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次死亡+番外——非樊
非樊  发于:2015年06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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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富商项北在自己家中遇刺身亡

警察李燃是这起案件主要调查人

到底谁才是凶手?

四个犯人 四次死亡 四段回忆

我说,黄天在上,厚土在下,我李燃今日与项北结为兄弟,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

他说,忘记我,不要回忆,也无须回首,只要我记得就够了。

他还说,李燃,我会永远爱你。

富商攻X警察受 推理悬疑有 暴力有(?)回忆杀长长哒

内容标签:强强 虐恋情深 破镜重圆

搜索关键字:主角:李燃,项北 ┃ 配角:白帆,周正阳,项南 ┃ 其它:回忆杀

楔子、

“啊——!”女人尖细的惨叫声划过夜空,本就黑暗死寂的夜晚更添诡异和绝望。娇小瘦弱的女人腿一软,瘫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了。

呼哧呼哧大口喘着粗气,愣了好半天才颤颤巍巍的掏出手机,尝试了好几次才按下那三个数字,一个烂熟的简单号码:“喂!警察吗!我丈夫……他……他死了……被杀了……我?我在……金源路别墅区……”她再也说不下去了,放下手机扯着嗓子嚎啕大哭,哭声撕裂嗓子,身体痉挛,哭得甚至失了声。

周围人不知发生了什么,议论声,叫骂声,渐渐响起,愈演愈烈,一片嘈杂。原本淡漠的邻里凑作一团,这大概是这片别墅建好后最热闹的一次。

不久,闪烁着红蓝色光的车,划过夜空,急速接近这里,尖锐的警铃声让人们安静下来。

我做了一个梦……

梦中……

天空碧清,澄澈如洗。

我和他躺在一片碧绿的草地上,小草冒出新芽,透着嫩青色。阳光温暖和煦,照在脸上暖暖的,很舒服。我和他就这样静静地躺着,周围没有任何人,天地间只剩下我俩。虽然是在这样毫无意义的消磨时间,但却是最安心最舒心的。

他问我:“喜欢这里吗?”

“嗯。”我懒洋洋的回答。

“我们好久没有心平气和的在一起了。其实这样聊聊天,不也挺好吗。”

“是啊。”

天很蓝。

日子很长。

我们仿佛会在一起很久很久。

他长时间静静的注视着我,把我的面容细细印在心里,手一遍一遍的在我脸上摩挲,描绘着我的轮廓:“如果……我就要离开了你呢?”

“……那么……我会忘了你。”目光朝着他的方向,视线却落在了不知名的远方,淡淡的声音随风而去。

“那就好……”他安心的笑了,“忘记我,不要回忆,也无须回首,只要我记得就够了。”

他轻轻搂住我,用身体护住我,就这样陪在我身边……

半晌,他轻声呢喃:“还有一句话……”

“什么?”

“李燃,我会永远爱你。”

1、

我是被自己手机铃声吵醒的,迷迷糊糊的摸索到声音来源,勉强睁开眼睛接起电话:“喂?你好。”一开口就吓了自己一跳,说话声不但含糊不清而且十分嘶哑。

显然,电话那头也听出来了:“小李,你这是感冒了吗?昨天生日玩疯了吧。”稳重低沉的询问中不乏透出对晚辈的关心。

因为这话,我倒是瞬间清醒了不少:“科长,我没事,就是刚醒来嗓子有些干。”这倒是没有说谎,说是三十岁生日其实也没放在心上。昨天只是跟一个同事在酒吧里坐了会,十点就回家睡觉了。

“那好,现在又有案子了,你快打起精神到局里来。”严肃的口吻让我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一定不是个小案件。

“收到。”

我片刻也不敢耽搁,赶紧穿起工作服。起身时却发现枕头湿的厉害,昨夜似乎做了一夜的梦,断断续续,模模糊糊,如今却是记不真切了。

站在洗脸池前,用手捧住水一遍一遍的打在脸上,冰凉的水稍稍缓解下脑袋的昏热。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人,水滴沿着面部的轮廓一滴滴滑下,剑眉黑目十分硬朗,只是脸色与嘴唇都过分的白,显出疲态和憔悴。

自嘲的勾起嘴角,没想到我的三十岁刚一开始便是这幅落魄样子。

我是一名警察,这是我从小的愿望,家里人也都很支持。我天生小脑比较发达,体质也要比一般人要好,在身边人都被流感所祸害时,我依然可以活蹦乱跳。而且照我妈的话说,我浓眉大眼的一看就很正直,会是人民的好公仆。我爸想让我当警察的理由更奇葩,我小时候经常有家长来上门告状,今天打哭了这个,明天揍青的那个,我爸深受迫害干脆让我选个有些暴力的职业。大学我从一所警官学院毕业后,经过一些波折,总算顺利进了警局的刑侦三科,专门负责刑事案件。

匆匆赶到局里,进了科室就看见科长和周正阳已经在等了。

我们科长是个年过五十岁的老头,肚子已经不可避免的凸出来了,但他精神很好,刚正的眉目间依稀可以看见年轻时的风采。我刚来警局的时候就是他手下,那时他不是刑侦科科长。给他打下手这么多年下来,他一直很关照我,工作上他是领导,生活上他像父亲。

周正阳才刚来到我们科室一年多,他跟我同一所大学毕业,是我的后辈。他为人热情,嘴巴也甜,刚见面时就笑眯眯地一口一个“燃哥”叫的亲热。他这讨喜的性格也把周围女同事哄得开心,女性缘很高。这一年多,我们搭档了不少案子,相熟后发现颇为谈得来,昨天生日就是同他在一起喝酒。看他今天神采奕奕的样子,反观自己,不得不感叹六岁半的差距也足够显老了。

科长将手里的文件分给我一份:“这是昨天在金源路发生的命案,你仔细看看。”

我接过他手里的档案,因为事发不久,只有简略的资料。

先是一张身份证复印件,我扫了眼关键信息。

项北。

男。

汉族。

三十岁。

后面是现场简单验尸的报告。

死因:初步估计是被利刃所伤,失血过多而死,更详细的需要进一步验尸。

死亡时间大概在七月十四日晚(昨天晚上)八点到九点之间。

后面还附有案发后拍下的现场照片。案发现场是在被害人家中的客厅里,被害人倒在客厅的地板上,腹部的位置插有一把水果刀之类的匕首,估计这就是凶器。他身着很正式,黑色西装裤,雪白的衬衣上被染上了斑驳的血迹。遗体旁有一大捧红色玫瑰花,空隙间夹杂着一个个圆球状的巧克力,应该是还没来得及送出去的礼物。

“没想到项家的二少爷竟会在自己家里被人谋杀,真是不可思议。”周正阳扬扬手中的文件,一脸难以置信的说道。

项家有钱是从爷爷那辈就开始了,到现在经过了三代人的奋斗,更是风生水起,如火如荼。项家的本业是做建筑材料的,随着家族势力的扩大和金钱的积累,开始炒起最热的房地产。他们的野心当然不仅仅是这样,餐厅,酒吧,KTV,电影院等娱乐会所项家皆有涉猎,他们抓紧机会,见缝插针的搞起投资。

作为本市首屈一指的富豪,项北这个二世祖当然众所周知。在项老因为身体原因而逐渐隐退后,项家的生意就由项北和他哥哥项南两人合力掌控。现在项北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让人不禁感慨,钱再多,也得有命花,人死了,什么都是空的。

“是啊。”我没有抬头,只是一边看资料,一边轻声回答。心里却是空落落的,怅然若失,这个呼风唤雨的人竟然就这样死了,手中那几张轻飘飘的纸诉说着残酷的事实。世事无常,人竟是这么脆弱。

科长走到我面前拍拍我的肩膀,郑重的说:“小李,你也知道被害人身份特殊,上面要我们尽快破案。你的能力我知道,这个案子就交给你了。”

项家的二公子就这样突然死在家里,项家产业必然要掀起轰然大波,然后影响到整个城市。所以此事不宜宣扬,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最好能悄无声息的赶快把案子破了。这件事上面肯定施加了不小的压力。

“我明白了。”

似乎受不了一大早气氛就这么压抑,科长对周正阳开玩笑道:“小周,你可得给我认真起来。”说着还鼓励的打了打他稍驼着的背。

周正阳则是一脸可怜兮兮的表情:“科长,我工作一直很认真的,燃哥可以给我作证。”

见他这幅表情,我很负责的为他“澄清”:“是啊,很认真,只比和女同志聊天时差那么一点。”

听到这话,周正阳很夸张的跳起来:“燃哥,不带这么黑我的!”

气氛霎时间轻松不少,科长也被感染,很和善的大发慈悲:“行了,这次案子结束,我给你们放假!”

周正阳立马一脸献媚的凑上去:“科长英明!”分分钟变成了科长的狗腿。

我抓住他的领子,一把扯回来:“别闹了,赶紧去现场吧。”

拖着他出门前,科长定下了时间限制,三天。短短三天就要结案,催得可真是够急,这下要没命的加班了。

我开车载着周正阳来到金源街,这条街偏近郊区,是别墅聚集地。这里的环境十分优雅,街道很安静,周围绿化也做得很好。除了一幢幢华美精致的别墅外,还交错分布着超市,商场,生活物资一应俱全,极其人性化。

由于这里房子的价格,所以人流量并不大,有目击者的概率很低,这条线索算是断了。

总算到了案发现场,那是一间欧式别墅。浪漫与庄严的气质,圆形的拱窗和转角的石砌,尽显雍容华贵却又清新不落俗套,白色灰泥墙结合浅红屋瓦,白木栅栏,尖耸的褐红色屋顶,青绿草坪,充满异国情调,主人的心思与品位可见一斑。

我对家的装潢一直不是很在意,对我来说,什么样的房子不重要,重要的是房子里的人。这冷冰冰的建筑若是没有人味那就只是个房子,有人有情的地方才叫做家。无论是小区房还是别墅房,那都是空的,只是一个容器,而里面的人才是意义所在。

不过显然这种房子对周正阳来说吸引力巨大,他一脸的惊艳羡慕,咬牙切齿道:“这该死的有钱人,好多人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他们却霸着这么大块地!”

我安慰道:“你什么时候成一愤青了?年轻人好好奋斗上几年就能买了。”

周正阳叹了口气,暗自神伤:“买上一个平方米。”

我真是服了这活宝了:“别不正经了,我们是来查案的。”

换上一副严肃面孔,我们来到案发客厅。一进门就是客厅,深色的硬木地板,冷色调的墙纸,整个客厅色调很暗。沙发是意大利真皮的,上面散落着几个麻布质感的小方枕,手感很糙。尸体没有倒在沙发旁边,他在靠近厨房的地方,白色的线条勾勒出他当时倒地的样子,那还有一小摊血,已经完全干成了红褐色。

客厅连着厨房,厨房很大,是红黑色搭配。冰箱旁是黑色大理石料理台,头顶上面有一排磨砂玻璃的柜子,其中一个里面有一排排刀具,整齐地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刀,小的大的,切菜的,切肉的,分得很细,但有一样的商标可以看出是一套的。银白的刀刃十分尖锐锋利,而这些刀里缺了一把,应该就是插在被害人身上的那把。

旁边还有正在化验的工作人员,于是我问道:“杀死被害人的凶器,是这厨房里的么?”

“是的,这是一套德国进口的刀具,很少见。”

“刀上有指纹么?”

“没有,刀把上有明显的擦痕,凶手犯案后一定特意擦拭过。”

看来,凶手很了解家里的情况,厨房的位置虽然明显,但刀具是藏在柜子里的。而凶手,不但清楚厨房的位置,还能准确找出柜子里放置的刀具,并且能在犯案后冷静地擦掉指纹,显然,这是一起预谋杀人。

2、

见周正阳已经咨询完现场人员,手里又多了一沓资料,对一些细节应该是了解的差不多了,我便向他问道:“正阳,家中有丢失贵重财物吗?”

“没有,整个房子连翻箱倒柜过的痕迹都没有。”别看周正阳这人平时嬉皮笑脸的,工作的时候还是挺靠谱,“应该不是为财害命。”

那么早就盯上被害人,调查好情况再伺机动手的盗窃案就可以排除了。剩下的还有可能是,仇杀,情杀,利益纠纷。项北涉及的领域太多,交际圈也广,得罪人的几率大,社会关系复杂导致与人发生纠葛很普遍。这样的范围还是太大,看来要从人证那里下手。

“案发当时家里还有其他人么?”

“没有了,被害人的妻子当时正在外面逛街。”

“其他人呢?有佣人在么?”

“这家里没有佣人,好像是被害人不喜欢家里有外人,所以只是每周按时让人到家里打扫。”

我环顾了下这间房子,或许是刚死过人的原因,只觉得它黑洞洞的,四周都是冰冷的墙壁。看来案发当时只有凶手和被害人,若凶手将痕迹处理的干净,那这案子可真相当麻烦啊。

随后我又查看了下项北的卧室和书房。卧室很有情调,梦幻的纱帘,水晶的吊灯,复古的纹饰。在当看到那张很大的床时,我邪恶的想到,主人的性生活该是很享受。衣柜的衣服大部分都是女式的,项北的只有那么几件,让人产生他是否经常住这的错觉。每件衣服除了价格让人咋舌外,样式也是很考究的,看得出项北对装扮方面还是比较在意,比较有品位的。

书房倒不像我想像中老板的那样凌乱,相反还很整齐。两旁的书柜里整整齐齐的放着各种有关经济的书。桌上很简单,只有一台电脑,一盏台灯和一个笔筒。

我发现他家里没有他的照片,唯一摆出来的几张还都是妻子的,跟妻子一起的合照一张都没有。这人或许有镜头恐惧症?有些人的确很讨厌照相。

似乎没什么有用的线索,我揉揉睛明穴,三天的期限让我烦躁,我必须收拾下心情,冷静思考。

周正阳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这孩子的洞察力很好,直觉也很敏锐,看来这里的确是没有什么可以挖掘的东西了。

我决定从另一条线索继续着手:“谁报的案?”

“她的妻子,逛完街回来后发现的。”

根据案子的走向来看,凶手基本可以锁定在认识的人上,他们有能力有时间也有动机。而被害人的妻子可能性非常大,谋杀亲夫夺遗产的戏码不少见。说不定与你同床共枕的人其实同床异梦,貌合神离。越是亲密无间的人,取下伪善的面具露出尖利的獠牙就越恐怖。

“我们现在回局里,准备审问被害人妻子。”

项北的妻子娇小动人,巴掌大的脸上一双大眼睛楚楚动人。这种甜美可人,弱不经风的形象很难让人与杀人犯联系起来。她坐在我面前,手不自觉的抓起自己的衣角,典型紧张时惯有的动作。她眼睛又红又肿,看来之前哭得很厉害,面容苍白而憔悴,这事对她打击很大。

我随意翘腿坐下,摆出舒服的姿势,例行公事的问了几个问题:“你的名字。”

“……沈曼。”她轻声细语,回答的小心翼翼。

“年龄。”

“二十四。”我暗暗咋舌,看来项北的确是娶了一位年轻貌美的小娇妻。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们两家是世交,我父亲和项北哥哥也是生意上的伙伴,关于婚事是早就定好的。”看来项家早就瞄好了沈家这个合作伙伴,结婚也只是家族发展的必然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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