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时候，他靠着我睡着了。公交车没开灯，我的右手握着他的左手，一直坐到终点。又走了回去。

他问我能不能忘记吴莘。我说忘不记，就好像你忘不记康政。但是这并不妨碍我和你的爱情。要是确立了爱情的话。

他说：“你说话好累”

我说：“我怕我说的不清楚”

他说：“那我们就开始好不好”

我说：“你不觉得我们早就开始了吗”

他笑了笑，说那我今天要正式抱着你睡觉。我说你一直都是这样。让你抱了好久。

不会想到，在这云淡风轻的夜里，这来自我们的约定，迟到于早早氤氲的爱情。

……温存迄今……

第 33 章

我第二天起床洗漱完，要去上班，诗阳叫住说有事情要问我。我笑着问他什么事。他说昨天夜里咱们说的事儿，都是真的吧。我说什么事儿。他脸上流露出说不出来的神色，说了句没事。我说你说呗，什么事儿啊。他笑着说你快滚，真没事，别迟到了赖我。然后我就要走，他叫住我，说那你把戒指还给我。我说你真小气，都给我得东西了怎么说要就要回去。

他没说话。我说，我逗你呢，当然是真的。他说你滚。那你亲我一下再走。我说好肉麻。他说那你滚吧。然后翻身装睡。我走过去亲了他一下，第一次。之前从来都是他挨打爱闹和我动手动脚，我亲了他一下感觉很不好意思。赶紧走了。路上他发来短信问我，是不是害羞了。

上午的时候我忽然想起来问他有没有和公司签合同。要是签合同的话可以告他们。他说没有。我说你们公司真可耻，发儿公司和你们公司合作没准儿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中午顺儿来电话，让我和诗阳晚上一起去他们烟灰色唱歌的地方去耍。我说诗阳在网吧夜里有班儿要上。那你来呗。我想了想反正夜里也没事儿就去了。他们唱歌的那个彼岸酒吧距离南锣鼓巷不远。在半路上碰到蚊子，远远地跟我招手。我说蚊子好久不见了，最近和还好吧。

她说还行，问我诗阳怎么样。我说挺好的，最近换了工作。她说听说你们不在顺儿他们家住了，现在在哪儿。我说城南。她说都是她闹的。

我说哪有，那事情跟你没关系的，况且都过去了，大家还是好朋友啊。她笑着点了点头。我问她葱儿今天来不来。

闹不清楚，应该不来吧，要是来的话肯定会和我一起的，我们顺路。

天气已经开始凉了，我还穿着短袖，到了顺儿他们家，郎令，小吉祥，大黄他们都已经到了，顺儿在那里捯饬什么，看我来了，就问蚊子：“我说你们什么时候走到一起去了”

我说你丫瞎琢磨什么呢，半路上碰到的。对了今儿天气很冷，把你的长袖衣服给我拿一件来。顺儿说就你邪性，蚊子还没嚷嚷冷呢。然后跑到屋子里翻箱倒柜的给我找衣服去了。

郎令他们见了我也没说什么，我说上次对不住了，喝了酒下手没轻重的，没打疼哥儿几个吧。这里当着蚊子和顺儿给大家赔赔罪，诗阳那孩子也岁数小，不懂事儿，哥儿几个也别生气，要是哥儿几个还不解气，就揍我一顿，完了咱们喝酒去。大家还是好哥们儿。

大黄说得得得，别在这儿穷装可怜相，咱们谁也不是省油的灯，对吧顺儿。大家在一起就这样嘛，打打闹闹，分分合合的，我也经常和顺儿吵得脸红脖子粗的，过后还是跟以前一样。顺儿把衣服取出来，朝我扔了过来，我穿好衣服，给他们散了一排烟。到我和诗阳之前住过的屋子那边看了看，里面空着没人住。我说怎么这屋子空着呢。不租出去啊。

顺儿说我妈准备腾出来收拾一下，准备让我和我媳妇儿结婚用呢。

大黄他们就笑。我问蚊子，都定了？

“你别听他瞎扯，没有的事儿”

“你听说漏了吧，人家说没有”

“诶我说媳妇儿，昨天才说好的你今儿怎么就忘了”

“别废话啊，咱们赶紧撤吧，要不都赶不上了”

我帮他们拿着家伙一行人一路说着往外面走，蚊子问他们是先吃饭还是唱歌儿完了再吃饭。

顺儿说先吃，少喝点酒。我说喝酒就不用了，你们夜里还有事儿，喝了酒你那性子，一点就着的，没的别惹事儿。

吃饭的时候，主要是说他们唱歌儿的事情，我也插不上什么嘴，去了彼岸酒吧的时候已经入夜，唱的歌儿有旧的也有新的。想起来他给诗阳写歌儿的事儿，不知道下次是什么时候。他们演出的都很投入，我和蚊子就坐在最后面靠近窗户的角落里聊天儿。蚊子看到我手上的戒指，问我谁给买的。我说诗阳。

她大瞪着眼睛，像是出现了一段暂时空白还是缓冲的那么个时候儿，随即好像明白了什么。笑着说了句祝福你们。我说谢谢。

她问我，顺儿知道不。我说还没跟他说。她说，谢谢你得信任，我真的祝福你们。我说我收到了。我和诗阳也真的祝福你和顺儿。

然后还说好，将来他和顺儿生了小宝宝，我们都当干爹的话。开心的地方就大声的笑了。

大概半个钟头之后，诗阳打过来电话问我在哪。我说我在外面和顺儿他们玩儿呢。要不你快点过来。他说还没吃饭，要去吃饭，然后跟我说让我快点回去，他今天夜里没班儿，但是钥匙锁在屋子里忘拿了。

我挂了电话，和蚊子说我得回去，诗阳忘拿钥匙进不去门儿。他们唱的正欢腾，让蚊子转达了。蚊子送出我来，我走出好久她还在门口立着。不知道在看什么。我冲她挥了挥手，也闹不清楚她能不能够看见。

说实话，虽然诗阳来不了，我还是感觉没有诗阳参与的这聚会我自己少了些什么感觉一样，不知道是遗憾还是什么感觉。或者是觉得我们应该在一起，不管是玩儿还是做什么，烧了一个不在就会觉得孤单，寂寞，不自在和无话可说。我回去，诗阳正隔着门儿逗狗玩儿。我说你怎么忘了拿钥匙啊。他说你怎么出去玩儿也没告诉我一声。

“我这不是以为你今晚有班儿吗，顺儿中午就约了我了，而且上次的事儿也说清楚了”

“你玩儿的开行吗”

“还行，不过你没在感觉不自在”

“对了，他们有没有问我”

“恩，蚊子问来”

“你有没有替我跟她说对不起”

“呵呵，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我想清楚了，那些都不重要，有你就好”我觉得很开心。

“对了，你一直都反感女人，我记得在顺儿他们家的时候，你曾因为顺儿他妈骂他几句就跟人家老太太急眼。但是你也去过我家。跟我妈不是挺好的嘛”

“哦。把你妈当我妈了吧”

“哦，原来这样”

我和他说今天蚊子祝福我们的事儿。他就笑了。他说你怎么什么也说啊。我说人家问我我不实说你高兴吗。

他点了点头，说，也是哈。

夜里睡觉的时候，感觉有些冷。他说不知道晨辰有凉天的衣服没。然后给晨辰打了个电话问了问。晨辰很高兴，让我们去学校看他。

……天凉凉白月光……

第 34 章

诗阳那次倒班之后连着上了两天，人就累得不行了。然后昏天黑地的睡了两天。我每天下班回去的时候给他从外面买了八宝粥什么的往家拿。那个月月底的时候25号是中秋节，晨辰说好过来的，后来忽然打了个电话说是不来了。我问他是不是有事儿，他说没有。诗阳说他来不了到时候我们去看他呗。我点了点头。问他好点没，他说好了。我建议他还是换分工作，他说等下个月再说。

那天躺在床上他跟我说今天上厕所的时候，出血了。我忽然想起来那次他喝了酒夜里吐血的事儿。忙问他要紧不要紧。他说没事儿，可能是便秘。我说你吃点好的啊。明天开始外面吃了，我们自己做吧。然后连着几天买了些水果什么的。又什么事儿了。我还是觉得他应该去医院检查一下，他说没事儿，又没有什么很严重的情况，况且，我从小到大身体一直挺好。

然后我就抽时间给葱儿打了电话，准备约出他和蚊子来，问问那边上班的事情。中午去了葱儿他们公司附近，打电话联系之后只来了蚊子一个。我笑着问她，葱儿什么时候也开始摆谱了，我都请不动了。蚊子说没有的事儿，葱儿今天跟发儿出去应酬去了。我说几天没见你这立场有问题啊，怎么向着葱儿不向着我啊。蚊子说，滚你的，没有的事儿，他今天真出去了。

蚊子问我有什么事儿不能在电话里说。我说就是想当面聊聊。蚊子笑着说那天不是才见面啊，你老这么联系我，当心顺儿跟你翻脸啊。

我们到了一家面馆子，要了吃的以后，我问她，在现在的公司上班儿感觉怎么样。她说还行，马马虎虎，反正还在试用期。我说葱儿的试用期过了没。蚊子说过了。

“那签合同了吧”

“这个不清楚，应该是签了的”

“工作环境好吗”

“恩，差不多”

“压力大吗”

“恩”

“待遇呢”

“还行，怎么着，你要来啊”

“没有，我就是问问”

“不信”

“我想让诗阳来，”

“哦”

“他现在的那个工作我觉得很累也休息不好”

“恩，对了，你可以让葱儿给推荐下，葱儿老和发儿出去办事，他说话应该管用”

“你还不知道吧，诗阳之前在他们那家单位和发儿有业务往来，可能是平级，不知道在发儿手下做事愿意不愿意”

“这样好不好，我看看要是哪个部门招人可以事先告诉诗阳，让他来我们公司面试就行啊，我平时负责整理搜集数据报表，和我们公司一个网络维护的女孩儿挺熟，我和她打个招呼有了最新的信息肯定会告诉我”

“恩，真谢谢你了”

蚊子说那客气什么。对了今天这面咸了点。下次咱们换个地方去。我说这个容易随你挑。然后出去一人买了瓶儿水。蚊子说那天我早早回去，顺儿一个劲儿的埋怨我呢。我问她你没给我解释了下啊，那天诗阳不是锁外头了么。她说我解释了，那个牛心他不听，说早晚跟你俩算账。

我说我弟弟来这边上学了，顺儿知道不知道啊。她说我哪儿清楚你们，到时候带你弟弟我们一起玩儿去。我说没问题。

下午诗阳兴高采烈的跟我说，他得博客点击率，一路攀升啊，非让我当时就打开到他得博客去看。我说你博客都是些帅哥的图图，我现在在单位啊，多危险。等什么时候网吧找你去再看。他就在电话那边放声的大笑着，问我什么时候找晨辰玩。我说你着急什么，等什么时候有空了，一起去。或者让他过来玩。诗阳说还是我们过去，可以到那边玩儿去。我催促他吧电话挂了。

一会儿又打来电话，我说你有完没完啊。电话钱多的没地儿造啊。他说他知道晨辰为什么过中秋不来这边耍了。我说为什么啊。

“刚才晨辰给我发短信，让我们过去”

“然后呢”

“他让我给一个女生看看手相”

“怎么了，你哪会看手相啊，他怎么迷恋上这个了。你跟他说啊，就说你不会看”

“我说了啊，他不信，他说过年我们回去那次我给他看手相的事儿”

“你那不都是蒙的吗”

“他不信，非得让我给这女生再蒙一次”

“你自己看着弄呗”

“你脑子有问题啊，这么明显都看不出来”

“什么”

“八成是晨辰在和这女生谈对象呢”

“哦哦哦，没错儿，没错儿”我恍然大悟

“就是谈对象你也不能给她看手相，咱们去是看晨辰，况且你又不会看，咱们又不是走江湖的，没给女孩儿留下不好的印象”

“恩，我知道了。但是你兄弟那里不依不饶”

“我跟他说”

“你别把我给卖了啊”

“放心你的”

下午回去的路上我问蚊子，跟发儿熟悉不，她说有时候工作上得事情会有往来，但是他不是我的直接领导。你问这个干嘛。我说没事儿。我问她是不是要找顺儿玩儿去，她说要回家。今天有些困。想早点睡觉。她问我是不是想说什么，我想了想那会儿顺儿的话，忍了忍没说。我让她那边有了信儿，就告诉我。然后挂了。回去之后诗阳没在，我自己开门进去了。下车之后买了豆腐、鸡蛋、蒜薹、芹菜和木耳。准备好好吃顿饭。给我们主要是诗阳，好好补充补充营养。然后去洗菜做饭了。屋子不是很宽敞，但是诗阳收拾的很干净，秋天的天气开始变得干燥爽朗。地下室也不是很潮。

我希望诗阳回来正好我的饭做好。忽然想到他会不会从外面买。给他打电话让他别买东西，我在家里做。他说跟网吧的朋友在外面吃麻辣烫，我悄悄地说少吃点，回来吃我给你做的。我等你啊。

他轻轻在电话那头mua了一下。

小东西，好像又比以前胖了。这家伙很乖，我们上班的时候经常就它自己一个，起先担心它会不会叫唤影响别人，但是没出那样的事儿。

天气慢慢冷了，做出的饭菜，冒出的缕缕白气，飘着飘着袅袅消失了。

忽然，小东西跑着迎了出去。我好像听到了诗阳回来的脚步声。

……你快吃吧，是我做的……

第 35 章

这段时间夜里总是失眠，第二天精神萎靡的够呛，坐公交车往往坐过站去。有时候诗阳不上班会给我电话问我到哪了。或说感觉回来的很晚，还问我是不是在外面有了想好的什么的。我说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老犯困。他笑着问我，是不是夜里他不在的缘故，我睡不踏实。我说还好。

顺儿的衣服洗了晾干放在那里差不多四五天工夫了，一直没往过送。这天是周末，我上班的时候专门找了袋子装进去，准备下午下班的时候给他捎过去。中午吃完饭葱儿打来电话问我诗阳最近在做什么，我说还在网吧做网管。你好好的问这个做什么。我问他。

他说你今天带我去他们网吧玩儿吧。

我说我下午还有事，你要去自己先去吧。然后把具体的位置和网吧的名称告诉了他。

他说诗阳今天上班儿啊。我说是夜班儿。

那这样，我有时间过去找你们玩儿。我说你是真来还是逗我们玩儿呢。他说我有空就过去，说不定下午也没空。

我没搭理他挂了。后来想问问他们公司招人的事儿，后来想想还是算了。已经靠了蚊子就别节外生枝了。给顺儿打电话，说衣服的事儿，问他在哪。

他说送什么送啊，你自己留着穿吧。我说反正我也没事儿，诗阳夜里上班儿，我回去也是自己一个闷得慌。他说活该，谁让你俩搬去那么远，什么时候赶紧给我滚回来是正经。

“你少贫了，说个地方，我下班儿给你送过去”

“今天我们不唱歌儿，在地下室练歌儿去，你要来就来吧，就在蚊子她们家跟前不远”

那天下午基本没什么事儿，中午饭后大家就都闲着等着下班儿了。我把我的卡悄悄的给了一个关系好的同事，让他帮着打卡，自己偷偷的翘了。

到了顺儿他们在外面找的那个地下公社，远远就的听着一股浓浓的动静。有声有色的。我进去之后看见蚊子也在，他们唱的正酣。我和蚊子打了个招呼，她笑着问我：“你怎么来了，没带诗阳一块儿来”

“他今天夜里有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