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现在还不知道,为什么南条会为了一个女人站到他的对面去……
这是一个特别的女人吗?
“南条晃,”邓彰看着对面的混蛋,第一次称呼此混蛋的全名,“我不知道,你是出于什么样的考量,认为你可以在法庭上战胜我,你要清楚三点,一,我才是你的学长,二,法学院模拟法庭最佳辩手是我,三,以上两点是你和我交锋的全部经验。”
如果这样,你也觉得有胜算的话……邓彰内心补充。
邓彰倨傲地看着南条,他很想亲手捏死他……现在,此刻。
但是……
南条的回答,是一个无声的口形……
就是——
“我……爱……你……”
No.27 分手?!
邓彰没有料到,南条会选择在这个时刻。
南条看着他,微微地笑,好像两个接下来不是要对峙,而是终于打成了理解。
邓彰笑了笑,不过笑得很浅。
但愿南条那个变态不要发现……
绪子默默地站在了南条的身边,默不作声。
邓彰走上了前来,看着这个女人,终于开口道,“绪子夫人很高明啊。”
绪子张了张嘴,南条却已经笑着开了口,“绪子是很温柔的女性。”
南条的回忆里,绪子是少数经常在他身边的人。
“很温柔,”邓彰若有所思地看着南条,“很好,绪子夫人很温柔地曾经,在了一出未成年杀人案中扮演了主角,接着又在十年后的第二出表演里担任了导演。”
绪子震动了一下,低垂下眼睛,不说话。
南条笑了,“邓,如果没有证据的话,我不用反驳你吧?”
邓彰皱了皱眉头,该死的,他是没有证据,没有任何直接的证据。
“我是没有证据……”邓彰淡淡一笑道。
南条挑了挑眉,他没想到邓彰会这么放弃一步。
但是若是邓彰放弃一步,那绝对意味着他会再进一大步。
果然……
邓彰伸出手指,往绪子淡淡一指,勾起嘴角,道,“我想,今天我们可以超越一下法律,来拷问一下良心,如果大家不嫌这个字眼土的话……绪子夫人,您和您的女儿年龄过分接近了,这说明你在很年轻,甚至可以说非常年轻的时候,就生下了女儿,不是吗?”
绪子睫毛动了动,低声说了一个字,“是。”
“考虑到南条很维护你,”邓彰说着,看了眼南条,“我们可以来想想这个为什么?他很像是把您当作母亲来敬重,我们知道如果是南条的父亲娶了您作为第二任妻子的话,通常在都市中子女会排斥这种事情,但是在你们这样的大家族,出于传统教养本能,南条的态度就很好理解了!”
南条淡淡一笑,看着邓彰,“绪子嫁的人不是我父亲。”
“所以,很可悲,”邓彰接的很顺,“因为绪子爱上了你先前那个死了的叔父,而你的父亲很难容忍这件事,不是吗?”
南条眯起眼睛瞪着他,“很荒谬的故事,邓彰,很荒谬。”
“是很荒谬,”邓彰也笑了,“但是因为这个荒谬的故事,已经死人了,我想请问绪子夫人,你让一个未成年成为凶手,你今后的生活是四五十年,她却还有七八十年,你们打算怎样度过余生呢?”
绪子目光晃动了一下,却听见南条开口了。
“邓彰,”南条看着他道,“既然我们在法律之外,那么就可以到此打住了,你太自我了,理解别人的困难处境,对你来说,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邓彰眯起了眼睛,看着如此说的南条。
南条叹了口气,继续笑道,“这个世界不管发生什么,都是有它自己的原因,你从来没有想过要去了解,站在自己的中心,评判全世界的对错……”
尽管如此,他还是喜欢这样的邓彰。
南条苦笑了笑,也许要邓彰理解他人很难。
邓彰也笑了,“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结束吧。”
他是这么说的。
戴北司和应铎听得十分沉默。
过了很久,应铎才转头问戴变态,“他们在说什么?”
“结束,”戴笑了笑,“那两个人累了。”
“哦,是吗?”应铎看着他,“那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是,”戴北司笑道。
应铎点点头,进去收拾他的一切随身电子产品了。
大厅里的人都离开了,绪子终于承认了当年的谋杀案,以及现在的教唆事实。
被警部的车,呼啦啦地带走了……临走的时候,绪子笑了笑。
“请您保重,”她像关照亲人一样,最后关照了南条了。
南条目送着警车的离开,回身看到邓彰在他身后。
邓彰看了他许久,才问,“回去吗?”
南条摇了摇头,笑笑地看着他。
邓彰眯起了眼睛,不太爽快地道,“那再见。”
……再见……邓彰想说……这场表演结束了……
东京机场,戴北司和应铎拖着行李走在前面。
邓彰握着纸杯咖啡走在稍后些,南条笑着陪伴在他身旁。
邓彰没好奇地喝了一口咖啡,看了那人一眼,“真的不回去?”
“不了,”南条看着他嘴角的咖啡渍,有些淡淡地道。
邓彰翻了个白眼,却突然,南条的唇吻下下来。
Shit!东京机场……邓彰想一枪杀了这个白痴……
犹豫了一秒,便忍了下来。
南条放开了他,眼神笑笑地望着他。
邓彰考虑要不要再问他一声,却不料,南条将登记卡放到他手里。
“好了,再见,”南条笑道,“好好保重。”
说完,便笑笑,转身走了……
邓彰一愣,看着那消失在机场茫茫人流中的背影。
波音747穿越高空云层,机身平稳前进。
机舱里,戴将红酒递给应铎。
应铎接过酒,想了想,问,“邓,你们分手了?”
邓彰犹自看报纸,随口“嗯”了一声算是敷衍。
“戴,”应铎又问,“他们分手了?”
戴北司笑了,“嗯。”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