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鑫似贺 上——薛白白
薛白白  发于:2015年06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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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现在只想告诉诗阳,给他的小说写完了。

要不我总会觉得他一直在等着,因此心里总也放不下,像是他们那年的爱情。这小说的第1回至第27回是在清源08年的夏天,秋天那段时间写的。后来那年年底来了北 京,搁浅,至今年9月4日开始至现在。中间发生了好多事情,和小说的悲欢离合一样,我的生活状况和之前差不多,所幸意志未垮,执着如昔。感谢上主。也感谢阿菩。感谢宝  儿。其他的没有了。这个小说写完,估计不会有太长时间的休整。上次大概算了一下,目前要完成暂时全部的写作计划需要五年的时间。我需要努力加油。像勇敢追求爱情的人们。

好多的时候,我已经分不清哪儿是到了小说里,哪儿是我的生活中。

许是,入戏太深。

许会,下落不明。

这小说,献给诗阳。

许我痴心东覆海

通宵倾诉狂思

三年两载断肠词

心酸还一梦

付手奈何时

雪慰安澜静好日

白烟缭绕青丝

浮生好事尽来迟

劳劳回首处

折断别离枝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搜索关键字:主角:连辰 ┃ 配角:诗阳 ┃ 其它:若可即若不离

第 1 章

德胜门西大街甲五号。

人才招聘会上,黑压压估计十万人之巨,觉着那熙熙攘攘,都快把这儿给震塌了,看那多如蚂蚁的挤兑着来应聘的人们,心说这儿有什么好。拧开一桶脉动咕咚咕咚的喝,然后呛了一口。

“嘿,嘿,嘿,没事儿吧”

有人拍我的背,我碰着鬼似的跳出去一尺开外,“干嘛”

“看你呛着了,”

“关你什么事儿”

我横了他一眼,拿着我的求职简历走了。走没几步儿又折回去,我的脉动落在那了,就在那人跟前,这口水喝的,他穿着牛仔裤,淡蓝色和白色相间的格子短袖衬衣,墨镜捌在头上,是在当发卡使吧,感觉他是不是走错地儿了,整的这套貌似很潮的行头,跟来拍电视一样。

“给你”这个不识相的人,“搁那儿好了”就这么倔,

他笑着放一旁,我自己去从地下取了。

夏天的北京,能热死个人,我把自己用来灌简历的牛皮纸做的档案袋子扇风扇的跟卫生纸似的,我就崩了。

“谁踩我脚了,我才花400百块买的”

“长眼了么”叫唤的是一个爷们儿,二十啷当岁

“对不起啊”道歉的是一个女生,戴着眼镜儿,看样子那眼神儿确实不好,那男的也不知道关怀一下弱视群体,还一个劲儿的嚎,

“睁眼干嘛,以为那是酒泉卫星发射基地,等着发射神舟N号呢”还不依不饶,那丫,我在一旁都看不下去了,

“嘿,还没完了,应聘着了么你,这么消停,有空再这儿磨牙”

“关你屁事儿”

“这事儿我还就管定了,你和一个小姑娘计较啥呀,不就一双破——”——“不就一双鞋么,这儿你没见这么多人啊,这操行,学还没上好呢,就出来应聘,你肄业不久吧”

“你丫找死呢,说谁呢”

说着那丫忘记了和那女生的愁深似海,好像我在他盛怒之下把他另一只鞋也踩了一样,轮着拳头就来了,我感觉不是个儿,也很鄙视周围那些看热闹的,正在踌躇满志的思考是迎战还是逃跑的时候,见那人冲我就扑了过来,我躲,他趴在地上狗啃泥巴了,倒的我莫名其妙,我还没伸手呢,那女生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逃之夭夭了。

“嘿,这世道,我这通见义勇为的事儿闹的。”

我反应过来,那身高马大的叫嚣自己多钱买了那双鞋的那位是被人从身后推倒的,赤楞着往起爬呢,

“还不跑”——我被人拉着往出逃了,人多的地儿,逃跑真不容易,恰恰人多的地儿,追个人也不容易,没头没脑的被拉着出去蹭的钻进了出租车,溜了,这闲事儿管的。怂到家了,差点挨了大嘴巴子,刚才那位怎么看怎么像是体育健将,没准儿将来培养一下能入国家队,赶着2008奥运会给国家争光,可惜了。

“去哪儿”司机问,车往前开着,没问清楚就瞎开,这人

“去哪儿”我和那个人同时问,“呀,是你啊”还是那位和我刚才在二楼看蚂蚁的。

“你现在才知道,这眼神儿,差点儿,是不是刚才你真踩人家。你住哪儿啊”

“东棉花胡同,你呢”

“金鱼胡同”

“近着呢,那去王府井吧”

也只能这样,夏天的风景,没啥值得欣赏,好多的人,也不嫌晒的慌,出来乱晃荡啥,怪不得总堵车,都是这帮没事儿压马路的人闹的。

下车的时候,我给了钱,不想落他人情,虽然是一个匆匆遇见的人,不过看他还是挺仗义的份儿上,我说了声“刚才够意思”就扬长而去了。

东华门的小吃一条街,有空一定狠狠猛搓一顿,我走在回去的路上心里这样想。

……一群蚂蚁,急着在那搬家,一只蚂蚁,希望长出翅膀……

第 2 章

有人说我,白在这儿念书年了四年,感觉就和才来似的,走哪哪都是骗子热衷的对象,回到住处,我找来了镜子照,感觉也不像他们说的那样,为什么他们有那种感觉!

“老子捱这儿四年了”我大声的吼叫着,屋外窗台上的麻雀扑棱棱的惊飞了,我笑。换工作很寻常,挤人才市场也很寻常,不过逃命一样还是不很寻常的,想想刚才那一幕还觉着后怕,那家伙那块头,再来一个我也不是个儿。看来逃跑并不是一件值得羞耻的事情,就像我现在毫发无伤,也许不会变通,被打掉两根门牙,才是愚蠢的。我告诉自己该当机立断不能再犹豫了。

我的窗户外面有一棵枣树,在这夏天很好的遮挡着外面的阳光,凡事都有利弊,逃避了些许的酷暑,换来的是不开眼的知了有一声没一声的叫唤,烦死了,

“成天吊儿郎当的,也不学学你哥哥,看看你那样儿,上哪儿疯去了,明儿把那头发给我弄黑了,绿毛鹦鹉似的,赶明儿夜里出去再惊着街坊邻居,”

“有你这么说孩子的,都多会儿年月了,还说这个,他成天挨家,你看着不眼晕啊,来,顺儿吃饭,先给爸出去买瓶儿啤酒去,冰镇的啊”

外头是房东老太太和老爷子为了他们小儿子的事儿拌嘴,就和知了一样。

那顺儿好像比我大几岁,潮的不得了,每天整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好像最近又寻思着和人合伙儿搞乐队唱歌,我感觉,他那条件,去参加啦啦队合适些。

像顺儿这样生在北京的,有一个突出的好处,就是在这集天下繁华之处有个家,不像我们这些飘着的,飘一辈子,大多数人永远在别人的屋檐底下,事先拼命的学习、考大学也就为了来这天下繁华的地方,其实来了,才发现我们之前挣命似的挣扎,到头来无非是和这些小孩儿获得了一样的生活环境,且还是有差距。说不出来。 我们花费十数年的努力换来的东西,其实他们出生的那天就自带了,算是不劳而获。

手机响了,家。

“你弟弟升高三呀,中秋回来不” 我妈,一个十分爱唠叨的老太太,同时也具备了所有女性的美德在身上。

“不知道,到时候看吧”我不知道,我弟弟升学和我中秋回家不回家有啥关系,每次打来电话我妈都要例行公事一样没头没脸的说一顿我弟弟的近况,饶这么着,我弟弟还总说,我妈偏心我。

“你回来的时候,顺便给你弟弟买些保健品,补补脑子,那孩儿学习学的可怜,成宿成宿的熬夜,那是什么名儿来着,看我都给忘了”

“知道了,这儿齐全,只要有钱啥都能买到,要是我回不去,邮寄回去也成”我答应着

“你多吃饭啊,工作还顺心吧”

“行,你和我爹身体也还成吧,”

“嗯,”

“其实,”我不说了,

“怎么了”

“没事儿,”

“那我先挂了啊,给你爹做饭去”

今天很反常,没怎么唠叨,呵呵。

刚才,我想和我妈说,别太操你弟弟的心,都成大人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操心也没用。

“那小兔崽子怎么现在还没回来,就买两瓶儿啤酒,他难不成还给我到大兴买去了”

“等着呗,让你就宠他,棍棒底下出孝子,看看我教育的老大,你可到好,每天就知道宠孩子,害了他”

这俩老头老太太就爱吵嘴,小孩儿在的时候数落小孩儿,不在了,他们自己就干上了,或许生活就是吵架,不过他们就算吵的再凶,也不像有的夫妻,搞出来太大的动静,顶多是一直吵着,好像拌嘴已经成了他们生活的必须,顺子买回来啤酒,听着里面的响动,没进去,蹦达着转身走了,把啤酒放在窗台上。

我也准备出去吃饭了,然后回来睡一觉,下午继续出去找工作,顺便把那啤酒送了进去,

“嘿,顺儿呢,这小子,怎么劳动你送进来了”

“搁在窗台上的,我还以为是您买的,没见顺子哥”

“来来,还没吃饭吧,一块儿吃吧”北京人就是热情,老俩口忘记了顺子,直接招呼我,

“我吃过了,现在有事出去”

出门边走边打电话,和我大学时候的同学李冲,也在北京混着,说今天上午在招聘会上的事儿,没走几步被电杆上箍着的铁丝划破了裤腿儿,

“我靠,真他妈见鬼了”

“你骂谁呢”

“没说你,”

“真邪门儿了,今儿个上午,我在哪儿来着,怎么没见着你丫”

“滚,还有脸说,你差点就见不着我了”

“怎么了”

“见义勇为,差点儿就报销了”

“跟谁呀,就你?”

“还问,我知道跟谁,诶,你还别瞧不起人,我向来侠肝义胆你小子也不是不知道,”——总之不说了,那叫怎么档子事儿,越想越窝囊。

“吃了没”问他

“没呢,要请啊”

“凭什么,我还等人犒劳呐,只是想蹭你一顿而已”

“咳咳……”别误以为是他在咳嗽,他就这笑声,让人听着就难受,念书的时候,我们一个屋子的三个人,总说他是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我们的痛苦之上,好歹四年了,他愣是摧残了我们四年,一点儿也没更改,那点仅存的爱心估计也都贡献给外系的那些花枝乱颤的妹妹们了。

“哥们儿我最近可是发福了”好好的来这么一句,和我有什么关系,李冲长的条瘦条瘦的,我们都叫他葱儿,“要真能发福也不至于等到今天了,不和你说了,我裤子还扯着呢,回去换裤子”

电话里,他又开始阴阳怪气的咳咳,我直接把电话挂了。末了他又打来电话,

“我说你别换,那款式现在打着灯笼怕都买不着,咳咳……”

“没玩了是不是,烦不烦” 挂了。

买了两瓶水,回去换衣服,外面的燥热,让我失去了吃饭的想法。

……希望,有一条,裤子,不锈钢的……

第 3 章

李冲,和蒸发了一样,上次打电话要问他一个同学的电话,愣是死活找不着,活见了鬼似的。你说一个人要蒸发怎么这么容易,是在什么时候上的笼屉都不知道打个招呼,这缺乏教养的鸟儿,全是学校那破笼子关坏的。

赶着夏天大栅栏狂甩T恤,20块钱路过买了一件儿,白白的,穿上倒是凉快,就是感觉怪瘆的慌,咱这胆量倒是不怕,万一夜里出个门儿或是回来晚了再真的吓着街坊,即便吓不着街坊,招来一拨儿鬼丫的也不是闹着玩儿的。

干脆买些荧光笔我自己回去自由发挥一下,涂鸦得了,要是画得好顺便显摆显摆。

整个下午,沉浸在齐白石、张大千的世界里头,感觉我和傅抱石也差不离了,画了5个小孩儿,和杨柳青年画上的差不多,一个赛过一个的胖,看着的喜庆,前头俩在扭秧歌,中间有一个敲鼓的,背后一个拍錩儿,还有一个敲锣的,齐活儿,在心脏靠上的地方涂了个大大的方形印章写着五子登科的字,那个美呀,感觉树上的知了都叫的跟美声唱法似的。迫不及待的穿上,出外面招摇过市去了,出门儿,看见我大爷,扇着折扇,哼哼着西皮二黄,端着茶,往出走呢,

“嘿,我说连辰,这衣裳从哪儿买的,”

“大栅栏”

“不对呀,和我的差不多呀,这几个小人儿,画的喜庆,你看你大妈,连买衣服都不晓得与时俱进,好让我也赶赶时兴”

“哦,这呀,是我自己个儿画上去的,您没看我一中午没睡,眼睛都快熬花了”

“等等等等,我得仔细看看,”往鼻梁上面推了推老花镜,他仔细的看起来,还动手摸上了,那双老手,真怕给我摸脏了,可别上瘾。这玩意儿,估计不能见氺,顶多是一次性的,我心说。他赞叹我倒是不反对,这摸我可就受不了了。

“大爷大爷,改明儿我给您画一个好不,今儿个真有事儿”

说实话,挺后悔的,虽然那天在王府井逛了一遭,招来几个外国人的观摩,叽里呱啦的说一大堆,好像为数不多的我能听懂的是good、very , beautefull,满足了我的虚荣心,真怕人家问我,我傻鸟儿一样说不出来一句话,麻利的和他们baybay了我就。

哪知道这事儿,它还不算完,当天夜里大妈就和什么似的吵着叫我,我不情愿的拿出去让她在灯下瞧,照旧少不了一顿揣摸,我心那个疼啊,光着膀子能够看到身上隐隐约约荧光在闪,“这手法儿,啧啧,真是不赖,我们家老二要是有你一半儿,”说着顺儿就回来了,“顺儿,顺儿,正好,快过来瞅瞅,连辰画的”

“真行啊,你小子,来我们家大半年了还真瞧不出来,还有这手儿啊,改明儿给我也画一个迈克¥杰克逊”顺儿说着,哪儿是来你们家,是住你们家,我心痒痒,

“谁谁?刚才你爸还嚷嚷着要画灶王爷呢,那个老不正经的,不看多大岁数的人了,明儿你画个何仙姑,出去远远儿的,别让街坊错认是你哥哥发儿,看着跟亲哥俩儿,像什么话”

“您懂什么呀,我爸那叫人老心不老,要不让我连辰弟弟给您俩老画一对儿情侣衫儿穿穿,灶王爷多土,直接给您俩画克林顿和那个什么司机得了”说着没天理的大笑开,我也乐了。

“滚,没见过你这么说你妈的,”大爷在屋里叫大妈,好像《大宅门》开了,老太太立马扔下我和顺儿在院子里头,跑屋里了。

顺儿出去之后,我自己回屋了,第二天真买了四五件儿回来,来真的了,倒是不跟我客气,接下来的一周我几乎上午出去找工作,下午就给这家无偿的画他们喜欢的那些物儿,我该当初报考美术学院,没准儿现在都开画展了……可惜了这天赋,我靠。

夜里躺在床上,希望这里就是我家,但是这家子和我很客气,我知道,再住十年也无非是这里的房客而已,我的家,不在这儿。

我的手笔,顺儿着实臭美了一程子,后来听大妈说,才洗了一水就花了,害得顺儿没天没地的发了半天脾气,连着两天不理她。老太太开始抱怨现在的质量成问题,问我从哪儿买的,说要打电话投诉啥的,“行了大妈,明儿再画呗,我那笔小作坊的,都没厂家,您也犯不着和他们置气,我买好的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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