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之伤——七狼
七狼  发于:2015年07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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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你听我说……”天行叹了口气,逍遥客肯定不会自己走,但是带上他邓霸一定会穷追不舍,根本不可能逃脱,“木蓉她不懂武功,我的身体又……很差,带上我你们根本走不了,还是你带她先走,之后我一个人要脱身就容易多了。”

“你这是在骗我还是在骗你自己,”逍遥客的声音竟有些颤抖,“你现在连走出这扇门都有问题,遑论逃走了,没有我们做人质邓霸还会让你有一丝逃脱的机会么?不管你怎么说,今天我一定要带你走!”

看着逍遥客坚决的眼神,天行知道再说什么也无法改变他的心意,“好吧。”事到如今只能冒险一试了,天行咬着牙站起身道:“我跟你们走。”

12

天行随逍遥客来到王府后院,片刻工夫,已经是步履虚浮,气息不稳,“撑住,天行。”逍遥客握住他的手臂沉声道:“我让木蓉在这里等我们,会合她我们立刻就走。”

希望真是如此顺利,天行的心里掠过一丝担忧,但仍是顺从的笑了笑,然而笑容很快就随着视线所及凝固了。

木蓉确实在等他们,但她身后却站了另一个人,他一切噩梦的中心,他的手正握着木蓉的颈,眼神十分阴鸷的盯着他,还带着些许的……伤恸?天行暗自冷笑,占尽先机,打破他的所有希望,居然还能露出这种受伤的表情!停下脚步,毫不示弱的回视着他,两人对视了许久,邓霸终于缓缓地开口:“我真希望你没来,天行。”轻轻抬了抬手,四周忽然涌出十几个人,轻易的将天行和逍遥客制住。

冷哼一声将木蓉推开,邓霸缓缓的走近逍遥客道:“你还真是不懂得珍惜生命啊,你以为你装作伤重我就看不出来吗?和你对手那么多年,这点花样都瞧不出我早死了不知多少遍了!”随手从旁人身上抽出一把刀,眼中已是杀机浮动,“你老老实实的装下去我本还打算放过你,可惜你不自量力……”

“住手,邓霸!”天行挣扎着想冲过去,“你敢!”

邓霸豁的转头,眼中的冷酷让天行一凛,“我不敢?”邓霸怒极反笑,“呵呵呵……说对了,我是不敢,我握着这死老头好象一棵救命稻草一样,生怕他有个闪失,生怕那个本来就拒我千里的人会因此更无法接近,然而……”声音竟微微有些颤抖,“不是我的东西始终不是我的,既然如此,我也不用顾虑那么多了。”握刀的手扬起,对着逍遥客劈下去。

天行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竟然挣脱了架住他的人,飞身扑到逍遥客身前,正好迎上了落下的刀锋,邓霸大惊,却收势不及,刀锋毫不留情的划过天行的身体,自左肩至右肋,转瞬之间,鲜血飞溅而出,有几滴甚至洒在邓霸的脸上,仿佛被砍中的是自己一般,邓霸的脸上骤然失去血色,木然的看着眼前满目的鲜红,然而下一刻,天行竟然夺过了他手上的刀,一扬手,刀已架在了邓霸的颈上,大声道:“立刻放开我师傅!”

如同没听到一般,邓霸只是动也不动的望着天行胸前刺目的伤口。双眉一轩,天行将手中的刀往前送了几分,邓霸的颈上立刻被切开了一道血口,神色黯了一黯,终于从眼前的转变中镇定下来。邓霸使了个眼色,众人放开逍遥客,“叫他们退下,让我师傅和木蓉走!”天行厉声道,但几乎每个人都可以听出他的气血不畅,握刀的手虽然稳定,身体却在微微发抖,邓霸犹豫了几秒,便扬声道:“放他们走。”

“哥……哥……”木蓉想要不顾一切的冲过去却被逍遥客拉住,逍遥客扶起木蓉,窒声道:“天行……”他不想走,但却不能不走,否则天行拼死挨的这一刀便毫无价值,不忍心丢下他,但硬将他带走却会要了他的命,半生江湖,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两难的局面。

“不用担心,”看出了他的犹豫,天行笑了笑,但失去了血色的双唇却让他的笑更让人心悸,“我会有办法脱身的,你们快走,趁我还清醒。”

“不要啊……哥,”木蓉哭喊道:“我绝不离开你!”了然了他的心意的逍遥客沉重的点了点头,“我一定会回来救你的。答应我,天行,在这之前绝不能死。”

清楚的感到力量在一点点流逝,天行已经无力回答,胸口的剧痛竟然不那么明显了,只是身体越来越冷,视线也渐渐失去焦距,只能点了点头,用尽最后一点精力,握住手上的刀。模模糊糊的看到逍遥客和木蓉的身影消失,他长嘘了一口气,现在是最好的机会,可以杀了眼前这个人,但是,他的手竟然再也动不了半分,强自支撑的意识也在逐渐涣散,“如果不是我……半点力气都使不上……我一定……杀了你!”是否真的说了出来,他已经疲惫到无法分辨,眼前的黑暗越来越浓,迅速蔓延至所有感官。

轻易的夺过他手上的刀,接住他下坠的身体,触目惊心的鲜红让邓霸的头脑几乎再次停止运作,“快……快叫大夫来!”他自己的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充满陌生的恐惧与慌乱,茫然无措的抱着手中渐渐冰冷的身体,第一次体会到了痛彻心肺的感觉……

13

手上的血已渐渐凝固,那人的身上却仍在不断涌出,邓霸木然的望着那个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人,从抱着他的一刻就隐隐觉得,他不会醒过来了,他早就想弃他而去,如今求仁得仁,更没必要和他纠缠下去。

用来裹伤的白布一次次被染红,袒露的胸膛上仍留着他们昨夜欢爱的痕迹,可是那张苍白如纸的脸却再找不出一丝生气,这样的天行他一秒钟也忍受不下去,却不敢移开视线,生怕他的生命在那一瞬间就会消失。时间一分一秒的度过,他的心也一点点被绝望所侵蚀,自以为稳操胜券,却简单的一败涂地,想扣留的人逃去无踪,最在意的人伤重垂死。直到大夫告诉他,伤口没有看上去严重,救治及时,性命无忧时,他终于明白,他彻底的输给了床上那个静的连呼吸都难以分辨的人。

他那一刀虽然没有留情,天行却并无求死之心,聪明的躲过了致命的地方,说穿了,是让他失去防备的苦肉计,否则就算十个天行也很难制住他。他从头到尾都没打算逃走,这么做不过是为了助逍遥客他们脱身,如果他当时丢下他带人去追,肯定可以追回来,而他却傻傻的陷在恐惧中,连最基本的判断力都丧失殆尽。苦笑一声,伸出手去,轻轻抚平那昏睡中仍然蹙紧的眉头,你如愿了吧,天行……那老不死和你的宝贝妹妹都安全了,但是……至少你还在我手上,无论发生什么,我决不会放开你的……

对天行而言,每次的清醒都如同一次酷刑,胸口如火烧般疼痛,让他几乎要痛呼出声,既虚弱到无法保持清醒,又因剧痛而难以失去知觉,无助的挣扎在意识的边缘。每当这时,总有一只手轻柔的扶起他,很快的,一股苦涩的液体流入他的口中,本能的抗拒着,嘴却被温暖的封住,逼着他把药吞咽下去,帮他拭去冷汗,轻轻按住他试图挣扎的身体,有安神作用的草药不多时便发挥作用,疼痛慢慢减轻,意识也模糊起来。辗转几次,竟让他忍不住贪恋那一时的安定和温暖,仿佛在那人怀里疼痛就会减轻许多,即便沉沉睡去时也固执的抓住那个温暖的来源。

就算是无意识的行为,仍然让邓霸有几分欣喜,他何尝不是在他清醒的时候不假辞色,望着郁郁寡欢的他心痛不已,却无法也没有立场说出半句宽慰的话,无论身体多么契合,他看他的眼神仍是充满恨意,无时无刻不想除掉他离开,而他居然衣不解带的照顾这样一个恨他入骨的人,满足于他片刻的依赖,即便心里清楚的知道,当他的双眼重现清明的一刻,现在所发生的一切,都会化为乌有。试探的抚上他颀长的颈,如果用力下去,可以轻易的让这个带给他无数疯狂和痛苦的人消失,但是他做不到,双手轻颤着,却怎样也无法握紧,最终无可奈何的松开,求之不得却又泥足深陷,他根本就无力伤他半分……

两天两夜后,天行才真正清醒过来,胸口的剧痛仍然没有停止,不过比之前已经好了许多,一转头,发觉他正牢牢抓着邓霸的手,象触电一样放开,邓霸伏在床边,动了一动,却没醒过来,天行困惑的扬起眉,总是敏锐的象妖怪一样,他稍有动静就会先醒来的人,现在居然这么没反应,但昏迷中的他也不是全无记忆,这么说,那个一直照顾他,让他觉得安心的人竟然是……皱起眉,是又如何,伤他的同样是这个人,即便事后百般照顾,也无法弥补之前的伤害,更何况,他从出生就注定要与他为敌。胸口一窒,忍不住咳嗽起来,喉中因缺乏水份而干

涩无比,一咳起来竟无法停止,邓霸被他的声音吵醒,猛的抬头,四目相对,天行被他憔悴的有些发青的脸色吓了一跳,邓霸脸上掠过一丝惊喜,但很快恢复常态,无言的起身倒了一杯水,端至他嘴边,天行伸手去接,却被他挡开,只好乖乖的张嘴,几口就喝完了他手中的水,然后巴巴的望着他,邓霸会意的又倒了一杯给他,喂他喝完,还帮他拭去了唇边的水渍,让天行有些不知所措起来。沉默了许久才问道:“我师傅……”

“放心吧,跑了,我也没派人去追。”邓霸淡淡道:“这两天忙着救你的小命,哪有闲工夫管那老家伙。”

“你救了我我也不会感激你。”天行闷闷地道。

邓霸眯起眼睛,果然是一醒来就和他抬扛,轻笑一声道:“当然不指望你的感激了,只要你用身体来还就可以了。”

注视着那张脸因窘迫而升起红晕,熟练的擒住他的双手,俯下头,将那双仍然湿润的唇含进口中。

14

与此同时,天行的肘已经撞上了他的胸口,“呃……”虽然力量尚不至于伤到他,却足以让他负痛放手,天行却因为扯到伤处痛的直吸气,好一阵才能开口说话,声音有些虚弱却很坚定,“邓霸,既然他们已经安然无恙,我没兴趣再乖乖的听你摆布了。”

“那时候,”隔了很久邓霸忽然开口道:“你是故意受伤的?”

天行怔了怔,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垂下头,没有否认。

“你知道我会因此阵脚大乱,可以借机挟持我?”

天行嘴巴动了动,但最终没说话,轻轻点了点头。

“我怕你有事……”邓霸的语调越来越柔和,而天行却不禁生出一阵寒意,“竟成了被你利用的弱点了?”

“你!”觉得他的说法越来越古怪,天行终于忍不住开口,“事发突然,我只是觉得你并不想我死,也许是还没消遣够吧……利用?你囚禁我,用我的亲人胁迫我,枉顾我的意愿。比起你做的这些,区区利用又算得了什么?”

“如果……”邓霸好象没听见般,接着道:“我不囚禁你,不胁迫你,你会留在我身边吗?”

天行皱眉,简直是明知故问,刚想开口,不经意的迎上了邓霸的视线,那双眼睛正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眼中燃烧的炙热让他为之一震,忽然间有些明白他话中的含义。总是把他弄得精疲力竭,却又照顾的十分周到,霸道的连哄他睡觉,逼他吃药这种事都会恶意威胁,却能感受得到他没说出口的关切。然而,不管他的执着有多深,他都必须断绝这种畸形的关系,就算他能够忘记对他的恨,也绝不可能以这种方式活下去,邓霸眼中有些疯狂的炽热更让他下定决心,深吸了一口气,一字字道:“不会。不管你对我如何,都改变不了你杀害了我父母的事实。”

望着沉默许久的天行,邓霸竟忍不住生出一丝期待,然而等到的仍是让他失望的答案,闭了闭眼睛,再度睁开时,眼中交织的炙热和怨忿一扫而空,变得锐利而冷淡,缓缓道:“我明白了,你我之间的距离永远也不可能改变,既然这样,我何必要为你煞费苦心,你只是供我消遣的一件东西罢了,不值得我为你浪费一丝感情。”

看着他瞬间换上另一张面具的脸,天行竟无端的生出一丝失落,然而邓霸已无心去留意这种细微的波动,将视线集中在被他探索了无数次的身体上,因失血而显得苍白却丝毫不给人羸弱之感,更激起了他侵略和摧毁的欲望,何必沉溺于无意义的迷恋,他们的沟通方式一向只有一种,最直接最彻底的一种。

被巨大的压迫感弄的几乎要窒息,天行的身体难以察觉的颤了颤,和邓霸仅仅对峙了几秒,他便被一股很大的力气压倒在床上,被撞的眼前一黑,胸口又是一阵巨痛,下一刻,邓霸的手竟然在他的伤处重重的按下去,尚未愈合的伤口立刻绽开了几处,白布上迅速渗出点点鲜红,天行费尽了力气才没有叫出声来,本能的想要蜷起身体,却被邓霸无情的制住。

定定的望着痛得直吸气的天行,胸前的鲜红正一点点的扩大,挺直的双眉无助的揪在一起,却哼都没哼一声,额头都已冒出冷汗,澄亮的双眸却丝毫没有示弱。这样的他让邓霸的心更绝望的坠入冰冷的黑暗中,“知道吗,天行……”邓霸的声音轻柔的让人不寒而栗,“有件事我一直忘了告诉你——你父亲还活着。”

天行疑惑的睁大眼睛,但却一个字也发不出,邓霸的手已熟练地自他的腰间伸了进去,轻易的握住了他毫无反应的分身,想要挣扎,全身的力气如同被抽干了一般,连移动都做不到,伤重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这种刺激,却又无力摆脱邓霸的掌控,意识很快的模糊起来,邓霸冷哼一声,接着道:“我说的可不是神医那个老头,而是你的亲生父亲——谷飞。”

“你说……什么?”努力拉回昏乱的神智,强忍身体上的不适望着邓霸,试图在他脸上找出事实的真相,“你骗我,他明明十八年前就被你……啊……”邓霸的手忽然一握,让他几乎抽搐,精疲力竭的身体根本就激不起一丝反应,惟有屈辱感席卷而来,双手被压的死死的,几次想要挣脱却根本无法撼动分毫,望着邓霸眼底那一抹阴寒,绝望的闭上眼睛,如果之前邓霸对他还有一丝在意,现在却只剩下了欲望和恨,隐隐觉得他说的是真的,放弃了徒劳的挣扎,轻声喘息着道:“如果是真的,我可以见他么?”

“当然可以,”一只手在他的敏感处来回缠绕,却并没象往常一样肆意挑逗,邓霸俯下头,轻舔着他的锁骨道:“只要你照我说的做。”

“有这必要么,”天行忍不住讥讽道:“你想做什么我根本没有反对的余地。”

“当然,”邓霸的手自他两腿之间向后探去,轻轻揉捏着细致的臀瓣,“你向来都不情不愿,弄得我很不尽兴,想见你的生父,就必须答应,否则免谈。”

身体竟然又不争气的开始发热,徒劳的想将下身移开,邓霸的手指却总是灵巧的依附上来,天行的呼吸越来越紊乱,终于咬着牙道:“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骗我?”

邓霸有些不耐的皱眉,冷冷道:“你大可以不信,我照样把你绑起来做到昏过去为止,你永远也别想见到他,乖乖取悦我的话,迟一点就能见到。你自己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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