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身制保镖——Ethhhereal
Ethhhereal  发于:2015年04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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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看上什么人不好,非要看上那个大嗓门?

臧明明还就不,明里暗里被拒绝了好多次都不气馁,最后还要为了那个家伙留在这里。知识分子的矜贵日日夜夜的被完全抽掉了。

大嗓门有什么好?老糙汉子一个,男人老狗一只,右手小拇指都没了,嗓子还大的震天,这种人要了有什么好?

臧明明还就是倔,又委屈又倔,他冲着大嗓门的嘴巴就要亲上去,大嗓门根本就没想到他来强的,反应过来之后就往旁边一退,臧明明当时就啃到了柱子上面,虎牙旁边的牙齿都蹭掉了一颗,到现在还没长出来。

臧明明也不在想着亲他了,每次大嗓门走到他前面的时候就盯着大嗓门使劲的地看,把人全看的属于自己了才好。

李泽本来没想过原来娶媳妇是真么个难事,可能一不留心就可能被男人喜欢上或者是喜欢上男人,他自此对自己的婚姻问题感到深深的忧虑。

臧明明的眼泪都流到了下巴下面,还看着龙阳和李泽傻乐,“没出息的,你们哭的!”

龙阳摸了一把眼睛,湿湿的,他没想到自己还真的哭了,大概是感情剥离的太酸的原因,胸腔里就是抑制不住的酸疼。

李泽甩了一下脸,泪珠子就这么洒出了几颗,还有些水渍还黏在他的脸上,把两人一拉,就扯到了怀里。

大嗓门在远处拿着又破又旧的望眼镜,盯着这进人瞧了又瞧,尤其是捏着一张纸的时候眉头都簇成小山丘了,眼睛看着臧明明这傻小子,他在他的去向单上写的就是申请留在这里……

散伙饭吃的又爽快又干净,每个人把米粒往下咽的时候都要尝试好几遍,才能成功……舍不得。

吃完了这顿饭,他们就得收拾收拾东西各奔东西了,龙阳以后去哪儿根本就没人问,大家肚子里都明白的跟明镜似得……除了那男的那儿,估计他根本就没想过还有什么地方可去一样。

可是没有吃不完的饭,也没有散不了的他们,当龙阳第一个走出那个大门的时候,连头都没敢回,就钻进事先给找来的小车里了。

这一路上,龙阳睡了一个万分不安又格外放松的觉。

寒气进来的时候,龙阳就已经完全清醒了,他的警觉性在两年之内已经得到了充分的锻炼,这也是他会在以后很长一段时间觉都睡不好的重要原因,因此他尤其珍惜这次在车上的这次好眠。

“高了,瘦了。”邢龙若把手伸到龙阳的头上之前就做出了这样的评价。

二年的第一次见面。

龙阳只是高了一厘米也刚好到了一米八,这样可有可无的高度还是让邢龙若明锐的察觉到了。

“抗饥饿训练……”龙阳终于睁开了眼睛,更加紧实的肌肉让他确实看上去瘦了点,但实际上他确实不太满意自己的身高和体重——都要比邢龙若要矮一点,轻一点。

邢龙若把手伸进龙阳的衣服里面,现在还在入秋的阶段,龙阳依旧穿的和暑夏一样。

等摸到光滑的皮肤上一道突兀的伤疤的身后,邢龙若俯身把龙阳抱了起来,尽管龙阳很尴尬很不习惯,他还是没有反抗,而且他发现邢龙若出门已经开始毫不顾忌的带着不少保镖了。

龙阳在为自己有事可做感到欣慰的同时又深深忧虑,邢龙若已经危险到这个份上了?

他不是一直走在一条康庄大道的白道上?

龙阳把邢龙若的手一压,自己站好,眼神锐利的盯着这些面无表情的保镖。

“你叫什么名字?”龙阳站到一个看上去长得最白净的一个保镖面前。

“张章。”保镖很快的回答。

龙阳猛人出手把这人的双手反剪在后,右腿将他的膝盖一压,这人就半跪在了地上。

“邢龙若!这个人!”龙阳恼火的看着男人,这是什么保镖?也太弱了吧。

下面的闷声传来笑声:“龙若,让你媳妇先放了我吧……”

龙阳尽量面无表情的看着邢龙若点头:“……”

这个保镖把外面的衣服脱了下来,露出了里面休闲外套,“你好,大嫂,我是张章。”

龙阳面无表情的走过张章,站到邢龙若两人身后。假装自己刚刚什么也没有听到。

“噗……”张章笑了起来,他的大嫂刚才质问他是谁的时候,他就知道这次扮演保镖非常的不成功,但是自认为也没有露陷,连和他一起的保镖听见他说话的时候也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所以他敢说,不是他露陷,而是他的大嫂太过敏锐。

龙阳在训练的过程中,每一次都是设想邢龙若就是那个等着他保护和救命的人,所以每一次都格外胆战心惊,每一次往前冲的时候都卯足了劲,下手的时候也是特别的狠,连配合他训练的李泽有时候也打呼受不了,这样的场景他已经设想了几百几千几万遍……

他有时候也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直觉,等他还明白身体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他的全身已经动了起来……他的脑子在一遍又一遍的告诉他,危险危险危险危险……

这两个字就像千斤重,把龙阳真正踏上这片地的神经往下扯,张力已经到达了极点,可是下一秒自己又会提醒自己,还可以更加更加的……

龙阳跟在邢龙若——他的现任老板的身后,毫不迟疑的开始履行他的诺言,一分钟也不会耽搁,他已经把自己的位置定位好了。

张章时不时地会往后面看,见龙阳始终如一的表情终于泄气,用最无奈的声音说道:“嫂子很没情调,居然和龙若一模一样……”

对于喊龙阳嫂子却坚持不含邢龙若大哥的这个问题上,张章和楚寻是出奇的一致。

“我只是保镖。”他和邢龙若的关系就这么被随意的说出来,龙阳必须要出声制止,哪怕是只有一个很小的声音他也必须要把它扼制在摇篮中。

张章被噎住,一脸含笑的看着邢龙若,想看看他有什么反应,而且张章现在绝对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

在之前,他已经对着这个嘴笨的家伙说了不止一次——

“张章说的没错。”

第二十一章

龙阳站在邢龙若的后面,状似目不斜视,其实目光偶尔会轻略过他的脑勺,耳朵,颈子……

龙阳眼神一痛,可能也不是痛,只是有个什么东西戳到眼睛里,莫名的就有些发疼,男人颈子后面有一排牙印,还是新鲜的,虽然只是露出半截,龙阳也能确定不是他这样的血盆大口能够刻上去的。

眼神停留的时间足够让一个稍加灵敏的人发觉,邢龙若顿了一下,回过头来:“怎么?”

无辜坦然的让人什么话都问不出。

“……我弟弟好不?”龙阳快速眨着眼睛。他好像看到男人在瞬间露出的些微失望的神色。

邢龙若‘唔’了一声,被保镖包在最里面快速的上了车,龙阳顺着拥挤的方向,也这么被顺了进去。

邢龙若靠在后面,把力气全部卸在车内,疲惫的姿态让龙阳也忘了什么牙印的事,朝他那么靠去,这么扭着身体给他放松,捏捏肩膀。

龙阳心就要化了,他莫名的就想到在不知道什么时空里孤单享受的一个蛋糕,即使他当时什么味道都没吃出来,但是现在却思念的唇齿留香,将近时隔两年多的味道在这个时候彻底的溢散出来,紧紧包裹着这个窄小逼仄的空间。

这个时候,谁还会想到什么其他的操蛋的事情,对他而言,从小进紧巴巴的日子告诉他,过去的东西再也回不来,有什么好想的,以后的事情还没来更加不用想,眼睛盯住眼前的东西就算最会过日子的,他就是坐在这车里,也觉的可以长长久久起来。

但是他的嘴巴总是不会说出他最想表达的东西——知识水平实在太过有限,所以他又问:“我弟弟?”

“在家。”邢龙若似乎很满意龙阳相当温和的服务,就像是有一个佳色必须承担的义务一样,他对此缄默不言,但事实上心里是清楚的。

龙阳想到小孩那个模样,在往外面看的时候,一排排小学生正排着队过着马路,一个牵着一个的小手,背着虽然小但是充满希望的书包,全身就跟过了闪电一样抖了一下,他浪费了自己几十年的光阴,没上过一次学,现在都把那个地方完全遗忘的时候一个严重的又不可忽视的问题就站出来了。

他不上学是上不来,即上不来又没钱,孤儿一个的家伙谁还会关心能不能多吃进去一点知识?光是看着一双双不闹翻的收钱的手和一双双递钱的手,就把他所有学到的东西全部给吐出来了。

可是他总是把那当成是自己的原因,因为他不想,而不是不能,这就不关乎他的能力问题,也不关乎负债的问题,他铁了心不上了,和他关系最好的一个扎着两小辫子的女生,追了两条街都没能让龙阳在前面停下来,龙阳在前面跑着向道自由的风,小孩哪懂什么叫做‘将来’,及时行乐就是龙阳满脑子最想做的事情。

所以当小女孩在后面甩到的时候,龙阳才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实在是不太好看,小花裙子都被地上的泥灰弄脏了,龙阳从前面倒回去,以前和小女孩一起玩乐的时间都被他没心没肺的抛弃了。

“别跟着我。我不上学了。”单纯只能的脸上在不自觉间露出了一个坚定的表情。

小女孩眨巴的大眼睛,水水的,她想到爸爸妈妈在她耳边一遍又一遍的良心用苦终于在这天派上了用场:“要好好听老师的话,读书才能有出息,不读书以后就得回家养猪。”

此刻的小龙阳在小女孩眼前的形象的光辉而高大的,在某一时刻甚至突破了父亲的角色,可是这个人说他不要上学了,那就得回家养猪。

小女孩差点被猪拱到,觉得那是一个相当邪恶又恐怖的东西,泪水忽的就蓄满了大眼睛,嚎啕大哭,咿咿呀呀的不知道说些什么东西。

龙阳把小女孩从地上拉起来,把小花裙子撩起来,在她脸上擦了一下,完全忘记了小女孩的粉红色的小内内就这么被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女孩敏感,早熟。

小女孩甚至都忘记了哭,一瞬间学会了什么是羞耻心,捂着脸找老师告状,至此龙阳在上学的最后一天还落下了一个色狼的坏名声,继不上进,打架斗殴之后又是一个光辉的形容词。

“他该上学了。”龙阳就这么做着结论,即使那曾是个让他放弃过的地方。

“最近不行。”

龙阳嘴太笨了,他想问出一些什么事情的时候总要想一段时间,“你……可以让我多了解一下你的工作?”他刚才几乎就要说出‘人生’这个意义重大的里程碑的代表。

邢龙若把手从前面伸出来,搂住龙阳结实的身体,他对怀里这个人的满意程度已经到达了一个不可测量的高度,“本来就是要让你知道的。”

“或者是给他找个老师?”龙阳还在琢磨着得让小孩学点什么东西,就算不是课本上那些没用又枯燥的东西,也该学些什么,至少认字是第一项。

“自学。”

龙阳张张嘴,舌头上下动了两下,艰难的说:“已经危险到这份上了?”甚至是一个被称教书的人也不能随意接触?

邢龙若按了一下什么地方,前面后后座被完全隔开,“事实上也不是很危险,但是以防万一。”

龙阳懂了,对着男人虎视眈眈的人会抓紧一切可乘之机往空子里钻,即使是一个小小的机会,小孩这么小,被利用和伤害的几率非常的大。

尽管龙阳在一路上都在想着如何才能让小孩能够汲取更多的生存的养分,等他到家的时候还是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

小孩甚至都不太理他,和邢龙若打过招呼之后就站在一个小凳子上开始做饭做菜。

“他会做?”

“做了两年了。”

龙阳跑到厨房里,把小孩从凳子上抱了下来,“梦梦。”

小孩别扭不把脸给龙阳看,嘴撅的都可以挂个油壶,只是小鼻子在微微抽动,他可讨厌死这个说要养他的坏蛋了,他都快要长大了才回来!

也许是因为缺少了一个见证他在两年内迅速成长的人,缺少了可以得到好多好多夸奖的就会,缺少了一个可以撒娇的人,小孩两年内过得都不像个小孩,所以这次的委屈来的格外猛烈。

家里的当家总是冷冰冰的。

龙阳把让小孩骑到他的肩膀上面,突然拔高的身体让小孩不知所措的紧紧用小手揪住底下的人,象征着可以依靠对象的大家伙终于回来。

吧嗒,吧嗒。

龙阳无奈的看着某些水渍从上面掉下来,尽管他听不到一点声音,小孩在憋着气的哭。

哭的一点声音的都没有,龙阳在心里想过,小孩肯定是会大哭一场的,可能是大声的哭,扯着嗓子哭,但是这样寂静无声的哭的时候真让龙阳傻了眼。

当初说要领他回家的时候都稀里哗啦的嚎叫的小孩啊。

连最初什么连招呼都不打就离开的狠心肠都抽动了一下。“梦梦,我……”

小孩在邢龙若进来的一瞬间在龙阳看不见的地方止住了眼泪,好像邢龙若掌握着他的泪腺似得,一下子就把眼泪收了回去,漕着稚嫩的声音善解人意:“我知道我知道,哥是出去办正事去了。哥,让我下来,我要做饭。”

龙阳手忙脚乱的把小孩捧下来,看看小孩的眼睛,果然都红了。但是怎么都没有他的懂事让龙阳心酸。

“跟我到书房来,我有事和你说。”邢龙若打断龙阳泛着心酸的情绪,转身就出了厨房。

龙阳抓了小孩的耳朵好几下才松手出去,小孩正在做菜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恼怒。龙阳好笑的亲了他一下。

期间都乖乖的没出声。

没有人是白到底,也没有人是黑到底的,这话龙阳到现在才敢相信,原本黑的就是黑,白就是白的世界观一下子就被打破的只剩下渣渣。

就是邢龙若这样的人身上也担负着一些黑的不能见人的东西,而且这些东西正由他本人亲自见证。

倒不是说邢龙若黑的掉渣,而是他的父辈,甚至是更上面几层,尽管他的父辈们花了大半辈子才将邢家转型,到了邢龙若这一代大部分全部漂白了,但是有些东西一旦沾身,想要摆脱它就要花上更大的代价,更多的时间。

显然,邢家的父辈并没有太多的时间,人只有这么一辈子,谋取利益是商人不变的法则,等到年纪稍微大一些的时候,看着自己的孩子才想起来,安稳的日子才是最想要的。

于是花了剩下的半辈子硬是把几乎所有的产业全部转移,走上了正途。

也就是说,邢家以前是什么都敢上身的,发家的第一代对金钱和权利的执着已经到了一种高深的程度,哪里有什么机会就拼命的往上凑,可是到了第二代第三代,这种精神被彻底的传承下来,简直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知道到了邢龙若爷爷这一代,这种狂热才稍微偃旗息鼓,可能适合他命中多次丧妻的原因有关,在弥留之际甚至还多说了一句:以后的路要好好走。

当年,年轻气盛的邢父并没有听从,结果一辈子都在做着两件截然相反的事情,现在年纪过大,精神却尚好,但也已经受不住这世道,转而和邢妈在小地方过着清闲的日子。

毒品,赌博,甚至更黑更黑的事情,都曾在现在风光无限的邢家呆过。

第二十二章

邢龙若眼波无痕的看着龙阳的脸,哪怕是有任何的变化他都会第一时间知道,不会后悔把这些东西拿出来给他看,即使是失望,厌恶他都不会后悔,对邢龙若而言,这只是第一步,也是势在必行的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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