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生活系统刷末世(穿越)——唯爱白原
唯爱白原  发于:2015年03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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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滩位于黄浦江畔,钟楼就立在那里,远远看去,只有一个塔尖挣扎着从密布的枝桠藤条里冒出头来。

顾安朝五人远远看到这塔楼和树林就停了下来,这地方处处透着诡异。且不说这植物何时出现,至少前几年顾安朝来这里出任务的时候,这树林是没有的。就单单这几年时间,到底是怎样的树群能长成这幅模样?再者,这树的枝桠统统向内弯曲,从外面看竟像是一个绿色的大球,不用想也知道,里面是一片怎样的黑暗。

“老大,你看这怎么办啊?”虎子有些着急,不是他胆小,只是进了这球里,别说救人了,看都看不见啊,“要不咱一人一个火把点着进去?”

“呆子!”虎子刚说完,阿朗直接一巴掌拍了上去,“点着火把进去你就不怕一不小心着火啊?看这树的密度,一星点的火星燃起来说不定都能直接给烧没了!”

虎子两眼刷的一亮,“诶!这感情好啊!要不咱直接把树给烧没了再进去呗?”

“呵呵,别到时候树没烧完,杨哥他们倒是被你烧死了!”阿朗喷了喷鼻息,嘲笑了一句。

虎子被顶得没话说,只好求救似地看向顾安朝。

顾安朝被这两人吵得头大,只说了句都留意着点身边的变化,就刷刷几下靠近了大圆球。

“诶诶老大咋就那么心急呢!”虎子拍了下大腿,急忙追了上去。

张家兄弟对望一眼,耸耸肩。凭良心说,他们是真不想进去的,可是一路跟到了这里,不进去多不合算啊。他们方士界有那么一句古话,反常即是妖,有妖必有宝。他们哪能放着大好机遇白白擦肩而过呢?

两人凭着御剑的优势,从高处俯视下去,约莫能看到一些星星点点的亮光,看来这球里也不像之前所想那般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那球不像从远处看得那般形成一个密密麻麻的球状,从近处看,枝桠甚至有部分往外延伸,隐隐有要拓展的意味。树杈与树杈之间相距很远,藤蔓间的缠绕也不像猜测中的那样缠人,事实上,这球内的空间和过去的森林并无二样,除了略显昏暗的光度。

由于光照的垂直递减,最靠近上层的是喜阳的大棵大棵的乔木,往下则是灌木丛,接近地面,贴着地面生长的是一些喜阴的果子,像草莓这些植物。

顾安朝几人一路走一路踩着这些果子,脚底黏糊糊的,心情也不由的急躁起来。

“他妈的!这什么鬼地方!”虎子最先沉不住气。一进这里面,不说这幽暗的环境,就连同行的几人也不似往常那样时不时交流几句,气氛透着压抑。这让他一个本身就是直爽大大咧咧的东北汉子怎么受得了?他忍不住一个拳头砸向就近的一棵大树。

大树被砸只是晃了微晃,倒是虎子整个人砸了大树之后受反作用力的影响,竟然整个人向后弹去。虎子是六级巅峰的力量型异能者,一拳挥出去的力道,打个比方吧,就相当于能把一块密度超高的钢板打穿了的那种力度……

顾安朝在虎子出拳的时候觉得要坏事,他担心的是这树会发狂,别看此时老老实实地扎根在土地里,保不准被虎子那么一打,身子一歪的,就抽出根茎鞭打起来。却没想到,受了那么一拳,这树还好端端地立在那儿,就连叶子都没掉下几片,而虎子倒是被这一拳的反作用力给推得往后滚了几滚。

“这是什么树!?钛合金做的么?!”虎子站起身,拍了拍衣服,错愕地张大了嘴。

张文骞把手贴在了树身上,浅蓝色的流光缓缓从掌心流入树身,随着树的纹路往根部探去。

“这树有古怪。”隔了半响,张文骞收回手,说道,“我完全感受不到这树的生命力。换言之,这树就是个死物。”

“那这树算是腐烂了吧?腐烂的树还能挡住虎子那么一拳?”阿朗撇撇嘴。

“不,”张文骞摇头,“即使是腐烂的树同样有生命力的流动,这棵树是不同的。甚至……”他顿了顿,又把手放在别的树上感知了会儿,道,“甚至别的树都是这般,恐怕这里的这些植物并不是真正的植物。”

顾安朝接下话,继续分析,“也就是说,这里的植物是被人故意摆放成这幅模样的?如果这里就是杨雄他们躲匿的地方,那么起初这树林应该还是正常的模样,在他们深入树林内部之后,才开始慢慢从外部形成了球状。那人,是想把我们困在这里面。”

“我之前在这球树上方看,见它外部还没有完全并拢,有几根枝桠甚至往外扩,这又是怎么回事?”张文昀问道。

“这……”顾安朝顿住,这点他也没有想通。

“老大……”阿朗颤抖着声音,拉了拉自家老大的衣角,指向不远处的一棵大树,“或许是因为这个……?”

顾安朝顺着对方的手指看去,瞳孔不由地放大!

那棵树上吊着一个人,似乎还没有断气,胸膛微微起伏着。但若是仔细一看,就会发现那起伏着的哪是因为呼吸,分明是藤蔓!只见那根根藤蔓纷纷插入那人的四肢、胸膛,绿得透明的枝蔓微微起伏像是在呼吸,那人的血液像是被吸食一般流淌在枝蔓里,并且顺着枝蔓流进树身,注入地底,应该是为树根提供养分。

“恐怕这就是那几根枝桠往外延伸的原因了。”张文骞叹口气。

“这就像是蜘蛛捕获猎物那般么……”张文昀抖了抖身体,被这番景象恶心得直起鸡皮疙瘩。

饶是虎子那样的壮汉,也忍不住搓了搓胳臂,“呸呸”了几声,“这树刚才居然没把老子卷起来当米粮,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哼,要是你再那么鲁莽下去,迟早有一天要被当了肥料。”阿朗讽刺了一句,手又忍不住往他头上挥去,“敢不敢让人省点心啊?早不是孩子了好么?”

“知道啦。真是啰嗦。”虎子不以为意地说道,躲开了阿朗的手。

“你也是,别总不把阿郎的话放心上。”顾安朝教训道,他这两个手下性格恰好互补。

虎子马虎大意,为人直爽,心直口快最易得罪人;而阿朗则更加敏感,一句话往往能被想出好几个意思出来,心思玲珑。也正因此,每次出任务安排人手的时候,他总是故意把这两人放在一块儿,也好互相帮衬着点。

许是日久生情,又或者人家这仅仅是兄弟爱,反正阿朗的的确确是对虎子上心了,只可惜虎子是个木块头,对人家的好意当是婆妈,反感的很。每次阿朗提出什么建议来,总忍不住要反驳几句,这一来二去的,倒成了欢喜冤家。队里的人只要看到这两人出现在一块,就知道又有好戏看了。

“知道啦。”虎子不满地撇撇嘴,心道老大就知道偏袒阿朗那臭小子。

“既然那外伸的枝桠是捕猎所用,那么还有几个未合拢的大口子是怎么回事?方便我们出行么?”眼看着话题要被转移到居家方面上去了,张文昀赶紧绕回来,感慨自己真是任重而道远啊。

“那恐怕是因为这东西所需的能量还不够,来不及把所有的缺口封住吧。”阿朗被老大那么一说他也有点面红耳赤起来,赶紧顺着张文昀的话说下来。

“也就是说,一旦这鬼东西多吸食几个人,能量补充完后,我们就得被困在这里了?!”虎子咋咋呼呼起来。

阿朗凉凉地瞥了对方一眼,“没想到你还有点脑子嘛。”

顾安朝开口,“所以,我们得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出杨雄一群人,把他们带出去。”说完他又看了眼张家兄弟,“要是你们现在想退出去,我也不拦着你们。毕竟你们也没有义务替我卖命。这玉佩之前给你你不肯收下,这次无论如何都得给我收下了。”他又掏出那枚玉佩。

“我还没说想退出去呢,你就那么急着赶我和哥哥走呢?”张文昀笑了笑,把那玉佩推回去,“我们方士界有那么一句古话,反常即为妖,有妖必有宝。即使有风险,也值得我们一探不是么?”

“没错。”张文骞点头,“顾兄还是把这玉佩收回去罢。我们伸出援手并非为了回报,顾兄这是把我们看低了啊。”

“当然不是。”顾安朝听完,自觉收回了玉佩,再坚持下去,那就过了界,相当于打了人家的脸。

“差不多了我们就走吧,时间不等人。”

第二十一章

那边顾安朝几人与时间赛跑,寻找被困的弟兄们;这边戴小蒙也不轻松。

之前也有提到过,包子虚拟出来的虚境是分层次级别的,最低的是空境,逐级往上是空冥和空虚,越往上越难进阶。

戴小蒙看着洞府上刻着的三冥的隶体,恨不能仰天长啸一番。从最初的一境到现在的三冥,他已经爬上了七个“楼梯”,每一个地方要么看似险恶实则险恶,要么直接看上去就凶险异常,还让不让人愉快地练级了!

一开始进这虚境,戴小蒙还会一点一点计算时间,打算在顾安朝回来之前让包子把自己拉回来。可是现在,他完全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每个地点要么永久地挂着太阳,要么就是永久的挂着月亮,在这里,一切和时间有关的概念都被淡化。

有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在这里面已经耗费了几年的时光,但是走近湖边一照,却发现自己和刚进虚境时的模样别无二致,就连胡子也没长出多少来。

他想,或许是每进阶一层,身体的数据就被刷新一遍,又或许是这虚境的时间流逝本就与外界不同。

硬要让他估计个在这呆的具体时间来,戴小蒙觉得,至少已经过了七年吧。前几年他还会时不时地和一直趴在肩头的清越聊聊天,但是到了后面,清越的沉睡让他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开口过。

偌大的一个空间,时不时传出的声音要么是怪物的嘶吼,要么就是他自己吃痛的闷哼。在这里,让他收获最大的,不是已经全启的生活系统,而是他对生命的重新认知。

要想活下去,就要不择手段。

这是最野蛮的时代,最野蛮的大陆,所有的兽性在这里被激发出来。

他原本的世界和平和谐,就算暗流涌动也与他无关,他保有人最起码的仁慈与同情;而在这里,仁慈与同情却是最廉价最可怕的东西,他怜悯一只刚失去母兽的幼崽,换来的是右臂的空荡,他同情一只被肉食动物抓伤的兔子,却换来清越的沉睡。

都这样了他再不吸取教训,那么他不是同情过剩的圣人,而是愚蠢之极的腐士。

戴小蒙不是没想过出去,可是他和包子之间的联系莫名地断开了。任凭他怎么呼唤,他也无法从自己的空间里感知包子的活动波动。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学会了依靠自己。也只有自己能够依靠。

他用左手宰杀怪物,用左手打磨工具武器,用左手为自己烧煮食物,用左手维持身体的平衡。然后慢慢地,他习惯了左手,甚至觉得,自己天生就是个左撇子,右手他是否曾经拥有过已经没了意义。

过去,他羡慕阿诺德施瓦辛格那样的身材,同班女生总是随身携带阿诺德的海报,时不时拿出来蹭一蹭,他希望自己就是那张海报;现在,他虽然精瘦,骨骼窄小,但是附在骨上的那一块块肌肉却是货真价实的。

与这些兽类打斗,武器常常容易脱手飞出。这种时候只有依靠肉体与之相搏,渐渐地他练出了空手凹断一只成年野兽脖颈的力气,百斤的石头对于他而言早不在话下。就算亲手提着一只兽的断头,内心也不会像起初那样忐忐忑忑,麻木了就是麻木了。

这是成长,是蜕变,变得连戴小蒙自己都不知道成了什么样子。

他还是个人么?在结束战斗的时候,他会忍不住这样问自己。

与他终日为伍的,除了野兽还是野兽,除了怪物还是怪物。在材料短缺的时候,他甚至和那些怪物一样,茹毛饮血。他和这些野兽厮打,身上的衬衫早已污秽不堪,就算每通过一个“楼梯”,身体数据会被刷新,衬衫会变得如同崭新一般,还是很快会染上血污,有他自己的,也有那些野兽怪物的。

战斗的经验就像是本能一样,促进身体的运动,转身,飞踢,勒脖,有时候甚至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把那些怪物杀死的,回过神来,他已经站在了由尸体堆积而成的小山包上。

思维慢慢地钝化,行为慢慢向那些野兽同化。在偶尔清明的时候,他也会想,这是不是就是包子提醒自己的精神世界奔溃。但是,就算是又怎样?奔溃了就奔溃了罢,反正早就不是人了……他放任意识的消逝。

{不行,我得把他拉出来。}在一个以黑色为主基调的房间里,包子站在男人的面前,愤愤道,{你之前说过不会让他有事的!可是现在他和那些野兽和之前那些送进去的人有什么区别!?}{再等等。}那男人不徐不疾地说着,拉过站在自己面前急的满脸通红的爱人,{只有通过了虚境的考验,在之后的世界他才有活下去的可能不是么?若是连这点都做不到,就算把他拉出来了,也不过是废物一个。}{你!}包子气急,挣扎着要从男人的怀里出来,{要是他过不去怎么办?!现在只有他是唯一一个顺利撑到空冥界的!要是毁了,你拿什么来补偿!更何况,那人是我的朋友啊……}包子最后一句说的极轻,就连他自己都耻于说出“朋友”二字。什么样的朋友,会为了所谓的“更大的利益”把自己的好友往火坑里推?说什么训练……不过是借口罢了,只是为了测试而已。

{不会的。}男人安抚,{不要把所有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其实你也是希望他能借此蜕变的吧,无论结果如何,你的目的你的终旨不都为了他么。}男人的声音带着蛊惑。

包子把脸埋进对方的胸膛,和现在的戴小蒙相比,他就是一个懦夫,犯了错误却不敢承认,他甚至不知道以后若戴小蒙出来了,他敢不敢告诉他真相,{你说不会的,你一定有办法是么?}他只会拉住爱人的领子,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对方身上。

{是的是的。}男人抚摸着包子的长发,在他耳边低喃,{好好睡一觉,醒过来他就没事了。}手指翻飞,一根银针扎进包子后颈上的穴位。

男人把陷入睡眠的包子抱起放上床后,回到刚才的房间里,一挥手,戴小蒙那边的情况这里就实时转播了。

戴小蒙在和一只蝴蝶缠斗……是的,一只蝴蝶,足有一人高的蝴蝶,四对翅膀上安着四只眼睛,两根触须如同人手那边灵活,翅膀上时不时地在扑扇下抖落磷粉,在阳光照射下闪闪发光,看似玄美实则危机四伏。

那磷粉只要一占到血液立刻燃烧起来,那势头竟有不烧光不罢休之态。

戴小蒙此时的状态与其说是战斗,不如说是沉睡。就像丧尸的本能是嗜食生肉,他的本能则是战斗。即使思想已经沉睡,神经已经死寂,他的肉体依旧在活跃,下意识地避过敌人的一次次袭击。

的确很不妙啊……男人看了之后在心里想着,他决定下一剂猛药。

那只袭击戴小蒙的蝴蝶被男人操纵,身上磷粉的作用改为致幻。蝴蝶如同飞蛾扑火般不顾戴小蒙的攻击往对方身上扑去,等到磷粉洒满对方全身后,才如同焉了的黄花菜,微晃了两下,轰然倒了下去。

戴小蒙被这磷粉洒了一身后,一些画面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里。

先是自己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后全家人欢喜的脸,在他不知觉地伸出手触摸的时候,画面转到下一帧,是他站在大学门口,他看到自己原来被车子撞飞了出去,紧接着,他看到父母一夜斑白的两鬓,母亲哭得几乎昏厥,倒在年迈老父亲的怀里,父亲颤抖着双手,抚摸躺在棺材里的自己的脸,泪水一点一滴打在那脸上,更是打在了自己的心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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