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鑫似贺 上——薛白白
薛白白  发于:2015年06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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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了,往南走走,就是我和诗阳隔了一段时空分别伤心的地方,“你说我俩可真够傻的,为什么偏偏选在这儿吃饭,傻逼一样”

“你说谁呢,是不是我阻碍了你旧情复燃你在伺机报复我啊,别以为我没看出来,他就是你以前那相好儿对吧”

“真没想到会碰上他,我把那些都快忘记了,我都没想到万一遇见了,我该说些什么,今天就偏偏遇上了”

“要不还是回去吧啊,没准儿他还在哪儿等你呢”

“你知道潘家园附近有个医院不知道”

“是有个,怎么了,要去化验hiv啊”

“啥?”

“以前和康政陪着他一哥们儿去那地方化验过那个,所以我知道一点点,那儿我有熟人,要不要我给你打个招呼先”

“滚的远远儿的,谁听你说这个”

其实,我心里沉了一下,希望我之前的bf不是化验那个去了,其实化验也说明不了什么,结果万一是好的呢,对吧。但是为什么他那么瘦啊,真乱。

“快上车了,愣着干嘛”诗阳拉了我一把,

“有零钱没,我忘拿一卡通了”

“你自己找吧”他说着伸手到我裤兜内掏钱,顺便耍流氓捏了我大腿一把。

半路上,我下去了。然后诗阳跟着在后头骂,“你这王八蛋,要死啊,好好的下车干嘛还没到站呢,你今儿吃了什么不消化的东西了吧”

“告儿你别烦我听见没”

他在我后头跟着,前面一个酒吧门口有人叫嚷,像是顺儿,“嘿,赶紧的,前头是顺儿,是不是和人闹架呢”

“他们那拨哥们儿多着呢,吃不了亏”

果然是两拨人,为了唱歌的事儿闹开了,各自抄着家伙,也就吉他什么的,这两群艺术家剑拔弩张的估计不是为了艺术战争,而是为了钱。

顺儿见我们来了,斗志为之一振,因为这次就他一个,和对方的五六个玩儿四两拨千斤呢,“那些人呢,”我小声问他。

“还没来呢”

“这是为啥”

“咳,地盘儿的事儿”

“不就唱歌儿么,至于么”

“他们技不如人,就出此下策了呗”

“怎么办”

“打的过就打,打不过就跑”

“嘿,警察来了,”我指了指他们后头,如想所想他们同时回头张望,“诗阳快跑”

然后我和顺儿,诗阳,那个跑啊,我们三个人,对方六个人,其实这架压根儿没打起来,但是对方依旧猛追不舍,叫嚣着“别让他们跑了”,还有非把我仨废了的话。

要命的是诗阳没立马反应过来,慢了半拍子,不过好歹没被逮着,后头那拨人紧接着坐出租车上了,

“他们打的了,我们呢,马上就追上来了啊”

“分开跑,在胡同口见吧”

“进商场吧”诗阳气喘吁吁的说着,

“那是找死”我说了句。

正说着,前面一辆车差点没把我仨给撞死,司机伸出头来破口大骂,

顺儿二话没说拉着我们钻进去了,车里这叫一个挤的慌,货真价实的超员,总算是莫名其妙的脱离虎口了。

我瘫在了哪儿“咳 ,咳,我说你能不能坐好,压着我腿了”没想到吧,反正我是没想到,没错儿,说话的就是葱儿。车上还有葱儿的那个顶头儿和司机。

诗阳把玻璃摁了下来透气,诗阳忙着和那位打招呼“陈助理也在啊,真巧”,

顺儿则一言不发。

“怎么了,和人打架了又”是葱儿的上司在说话,我不知道在问谁

“你别管”顺儿说话

“你这么大人了,还不能让家里省心”

“你不也一样,上次还招妈哭了一场”,我忽然想起来,上次在诗阳那儿遇见葱儿的时候,就见过他,只是想不起来和谁像,原来是顺儿家的老大。

“要不,去我们公司吧”

“不去,我现在过的挺好,把我放前面路口就成”

“诗阳怎么和我弟弟混在一起了”

“还说呢,在您家租着房子呢,原来大家都认识,回去和老太太说说,往后房租可得优惠些了,别老催我们这俩无产阶级”

“滚你,我妈有那么糟糕么”顺儿骂着,大家都笑了。

下车后,顺儿给那些哥们儿打电话,说着今晚的事儿,然后决定明天见面再商议,看来今天不去赶场子了。

“那叫一个悬乎,得亏跑得快,你们俩可不够意思啊,当时都不和我事先使个眼色,交换一下”

“黑灯瞎火的,使眼色你能看见是怎么的,等你看见了,我们仨估计早被群殴了,躺着到医院使眼色去吧”我说着这些,想起第一次和诗阳在人才市场遇见的那次俩人一块儿奔命的事儿。

“好好睡个囫囵觉儿去吧”顺儿没事儿人一样说着。

回去之后,诗阳抱怨今天我搅了他的局,“你和人家谈崩了怪的着我么,别想迁怒于我啊,我不吃那套”

“我算看出来了,还是和你在一起将就着过日子吧,别人都不靠谱”

“别和我将就,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您还是另找好的吧,别耽误了您大好姻缘”

“我还就认你了,怎么着吧”说着就上来和我打闹,“我说真的呢”诗阳一本正经的告诉我。

“让我想想好吧”,要是在今天之前,诗阳说出来这些,或许我都不会犹豫什么的吧,但是今天遇见吴莘了,我想先弄清楚,他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或许,还能够走到一起的,又犯傻,我这绝对的傻逼,或许可以让诗阳托人,落实一下,化验hiv的到底是不是他,化验的结果到底怎么样。

……事隔许久,还是无法相忘;人隔许久,还是那般模样……

第 13 章

“他妈的,换场子了”听不出来顺儿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当时,顺儿、诗阳和我我们仨一人半瓶儿牛栏山在一个很好的冬日午后,靠在胡同的墙上说话。这场景,让我想起那段青葱岁月里,有无拘无束的学生时代,我们畅想着来到这里见证我们年轻的自由,血气方刚的就和现在一样,靠着墙,说着话,喝着酒,顺便捎带着流淌淡淡的悲伤,“说话你俩,怎么哑巴了,从现在开始必须说话啊,不许说丧气败兴的”顺儿嚷嚷着。

“到你了”顺儿指着诗阳,“还没说呢怎么就到我了,别耽误我回忆我那些风花雪月成不”

诗阳还在一个劲儿的掰斥,

“得得,那你准备发言吧啊,连辰先说”

“我没准备好呢,要不你先起个头儿?”

“厄,他妈的,”又来了他“换场子了,虽说不算失业,但是想着窝囊,诶,我昨天夜里突然想起来我们念大学时候贵州的那个柴火妞儿,经常帮我打饭的事儿,当时他从地方来首都读书,长得一般但是很有性格,本来是冲着我来的,后来和我们宿舍老二好了,毕业之后和老二去了济南,以至于到现在我和老二好像还隔着什么似的,老二结婚,我都没去成,现在不知道那俩口子过得怎样了,临毕业前天夜里,老二把我叫出去喝酒,我又和别人打了一架,害老二骨折,躺了仨月,没准儿柴火妞儿到现在还恨着我呢,以为那是我给老二设的局”

“现在呢,看样儿你还没缓过来呢,谁能没有一段刻骨铭心的花前往事啊,该我发言了啊,别到时候你煽情煽的刹不住了,弄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又得我俩不受用”我说。

“我到现在还记得,我和弟弟在小时候一起到地里挖别人家地瓜烤着吃的情景,当时经常被我老子骂,我妈总是护着我俩,就这么着,这么多多年了,我和弟弟相互埋怨妈妈偏心对方,其实我知道,在我妈那儿,我俩都是他的宝,现在我爸妈都老了,挣不动钱了,所以我当时毕业了坚决要留在这座城市,不想回去因为工作的事儿给家里添麻烦,顺儿和诗阳估计不知道,一个人在外头,我说我要在天子脚下亲自见证我自己的自由绽放,结出来和琥珀一样的果子,但是经常想家,我甚至很羡慕你,每天有你妈在你跟前唠叨唠叨,甚至是骂你,我想我我妈,我弟弟明年也过来这边念书了,我之前觉得我在这里算是给我弟弟铺路,但是现在看来,我其实没有多大的本事能照顾好他,将来一准儿愧对家里”

“有哥们儿呢,担心啥,有我们仨吃的就有他吃的,学校谁欺负他,我们仨一块儿上,不信解决不了”顺儿拍着胸脯和我说着,举起来酒瓶子碰的嘎嘣老响。

“嘿,嘿,我说你到底说不说”顺儿又和诗阳矫情上了,“我在这里要向大家隆重推荐一个我们当地的酒店,宁夏吴忠市怡园大酒店利通南街180号,三星级的,哥们儿当时在那里打工,那是我毕业之后找的第一份工作,我的家庭没有你俩家幸福,过去的那些就不说了,我当时只想来北京,所以拼命的挣钱,就在那家酒店,当时我觉着怎么着也得准备五六千块,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攒不够,我想过去医院卖血,后来医院说现在都提倡义务献血,血库的库存还满着呢,于是乎我就在夜里下班儿后,给人扫马路,或是看场子,连着一个月下来给病了,花了好多钱,当时我除了酒店的工衣,穿的用的都和民工兄弟差不多,但凡发了工资就全存到存折上,后来也不知道我黑心的后妈是怎么知道我在那里上班的,隔三差五的打发我亲爸过来问我要钱,说我后妈生的妹妹要念书,前几次我都没给,招来了身边好多人的不解,我亲爸也不是东西根本不管我的死活,也不管我生病,每次都是催债似的,那次生病还是我们酒店的马总给我的钱,我这辈子没欠过谁的,除了这位马总,然后在我家又一次剥削的我只剩下2000块钱的时候,我毅然绝然的来了这里,要是有机会去宁夏,给哥们儿个面子一定要号召更多的人上马总那儿去,”

“你来哭着喊着来北京,不会也是为了一个柴火妞儿吧”顺儿醉醺醺的问诗阳

“滚你丫的”

“不是哥哥说你,世界上好的多了去了,可不敢吊死在一棵树上”

我们仨搀扶着,摇晃着,往回走的路上,顺儿起头,我们开始唱:

“春天的花开秋天的风,

以及冬天的落阳

忧郁的青春年少的我,

曾经无知的这么想,

风车在四季轮回的歌里,

它天天的流转

风花雪月的诗句里

我在年年的成长

流水它带走光阴的故事

改变了一个人

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

等待的青春”……

每个人的心里深处,都有一处冬日落阳时分,勾起来既往的钩子,让你止不住的想要时不时找几个能说话的人,喝上两口小酒,一解惆怅。

回去躺在床上,顺儿拿了他的吉他还在弹唱那《光阴的故事》,其实我们念大学的时候,都开听许巍他们了,忽然想起来吴莘,发了条短信过去,好久没回复。“睡了?”我推着诗阳,诗阳晃晃悠悠的起来找他的相机,给我和顺儿拍照,与此同时顺儿的妈妈在外头骂骂咧咧的数落着顺儿“闹的鸡飞狗跳什么的”。

诗阳说快过年了,“是的,圣诞节狂欢夜估计唱歌的地方要加演”

“你要不说,谁能知道这犄角旮旯的还藏了你这么一个‘行为’艺术家,也就是你了,一般人我看写不出来‘那俩’的摇滚”我说

“嗯,别说那歌儿真不错”诗阳附和着,吹的顺儿又来了兴头,弹的更起劲了,只是担心他会不会把那几根弦儿给弄断。

天气冷了,我觉得周末来的很快,从我们仨小小大大的许多聚会来看就是这样。诗阳那天说一定要把那天下午的事儿写进他自己的博客,感觉他们貌似都有爱好,就我自己没有。我说不管怎么样,明儿都要出去买几本书,买几张碟来听听了,要不显得我自己跟一没情趣的人似的。只是第二天,诗阳忘记了他前天下午的豪言壮语,我也因为和葱儿去了一趟中关村,把买书、买碟那事儿都给忘记了。

……发黄的相片古老的信,以及褪色的圣诞卡,年轻时为你写的歌,恐怕你早已忘了吧……

——《光阴的故事》

第 14 章

那天,诗阳从八大处玩儿回来,我正和顺儿讨论关于社区要组织一个“迎奥运树新风”的老年社区秧歌队儿,顺儿他妈要参加的事儿,听说老太太出去把头发都整滑溜儿了,顺儿见诗阳回来打趣他说“嘿,我说你怎么给回来了,听说那地儿风水不错”

“我出去玩儿了两天,你说你你们不陪我去就算了,不迎接我也算了,反倒说这些,好像我不该回来似的”完了反映过来破口大骂“滚你丫的,我活的好好儿的,别找揍啊,你说他缺德不缺德”诗阳问我

“嗯,缺德好,缺德好,是吧”我胡乱附和着问顺儿,顺儿的表情那叫一个复杂。

听顺儿说,年后要去音乐学院进修乐理,不知道我自己该学些什么,又想起我要买书的事儿,“和我一起出去买书、买碟去吧”

“都几点了,你来这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可不去”诗阳说

顺儿接了个电话,告诉我们他在英国留学的同学回来,完了郁闷的又一次坚定了过年一月份去音乐学院自费进修的决定。还有我无论如何要出去买书,死活拉着诗阳一脸不情愿的和我去了。

“你说这叫什么事儿,这么冷的天气,拉我出来干啥,活受洋罪”

“行行好吧你,这几天出去玩儿啥了”

“挺没劲的,早知道不去了,不过还别说,那儿风水还很不错,回去好好和顺儿说说”

在书店诗阳说,“之前和康政念书的时候,也是经常被他拉着出去逛书店,他也不怎么买书,就是爱穷逛,冒充知识份子,不过有一种好处就是每次逛完都到固定的地方去吃燕面揉揉和五仁梅花酥”

他说这些又让我想起吴莘来,不知道他现在过的怎么样,是不是他也把诗阳误认为是我的bf了,然后拿出手机给他继续发短信

“这书怎么样,诶,问你呢,这到底是谁买书啊”?诗阳催我

“这还问,自己看着买呗”我说“你帮我买也一样,反正我也是要冒充一下知识分子,你说我们是不是也该和顺儿一样,自己学点什么,你说我冒充知识分子多会儿是个头儿啊,但是我到现在都没发现自己有什么爱好”

“买本旅游的书、买本时尚的书、再买本和心灵鸡汤那类的就差不多了吧”

说到旅游,我一直都想去看海,经常走在大街上,看来来往往的人流车流,我幻想着那些便是浩瀚的大海,我希望我牵着我喜欢人的手,在海滩上走着,有海风朝我吹过来,海上没有一片白帆在远航,也不要有一艘渔船出港。

“我问你个事儿”

“说”

“能不能帮忙悄悄的问你那熟人一下,看看有没有吴莘化验的记录”

“吴莘是谁?”

“……”

“哦……,我知道了,就是上次在华威遇见的你以前那相好儿吧,别人的事儿我管,他的我可不管,再说我和人家也不怎么熟,万一那样做违反规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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