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无度+番外——羲玥公子
羲玥公子  发于:2015年04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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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城门大开,傅清尘策马一路长驱直入,身后的骑兵蚂蚁搬紧跟其后。京城里里外外被瑾阳候的兵马围个密不透风。

傅清尘策马来到皇宫前,守门的士兵丢盔弃甲,吓得各自逃窜,还有些匍匐在地哀声求饶。

傅清尘一脸冷傲,一踢马肚进了宫,在金銮殿前翻身下马,握着传星剑踏上汉白玉的阶梯。走到殿前,两批御林军从殿两边鱼贯而出,挡住了去路。

皇帝从金銮殿出来,厉声喝道:“杀叛贼者,升官三品,赏金万两!”

“将军!!”原本在玉阶下等候的将士纷纷冲杀上来。

傅清尘偏头道了句,“退回去!”

以魏将军为首的将士们停住脚步,个个担忧地看着被御林军团团围住的傅清尘。

傅清尘冷冷看着皇帝,提步靠近,几十把指向他的剑泛着凛凛冷光。皇帝眯起眼睛看着他,“你到底是何人?”

傅清尘缓缓抽出手上的传星剑,不疾不徐道:“十三年前,你设计诬陷六王府,只凭你一道圣旨,全府上百号人无辜丧命。”

躲在三名侍卫身后的皇帝瞪圆眼睛,张了张口,“你……你是……”

傅清尘抬起剑直指皇帝,皇帝惊慌失措,往后退了几步,指着傅清尘,“快,将逆贼拿下!”

几十名御林军齐齐围攻,傅清尘一挥传星剑,寒芒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两名御林军倒地。有了前车之鉴,后面的将士唯唯诺诺不敢上前。

见识过傅清尘的功夫,皇帝的身子抖得像筛子,步步往金銮殿退,道:“若是能取下逆贼首级,朕赐他个一品大官!”

御林军听到一品大官,个个蠢蠢欲动。

傅清尘毫无畏惧,一步一步向前迈,御林军连同皇帝一步一步后退。

一路退到金銮殿,皇帝见形势不妙,撒腿就跑,傅清尘一个空翻,越过御林军挡住了皇帝的去路,手上沾了血迹的传星剑指上皇帝的脖颈。

皇帝大喊一声,急忙后退一步,跌坐在地上,惊慌失措地大喊,“快,护驾!护驾!”

御林军想要冲上前,傅清尘眼神一扫,“谁不怕死,就过来!”

无一人敢上前,傅清尘的剑重新指上跌坐在地上的皇帝,“你身为一国之君,昏庸无能,滥杀忠臣良将,害我家破人亡,今日,我要你血债血偿!”

皇帝吓出一身冷汗,四肢发软,狼狈至极,声音沙哑,“救……救驾……”

还是无人上前。

“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皇帝求生欲望极强,情急之下从地上踉跄爬起,抢了身边侍卫的剑,未等他出剑,傅清尘的传星剑已经穿过他的胸膛,血沿着剑刃一滴一滴落下。

妖红的血染红了那一袭皇袍,皇帝面目扭曲地看着傅清尘,不一会儿就断了气,眼睛圆睁歪倒在地。殿里头的御林军见皇帝已死,连忙退出金銮殿。

偌大的金銮殿里,光影绰绰,玉阶之上的九龙宝座闪着金色的幽光。傅清尘握着剑站在殿中,背影孤寂清冷。这一生的恩怨情仇从此了结,这世上,再无他痛恨之人。

脱下了一切的仇恨,傅清尘有欣慰,也有茫然。自从懂事后,支撑他活下去的只有仇恨,心里想的都是有朝一日能报深仇大恨,如今一切都了结,他又该以何心态活下去?

“言儿……”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傅清尘转身,殿门口背着光站着一个身材颀长的男子。傅清尘有那么一刻的怔愣,眸子里缓缓浮起一丝暖色,提步走到他面前,“怎么……”

他想问怎么会回来,纳兰瑾枢先回答:“我要走,他们困不住我。”扫了一眼地上血流满地的皇帝,抬手搭上他的肩,顺势按进怀里,轻声道:“言儿做得很好。”

傅清尘轻抿着唇,安然地倚在他怀里,缓缓闭上眼睛,心里一股暖流蔓延四肢百骸。这一刻,他从复仇后的迷茫中找回一丝清醒,今后能支撑他活下去的寄托,就在眼前。

宣和十六年冬,皇帝驾崩。三日之后,新帝登基,大赦天下,举国同庆。

新帝登基那日,化了一场小雪,天气大晴,万里无云。

大殿前,文武百官以及上千名御林军分立两边,中间让出约莫丈宽的通道,年不过十九岁的新帝一身明晃晃龙袍,头戴紫金冠,绝美的脸上带着一丝庄重,踏着汉白玉阶梯一步一步登上龙台。身后随着上百名宫女太监。

龙台上太后孟芳尘端坐在凤椅上,瑾阳候袖手立在一旁。新帝踏上龙台,对上瑾阳候的目光,只一刹那,就不经意移开。

礼部尚书上前几步,宣读诏书。

诏书宣告毕,太后从凤椅上起身,侍立在旁的太监立即弓着身呈上玉玺,新帝撩起龙袍前摆,双膝跪下。

太后双手捧起传国玉玺,新帝双手举高接过,老太监上前代接过玉玺,扶起新帝坐在龙座。

龙台下文武百官及上千御林军齐齐跪地,高声呼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音响彻天穹,惊天动地。

晚间,新帝在太和殿宴请百官。

几十名身穿百蝶群的舞姬在台子上跳开一段天外飞仙,丝竹笙箫不绝于耳,百官觥筹交错间,尽是谈笑风生。

坐在龙椅上的傅清尘偏头看了看一脸喜色的太后,冷艳的眉眼透出一丝温柔。孟芳尘并未记起以前的事,但她待傅清尘就如亲生儿子,这已然足够。

傅清尘正回脸,视线在百官之中搜寻,来来去去扫了好几遍,才看到被几名官员围住的他。他手里握着酒杯,一一回敬前来敬酒的官员,唇边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正与人交谈的人稍微侧脸,就对上了傅清尘投射过来的视线,双目交汇,眼波流转间,莫名的脸红心跳。纳兰瑾枢对他眨一下右眼,傅清尘轻抿着唇,微微低了头。

“皇上,末将敬你一杯!”魏将军喝得满脸通红,摇摇晃晃走到傅清尘面前。

傅清尘举起杯子,一旁的宫女忙倒上酒,仰头,一杯酒悉数下肚。魏将军喝了酒滔滔不绝地说了好些话,最后被刘远扶着下了去,傅清尘再往那个方向扫一眼,那抹紫色身影已经消失不见。目光又在文武百官里扫了一圈,亦不见他。

“皇儿。”

身旁的太后开口唤他,傅清尘回过神,偏头低声唤了句,“母后。”

本是侠女出身的孟芳尘即便在冷宫里待了十几年,不减当年的风华,她抿唇轻笑,“方才在看什么?那般入迷?”

傅清尘被生母问到,忙道:“没什么?”顿了顿,又道:“时候不早,母后可要先去歇着。”

“哀家今日高兴,不累。”

宴席直到亥时才结束,文武百官各自散去,傅清尘被太监宫女拥护着回到寝宫。

傅清尘不习惯别人近他身,更衣还是亲力亲为,到了寝宫,他便将太监宫女遣散,推门进房。

房里早有人在等。傅清尘先是愣了片刻,随即又觉着习以为常,这人在侯府时便总这样。也难怪方才宴席上突然不见了他。

傅清尘站在原地不动,纳兰瑾枢动作不疾不徐地走过来,“言儿。”

“嗯?”

纳兰瑾枢上下打量着他,抬起手顺着他的衣襟轻抚,缓缓道:“这一身衣裳,穿在你身上果然顺眼多了。”

傅清尘轻抿着唇,略过他的话,“时候不早,为何还不回去?”明知故问。

“我今晚没打算回去。”话音刚落,傅清尘已经被他打横抱起。

“你……”

“你什么?”

傅清尘耳朵微红,“你放我下来。”

“不放。”几步走到龙榻,将人放在榻上,顺势压上他的身,手指指腹顺着龙袍上的龙纹轻轻摩挲,声音里带着魅惑,“你可还记得那日在陵城离别时,你说过的话?”

“不记得。”

早料到他会这么说,纳兰瑾枢的手掌顺着他的脖颈上移,抚着他的脸,“那就让臣来替皇上记一记。”

40.侯爷很下流

说话时,纳兰瑾枢的气息就打在傅清尘的脸上,再低一点,鼻尖碰到鼻尖,唇瓣也能轻微触到。傅清尘左心房砰砰地跳,不自觉地微微抬高了头,就碰到了他的唇。纳兰瑾枢非常满意地张口含住,唇舌交缠。

缠吻后,纳兰瑾枢的手掌在身下人的衣襟处徘徊,“今晚,就让为臣来服侍皇上。”轻得不能再轻的语气,几分温柔,几分诱惑,撩人心弦。

傅清尘微红着脸,平日冷漠的眸子也化作一汪春水,像是小时候那般乖顺,任身上的人做任何事。

当看到纳兰瑾枢左肩上狰狞的伤口时,傅清尘心里一抽,脑海里浮现当日握着传星剑刺向他血流不止的场景。

这个伤疤了结了他们之间恩怨情仇,但抹不掉傅清尘心里的内疚。

傅清尘将头偏向一边,伸出手做了弹指的手势,想要用指风将烛火熄灭,纳兰瑾枢将他的手包在了手心,柔声道:“若是烛火熄了,就看不到你了。”

傅清尘眼里带着温柔,目光不经意扫了一眼他的左肩,眸子黯淡了下去。纳兰瑾枢似看出来他心里想什么,握着他的手按在左肩的伤疤上,“言儿,你曾说过,你不后悔刺这一剑。而我,亦不曾后悔受这一剑。”

“为什么?”他的声音很低,低到几乎听不见。

“这一剑能斩恨续爱,任是谁都会这么选。”

“痛不痛?”

“痛,当然痛。”被传星剑所伤,怎会不痛?他唇角弯起,“不过,这份痛以后我会慢慢还给你。”

傅清尘并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直到与他结合,才明白过来。所谓的痛竟然是指……这个,不禁在心里骂了句下流。

这种痛并不让人厌恶,反而与甜挂钩,分明遭受着身体上的疼痛,却甘之如饴,心甘情愿。

事后,纳兰瑾枢把人揽在怀里,傅清尘只觉昏昏欲睡,全身精疲力尽,平日里连续练功几个时辰也不见得这般累。全身酸痛,还有隐秘处难以言语的滚烫感觉,少有经历此事的他难免有些难为情。

“皇上可还满意臣今晚的服侍?”

傅清尘倚在他的怀里,黑着脸没好气道:“闭嘴。”

“若是皇上不满意,臣可以再来一次。”

傅清尘心里一怔,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被身旁的人压了上来。一套动作下来,做得得心应手,傅清尘依旧配合。

纳兰瑾枢一边在他身上动作,一边道:“多做几次就不会再痛,为臣可是为了皇上日后着想。”

“闭嘴。”磁性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

“上一次为何要装睡?”纳兰瑾枢漫不经心地问起,上一次是他出征的前一晚,也是第一次。

傅清尘双臂缠上他的脖颈,堵住了他的唇。

龙榻上风景迤逦,一夜春宵苦短。

翌日。

天蒙蒙亮时,傅清尘醒来。睁开眼睛看了看睡在身旁的人,光线太暗,看不大清模样,只大致看得到轮廓。

房里弥漫着一股男子特有的麝香味,脑海里立即浮现昨夜缠绵的场景,耳朵红了泰半。轻手轻脚地坐起来,再给正在熟睡的人掖了掖被子,随意在床边捡了一件衣裳披上。

纳兰瑾枢睡在外沿,傅清尘刚要跨过他下榻,被突然坐起来的人搂住了腰身。闭着眼睛的那人熟门熟路地将头埋在他的胸前,朦朦胧胧道:“要去上朝?”

“嗯。”

“晚点再去,多睡会。”

“不必。”

纳兰瑾枢睁开眼睛,从他怀里抬起头,“看来,皇上精力旺盛,可是再来一次也无妨?”

傅清尘眉心发黑,“你给我适可而止。”

纳兰瑾枢轻笑,“昨夜折腾到大半夜,你想要我也给不起。”抚了抚他垂在脸颊边的发丝,“快去沐浴更衣,早朝回来后再补个觉。”

早朝回来,寝宫里已经没了纳兰瑾枢的影子。案上倒是留了一张字条,简略的几个字:记得歇息。

傅清尘听话地在榻上歇息了两柱香时间,过后去太后那请了个安,再回到御书房看了会奏章,一天也就到了黄昏落日。

再见到纳兰瑾枢是三日之后。

穿着龙袍容颜姣好的男子皱起眉头,看着棋盘,手上的黑子又放回了棋翁,“再来一局。”

纳兰瑾枢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上的茶盏,“你连输了三局,若再继续下去,总得有个奖惩。”

傅清尘收着棋盘上的白子,“随你。”

“皇上的那张龙榻十分舒坦,为臣可是日日都念着。”眼里带着意义不明的笑,“若是皇上再输,可就要依了臣的这一点私心。”

傅清尘捻起一颗白子落在棋盘上,“等你赢了再说。”

纳兰瑾枢放下茶盏,捻起黑子,“有皇上这句话,为臣就放心了。”

半柱香时辰不到,白子被黑子杀得片甲不留,看着棋盘上的黑白棋子,傅清尘眉心皱起,根本没有起死回生的余地。

“皇上可要再来一次?”

傅清尘冷着声音回:“再来。”

纳兰瑾枢神色慵懒,“那顺道把微臣下一次的私心也定了。”

“你……别得寸进尺。”

“那不然?”纳兰瑾枢收着棋子,“以皇上的棋艺,若是换做别人,即便有金山银山做赌注,为臣也定然不会作陪。”

拐弯抹角地说他的棋艺烂。

一颗棋子在傅清尘手里碎成粉末,脸上布满阴云。

纳兰瑾枢从容地看向窗外,一场大雪初歇,外面银装素裹,“出去走一走如何?”

傅清尘收好了棋子,“不去。”

纳兰瑾枢收回视线,“真的不去?”

“不去,下棋,到我赢一局为止。”说话间,已经落下一粒黑子。

纳兰瑾枢唇角慢慢勾起,“皇上,你这是在耍赖。”

无论多少次,无论黑子白子,傅清尘的子都在棋盘上被杀得片甲不留。

夜幕降临,随侍太监动作小心翼翼地进来,将房里的烛火点上后默默退出去。纳兰瑾枢撑着下巴,看着小猫专注想着下一步怎么走的神情,越看越入迷。

傅清尘抬头对上他的目光,心里一跳,毫不掩饰自己输了无数局棋的不悦,“看什么?”

“看你。”

傅清尘从容地端起茶盏,用眼神示意棋盘,“到你了,快下。”

纳兰瑾枢捻起一个白子,扫了一眼棋盘,准确无误地落下,慢悠悠的语气里带了叹息,“言儿,你输了。”

傅清尘喝茶的动作一顿,视线落在棋盘上,有些不可置信。方才分明绞尽脑汁设了一个陷阱,对方分明一步一步往陷阱里走,结果却是自己被反客为主。

傅清尘瞪着他,这人莫非用了什么阴招?

纳兰瑾枢气定神闲地偏头看了看窗外,视线最后落在傅清尘身上,他说:“饿不饿?”

傅清尘这才往窗外看,天已经大黑,太过专注下棋,根本没有顾及时辰。这个点早过了晚膳的点。

纳兰瑾枢兀自收着棋盘上的黑白子,“可要再来一局?”

傅清尘放下茶盏,像个犯错的孩子低声道:“不了。”

“怎了?”

“没事。”他站起身要走,身侧的手被纳兰瑾枢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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