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道律师——苏苏白白
苏苏白白  发于:2015年06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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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那么,如果您被判定为婚姻过错方,您将可能丧失财产,或者仅仅获得极少的一部分,对吗?”

“……是的。”

“您的丈夫是怎么发现您和尼森先生的事的?”

“我……不知道,”安德烈太太惊恐地道,“他拿出了照片,天哪,那些照片……无法想象……我很抱歉,真的很抱歉……”

“没有什么要问的了,”邓彰轻松地推回到被告席。

原告律师踌躇地走去前去询问。

“你不听他问什么?”南条好奇地问邓彰。

因为邓彰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哦,没兴趣,”邓彰无所谓地道。

Closing,结案陈词,永远的大餐。

邓彰起身想站起来,一只温暖的大手按住了他。

南条笑得温煦。

“你抢我风头?”邓彰不满。

“不是,”南条发现自己很喜欢略带俯视的这个角度,“请给我一个机会,表现一下。”

“孔雀症候群?”邓彰问。

“没错,”南条笑笑,“看到中意的母雀了,尾巴痒。”

邓彰想了想,放松了紧绷的身体,端起面前的咖啡杯,摩挲了一下温暖的杯口,警告道,“知道失手的后果吗?”

“当然,”南条大将翩翩起身。

邓彰不看他,专心喝咖啡……

南条的目光扫过全场,缓缓地亮出了魔音。

婚姻的过错方……我们怎么来确定谁是婚姻的过错方?

很显然,就是一段婚姻中使得对方收到精神或物质伤害的一方。

茱莉亚·安德烈是婚姻的过错方吗?

不是!

她召女支了?是的!

但是这恰恰是她受到伤害的证明。

强森·安德烈在二十年前给与了这个女人他的姓氏;

在最近的十年内,从来没有给与她任何的关爱和性!

在你们面前的是一个下贱变态的女人吗?

不是!

是一个受到家庭冷暴力迫害的女人;

一个迫不得已通过她都无法启齿的方式寻求安慰的女人;

强森·安德烈是这段婚姻的过错方;

而不是茱莉亚·安德烈;

她只是一个被冷落、背叛的女人……

南条回到邓彰的身边坐下,慢慢地呼出一口气……

邓彰突然侧身,贴着他的耳边小声地说了一句,“我们赢了。”

“哦?”南条挑眉。

“你刚才巴拉巴拉的时候,我观察了一下,”邓彰胸有成竹,“今天的陪审团女性好像超标了。”

“嗯?”南条看了一眼陪审团方向,问了句,“巴拉巴拉是什么意思,你没在听?”

“没有……”

邓彰喝掉最后一口咖啡,抬头又悄声问了一句,“晚上一起吃牛排,庆祝?”

南条春风一笑,刚要答应……

邓彰的手机响,邓彰接起手机,听了一会儿,挂掉,一脸可惜地看着南条……

“你想说什么?”南条有种不好的预感。

“戴也想把孩子划到我名下,”邓彰说。

No.06 谈判桌上的问题,餐桌上也可以解决?!

戴北司和南条晃都要了五分熟的菲力牛排,邓超点了七分熟的黑胡椒牛排,应铎点了鳕鱼排……一边拍着笔记本键盘,一边利用工作空隙吃鱼排。

南北双方因为对方要了和自己相同的东西,都非常不爽,但是又不愿己方弃权,当然指望对方弃权是不可能的,所以只好继续不爽。

至于座位么,还是老样子。

长方形的餐桌,南条和邓彰一边,戴和应另一边。

“那么我们来谈谈?”戴利落地用刀子划开了牛排,血丝渗了出来。

应铎微微别过脸,他是个见血想吐的主儿。

“戴,我觉得你应该认清事情的本质,”南条慢条斯理地割开牛排,“精子一旦脱离你的身体,基本就跟你没什么关系了,很简单的一个道理,就像你拉了大便,你会为了要回大便,却跟污水处理厂打官司吗?因为他们降解了你身体的一部分?”

邓彰放下了刚拿起的刀叉,干呕了一声。

“粪便不会变成小孩,”戴手法熟练地将牛排分解成丁状,“它不会在十八年后,突然出现在你面前,叫你爸爸。”

“这个你可以放心,”南条友好地腾出一只手,温柔地覆盖戴的手,“这个也不会,它叫我爸爸,当然也可能叫邓彰爸爸,是吧,彰?”

邓彰看了眼南条放在戴手上的那只手,问,“那个可能会要求我出抚养费吧?”

“我想问一句,”戴狠狠地抽回自己的手,“你们既然这么想要孩子,为什么不用自己精子?邓,你有功能障碍吗?”

邓彰狼狈地咳嗽一声,很严肃地申明道,“我不想要的,再说,你为什么不说他有障碍?”

戴和南条彼此看看,有些尴尬地讪笑。

南条很冷门地主动解释道,“我无法想象彰的那个在一个女人的肚子里,所以……”

戴一刀子扎进牛排,血飞溅到应铎脸上。

“啊!啊!啊!”

餐厅里惊叫声此起彼伏,一个持枪男子赤红了双眼端着来福枪在那里扫射。

“蹲下!”南条一把拉过邓彰,滚进桌子底下。

戴也敏锐地把应铎拖了下去。

邓彰看看应铎,还没反应过来,嘴里还叼着一块鳕鱼排。

“我的apple还在桌上,”应铎回神后看着戴,很认真地说。

戴咬牙切齿地伸手把那台性感无双的笔记本摸了下来,应铎拿在手上就安静了。

“你有什么落在桌上的吗?”南条挑起剑眉,笑笑地问。

“多了,”邓彰掰起手指,“手机,钱包,纸巾,录音笔,微缩法律书,笔……”

南条抽搐了。

“要不继续讨论,”戴及时地转移话题,“其实,很简单,我不支持堕胎,或者说任何所谓合法的终止妊娠,你们可以拥有这个孩子,但是,有条件……”

戴技术性地停顿了一下,结果没人接茬。

这就很尴尬了。

应铎小声地接词,“什么条件?”

戴忍着暴跳的青筋,道,“孩子的监护人是邓彰,至于你们什么关系,我不在乎。”

邓彰凉凉地瞥了他一眼,“不是我要……啊……”

来福枪抵在邓彰的太阳穴。

“你们聊得很开心啊!”杀红了眼的男子狰狞地道。

“放松,你放松,”邓彰慢慢地从桌底挪出,“你有什么要求?”

其余三人也跟着出来了,脸色阴郁。

“要求!?”男子疯狂大笑,用枪口指了指地上,一具男尸,额头上一个枪眼,汩汩地往外冒血。

应铎脸色一白,转身就吐,戴阴沉地看了眼凶手,温柔地拍着应铎的背。

南条双眼中阴霾沉沉,几乎看不出光线反射,“放开他。”

凶手一愣,南条的语气中听不出恐惧,反而充满了命令式的威吓。

“对,放开我,”邓彰无奈地道,“死一个还能算是误杀,死一堆你就直接上电椅吧!”

来福枪轻微地一抖。

南条冷声道,“放开他,我是律师南条晃,我可以为你无罪辩护,否则的话……”

邓彰看着南条手里突然多出的一把银色左轮手枪,感觉很无力。

餐厅外警铃大作,警察开始朝内喊话。

“你是……南条晃?名律师南条晃?”来福枪开始动摇。

邓彰决定再加一个筹码,“我是邓彰。”

来福枪张大了嘴巴。

再加一个筹码,“那个是戴北司……那个是……”

看了眼应铎,继续道,“新人,可以忽略。”

来福枪软软地垂下……

餐厅内的人质在警方的看护下逐个离开现场……

被认定受到严重惊吓的四位:

一个拿起apple笔记本,说了声“很忙”,径自离开了;

另一个当然就跟着离开了;

一个因为警方为受惊人质提供免费咖啡,所以他就披了个警方提供的薄毯子,拿了杯热咖啡,在现场找了个角落喝咖啡了;

另外一个接受警方询问,非常愉快地看着来福枪被铐了起来,然后他若有所思地回来某只的身边……

“喝吗?”邓彰将自己喝了一半的热咖啡递给南条。

南条接过杯子,喝了一口。

“亲爱的,那个人好像情有可原……你看……”

邓彰摆摆手,“首先,我不是你亲爱的;其次,亲爱的,那人恐怕是个穷鬼。”

南条隔着毯子轻轻拥抱了一下邓彰……

劫后余生的体温传递,让两人安静了一小会儿。

突然,南条很破坏气氛地问,“彰,你是不是介意我的婚史?”

No.07 支持或反对死刑,但是哥特式中国庭院?!

和邓彰不同,邓彰喜欢悍马车彪悍的姿态。

戴北司的车……怎么说呢……南条绕着黑色的房车走了一圈,发现除了雅到变态之外,就是——“戴,这车什么牌子的?怎么以前没见过?”

这部车很变态的一点就是,没有一个标志物粘在任何一个部位。

戴北司慢悠悠地晃过来,掏出遥控器,按了一下,车发出悦耳的回应声,戴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发现邓彰已经跳上了副驾座……扭头往后看,还好,应铎在后座。

“在英国定制的,怎么样?”

南条嘴角挑起,“你花了我多少钱?!”

“你的钱?”戴笑了,笑得异常惬怀。

南条眯起了好看的眼睛,精光毕现。

“以邓彰的性格,”戴好心情地继续道,“知道一个身无分文的你觊觎身价过亿的他,呵呵……”

应铎翻了个白眼,很直接地打开随身携带的迷你本本,开始工作。

南条驾起二郎腿,这款变态雅的车真是宽敞到变态了,好整以暇地挑了挑眉,“彼此彼此,要是我知道一个身价过亿的你嫉恨一台本本,呵呵……”

戴一脚踩下油门,雅车以迥然不同于外表的速度飙了出去。

一路上,后座的那位很认真地工作着,貌似完全屏蔽于前排无聊人士之外。

所以说,越是聪明的人和越是聪明的人吵架,吵架内容就越是白痴。

至于他们这是要去哪里,他一点也不知道,当然也不是很关心。

变态车畅行在城市繁华中,三个红灯,两个转弯,进入了保护性历史建筑群区,然后……在一扇花色繁复的镂空黑铁门前停下了。

夕阳余晖下,哥特式的建筑物被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

该金色饱含浓郁的历史气息。

任何一个西方人都会在这里为他们曾经的历史、文化、建筑而自豪。

然后,当他们昂着脖子自豪的角度稍稍下降一点,就会开始嘴角抽搐。

因为那个——完全东方式的庭院:

庭院中央是一塘池水,看似有几十条锦鲤;

池塘中央跨着一座白玉小桥,流云花纹;

一只活生生的丹顶鹤在池塘边闲庭散步,时不时满意地俯首看看池中食物;

绕着池塘,种满了高大的果木,挂着三、四个鸟笼、鸟架,底下摆了各色盆种花;

两只小野猫在乱草堆里打滚撒泼;

……

邓彰就站在这乱世美院中,拉开了领带,敞着衬衫,边抽雪茄,边用一根装了长木条的大铁勺从池塘里勺水浇树。

那风景……

让戴有打道回府的冲动,让南条……南条没什么,自从他认清了内心的黑暗,抛家弃夫地杀了回马枪之后,对这只毒丹顶,他就越看越顺眼。

至于应铎么,他看了一会儿,适应了一小会儿,就适应了。

邓彰的反应很简单,他先是看到了变态雅……居然停在门前他用天鹅卵石铺的甬道上,然后看到了那三个人大模大样地走了进来,根本就像是回自己家的那种姿态,然后,邓彰握着大水勺的手很克制地顿了一下,就说了一句话,语气慎重,好比美国总统终于可以摁那个钮时差不多。

他说,“旺财,上!”

一头黄金灿灿的大型犬突然从不起眼的角落中一狗窝窜出,直扑三人行。

戴眼急手快地一把提起大型犬的两前爪,发现这是一只金毛。

该狗被人提起两只前爪后,非但没有按照主人的意愿,在肉体上灭了敌方;反而,呼哧呼哧地伸着舌头,露出了金毛犬招牌式的白痴笑容,外加一条大摇特摇的大尾巴。

“它喜欢我?”戴吃惊地看着狗。

记忆中,自己明明一直是牲畜不近的气质。

“也可能是尾椎精神性抽搐,”南条泼冷水君上前一步。

大狗看到了南条,立刻开始挣扎,大眼睛盯着南条,尾巴摇得更欢了。

“放开它!”南条命令道,“它移情别恋我了。”

“不放!”戴牢牢地握住狗爪,满意地看到狗狗谄媚地呜咽。

应铎端着他的最爱——工作用笔记本,迟疑地看着两人一狗,淡淡地说了两个字,“让开!”

就在这时,真是说那时慢,那时快!

金毛狗一个奋力挣脱了戴的钳制,直冲到应铎脚下,做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举动。

它很亲昵地贴着应铎笔挺的西装裤管,做出了传说中只有猫会做的举动——蹭!

蹭、蹭、蹭!

蹭得猫怒戴怨!

一把大勺飞过来,精准地打中笨狗的大屁股。

笨狗呜嗷了一声,含泪奔回狗窝。

邓彰的怒气彻底显性了,曾经沧海难为水的两位默契地赔笑,只有静如处子的应铎翻了个白眼,不为所动地站在原地。

突然,南条嘎然收住讪笑,有些酸地问了一句,“戴,你怎么知道彰住哪里?”

眼睛却怀疑地瞥着邓彰,邓彰被他这么一看,就开始磨牙了。

戴走上前去,一把搂住邓彰的肩,“我当然知道。”

南条的眼神更酸了。

邓彰捞起小石台上紫砂壶,猛灌了自己一口茶。

应铎想了想问,“戴,你和南条……”

两人看向他,都有不太好的预感。

“离婚前是不是从来没有过过性生活?”

噗……邓彰一口茶喷了出来,把在他身边转悠的那只仙气袅袅的鹤喷湿了。

哥特式建筑物内,哥特式的客厅。

很哥特地陈列着十把毛瑟枪,极其扎眼地搁在枪架上。

邓彰不耐烦地用指关节敲击着桌面,“你们到底来干嘛?”

不会就为了喝一杯免费咖啡吧?……邓彰拿起一把毛瑟枪,开始擦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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