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分手专家 上——凉蝉
凉蝉  发于:2015年06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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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挺好看的啊。说的是万历年间天上突然砸下来个火球,里面出来好多外星机甲,武林盟主……哦对,就是季修嘛,带领中原武林人士打怪升级最后称霸中原的故事,3D的呢。陈丹丹在里面还有裸戏。”王钊君说到最后似乎吞了吞口水。

展骏:“……”

更加不想看了。

“温珈言不是陈丹丹影迷么?你不看就拿回去给他呗,让他约小姑娘去看。”王钊君把票举起来摇摇。

最后展骏还是把票揣在兜里回家了。

温珈言对这个票的兴趣没有展骏和王钊君想象中大,倦倦看了一眼就扔在了桌上:“不去。”

展骏在厨房里做饭,抽油烟机声音太大,他没听清,大声问:“什么?”

“不去!”温珈言抓着把荔枝走过来,边吃边说,“去什么去,约不到小姑娘,不去!”

“你不是陈丹丹影迷么?就是今晚了。”展骏一边煸炒锅里的四季豆一边说,“肥佬特意让我拿回来给你的,你不去的话自己给他交待。”

“……一个人去不好玩,展哥你去不?”

“不去。”展骏冷静道。

开玩笑,看穿明朝服饰的人对抗外星机甲,他还不如把时间花在GV上。

“展哥去嘛。陪我去嘛。”温珈言黏在厨房门边扭来扭去卖萌,展骏甩给他一个白眼后他立刻惨兮兮地说,“你还没给我道歉呢……”

展骏:“……”

看着一个比自己还高出半个头、年龄也比自己大那么一点的男人指着额头上那块创可贴眼巴巴扮可怜的经历,他这辈子都不想再来一次了。

平心而论,电影没想象中那么不堪。特技精彩,笑点也多,是一部比较诡异但不失诚意的商业片。电影放映之前还有一个小时的主创见面会,留着长发的导演说话也颇有趣,一身休闲装的季修更是帅气挺拔,和站在他身边的陈丹丹看上去就像是一对璧人。只是这一对璧人因为好聚好散的分手传闻,客气有余亲热不足,观众要求男女主重现电影中的吻戏时,居然还遭到了十分委婉的拒绝。

展骏看得津津有味,觉得这主创见面会实在比电影更精彩。

若是不知道季修和陈丹丹背后的事情,怎么看都觉得两人只是一对刚分了手、还不能坦然相对的前度。

让展骏觉得更满意的是,除了陈丹丹的裸戏之外,演对手戏的季修也有多场船戏和水中出浴戏。

季修把自己裹得严实,但是在镜头前还是很敢露的。而且他身材非常好,肌肉结实,腰线完美,在某场他被机甲踩到江底又搏斗着浮上江面的戏里,透过破破烂烂的衣服差一点就看到他紧实的臀部了——展骏十分遗憾地发出了叹气声。

结果被坐在身边的温珈言白了一眼。

一眼换一眼,抵了。

看完出来,两人各买了一杯饮料往回走。影院距离家不是很远,步行十多二十分钟,就当做是锻炼了。

经过外墙上的巨幅海报的时候,展骏问温珈言:“对了,看到女神觉不觉得很满足?流鼻血了吗?”

陈丹丹裸戏出现的时候,展骏还特意转头看了温珈言几眼。温珈言那一脸正经的表情让他觉得很好笑。

“那你呢?”温珈言也挤兑他,“看到季修那个身材的时候你叹什么气?”

“镜头不够低,没看到屁股。”展骏实话实说,“差评。”

温珈言手里的饮料泼了点出来:“喂,你的男神不是梁朝伟么?这个卖脸的家伙也能进你眼?”

“嗯……”展骏作势沉思。他的确是今天才知道季修的身材居然那么赞,于是点点头:“身材那么好又那么帅的本土演员确实不多。”

温珈言对展骏的滥情失声:“只要帅就行了吗?展哥你居然那么肤浅?”

“是啊只要帅就可以了。”展骏边喝饮料边说,“他跳上机甲领袖头顶那个镜头挺帅的,和陈丹丹调情那里也不错,还有……”

“哼。”温珈言对他的肤浅不以为然,“你觉得季修帅,那他拉屎的时候都是帅的。”

展骏:“……”

他想象了一下季修那张永远端着的帅脸在……在拉屎的时候会露出的表情,顿时裂了,整个人黏在路灯柱上笑得腰都直不起来。

温珈言看他笑得太疯狂,实在绷不住了,也跟着靠在边上狂笑。

只见路人纷纷避走,剩下两位笑点爆裂的路灯痴汉。

19.展哥你这么腐败对得起我吗

休息够了还是得继续面对各种各样的问题。展骏掐指一算,快五天了,薛景烨都没有和自己联系。

三十五万都看到了端倪,可绝对不能这样半途就废了。

温珈言现在已经形成了习惯,只要在晚上看到洗刷完毕一身清爽的展骏站在镜子前笑,就知道他第二天要干活。这次他学乖了,说话之前先在肚子里想一圈才开口:“展哥,你这次是主动出击啊,会不会不太好?”

“打怪嘛,总要有主动的时候。”展骏笑了半天,很遗憾地发现展朝伟的灵魂似乎从身体里消失了。

“那是组团,需要有人去拉仇恨。”温珈言嗤之以鼻,“你现在单枪匹马一个人,行么?”

展骏在镜子里看他:“没办法,肥佬麾下能扛这种怪的大将只有我一员。”

温珈言顿时来劲了:“展哥我也有很多分手经验,我去王哥公司里做行不行?专门帮你。”

展骏冷冷一笑:“你那不是分手经验,是被分手经验。”

接下来的半个晚上,一时失言的展骏花了不少口水去安慰心灵受创以致孤单抱着抱枕缩在沙发上不理人的温珈言。

第二天艳阳高照,这个南方的城市在夏秋之交热得令人发慌,汗水粘腻地糊在皮肤上,擦不干净也揭不下来。

展骏在冷饮店里慢悠悠地喝着蜂蜜柚子茶。这种甜腻的饮品他不太喜欢,可是卖饮品的小哥笑起来那个酒窝太可爱了,于是笑眯眯地买了一杯他推荐的本日特饮。

这里是城中写字楼群最密集的地方,站在街上抬头四望,全都是冰冷的墙面和各种折射光线。薛氏的大楼就在冷饮店对面,这一天是薛氏每个月固定的股东会议时间,展骏大略地计算着时间:根据以前薛景烨三言两语说过的信息,会议一般开到十二点,接着他会和他父亲步行到一楼之隔的青莲素食坊,吃一顿清淡但价格极其昂贵的素食宴,之后他就会送父亲回家。

这个雷打不动的习惯给了展骏很大的方便。他挑了个既能看到饮品小哥又能看到对面薛氏大楼门口的位置,悠然喝着蜂蜜柚子茶,一边开始复习脑子里的计划。

今天是专门来扮偶遇的。展骏到这里的某个企业面试,遭到了拒绝,垂头丧气离开的时候在路上碰到厂长;接着自己要立刻露出惊愕、羞辱和不甘的表情,恨恨说一句“又是你”然后强作高傲地甩头而去,再度勾起厂长心中那团未熄灭的征服之焰。

基本……完美吧。

如果忽略掉种种的突发事件的话。

万一厂长今天不来开会?万一开了会直接到地下停车场取车回家?万一错过了时间没遇上?

展骏干笑两声。这一行就是这样不好,很多客观的东西没法控制,任你计划到planX都没用。

饮品喝得差不多了,展骏看看时间,走出了店子,沿着过街天桥走向对面。

他基本没准过的预感告诉他今天可能不太顺利。

在还差二十分钟才到十二点的时候,展骏已经站在了青莲素食坊的附近。这个位置也不错,薛景烨和他父亲走过来的话刚好可以看到。展骏立在景观树下,有些无聊地看着公车站遮阳棚下一对手牵手小声说话的情侣。

有人小心地扯了扯他的衣角:“哎,后生仔啊……”

一个衣衫褪色、手里还拿着编织袋的老妇人佝偻着腰站在他身边,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扯他衣角,又指指他背后:“让一让,让一让。”

景观树下不知谁丢了个空的矿泉水瓶子,展骏忙让开让老人去捡。

老人弯腰很困难,她用手上的两根铁枝去夹,但未夹得起来。

展骏便弯腰为她捡了,顺手放进她的编织袋里。老人十分感激,枯瘦的脸上露出皱巴巴笑意,干裂的嘴巴一张一合:“后生仔好人啊,好人有好报。”

会有好报么?展骏对她笑笑,并未当真。

青莲素食坊里走出个小伙子,大步迈过来,双手乱挥:“走走走,不要在我们门口捡垃圾,快走快走!”

老人忙点着头,蹒跚转身走了。展骏看她背影,想到她刚刚那句也许只是随口说出的祝福,心里很不是滋味。又看现在接近正午,日光正烈,他犹豫一瞬,最后还是三两步走上去,温声带老人走到一旁的粥店,打算给她买些吃的。

身旁突然乒乒乓乓响了一阵,意识到那辆电动车没法刹车直接冲自己撞过来的时候,展骏的第一反应是闪避。

但老人就在他身边,他躲开了就会撞上她。

身后一阵骚乱,展骏仰面倒在地上的时候心想,以后所有的预感都别灵好了。

老人好端端地站着,电动车和车上的货物都砸在展骏腿上,疼得他脸一下子就皱成了一团。

“对不起对不起!”开车的是个学生模样的年轻人,似乎是出来兼职的,紧张得慌了,“东西太重了,我没控制住。你还好吗?能站起来吗?”

“……站不起来。”展骏右侧小腿痛得快麻木了,生理性泪水违抗个人意志溢满了眼眶。他抽抽鼻子:“叫救护车吧,先别动我,有点痛。”

他的镇定令年轻人很快冷静下来,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粥店的老板和旁观的人群帮忙着把车和货物都搬开,展骏低头一看,有些吃惊:没被布料遮挡的小腿血肉模糊。

这是工伤,这特么就是工伤!

还在考虑给肥佬描述自己的惨状时该大哭还是娇弱地哭,一张脸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展骏?你还好吗?”

薛景烨出现得真是太对时间了。电光石火间,展骏突然意识到自己根本不需要任何计划和台词就可以把这场“偶遇”顺利进行下去,所以说那坑爹的预感最后还是不准的。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在老人感激的泪水和送货小哥预感到自己要破财的泪水中,展骏被抬上了车。送货的年轻人和薛景烨也坐了上来,一左一右和医护人员一起呆在他身边。简单处理过的伤口看上去没那么狰狞了,医生见他一直都很淡定,也不讳言:“皮肉伤出血较多,应该没伤到骨头,不过还是要拍片才能确定。”

展骏看了他一眼,过会儿忍不住又看一眼。

今天是撞什么运了,怎么见到的男人一个个都长得那么好。他心有懊恼,早知道就在这里多转转了,也免得肥佬三番两次去牵那些不着调的线。

薛景烨沉默了一路,快到的时候突然说:“展骏,谢谢你。如果你躲开的话受伤的就是我了。”

展骏:“???”

薛景烨仿佛没看到他的迷茫之色,很快又补充:“你放心,住院的费用我来负责。”

展骏没看他,用眼神询问那个送货的年轻人。送货小哥被厂长的慷慨迷晕了头,好一会才磕磕巴巴地解释,当时薛景烨正好就在拾荒老人的身后。

展骏顿时躺下,朝天翻了个白眼。

行吧,顺水推舟。

有厂长上下打理,展骏什么都不用做,除了躺着就是坐着,被人推来推去。好不容易终于进了病房,展骏受到了不小的惊吓:雅致干净的单人病房,50寸液晶大电视,落地窗以及窗外连绵江景,送货小哥在他的命令之下还推开浴室门看了看,忠实禀报:展大人,这医馆有浴缸。

展骏第一次住这种小说里才会出现的总裁级别病房,顿时觉得自己身价没有百万也有九十万,说话的底气却虚虚的:“这病房一天多少钱?”

推他回来的护士正在跟他说明床头一堆高科技按钮分别的作用,闻言露出甜美微笑:“床位费一天一万二,护理费……”

展骏没说什么,默默躺下,心想还是给肥佬交代一声吧,万一最后自己是职业分手师的事情被薛景烨知道了,也好有个跑路的途径。

检查结果很快出来了,除了面积不小的擦伤之外,小腿胫骨还有骨裂现象。打了夹板之后展骏只能仰躺在病床上,有种任人鱼肉的感觉。

送货小哥已经走了,现在一副忠诚可靠模样坐在床边的是薛景烨。

“谢谢。”他又说了一遍。

“行了,真烦。”展骏是真的烦,“我是怕伤到我旁边的老人才没躲开的,和你屁关系都没有。”

怎奈越是说实话,厂长越是感动。

手机摔在地上,屏幕碎了。展骏拿着它看,有些愣神。这台本该在之前就寿终正寝的手机,在自己重生之后忠心耿耿那么久,终究还是完了。他借用薛景烨的手机给王钊君打电话,听到提示音才想起王钊君已经把薛景烨的号码拉黑了,于是挂了又给温珈言打。

温珈言平静有礼的声音传来:“你好。”

“温珈言,是我。”

“咦?展哥?你的手机呢?这谁的号?你小号?有小号居然不告诉我……”

展骏打断了他的话:“我现在在医院。你帮我去收拾几件衣服,内衣也要,晚上拿过来。”把医院名称和房号告诉温珈言,温珈言紧张得话都说不清楚了,展骏不想在旁边杵着个薛景烨的时候跟他描述详情,很快挂了。

薛景烨问:“租你房子那个人?他可以进你房间?”

展骏懒得跟他说话,全心全意用精神力对抗腿上的痛感。缝线时打的麻药已经退了,整个小腿疼得他全身冒汗,声音也有些虚。薛景烨终于乖巧了一次,没再继续问,嘱咐专职的护士为展骏打饭后就走了,临走前还脉脉地俯身对展骏说:“我明天再来看你,乖。”

展骏立刻搓掉一床的鸡皮疙瘩。

病房很快安静了下来,展骏手上打着点滴,脚上绑着夹板,觉着自己真是狼狈。

处理那么多分手事务,这是他第一次那么狼狈,不够帅气潇洒不说,居然还搭上了自己的健康身体。薛景烨的钱他是一分都不想用的,这可以说是他坚守着的最后底线,这一次折腾下来,电视机上那张“十八万五!!!!”又得换了。

挣钱真特么艰难。展骏想起还未到手的三十五万,疼得泪眼汪汪。

不知是不是病房级别对饭菜质量的影响特别大,这特级病房的饭实在精致美味得令展骏吃惊,而且居然还可以再按呼叫铃呼唤“我要加饭”。

他还记得母亲住院的那段时间和其余五个人一起挤在普通的病房里,一边治病一边省下一毛两毛一块两块的钱填父亲的债,连病号饭都吃不起,大多是自己煮的白粥青菜。

展骏虽然专门为她做荤菜,但最后一般都会到弟弟碗里去。展韦年纪小,但是也知道不能吃专给妈妈做的饭菜,一边咽口水一边乖乖给她夹了回去。可是到后来病情恶化,母亲一闻到肉味就开始吐,展骏又开始百般心思地做没有肉腥气但至少能保证营养的粥,常常边熬粥边抹眼泪。

那个时候展韦往往坐在客厅里写作业。家里值钱的家具都卖了,他把书和作业本放在木凳上,自己席地而坐,一笔一划写得认真。偌大但空旷的家里,只有炒菜做饭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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