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次死亡+番外——非樊
非樊  发于:2015年06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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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屋子里的一切都太过明显,更何况我也希望能对他坦白。

这句话显然让他冲昏了头脑,原本就喝醉了的他现在更是酒气上涌:“为什么?!为什么会是他?!为什么是那个人!”他冲上来抓紧我的胳膊,力气大得惊人,该死,他一定是疯了,平时怎么敢这样。

“放手!”比起他我较为强壮,力气也大,加上一些技巧就让他松了手,“小帆,你醉了!别耍酒疯!”

“是!我是醉了!遇到你以后我就清醒不了了!”他执着的冲上来抓我,这次不是胳膊而是衣角,“哥,那种人不值得你爱!既然你也能接受男人,那为什么我不能……”

“够了!我说过很多次了,你是我弟弟,只能是弟弟!”

“项北他又让你伤心了吧,可我不会!为什么他就可以!”

这句话触了我的逆鳞,这也是我心中的一个死结,他不该用这话来刺痛我。我失控的推了他一把:“这与你无关!”

白帆后退几步,本事可以站住的,却像丢了力气办坐在地上:“怎么无关,怎么会无关呢……”他哭了,脸上一串串的泪痕,完全花了。

我心里一痛,他本是个孩子,我不该和他计较这么多:“小帆起来吧,地上凉。”我弯下腰,想拉他起来,间他脸哭的脏兮兮的实在可怜,又用另一只手擦他的脸。

他突然像发了疯一样,猛地将我扑倒在地上,我头狠狠磕在地上,眼前一黑摔蒙了。他的声音传来,感觉十分遥远:“哥,我不是小孩子!小孩子会这样吗?!”

他吻上我的嘴唇,两片唇一个比一个冰凉,舌拼命想钻进我死咬着的嘴,酒味在舌尖蔓延:“我放不了手……你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个机会呢?”

要是平常,我一定能轻易挣脱他,但是今天他有些醉了力气大得出奇。加上刚才那一下摔得我直发晕,全身发软,直到现在意识都还朦胧着。

白帆趁机将我双手绑在身后,他绑得很紧,肯定勒出血痕了:“哥,对不起,你忍着点。”

他撩起我的上衣,像吻绝世珍宝一般小心翼翼的吻着。一只手剥下我的裤子,在那里轻轻揉捏,费尽心力的想要讨好我。他的膝盖挤进我两腿之间,顶着我。

“白帆,不要让我恨你。”我咬牙切齿的警告他。没错,此刻我确确实实的恨着他,我那么相信他,不留余力的照顾他。没想到是养虎为患,现在他露出了尖牙,反倒冲上来咬我一口。

我眼里燃烧着愤怒的熊熊烈火,还有近乎仇恨的疯狂火焰,看的白帆胆战心惊:“不,被这样,你别这样看我……”

他又哭了,脸贴在我脸上,亲吻我的耳垂,眼泪从我脖上划过。这是机会!我看着他,不错过他的一举一动,耐心劝导着:“住手吧,小帆。”

“不!不!你不愿给我机会!这是我唯一的机会!”他把脸埋下,将我的东西含在嘴里,“既然你不愿意给我,那就我来!我给你!我什么都给你!”

“小帆!你……!嗯……”刺激太大,指责的话还没说完,低沉的哼声就夺口而出,“操!你他妈的……住手……”

“哥,就算你恨我也好,这次我是铁了心了。”他直视着我,没有迷茫,眼里漆黑一片了无光彩。他疯了!

他不再和我说话,只是专心致志的忙活自己的,让我不可抗力的臣服。恨他的背叛,恨他的下作,最恨自己,恨自己没骨气的管不住自己!

他褪下自己的裤子,想要坐上来。我气喘吁吁,连阻止的话都说不出来。

完了……

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你们在干什么!”他的声音因为愤怒有些变了调,像一把冰冷的刀子,直插入我的心脏。这一下,欲望退却,火热瞬间冰冷,甚至冷得战栗。

我恨老天,偏偏在这时让他出现。天知道,我宁愿去死也不愿让他看到,自己这样不堪的样子。

真得完了……

32、

这样的项北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像只被抢了食的愤怒野兽,眼睛充血,目眦尽裂,怒发冲冠,看着我们恨不得冲上前来咬死我们。如果说他现在想过来杀了我们,我也毫不怀疑,相信他做得到。我李燃一直自以为天不怕地不怕,现在项北像是刚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我是竟然有点怕了。

他冲过来,一把拉起白帆,将他按在墙上。一击击重拳毫不犹豫的打在他脸上,那力道可想而知,一拳下去白帆就挂了彩,几拳下来他眼睛红肿的睁不开,嘴角和鼻子都有血淌下来。

项北暴怒的吼道:“你他妈算什么东西?!我的人你也敢碰!啊!你配吗!”

项北用膝盖一脚一脚顶在白帆肚子上,他痛苦地干呕,完全是靠着项北抓着他领子才能站住,项北一松手,他就顺势滑到地上。项北还不解气,脚踢在他身上,根本没把他当人看。

会出人命的!这样下去白帆会被项北活活打死的!我想去阻止,可是白帆绑得实在太紧,无论怎样用力都无法挣脱。

无奈下我只能大声喊道:“项北!快停手!”

他充耳不闻,一心只想折磨脚下那可怜的人,以消心头之恨。我急得嗓子都哑了,撕心裂肺道:“项北!求你停手!求求你!”

可能是我的声音染上了哭腔,这悲怆的声音让项北恢复了神智,他停下来怔怔地看着我。

我趁机继续道:“项北,放过他吧……”

他愣愣的问:“你刚才……在求我?”

“是,我求你。”

“你为了他而求我?!”

我本是骄傲的人,从小到大别说求了,示弱的话都很少说,让我请求别人那简直是比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更痛苦的事。而现在我却一脸惊惶的卑微的请求项北。不是为了白帆,仅仅是为了项北不要变成杀人凶手。

“求你……”

“滚!别再让我看见你!”项北提起白帆,像丢垃圾一样扔出门外,“碰”的一声狠狠关上门。

然后一步步走近我,居高而下地看着我,眼里冰凉的没有一丝温度。现在的他,面色凝重的可怕,有种残忍嗜血的气息。他没有扶我起来,也没有为我解开绳子,只是这样鄙夷的看着我。

终于他有了动作,是一个响亮的耳光,重重一巴掌扇在我脸上。我被冲击力甩得偏过头去,只是听他说:“贱人!”

他以为我给他戴了绿帽子,全天下男人最难以接受的事。丢尽脸面,挑战尊严,背叛爱情。可是,将心比心,他对我做的不也一样吗?

然后他迅速脱下自己的衣物,两具赤裸的身体,交叠在一起。

“项北,不要!你听我解释……”我扭动着身体,想离开他的控制,可一切在失去理智的他面前都是徒劳。

他不愿听我的解释,一口咬在我一张一合的嘴上,让我再也吐不住一个字。唇瞬间麻了,像是不属于自己一样,失去了知觉。我的挣扎,让我们身体间摩擦的火热,反而勾起了他更强烈的欲望。

他从来没有这样对我,身体上害怕,心里更是害怕,有种我们的感情即将穷途末路的预感:“项北,求你别这样……”我趁他挺身挤入的间隙,最后一次请求道。

他闻言笑了,满是讥讽满是鄙夷:“你从来不求我的,今天竟然求了我两次。怎么?刚才不舍得我打他,现在又要为他守身了?!你他妈装什么贞洁烈女!老子干你干的还少吗!”他让我跪在地上,用这种无比屈辱的奴性姿势,毫不留情的进来。

我忍不住痛呼出声。

他横冲直撞的在我身上驰骋,我艰难道:“那是我最后一次求你……从此以后,我再也不会求你了……”

那里一定裂了,有鲜红炙热的血流下来,像是破碎受伤的心。

我无神的望着天花板,惨白惨白一如我现在的脸色。这次我和项北是真的结束了?

我听见命运无情的嘲笑,无法逃离的是背叛。每当我想要与他促膝长谈,看景交心,重归于好时,就有各种的意外,各种的误会。

我恨他妈的命运,因为他总是他妈的玩我!

一次次我想往前前进,现实的风暴又将我吹退回千里之外。我累了,我认输,我已无力再搏。

李燃啊李燃,你终于也燃烧殆尽了。

“你哭了?为什么?”项北轻声问道。

我哭了?原来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已经是泪流满面。

“不要哭,不要哭……”

我是不会哭的,乱我心者,使我悠者,我统统不要。这样,又有什么会让我哭泣?

再见了,项北。

再见了,我唯一的爱。

他一直到半夜才结束,到最后我直接意识脱离昏死过去。第二天起来天已大亮,刺眼的阳光照亮了床上的惨状,诉说着夜晚的疯狂。现实往往比噩梦更加可怕。

我艰难的起身靠在床上,摸索到旁边的烟,打火机擦擦的划了很多下,总算着了。手抖得厉害,凑近好几次才总算点燃。我一口一口吞吐着烟雾,直到这支烟在手上只剩下滤嘴。

项北还在熟睡,像小孩般蜷缩着身子,睡得极其安然。侧脸在阳光的照射下很是柔和,以前他在医务室里的时候就是这种样子,圣洁,美好,一尘不染,仙人坠入凡间的感觉。让我的心一瞬间跳出不可思议的频率,从此以后,无药可医。

我压不住的邪念,心中暗黑浮起,想要完完全全毁掉此时片刻的宁静。下身的疼痛,身上的痕迹,令我将抽完的烟按在他的左胸,刚好是心口的位置。

“啊!——”他疼得一下弹起来,额头上泛起细密的泛珠。

我平静的把手里的烟扔掉,淡淡道:“总算醒了。”

他狠狠瞪着我,半天别从牙缝间挤出一句话:“你想干什么?”

“想和你谈谈。”

他深吸一口气:“谈什么?”他竟然不再计较我拿烟头烫他,估计是看见我身上的情况也一样糟糕。

“你去结婚吧。”我很正式的对他说,态度诚恳,口气认真。

他一把抓住我的肩,力道像是能将我骨头生生捏碎:“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我们分手,你去结婚。”即使肩膀疼得厉害,我也没显露在脸上,平静的下了最后判决。

他慌张起来,眼神中有愤怒,有悲伤,有绝望,有难以置信:“你是认真的?”

我没有答话,只是用仿佛能透析灵魂般的深沉眼神看着他,我们都知道,我是认真的。

“如果你是因为宾馆那件事,我已经解释过了,那是误会,我们什么也没有,我没打算结婚。”他还不死心,又报复性的补充一句,“再说,你昨晚还不是……”

他停下了,观察着我。我脸色不变道:“关于昨晚,我也只说,我不是自愿的。”看看现在的我们,相互猜疑,相互指责,样子真够丑恶的。于是,轻轻挑起一丝笑容,“项北,你看,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信任了。再继续下去也没有意义,不如趁早结束,给彼此留下一个好点的回忆。”

他哑声道:“那这两年多又算什么?!仅仅是一句轻飘飘的分手,就能随随便便的抹去?!”

“这是一个……美丽的错误。”我心中明明无限悲哀,表面上却还是得装作云淡风轻,“现在还来得及,迷途的我们也该知返了……”

“你怎么就知道这样是对的呢?”他牵动嘴角,露出一个惨兮兮的笑容。

“还会比现在更糟吗。”我努力回以微笑。

“李燃,你是不是觉得我项北就没有脾气?!可以任凭你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你以前也曾这样舍弃过我。现如今,一人一次,这才公平。”

他像是听过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笑得身子都直不起来。他说:“好!如你所愿,我会去结婚!这样你满意了吧!”

他匆匆穿起衣服,乱糟糟的一点也不平整,和他平时的样子相去甚远。他走得很急,脚步踉跄,摔门而去。

我盯着门口看了好一会,觉得眼睛疼得厉害。干脆裹紧被子,重新回到梦乡。

一觉起来发现竟然已经月上梢头,浑浑噩噩的睡了足足十一个小时,恍如隔世。我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很简单轻便,只带走了一些生活必需品,缓缓离开住了两年的房子。

这里有太多回忆,会把我溺毙,我不能呆在这里。更何况,现在,我也已经没有呆下去的身份和理由了。

今晚先暂时找了家酒店住下,打算明天去单位申请宿舍,六人一间,条件不怎么好,但却是我现在唯一的容身之所。

我还是一样的上班下班,每天在外凑活三餐,在宿舍玩玩电脑然后睡觉。生活很单调,没有了项北的日子就像一汪死水,平静地泛不起一丝波澜。我想,这样就够了,迟早有一天我会习惯没有他的生活,然后微笑着回忆这段无知的荒唐岁月。

项南的电话果然来了,他的消息依旧快速准确。他很忙,忙到我一接起电话连问好都没有就直奔主题:“你和项北分手了?”

“是。”

“谢谢你。”他的语气让我很不舒服,这话说得就像我与他曾经达成过某种见不得人的交易一样。天地良心,这个真没有。

“与你无关,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凉凉地说,大概是我对他态度最不好的一次。

他毫不在意,犹如能预知未来一般,笃定道:“不,我是要谢谢你放过我弟弟。你们不合适,迟早会毁在彼此手里。”

“如今你大可以放心了。”我不傻,项南在里面扮演了一个怎样的角色,我还是清楚的。故意找我说那些话,故意让我看到项北和女人在一起,这一切都是他设计好的,为的就是破坏我和项北之间的信任。虽然明知是他故意安排,可是我还是毫不犹豫的跳入陷阱,因为无论如何否认那都是铁铮铮事实。他知道我和项北都太过骄傲和倔强,容不下一点点背叛,爱之深,责之切。

“不要怪我,李燃。项北他竟然瞒着我和父亲,偷偷利用项家的势力来发展自己的事业。”他的声音带着寒意,让我周身像是堕入冰窖般寒冷,“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他做好了为你和家里决裂的准备,铺好了到时的后路。我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你们必须断。”

我长舒一口气:“这些都与我无关了……”

对不起,项北,我真的没有力气坚持了。

我果断挂下电话,去面馆点了一碗牛肉面。面很烫,热气扑面,使眼前水汽弥漫。

33、

那天天灰蒙蒙的,气压一直很低,感觉闷闷的。天气预报说会有阵雨,一直到下班雨才淅淅沥沥的落下。

我没带伞的习惯,看雨势不大,宿舍又离得近,就想干脆一鼓作气的冲回去。

再次遇到白帆我真想掉头就走,我怨他是一部分原因,更大的原因在于我不知如何面对他。他那天的行径深深刺伤了我,若他不是我弟弟,我们也就没有再见面的必要了。他曾经想要忘记我,也尝试过,却发现做不到。但我不同,我现在想消失在他的生活里,彻底的。说白了,谁动感情谁完蛋,我不爱他,所以我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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