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伎 上——橘子汁
橘子汁  发于:2015年03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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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云难堪的呆立在原地。他不敢相信凋叶竟做出如此的选择。

李芳生似乎也对凋叶的应对有点意外,轻咳了两声,“康少爷,真是失礼了,凋叶今天起重新挂牌了,您也不用急于一时,过两天再来,凋叶一定会盛情接待您的。”然后他转头,作了个手势,“蓝少爷,请。”

四周有些吵杂,但是蓝泓泉并不在意。他让下人收了银票,瞥了一眼康云怨恨的表情,觉得得意又心痛。

他得意的当然是他争过了康云。

他心痛的是,如果今天不是他身上多带了点银票,取得这个权力的,就不会是自己。

更悲哀的是,他很了解,今夜之后,凋叶会卖身给更多人,为了存钱换取自由。

一个下人领他上楼,到了一间空房。

房内有桌椅床铺,还有琴塌、书桌,但是没有衣柜等东西。

“请在这里稍候,凋叶公子一会儿便来。”

蓝泓泉看看这间房间,好奇的问:“这儿应该不是凋叶的房间吧。”

下人噗哧一笑,“蓝少爷,您果真没上过青楼。艺伎不会在自己的寝室接待客人的。这儿只是凋叶公子专门用来接待客人的地方。”说完,下人笑着离开了。

蓝泓泉在桌边坐下。

这十五日,他思念极甚,巴不得凋叶早日重新挂牌,好见他一面。

方才看凋叶,虽有些远,但看出他气色不差。现在,他只想要将凋叶紧紧在怀中。

一会儿,曲空推开门,凋叶缓步走进房间内,曲空便退出去关上了门。

“少爷。”他微笑着唤。

极度的思念让蓝泓泉立刻起身,伸出双手将他拥紧。“我真想你……。”

凋叶的手轻轻的环住他的腰。

蓝泓泉低头吻住他,吸吮着他的唇舌,热情的掠夺着他的气味。

凋叶将他抱的更紧。

吻发出水润的声音,蓝泓泉吮着他的蜜液,闻见他身上的香气。在吻中他喘息着低语:“我简直不敢想像如果我今天败给康云……我一定会思念而死、嫉妒而死……”

“但是我知道会是您,”他伸出手轻轻的捧着蓝泓泉的脸,露出笑容,“我知道一定会是您……”

“为什么?”他喘息着,却仍然贪婪的吻着他的额头、脸颊、眼角。

凋叶淡淡笑了一下,“我就是知道。”

不管花多少钱都值得——看见他的笑容,蓝泓泉冒出这样的想法。就算之后他会为了存钱赎身而继续卖身,今夜仍然比他之前、往后卖身的任何夜晚都来的珍贵。

因为他预期着自己的到来。

而且他预期自己的胜利。

******

他们并没有熄灯,房内有着温暖晕黄的烛火。

窗外风雪并未减弱,窗扇发出遭到吹打摇动声。

但是床架摇晃的可比窗户厉害的多了,房内当然也有更大的声音。

“嗯啊……啊啊……”凋叶扭动着身体,俊美的脸仰起,“少爷……”他弓起一条腿缠上了蓝泓泉的腰。“呜……唔嗯……”他用手背掩住了嘴,“嗯……哈啊……”

蓝泓泉低头吻着他的眉心,身体摆动着,狂肆热切的与他结合交缠。

身体热的彷佛炎夏一般,汗水铺满两人的身体。

“嗯……唔……”他吐出热息,“少爷……快一点……啊啊啊……”蓝泓泉如他所求,看着他弓起的身体,裸露的胸口上粉红的乳尖、诱人的可爱肚脐,再往下,是他挺立、发红,颤抖着泌出热液的男身。

竟然有人连那个部分都令人入迷,氵壬靡同时又可爱,蓝红泉不禁伸出手握住了他,随着摆动着的腰上下抚弄着已经被热液滑润的性器。

“不、啊啊……”凋叶发出求饶般的喘息声,“少……少爷……啊……好热……太、太热了啊……”

腿根、臀部摩擦交接的地方发出拍击的声音……

“不要了……嗯啊……”

“凋叶……”他喘息着,感觉到包裹着自己的软径似乎一抽一抽的在收缩,他知道那是达到巅峰前的前奏,“凋叶,”他伸出手抚摸他热烫的脸,凋叶一面喘息着,一面轻泣着……他低头吻着他的泪水,抽挺的动作放慢了些,立刻感觉到凋叶的身体因为饥渴而难受的扭动起来。

蓝泓泉用手拨开他汗湿的长发,一面吻着他的脸,一面轻语:“我爱你……凋叶……”

凋叶似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伸出原本虚掩着嘴的那只手,抚上了蓝泓泉的脸,眼神迷蒙温柔,令人无法确知他使否清醒。他轻轻的抚处着蓝泓泉的脸,然后仰起头吻了他。

凋叶的主动令蓝泓泉不可自抑的疯狂回应着,掠夺着他的呼吸、气息,彷佛要将他抽空一般、近乎粗暴着回吻着他,两人的津液湿润的交融着,舌尖舔着彼此的唇舌,交缠难舍。

当双唇终于分离,蓝泓泉意犹未尽的大口喘着气……身体也并未停止令人疯狂的交合。

“嗯嗯……啊……”凋叶发出甜蜜的声音,前端的热柱终于喷发出所有的欲液,于此同时,蓝泓泉也在他抽颤的热穴内注入了热烫的欲望。

“哈……哈……”凋叶喘着气,胸口起伏着,蓝泓泉别过头去,以免又被他诱发兽性。

他轻轻的滑出凋叶的身体,臂弯中的人儿轻颤了一下,“唔……”

“凋叶……”他低头温柔的吻着他湿润的眼角,凋叶侧过身,于是蓝泓泉从身后拥着他,在他身边躺下,感觉到凋叶尚未平复,因此并没有将他抱的很紧,只是用脸轻轻的蹭他仍热烫的肌肤。

凋叶仍在喘气但是轻轻的笑了起来,“少爷……好痒……您真像撒娇的小狗……”

他挑起眉毛,“你见过这样威猛的小狗?”

凋叶扭过头,含笑望着他,“真不害臊,”

他用鼻尖轻轻蹭他的脸,“凋叶,你舒服吗……?”

凋叶粉红色的脸突然变的更红,“您真讨厌,”他笑着,“难道我除了演奏还擅长演戏吗?”

蓝泓泉高兴的将他抱紧,温柔的将吻落在他的脸、头发、肩膀上,两人的身体赤裸裸的紧贴着,厮磨着……

如此温存一会儿之后体内的欲望也慢慢平复,只剩下倦意,他就这么静静的拥抱着凋叶,闭上眼睛。

他喜欢这样从背后拥抱着凋叶,可以闻着他的发香。

“大少爷允许您在这里过夜?”凋叶轻声问。

“大哥不管我这个的,他只叫我不准天天来。”

凋叶轻轻的笑了一下,“您果真从不上青楼是吗?”

蓝泓泉凑近他的脸,“怎么?我犯了规矩吗?”

“少爷,现在是丑时了吧,”他翻过身面对着蓝泓泉,“艺伎也是要睡觉休息的,通常这个时候,已经完事,我们就会送客人出去了。”

虽然这么说,但是他的手轻轻的抚着他的肩膀、胸口,可没有要赶他走的意思。

蓝泓泉并不是毫无经验的少年,他很明白纵情后仍然可以这样温存甜腻,才是最珍贵的,对于凋叶没有情事一结束就将他赶下床,他感到十分开心。“我打扰你休息了?嗯?我已经抱着你睡觉习惯了,可好一阵子没睡好呢,难道不能通融我?”

“想将我折腾整夜的人才会过整夜哪,”他笑着说,“我想沐浴了……”然后他垂下眼,手指轻轻的滑过蓝泓泉的颈部,他挪动身体靠近他耳边:“一起洗吧……”

“我会变成野兽呀,”

“我可不想跟满身汗水的人睡在同一张床上,”凋叶如此说着,起身下了床铺,披上衣服。

他的步伐似乎没有不稳,这让蓝泓泉恨恨的想他是否很习惯了。

“曲空,叫人搬大浴桶来。”

曲空一双大眼惊讶的看着他主子,“大浴桶……公子……”他瞄了里头一眼,“蓝少爷还不走啊。”

“呸,客人面前少放肆了,”他瞪了曲空一眼,却因着情欲的红潮未退显的艳丽妩媚。

曲空乖乖的下了楼去喊水房的下人,凋叶则回到室内。

蓝泓泉起了身,也披上了衣服,坐在床边。

凋叶在他身边坐下。“朱名可好吗?”

“好,”他淡淡回答,“还是早上练唱,下午陪雪星,”他伸出手拥着他的肩膀,让凋叶挨在他身上,“现在他是大哥的人,又是雪星的伴儿,厨房小心的很,不愁他又吃了什么怪东西。”

“采英呢?”

“老样子吧,”他笑着叹口气,又轻轻的摆弄他,让凋叶躺在自己腿上,凋叶由着他。“怎么,你才走十五天,也不是远行到哪去,竟然问起家里?”

凋叶笑了一笑,“随便聊聊,不然您想聊什么呢?”

“聊聊你,凋叶,”

凋叶一怔。

蓝泓泉温柔的看着怀里的人,轻轻的拨开他的长发,“你的过去是怎样的呢?我只听采英说过一点,你告诉我吧?”然后彷佛怕触到他的痛处似的,又补上一句:“只要告诉我你想说的就可以了。”

凋叶一笑,“您是把我当成陶瓷杯子了?一下就会打破似的。”他别过头望着房间,“我的过去也没什么。七八岁的时候我没了爹娘,只好自己去找活,那时寻欢楼正在找下人,我就去寻欢楼打杂。”他抬头看见蓝泓泉眼中似乎有心疼,笑了一笑,“您是富家少爷,所以不知道,像我这样的人多的是,也没什么好特别怜惜的。”

这个时候,外头有人敲敲门,“公子,水烧好了。”

凋叶起身,“抬进来。”

曲空打开房门,六个男丁抬着可容纳两人的浴桶进了房,放在桌前的空地上;然后搬来小梯放在桶边;接着六个人又轮流将提到门外的水倒进浴桶中;又有一人捧着皂角粉、毛巾和干净的里衣进来,放在桌上。

众人退出去以后,凋叶走到浴桶边,看了桌子上摺叠整齐的衣物一眼,笑道:“曲空倒是机伶,去跟东家借了件干净的衣服来,少爷,您不介意吧?”

蓝泓泉挑起眉毛,露出不高兴的表情。

“怎么?您不想穿别人的衣裳?”凋叶歪着头问。

“我奇怪你怎么认得东家的里衣。”他淡淡的说,

凋叶一怔,难堪在脸上一闪而逝

蓝泓泉走到他身边,脱下了身上的外衣,爬上小梯下了水。

凋叶低着头脱下衣服,蓝泓泉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凋叶的优美应该是天生的……他望着凋叶脱衣、下水,心中这么想。

意外的是下水之后凋叶投入了他的怀中。

“凋叶?”他吃惊的看着怀里的人。

“您怀疑我跟东家有关系……?”他的语气犹豫又有些苦楚。“您就这样看待我吗?”

蓝泓泉心疼,可他确实又在意,低声道:“又不一定是你愿意的,我……我不是把你看成那种人,可我就是在意啊,”

凋叶抬起头,“我和东家是清白的,从来也没有过关系。你或许将他看作逼迫我的恶人,但他跟我做的是银货两讫的生意。我卖身,他给钱,就是这样而已。”他低声说,似乎对这样的误会极不能接受,“他是我的恩人。”

蓝泓泉没有回答,撩起浴桶边的毛巾,一手撩起凋叶的长发,沾了皂角粉帮他擦洗起来,“他怎么会是你的恩人?”

凋叶像是一愣,然后露出淡淡苦笑,“我遇见紫织、为了葬她而卖身,这些事儿您都听采英说了?”

“嗯。”

凋叶像是看着他帮自己洗澡,又像发呆出神,缓缓说道:“紫织是我母亲、长姐一般的人,她教我音乐,教我读书,有什么好的总是留给我,我是她的下人,她却这样对我好……光说我爱着她,那是不对的。她给人买去,我也替她高兴,我一点儿也不嫉妒那个人。”他停了一停,“紫织回来之时,已经十分憔悴,被人卖回青楼的艺伎身价一落千丈,所以我也不能去伺候她了。”他苦笑了一笑。

蓝泓泉已经帮他洗过两手,现在慢慢的擦洗着他的身体。

“但是真正让紫织上吊,不是身价低落之后的种种羞辱,”凋叶垂下眼,“她怀了那个男人的孩子,自己却不知道,发现的时候,已经流产了。”他露出痛苦的表情,“当然会流产,她是伎,只要接待一两个粗鲁一点的客人过夜,孩子就保不住了……这件事情只有寻欢楼里头几个人知道而已,所以采英不知道。”

蓝泓泉没有插嘴,他放下毛巾,伸出手将他拥进怀中。

凋叶咬住嘴唇,似乎在忍耐。

好一会以后,他才继续往下说:“紫织死后,不但无亲无故,还负了债……她给人买去之时珠宝绫罗的积蓄都带去了,回来是却什么也没有,为了尽快恢复往昔的名声,她当然要行头要乐器,那些都只能借钱买……我……我不论如何都不能接受就这样草草将她烧了,以后也没人会记得她、祭拜她,还要有个身后欠债的狼籍名声……至少当时是如此。”他苦笑一下,“可是在想到这之前,我几乎想要跟着她一起死。”

蓝泓泉将他搂的更紧。

“让我打消这念头的是东家,”他低声说,“那个时候他还是少东,他问我难道要看紫织就这样凄凉的过去……当时是他提起了这些,我才会为了埋葬紫织、为她还债而继续活下去的。他当时是真心要去了我的短意也好,是要骗我卖身也好,终归是他让我有了活下去的目的。”他抬起头望着蓝泓泉的脸,“我当然认得东家的里衣。我是水房的下人,怎么会不知道?从以前他的衣襟上就都是绣着一朵小花。您这样怀疑我,我实在是……”然后他的话语突然断了。

蓝泓泉疑惑的望着他的表情,“凋叶?”

他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您要误会就误会吧,反正我是伎,我……我……”他咬住下唇。

为什么要跟他解释自己和东家是清白的?凋叶不用想太多就已经知道答案。因为他在乎蓝泓泉怎么看待自己……

虽然没有亲耳听过客人背后谈论自己的是非,但就如同他预期有人会以下流的态度对蓝泓泉谈起自己一样,他知道不是每个客人都对艺伎存有尊重和仰慕,即使是像自己这样的“红牌”、“名伎”也免不了要被轻视侮辱。但如果连蓝泓泉也这样看待自己的话,凋叶知道自己一定无法平常心看待,因为蓝泓泉对他而言的确不是一般的恩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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