景三和天参大眼瞪小眼的坐着,半天都不说话。景三的脸色比之前更加难看,天参倒还是那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说白了除了美貌之外,看起来还真有些白痴。

好一会,景三才慢慢说道:“看来这城里,还有个别的、不小的势力。”

“应该不会。”天参直接否定了景三的看法。他虽然初到,但是对自家的手下的能力还是十分信任的。

“我叫他们去查,很快就有结果。”天参回应道。说着人就出去了,不消片刻又回来:“最迟,到中午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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