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信知道么？

他不知道，别告诉他。

好。

然后约了时间地点。

离我住的地方不远。

我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但是他提到了文信，我想去。

我真的想去。

那里人不是很多，很明显的看见乔达。

乔达也看到了我，老远就对我挥手。

我对他笑，他也对我笑，笑的很甜。

我和他面对面的很近，他拿出手机，然后对我笑，说，我打个电话。

我不知道他卖的什么药，但是点头。说，好。

来了这里，我就知道，兵来将挡。

他对着电话说，他来了，过来吧，

然后对我笑，等一下。

实际上，我是期待他是打给文信的，然后伟大的乔达说，知道你俩真心相爱，我退出，祝福你俩幸福。

我真的希望是这样。

所以我也充满期待的等着，和去的一起等。

心里也有点小紧张，文信会怎么面对我呢？

不管怎样，他回来就好。

这时候觉得乔达很好，笑的也好看。

他真是好人，

以前的事情我不该计较的。

只是，我等来的不是文信。

一会来了三个人，

全是男的，一个和我差不多高，俩个和文信差不多。流氓打扮那种。

乔达看他们来了，便离我远了一些。

那三个男的来了就把我围在中间。

我看着乔达，他还在笑。

然后我便和四个人打了一架，对不起，是我丢人，输的很惨。

疼，真疼。没被这么多人下过这么重的手。

心里也疼，原来没了正正严成他们在我身边保护我，我很无用。

忘记究竟多长时间，好像并没有多久。他们住了手。

我躺在地上，三个人里一个貌似是头的就蹲下，冲我呸了一下，然后说，以后别做缺德事，知道不？

我白了他一眼。

乔达过来踹了我一脚。

我瞪着乔达。

乔达说，怎么，还不服？

那个人便轻蔑的对我说，不服的话，来XX酒吧找我，就说找大中。随时来都行。

然后，他们四个很高兴的走了。

我爬起来。

身上真疼，火辣辣的疼。

我一个人在大街上走，我也不知道自己走的是哪条路。

身上很狼狈，全是土。

路人看着我都躲着我走，还有捂着嘴笑。

我不说话，一个人就漫无目的的走。

不想说话，也没人可以说话。

眼泪不停的往下掉。

85、董格，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也不知道走了多远。走不动了。

想坐一下，去超市里买了烟和啤酒，老板娘看我的眼神就像是看贼。

是啊，我本就是贼，偷人家男朋友的贼。

我坐在一个长椅上，一支接着一支的抽烟。

其实我讨厌抽烟。

只有喝酒喝多的时候抽烟，

现在我头疼，身上疼，心里也疼。

董格打电话我没接。

我擦擦脸，哭不下去了。

接着抽烟，不常抽烟，所以烟对我还是有刺激的。

因为这刺激，缓解了很多的疼。

麻木自己一下，想忘却。

忘却文信，忘却挨打，忘切自己。

董格一遍又一遍的打电话。

我接了。

董格一上来就开骂，说我没良心，不是人，让人担心。

忽然觉得董格很像正正，很像很像。

最初认识董格的时候，我还是小男生一个，她就愿意欺负我，而后也保护我。

再后小固百炼成钢。

听着董格的声音，想哭。

董格问我在哪里，我说在外面。

滚，少废话。说具体点。

我没说话。

董格在那头喊，你他妈的到底说话啊。

我还是沉默。

董格就喊，你是不是个男的啊，墨迹个比啊。

我对她喊，我不是，我他妈的不是男的。

董格气焰矮了下来，语气一下子就低了，小固，你怎么了？

我没说话。

董格心慌了，小固，你别吓我，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说，董格，陪我出来待会。

好，你告诉我你在那。

我也不知道我在哪，我告诉董格周围有什么什么。

佳乐说，我知道了，你等我，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

董格很快就到了。搭出租车过来的。

她一看我就跑过来。

一边跑一遍喊，小固，你怎么，

她没继续问下去，她看我身上的狼狈，明白了。

谁打的，说，我找他去。

我看着董格，没说话。

董格拉我胳膊，对我喊，你倒是说啊，谁打的，你怎么那么窝囊啊，你不会告诉我么？你说，到底是谁，我去找他。

董格弄疼我了，但是这种关心让我心暖。

我眼泪就又掉了。

董格一下就慌了，不再说话，不再逼我。

我擦擦脸，对董格指指凳子，陪我坐会吧。

董格还想说什么，但是憋回去了，在我身边坐下。

我递她一根烟，她说不要。

我逗她，戒了？

她没说话，就是看着我。

我便自己给自己点了一根。

董格，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我没等董格说好，便自顾自的讲起来。

我和董格说，我小时候从小其实很自卑，只有学习才可以长脸。

这些董格知道，但是不完全，那群朋友只知道我的一些事。

我和董格说，后来我想打开心扉，然后就试着去接触别人，但是还会一种很好的方式保护好自己，所以时间长了形成现在这种性格，很好的脾气，但是也很强势。

我说董格，其实遇见你们这些朋友是我挺自豪的事。

我和董格说，说了一些我自己不确定佳乐会不会接受的事情，我和董格讲了高三的一些事，讲了楚凉，讲了他来找我，亲我，爱我，还有我所以去那个城市读大学。我和董格回忆那段小王子和大王子的事，说楚凉给了我一个童话。

后来那个童话碎了，我守着那个碎片守了很久，然后很长时间里很消极，再然后遇见严成和文信。

文信像流氓，所以我学着做小流氓，所以剪短发，打耳洞，说和文信在一起很开心，很难忘，文信对我很好，文信很男人，小固很幸福。

后来有了乔达，然后发生了很多事，然后我来了这里，然后我见了文信，挨了打。

我像说个故事似的说的波澜不惊，就像是发生在别人身上一样事不关己。董格一直在听我说，后来她和我背靠着背的听我讲，她也点了烟，和我喝啤酒。

我说，董格，其实我特别怕你们会看不起我，因为你们是我最珍惜的人，我最怕的是失去你们。

和你说了，是因为不想瞒你，但是我不会强求你还拿我当朋友。

董格掉过身，她看着我说，小固，这些人里面咱俩感情最深，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不管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我就知道你义气，你对人不隔心眼，你会为别人想，还有，其实你有时候挺让人心疼的。

咱俩之间其实就是那种彼此最重要的人，和爱情无关的那种，很多年前我以为我是喜欢你，后来我发现不是，但是就是看不了你受苦，想你开心，不能缺少的那种人。

听你说了这么多，我觉得原来你一个人承受过那么多。但是小固你知道么，你没必要那么逞强的，你以后记住你有我，有我们这群人，没什么过不去的。

小固，你是我弟弟，这辈子都是。

我对董格说，谢谢你，真的，谢谢。

董格就笑。

86、咱们走吧，别丢人了

再后来，事情就好办了。

董格找了一个朋友，然后那朋友找了几个体校的朋友，还有社会上的一个人，很有势力的那种人。

董格的朋友和社会上的那个人很好，对我和颜悦色的，脾气很和蔼。

那几个练体育的看我的眼神是有好奇的。

我无所谓了，但是董格就骂他们。

董格的朋友花钱去很好的酒店吃了一顿饭，我没怎么说话，一直是董格帮我说。

去了那家酒吧。

没砸场子，乔达找的那三个人看到董格朋友找的那个人就怕了。

领着我们去包间，给我道歉，给大家拿烟。

我想说算了，找回口气就得了。

董格说不行，非要打那三个人一顿，

最后打了，打的不是很重，那三个人没还手。

夜场是有其他人的，但是这是在包间里，而且就算在外面，也几乎没人敢管。

再后来，我让董格他们走，我想留下处理一些事。

她不肯。

最后把别人都支走，董格留下来陪我。

我给文信打电话，约他出来，听他的口气，对那天我挨打的事并不知道。并说不出来，和我再没关系。

我让那天打我的那个人给乔达打电话，让乔达来，带着文信，

那个人犹犹豫豫的打了电话，不久乔达和文信便来了。

乔达到之前大中出去了一下，我猜是给乔达打电话，想告诉一声现在的局面变了。

我觉得大中和乔达之间貌似是有写交情的，大中没有对他落井下石。

乔达到之前董格一个劲的损大中他们，为我说了很多话。

大中他们几个不知道是碍于刚才那人的压力还是真的觉得我不是坏人，一直没说话。

乔达在路上应该告诉文信了吧，乔达现在眼里还带着眼泪。

文信训他了？

一进来文信看我身上的伤疤，看了一眼乔达，然后就是满眼复杂的看着我。

乔达小心翼翼的不敢说话，躲在文信后面。

那眼神真的很像做错事怕责罚的人。

董格看他俩来就想发脾气，我拦住他。我对大中他们很礼貌很客气的请他们出去，我们自己解决。

大中对乔达使了个颜色就出去了。

大中他们刚走，乔达脸色马上变了。看我的眼神，充满得意和不屑。

我心里就想，尼玛这都冬天，那个脸怎么和夏天似的，变得那么快。

文信不说话，看我，还是那种心疼，总是这眼神，不知道换，看的我都恶心了。

董格这厮和正正上辈子决定一个妈生的，过去给了乔达俩耳光，说，你看你妈啊你看，一天天傻逼似的，还敢骑小固头上，你再 动他一下试试。

文信一如既往的护着小艾，他和我说过他不和女生动手的，所以，他只是抓住董格的手，董格开始和他撕扯。

但是就是抓董格的手给了乔达很多机会。我和正正都吃过这种亏。

乔达看来了机会，奔着董格扑过去。

心说乔达真尼玛不是东西，还想和女生动手。

我也站起来想过去，但是怎样都来不及了。

我过于担心董格了。

董格伸出她那个长腿就朝乔达肚子踹过去。

这里有必要说一下董格身体条件。这丫比我高，比文信矮不了多少。初中到高二练了五年的体育，到高三后转了性，转供文化课，最后高考还考出个很好的分。那时候我们就好奇，问她怎么不学体育了，结果这丫头一句话说的一群人吐血，她说，总练体育以后腿太粗，浪费了她这个美人胚子。

乔达同学跪在那里，半天才缓过来。

文信松开董格就跑了过去，嘘寒问暖。看的我醋意大发。

但是，除了忍，我还能怎样？

董格指着文信鼻子，你也算是男人？

文信没说话，但是并没有接受董格的话。

乔达在那里呜呜的哭，趴在文信怀里哭。

董格说，你闭嘴，哭你妈逼啊，自己做坏事还扮可怜。

文信对着董格喊，你给我闭嘴。

董格对着文信骂，少尼玛管我，你算个球。

文信心里很大的火，从他的脸色看的出来。

我过去拉着董格，想让她别说了。

文信还在那里哭，哭的董格心烦，就过去又狠狠的踢了他两脚。

文信违背他那个不打女生的习惯，站起来就使劲推了董格一下。

但是，他忘了，我在旁边。

我知道董格为我好，但是我不想文信以为是我们在欺负乔达。

所以文信起身推董格的前一秒，我拉开了董格。

也就是说，那一下打在了我的身上。

到了我的身上，我才知道，原来文信这不是推，拳头都上来了。

文信发狠的时候很可怕，我以前看过的。

这一下子够我受的，一拳打到我胸口。

我就想，你丫是不是真的，没和女的打过，不知道女生的这里是不可以打的么？

幸亏拉开董格了。

我就往后倒在地上。

董格过来扶我起来，忙问，没事吧？伤到了么？

我半天没上来气。

缓过来后我看着董格，幸亏没到你身上，不然够你受的了。

我看着文信，他在那里傻掉了，看着我，束手无措，不知道干什么。

我刚想紫薇附体，和文信苦情的念几段琼瑶奶奶的台词。

董格抢在我先，连扇文信好几个耳光。

乔达这时候也没说什么。

但是把文信的气扇出来了。

文信推开董格的手，你打够了吧。

董格想继续闹，我拉住董格，

文信很怒视看着我，你闹够了吧？

我草，怎么就是我闹了，你的良心呢？

我没说话，看着文信，他继续说，你好好的在那里不好么，来这里干什么啊？

责备的话，但是文信的语气让我混淆在关心和心疼的错乱中。

董格想说话，文信对我俩喊，你们走吧。

董格要打他，我强拉她就走，

我说，董格，咱们走吧，别丢人了。

再然后，我松开董格，自己头也不回的走了。

董格叹了口气追着我，也走。

我发誓，我是真的头也不回的走了，不看文信的走了。

不带恨不带爱，只觉得自己很贱的走掉了。

87、严成来了

没几天，董格放了寒假。

董格要和我和她一起回去，我不肯。

为什么？

我指着身上的伤痕，说，好了再回去。

董格白我一眼，少来，你留这里准没好事。

我和董格说，被你猜中了。

你能不能长点心？

你别误会，我不会去找文信。我只是想在这玩一段时间。以前听文信说东北好，想体验一下。

切，少来，

真的，骗你是小狗。

董格想了想，说，那我陪你。

不用，你家里该想你了。

董格还是说不行。

我最后说，我把严成叫来吧，你知道的，他对我很好。

董格想了想，好，但是我得看到他。

我给严成打电话，只说我在东北，想你来陪我，生活一段时间，在东北。

别的什么都没说。

严成也没问，就说，好，你等我，三天之内。

然后过了两天，严成就来了。

很久之后我才知道严成丢了手里一个很大的活，年终奖也少了不少。

董格很感动。

严成请董格吃饭，董格对严成很满意。

董格走的时候把我的手放到严成手里，没对严成说什么好好照顾小固之类的话。

反而是对我说，好好珍惜严成啊，不然我和你抢。

然后严成就笑 ，为了让董格安心，在她面前亲。

董格连呼受不了，说，你俩注意影响，少儿不宜啊。

她走得很高兴，严成也很高兴。

董格走后，我对严成说，谢谢你啊 。

严成说没事。

然后严成问我，你说让我来，和你过日子的事，是不是真的。

我看严成，我没说和你过日子。

他没说话，有点失望。

我只是说和你在这里生活一段时间啊。

严成马上就换了笑脸，把我抱起来。

我就真的和严成在东北生活了一段时间。

按照文信以前和我说的那种东北的生活方式。

还是在这个省，但是换了一个城市，去农村。

严成托人找了一户人家，住的是那种平房。

那户家里有一对夫妻，不到五十岁的样子，我们俩住他儿子的新房。

他们儿子儿媳在外面打工，过年回来，算算日子，回来的时间正好是我和严成结束东北生活的日子。

于是住下了，严成给了那户人家不少钱。

和那夫妻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