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为善江湖 上——肉包大王
肉包大王  发于:2015年03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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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商鸣闻言愈发着恼,可仅存的神智正不断警告自己,万万不能为了这么个小人物丢掉性命,可不杀此人实在难解心头之恨,两股心思愈斗愈烈,一对招子里满是凶光,“我是不会杀你,不过不会让你好过。”

他左手如同鹰爪一般,五指扣住朱堂主的左臂猛一拉扯,登时鲜血四溅,惨呼声震耳欲聋,随后是右臂、左腿、右腿,只一会儿功夫,朱堂主便好似人彘一般,被陆商鸣重重地摔在地上,拖出几条极深的血痕。

“你放心,我点了你的穴道,死不了的。”陆商鸣笑道。

在场的教众瞧见朱堂主痛苦的模样,无不胆战心惊,哪敢再做纠缠,几个胆大的抱起吃疼昏厥的朱堂主撒腿便跑。

道慧纵身跃至几个人的前头,怒道:“怎么,点了火就不打算灭了?”

那几人连连点头称是,急急忙忙地取水灭火去了。

陆商鸣再也不愿在此地多呆半刻,他望着道慧,忽然说:“走吧,咱们离开这里。”

“你不对付六合圣教了?”道慧大惑不解,前一刻陆施主还对教主慕容弦咬牙切齿呢。

陆商鸣一颔首,忽又摇了摇头,“只是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做。”他说话时的眼神中隐隐约约闪烁着不舍与懊悔。

34.青城少侠

道慧追问道:“甚么事?”

陆商鸣径直往城外走,口中说道:“你无须多问,咱们这就启程去少林,青河,我希望你能与我们同行。”他心中清楚明白,这最后十多日,若要北上少林,是定然报不了仇了。

“陆大侠就算不说,我也跟定你们了。”祝青河此时无依无靠,只余眼前这两人能够信赖,自然不愿自行离去。

道慧仍是百思不解,苦着脸说:“若是要回少林,陆施主定会与师父打起来的。”

陆商鸣好似有意避开道慧的眼神:“这是我的事,你不需要理会,你只要记得从今日起绝不能再运功调动真气,我传你的心法也莫再练了。”

道慧听他这么一说,愈发地奇怪,问道:“陆施主究竟有甚么打算?这心法,我是自己情愿练的。”

“我说不许就不许。”陆商鸣加快了脚步,此地离少林尚有许多路程,可不容许耽搁。

道慧还欲再问,忽觉衣角被人一扯,转过头去,只见祝青河做了个示意他噤声的动作,随后轻声对自己说道:“你可真笨,没见陆大侠正伤心么?”

道慧“嗯”了一声,又见祝青河食中两指搭上了自己手腕上的脉门,他皱着眉头细细分辨了一会,说道:“我虽对武学一窍不通,却也觉得大师你体内的真气颇有异样,有两股力量看似胶着融合,其实内里暗流涌动。”

道慧奇道:“这是什么缘故?可有什么说法?”

祝青河摇头道:“我要将师父留下的书册再行研究一番,不过大师莫急,这两日我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道慧压低了声音问:“陆施主他让我莫运内功,是否会与此事相关?”

祝青河道:“极有可能,大师你与陆大侠那般交好,且去套套口风罢。”他正值青春年少,想起那日情景仍是忍不住面上发烫。

道慧亦是不禁赧然,“我犯了寺中戒律,这趟回少林恐怕做不成和尚了,小施主可莫要再叫我大师,我着实担当不起。”

祝青河却道:“戒律犯了便犯了,只要有一颗侠义之心,是不是和尚又有甚么干系?”

道慧见他年龄虽小,却讲出这样的大道理来,不由笑道:“小施主说的是,还是我太过执着了。”

“你们两个窃窃私语,不要以为我听不见,”走在前头的陆商鸣沉声喝道,“青河,你过来。”

祝青河“哦”一声应了,急忙赶上前去,便听陆商鸣说:“道慧……他的身子究竟怎么样了。”陆商鸣不愿让此刻耳聪目明的道慧听见,故意说得十分小声。

祝青河答道:“陆大侠方才也听见了,这武学内功之事深不可测,我还须得再多看几日。”

陆商鸣叹道:“实不相瞒,他体内的真气是我传的,而他本就身怀少林内功,一阴一阳,虽能暂时增长功力,可一旦失衡便会有性命之忧。”

祝青河恍然道:“难怪陆大侠要去少林,恐怕只有至阳至刚的内力与陆大侠配合才能将那为害的真气逼出道慧大师体外。”他见陆商鸣点了点头,实在忍不住心中的疑惑,问道:“陆大侠不是与道慧大师……有情么?”

陆商鸣道:“此中缘由我也不便说起,直至方才眼见村民因我一己私怨命丧火海,我才知是自己当时一念之差,此刻但求能保住他的性命,我便可安然离开了。”

“离开?”祝青河问。

陆商鸣自觉一时失言,忙道:“我与你之间的话切莫让道慧知道,只是他确实不可再与别人动手,你替我好生照顾他罢。”

祝青河猛地点头:“陆大侠放心,道慧大师为人善良,我定不会让他出事。”他说着便要再去好好瞧瞧道慧的身子,却又被陆商鸣叫了回来,“等等,我还有一事。”

“甚么?”祝青河仰着头问。

陆商鸣沉默了一阵,有意别过头去,支吾着说:“你有没有可以延长……的法子。”

祝青河哪里晓得他说的物事,不禁问道:“延长甚么?”

“时间,”陆商鸣瞥了眼道慧,见他好似没有发觉,才松了口气说,“哇哈哈的时间。”他话一出口,不禁暗笑自己为人行事也算是坦荡无畏,此刻却为了这种事变得扭捏起来。

祝青河面上一红,小声说道:“法子倒是有的,只不过我没试过。”

陆商鸣见他脸红,唯恐他发现自己的窘迫,趁机揶揄道:“你有十八了吧,都到了娶妻生子的年龄,有甚么可害羞的,你尽管开个方子,我好去抓药。”他心想这最后几日可不能委屈了自己。

祝青河闻言正色道:“我不想成亲,我的愿望是走遍大宋,替所有的穷苦人家治病,到时候家庭只会是个累赘,不过陆大侠只管放心,我知道怎么做了。”他打从心底羡慕陆商鸣与道慧能这般江湖同行,共度风雨。

陆商鸣瞧着祝青河的样子,忽然记起了自己年少的时候,他不禁疑问若当时能有青河这样的雄心壮志,现在的陆商鸣、六合圣教又会是怎么一副模样呢?

他无奈地笑笑,不愿再想,从路边客栈的马厩中顺手牵来两匹骏马,丢下一两银子,便将其中一匹让祝青河骑上。

“你瞧瞧人家,一个不会武功的大夫都会骑马,你就不害臊么。”陆商鸣见道慧毫不客气地坐到了自己身后。

道慧笑道:“我若不与陆施主同骑一马,又怎么能算是一同闯荡江湖?”

陆商鸣也不答话,朗声叫道:“青河,咱们比比谁的马快!”他一扯手中缰绳,胯下的马儿登时往前狂奔。

两马载着三人在林间驰骋,天色微明,阳光倾泻下来,陆商鸣顿时生出一阵暖意,他已下了决心,只待将道慧安全送到少林便会默默离开,从此再也不会出现。自己本就该是一抔黄土,而道慧依旧会是那个无忧无虑,在少林寺中锄地做菜的小和尚。

陆商鸣如此一想,心里索性抛下复仇的包袱,反而乐得逍遥自在,与道慧和祝青河有说有笑。

这祝青河天资聪颖,生来便是学医的料,三两日功夫便已完全掌握道慧体内的真气运转,每日皆以金针刺穴来缓解魔气的滋长,道慧不明所以,还道自己根本无病,是祝青河他大惊小怪罢了。

这一日,三人已来到宿州境内,陆商鸣倒是丝毫不顾忌祝青河在场,趁着马儿歇息的功夫,便拉着道慧要去那林子里头。

祝青河自然识趣,只是这几日不免听到一些声响,心里痒痒的,忍不住多看了陆商鸣与道慧几眼。

陆商鸣瞧在眼里,笑道:“怎么,你想看么?”

祝青河知他行事古怪,却也未想到竟这般胆大,不禁低着头说道:“不了,我不想看,也不想听。”

陆商鸣故意说道:“好,那你自己解决了。”

祝青河背过身去,心道:“每次你们都不走远一点,我能不自己搞定么。”他年轻气盛,只是想想便是口干舌燥,见陆商鸣他们走得远了,才敢自己一个人动手。

陆商鸣虽对道慧家的萝卜爱不释手,却也未曾肯屈服于他哇哈哈之下,只因他始终还是觉得有些别扭,不过自从吃了祝青河的药,能欢愉好一阵子,这对他来说已很是足够。

而道慧仍有些放不开,不过倒也是沉溺其中,体内八荒心经的魔性早让他将清规戒律抛之脑后。

谁知他二人高兴到一半便忽闻林子中传出一声马儿的嘶鸣,随即听见许多人急促的呼吸,陆商鸣立时辨出这些人正往此处赶来,他们脚步很乱,好似在慌慌忙忙地躲避甚么。

“怎么总遇见这么些麻烦!”他与道慧三两下穿回衣裳便往回跑。

“你们……”祝青河手里正握着自己的哇哈哈,忽然瞧见陆商鸣从林子里窜了出来,吓得急忙提起裤子,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陆商鸣无暇顾及,只说道:“咱们快些离开此地。”他心想少林之行可不能再横生出甚么枝节。

他三人匆忙上马,方走了没多远,便见一人一马正迎面赶来,那人赶路甚是着急,又好似有意要往这边靠近,陆商鸣眼见避不开去,只得留在了原地。

“吁——”那人猛一扯缰绳,马儿才晃了几步停下,只见这人锦衣华服,与那南宫羽一般是个富家子弟,只是年龄还要再小一些,长得却很是俊朗稳重,剑眉星目间满是英气,叫人瞧了便心生好感。

他纵身下马,向陆商鸣三人恭恭敬敬地一拜,问道:“几位从林子中来,可见到金狗的踪迹?”此时陆商鸣他们已换上了南人的装束,生得又与金人大不相同,这人自然认定眼前这几位是宋人不假。

道慧此前的一腔怒火还未发泄,此刻听了金狗便在附近,立时问道:“金狗?在何处?”

陆商鸣说道:“人家要是知道还问你做甚么?”

道慧一时无言以对,那公子见问不出结果便欲上马离去,忽听林子中喊声大作,不由急道:“莫非金狗已发现了张老将军?”

“张老将军?”道慧说道,“可是张浚将军?”

那公子点了点头,他瞧见这几人手持兵器,应是江湖中人,又拜道:“我孤身一人来此,不知三位侠士可否相助。”

自从他一出现,祝青河的眼神便一直停留在他身上,此时听他开口相求,当下应允道:“我们平生最恨金狗,若能助大侠你一臂之力,乃是我的荣幸。”

祝青河哪里晓得陆商鸣只余下十多天的寿命,便连道慧也立即一口答应,陆商鸣本就对金人咬牙切齿,无奈之下也只得答允下来。

那公子大喜过望,说道:“在下临安人士徐之轩,师承青城丹虚道长,此番听闻张老将军有重要军情要传于战事前线,便欲前来帮忙,谁知半路上得知张老将军被金狗埋伏,军机不可延误,咱们这便出发罢。”

祝青河暗忖青城乃是名门正派,这人说话又彬彬有礼,颇有儒雅之风,心下不由生出几分好感。

陆商鸣知晓事态严重,当下便施展轻功往那发出声响的地方去了。这轻功靠的是身法脚力,用不上八荒心经的真气,他才肯让道慧跟在身旁,心里放心不下,仍旧嘱咐道:“一会儿不到万不得已,你切记不可运功”。

徐之轩武功不及他二人这般高强,只得在后头追赶,他听见祝青河跑得气喘吁吁,不由回过身奇道:“少侠你不会武功?”

祝青河原本紧紧跟着,见徐之轩忽然停下,脚底一滑便一个跟头往下栽倒,徐之轩急忙将他扶住,二人四目相接,祝青河心中一紧,生出一份异样的感觉来,点着头说:“我不会武功,但我是个大夫。”

“脚扭了吧,”徐之轩瞧见祝青河俯下身去揉了揉足腕,“我背你去。”

35.魏国公

也不顾祝青河有没有答应,徐之轩当即矮下身子,反手环抱住他的双腿,一用力便将他负在了背后。

祝青河叫道:“我是大夫……”

他的话被徐之轩打断,“莫非大夫就不能受伤么,你抓紧了,我得快些赶去。”徐之轩话音刚落,便施展起了轻功,以他平生最快的速度往前疾奔。

耳边风声阵阵,祝青河下意识地牢牢抱住了对方,足腕上的疼痛仿佛已被心中的温暖完全掩盖。

陆商鸣与道慧最先抵达,只见十多个宋军装束的士兵证迎面仓皇跑来,他们满面血污,奔跑中头盔掉落在地也无暇顾及,若不是手上兵器还有防身之用,他们恨不能统统扔到一旁,好跑得再快一些。

宋兵见前头被这两人堵住了去路,还道是中了埋伏,其中一人大喝一声,便要上来拼个你死我活,陆商鸣见他头戴兜鍪,身披锁子甲,甲胄上的甲叶繁多沉重,又有金银二色相间,腰间还悬着一把精致宝剑,定然是个将军。这人年纪老迈,虽已是气喘吁吁,此刻手持钩镰枪往那一站,倒是赫赫生风。

陆商鸣正欲说话,只闻不远处马蹄声“啪嗒啪嗒”作响,他瞧得清楚,那为首之人正挥舞金刀,领着手下往这边追来。

“金贼纳命来罢!”那老将军暴喝一声,顾不得手臂上缠着绷带的伤口,手中长枪突袭而至。

他如此一言,道慧自然晓得这人定是张浚将军不假,深恐陆商鸣误伤了他,急忙一个侧身闪到陆商鸣身前,伸手握住枪杆,轻轻摁下几寸,阻了攻势,口中叫道:“张老将军误会了,咱们都是宋人。”

那老将军闻言一怔,这才发觉眼前二人皆是南人打扮,自己方才一时情急才未能看得仔细,当下收了长枪,问道:“二位少侠认得老夫?”

道慧双手合十,行了个佛礼道:“小僧有缘得见张老将军实在三生有幸。”

张浚老将军回了礼道:“见过大师,只是老夫如今自身难保,怕是无暇招呼二位了。”

陆商鸣指着那队追赶的人马道:“他们是来追你的么?”

张老将军颔首叹道:“老夫戎马一生,想不到今日栽在了这群金狗手上。”

道慧当即便说:“老将军莫急,我这就将他们打发了去。”他刚要前去迎战,便见陆商鸣拦住了自己,“你不可运功,我来。”

那金国骑兵最是骁勇,只一会工夫便已赶至,忽见一人挡在马前,首领瞧这人不过是个文弱书生,不禁笑道:“早听闻南人不善作战,想不到竟生得这般细皮嫩肉,倒像那宿州城中的花姑娘了。”

张浚虎躯一震,赶上前问道:“宿州?莫非宿州……”

金国首领大笑道:“废话,宿州城早成了咱们金国之地,你的李显忠将军此刻说不定已经死于战乱中啦!”

张浚仰天长叹,哭倒在地:“想不到老夫还是来迟一步。”

“姓张的,宋国败局已定,你们皇帝定饶不了你,你的宰相位子也坐不住了,”金国首领高声叫道:“不如投降咱们金国,保你享尽荣华富贵。”

张浚放声大笑,旋即瞪大了双眼怒道:“休要多言,我张浚今日就算死在此处,也断断不会与你们金狗为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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