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次死亡+番外——非樊
非樊  发于:2015年06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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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下

终于,我咬住他的肩,一起爽了。

“你的回答呢?”他不依不饶,趁胜追击的问道。

什么问题?什么回答?我思维还乱着,无法思考。一松下来,困得要死,管他什么问题我就一句话:“困了,先睡会再说。”

结果这一觉睡得够久,醒来都是第二天清晨了。好几年没经历过如此激烈的性爱,还是下面那个,幸好今天周六不用上班,现在身体又酸又痛,跟被车碾过一样。尤其是后面,异物感,膨胀感,极其不舒服。

不过身体倒是很干净,没有黏腻感,也没有汗臭味,显然昨天有人帮我清洗过。

一旁的人还在熟睡,是项北那张欠扁的脸。为避免与他进行不必要交谈,我小心翼翼的从他怀里钻出来,找到自己的衣服,穿上就想直接走。

轻手轻脚的开门,细微的声响却把他吵醒:“你就这样走了?”

我停下脚步,不悦的皱皱眉:“难道还要说声‘谢谢招待’?”

他起身,一丝不挂的向我走来,光上门,一只胳膊撑在门板上,像把我揽在怀里,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注视我:“昨天的问题你还没给我答复。”

“什么问题?”上天作证,我是真没印象,昨天做得晕晕乎乎,谁还能清醒的记得说了些什么。

“和我在一起。”他用不可置疑的坚决口吻和我说道。

他在外国和洋人一起,个子好像也西洋化了。我一米八的身高在他面前竟只到他眉毛,而他用这种不容置疑,略带威胁的眼神看我,像君王俯视臣子,像野狼窥视猎物。

我叹了口气,没想到翻来覆去我们还是在这个问题上来回打转,争执不休:“在一起多久?”我不答,倒是反问他。

他没想到我会这样说,愣在那里无从回答。我不给他思考的时间,紧接着道:“你不结婚了?事业和家庭你能舍得下?”

我一连抛给他三个问题,令他招架不住,可这都是现实,即使残忍我们也必须要面对的现实:“项北,你玩不起。”

不等他回答我便替他下了结论,是的,现在和以前没有任何不同。即使他能掌控自己的婚姻和未来,他也不会选择我。选择了我,他必须抛弃太多的东西,他玩不起。

他面对着我,一言不发。默默解除了对我的桎梏,我头也不回的离开。

摸摸自己残破的心脏,自嘲的笑笑。明知道会是这样……也免不了要失望啊……

李燃啊李燃,你又何必作茧自缚。

周一上班听到了个好消息,在关注民生,关爱下一代的现在,像白帆这种被父母抛弃,负担不起学费的孩子则是媒体宣传,社会关注,引起政府重视的热门对象。而他努力兼职,靠自己养活自己的举动,更是感人肺腑。我帮他联系了高中,将他夸得天花乱坠,校长了解了他的情况后,决定让他免费入学。

虽然接触不多,但我看得出白帆这孩子其实很聪明,能上学对他来说真是一个绝好的机会。终于他能摆脱过去的阴影,找到属于自己一片天地。

我告诉他这个消息时,他很明显的激动了,虽然尽力克制,但流光溢彩的神情昭示了他的兴奋。

现在他对我和第一次见面截然不同,不再一脸嘲讽,也不再是一脸冷漠。现在的他,会对我露出真心的笑容,也会和我轻松地谈天说地,更会一声声的叫我哥。

“哥,谢谢你。”

我摇摇头:“我可没这么大的本事,都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

按他的年纪来算应该是要上高二了,因为他没念过高中,所以入学前要进行测验,通过了上高二,没通过就从高一重新开始。

他只有短短的一周时间准备考试,我就决定下班后给他去当义务家教。虽然我高中成绩并不大理想,还好高一的知识并不算难,看着课本也能回忆个八九不离十。加上白帆很有悟性,初中知识也扎实,学起来很快很顺利。

他告诉我他通过测试可以直接上高二时,我决定带他下馆子,这么高兴的事当然要好好庆祝。

人逢喜事免不了喝酒助兴,白帆喝下一瓶啤酒,脸就红扑扑的,跟涂抹了胭脂一样。他用水汪汪的眼睛看我,说道:“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思考了片刻:“我也不是很清楚。或许你生来就注定是我弟弟,即使没有从同一个娘胎里出来,但这份感觉丢不了。”

白帆似喜似悲,不再接话。

23、

后来白帆又喝了些酒,他酒量不行,出饭店时有点点醉了,我不放心的送他回家。路上他嘴里一直喋喋不休,醉醺醺地哼唱着不知名的小调,乱七八糟的歌词:“雄鹰下山,猛虎冲天,谁主沉浮,唯我白帆。”

话音刚落,“碰”的一声嘹亮枪响震得我和他浑身一颤,这一吓他倒是完全清醒了,睁着迷蒙的醉眼四处张望。周围人群骚动,胆小的女人甚至放声尖叫,不少人议论纷纷的躁动,有人下吓抱头鼠藏。

警察在这时的反应肯定与别人不同,在大家规避风险时,我马上就想往事发地点跑。我家就在这附近,把钥匙给白帆:“先去我家呆着,不要乱跑。”

他拽着我的衣角,不放心的不想放我过去。我拉过他的手,安抚的放在手里拍拍:“放心,等我回来。”

赶到现场,事件已经得到了解决,正在做清场工作。有认识的同事告诉我,一个失业后走投无路的人,本来只是在街上抗议示威,结果后来拿出了匕首挟持了人质,威胁警方给他钱给他提供工作。他情绪很激动,警察提出了交换人质,后来犯人越说越失控,最后竟然发疯的杀害了充当人质的警察。刚才的枪响是警方击毙了这名失控的犯人。

这次的事件很恶劣,一名年轻警察因此献上了宝贵的生命。我问了那名警察的名字,瞬间震惊的不得动弹。那是我们科室的警察,年龄身形都同我相仿,我们关系不错午饭还是在一起吃的。

发生这事大家心里都不好过,沉默的跟着他们一起到医院看望死者。

医院一直都是一个笑与泪汇聚的地方,我们在这里迎接新生命的到来,同时也在这里送走到时间的灵魂。现在,这里充满了悲伤地哭喊声,至悲至痛,哀转不绝,闻者都为之难过。明明中午还好好的人,现在却变成了一具冰凉的尸体。

死亡从来不会同情任何人,离开的人中,或许有人刚结婚,有人刚得子,有人正期待一场浪漫的约会,有人才立下一个甜蜜的承诺。可现在,一切都完了。人的生命就是如此脆弱,人生中总是充满太多未知的命数,而活在当下的我们,能做的只是且过且珍惜。

我突然很想念项北。从再次相遇开始,我都在不断拒绝他,不是不爱,只是不知足,想要求一个永远。可是永远又有多久呢?如果我们也遇上这样的事该怎样?连现在都没有又如何求得永远?

这一刻,我想通了。人生难得几回搏!我愿意搏这一回!去他妈的永远,去他妈的天长地久,我爱他,我想和他在一起,就这样简单!

我这一辈子的执着,勇气,冲劲,耐心都用在了他的身上。项北老子就再信你一回,最后一回!

我赶忙掏出手机,手机一直静音,上面有27个未接来电全部来自项北,我回电话过去,他却没有接。

我想离开医院去找他,转过一个弯,看见他形单影只的身影。他站在推床前,上面盖着白单,并没有被揭开。在我的记忆里,项北应该像小白杨一样,站得笔直,如今的他却略显佝偻。他的背影是那么孤单,即使没看见脸也知道他的憔悴,他身体有细微的颤抖,我生怕他会在下一秒就站不住。

我走上前拉住他的胳膊,让他转身看向我。

他的眼里布着血丝,见我好端端的站在他面前,眼里闪过震惊,然后是失而复得的狂喜。他一路拉着我,步伐又大又急,直到找到安静没人的地方,才猛然转过身将我压在墙上。

项北如一只受伤的野兽,二话不说直接扑上来,他的唇怎么会如此冰凉?他覆着我的唇,辗转,碾压,甚至是撕咬。他像是要用尽一生的热情,吻得如此激烈,像狂风暴雨般将我卷走,彻底沦陷。

我紧紧抱住他,把他努力揉进自己的身体,从此再不分离。

这吻终于结束时,我俩都气喘吁吁。他拥住我的肩膀,把头埋进我的肩窝,孩子似的寻求我的依靠:“刚才我以为……躺在那里的人……是你。电视上说有警察牺牲了,他的年龄的和科室都和你一样……我还以为……你……”

我拍拍他的背安慰道:“那是我的同事。”

“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

“我手机一直静音没听见。”

“当我看见盖着白布的遗体,我简直快疯了……”他突然变得激动起来,“阿燃,我想通了,去他妈的事业!去他妈的婚姻!我要的是你!如果我连你都失去了……还有什么意思……”

他第一次在我面前展现出脆弱和无助,我用力抓紧他的背,在他衬衫上印出五道清晰的凹痕:“真巧,我也是这么想的。”

五年零九个月又十八天后,我们终于重新走到了一起。

当我和项北冲进他家时,已经衣衫不整了。我们互相撕扯着,抚摸着,他把我挤在墙上与我耳鬓厮磨。

我们刚出医院,总觉得有消毒水的味道。

“先去洗澡。”我气息不稳,说出来的话带着十足煽情的味道,像是诱惑像是邀请。

他闻言,拖着我一起往浴室:“那一起洗吧!”

“你丫疯了!这么着急干什么!”

他的唇狠狠贴住我,他的手狠狠捏住我:“我等了五年才等到我们再次两情相悦,能不急吗。让我进去吧……”

听他这话,我配合着放松全身,巨大的冲击让我在冰冷的瓷砖墙上撞得生疼。

一个晚上,我们换着不同的姿势,在不同的地方,疯狂的。

算了!我认命!我栽到他手里了!缘分未尽,继续缠着吧。

第二天醒来时天已经完全大亮了,我和项北躺在床上。他的胳膊绕过我的脖子,垫在我头下,我搂着他的胸膛,脸贴在他肩上。如此亲密的姿势,像是一对甜蜜幸福的老夫老妻,哦不对,是老夫老夫。

我身子一动,他立刻就醒了,笑着跟我说:“早啊。”

“还早呢,都快到中午了。”我从他怀里钻出来,坐靠在床板上。

他也坐起身,一手很自然搭过我,拥我入怀:“反正今天是周末。”

“警察可不一样,必须一年365天,一天24小时,时刻待命。”

他半天玩笑半认真的说:“这么辛苦又这么危险,你干脆换个职业吧。”

警察是我从小的梦想,这个职业在我心里我非凡的意义,他无比的神圣,绝不容背叛:“不可能,如果条件允许,我会当警察一直到死。”

见我这般严肃认真,他无奈的揉揉我的头:“我就知道,你认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

其实这几年我也成熟了不少,只是在他面前我好像永远也长不大,还是高中那个冲动任性的孩子。我在心里暗暗定下了一个健身计划,带我比你高比你强壮的时候,一定要摸你脑袋,弹你脑门,压你上面。

穿着昨天的脏衣服让我浑身不舒服,急着回家换一身。项北想留我吃午饭,送我回家,都被我不容置疑的拒绝了:“昨儿疯了一夜,你也好好休息,当心以后肾亏。”

“你以后的幸福都在我身上了,我哪能那么不争气啊。”得!从以前到现在跟他拌嘴,就是在挖个坑给自己跳。

我白他一眼,临出门又听他说:“阿燃,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

我不回头也不回答,让他看到我忍不住上咧的嘴巴都快挨到耳朵了,还不知道要得意成什么样子呢。虽然我承认,我也很高兴,真的很高兴。

回家到门口才发现没有钥匙,忽的记起昨天交给了白帆,让他到家里来等我。不过现在都中午了,他应该是早就走了吧。

我试探性的敲敲门,压根没期望有人来开。结果几乎是敲门瞬间,门立刻开了。白帆还在,他还是昨天的衣着,甚至连外套都没脱,一脸的疲惫,还有浓浓的黑眼圈,看样子一夜没睡。见我回来,他长舒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说不感动是假的,有人在等我回家的感觉很温暖:“你等我了一夜?怎么不先睡会……”

他摇摇头:“我担心的睡不着,还好你回来了……”

“你先睡会,我去给你做饭。”我松开自己的领口,把袖子也挽到手腕上。

“哥……”他还想在说些什么,却在看见我脖上痕迹时戛然而止。他的视线赤裸裸的凝视着那些吻痕,像是黏上去一样一点也移不开,“你昨晚是和项北在一起?”

我没有遮挡,也没打算隐瞒:“是的。”

“你们……?”

“我们和好了,他是我的爱人。”

白帆一脸的悲恸哀戚,拼命吞咽着口水,忍住要脱口而出的话忍得手不自觉握紧:“可是他……”

“小帆你要说的我都知道,但我愿意试着去相信他。既然五年的时间都没能让我忘记他,那么就放下一切陪着他吧。”

他不再说话,而是用一副快要哭了的样子看着我。我不傻不迟钝,我或多或少我明白白帆的感情,我本想做一个单纯的哥哥,但更深的感情却在他心里悄然而生。伤害他本是无心,但我不得不对他残忍。

他慢慢地向外踱步,我叫住他:“小帆,吃完饭再走吧。”

他摇摇头,轻轻将门关上。

再没脚步声,我知道他没走,他靠在我家门上并未离开,也许哭了,也许没哭。

白帆,你要知道,爱与痛共生共存。

24、

从来没想到,会在下个转角遇见意想不到的人。他还是一身精美西装,穿的很展很整齐连一个褶都没有,中规中矩,一如他的短发。我想起他的一丝不苟和对完美近乎变态的追求。他还是那么严肃,强大的气场绝对无法忽视,那种人即使在川流不息的人群里也依旧挺挺而立。

在街上碰见项南纯属意外,那时刚好下班,我开着我的小比亚迪回家。路上灯火通明,霓虹流光溢彩,项南的宝马停靠在路边,他站在一旁时不时看下腕上的高级手表。

很怂的说,我对项北的这个哥哥有本能的畏惧,和他见面总是内疚和紧张齐飞。

我原本并不想同他打招呼,见他好像有急事的样子,便只好在他旁边停住,摇下车窗:“项大哥,好久不见。”我满腹踌躇,毕竟这么多年,只有几面之缘的我应该并不会在他脑海里留下很深的印象。

他却冲我点点头,竟然还记得我这个在他人生中轻描淡写的一笔:“你好。”他又不自觉的低头看表,即使急得要命,也能保持良好谈吐,不失半点风度。

“项大哥,你去哪?我送你。”

“没关系,秘书正开车赶过来。”他客气的拒绝我。

我微笑着劝他:“现在是下班高峰期,很多路上都在堵车。我下班没事,正好可以送你一程。”

他又看了下表,估计的确是着急,就不在推脱,坐到副驾驶座上:“连城酒店,谢谢。”

“好。”我重新把车开回路上,直奔这个价格令人咋舌的高档五星级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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