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就让我们瞧一瞧外界兽人的厉害吧！”

两人同时蓄力，向对方发起了攻击。他们就像两道黑影一样，几乎同时撞在了一起，然后迅速分开。紧接着，又是一次不分上下的攻击。肘击、拳击、横扫、踢、蹬，各种动作迅速得令人眼花缭乱。

秦笙把小家伙们留在了雌性战斗的擂台边，嘱咐两位哥哥好好照顾弟弟。他现在需要集中精神关注卫瀚的战斗，而且那个适合他战斗的擂台一旦空出来，他也希望能尽快上去开打。拉罕早就挤到了卫瀚战斗的擂台下，给他占了一个观看的位置。

“嘿！卫瀚现在占了上风，还不错。”

“嗯，对方也很强。”秦笙环顾四周的擂台，发现这里的战斗都非常崇尚速度和力量的结合。一场战斗通常不会持续太久，对方只要被击倒，就算是输了。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不会受重伤。如果双方的水平差异太大，输的一方在倒下的时候，就需要抬到神殿去治疗了。

擂台上，卫瀚顺势弯下踢出去的腿，双腿夹住对方的脖子，一个干脆利落地拧转，就把对方夹得强制性窒息，倒在地上了。

围在擂台边的兽人们响起了喝彩声：“这下真不错！反应很快！”

“嘿！没想到这个白白净净的小子战斗居然这么干脆！我也来和他打一场！”

“等等！”拉罕扒开那个正要往擂台上跳的兽人，“你等下一次！我和他已经约好了！”说着，他也不管对方同不同意，就稳稳地跳上了擂台，冲着卫瀚咧嘴笑起来，“行了！今天的第一场！来吧！”

卫瀚点了点头，眯着眼睛，双腿轻轻一动，就像箭一样射了出去，一拳击向棕熊族兽人的脸。

“又打脸……”棕熊族兽人咕哝着，眼睛却越来越亮，脸轻轻一偏，就避开了这次攻击。同时，他的双手迅速地握住对方的右手臂，顺势抡了起来。

卫瀚借着他的力道在空中翻越，右手反握住他的一只手臂，突然加快速度把他甩了出去。

这其实算是两人第一次比拼力气。拉罕错估了眼前虎族青年的力量，只能暂时放手，稳住身体：“没想到你长得瘦，力气还不小嘛！”

卫瀚勾了勾嘴唇：“你可以再试试！”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两人又不甘示弱地撞在了一起，一拳一拳都打到了实处。他们俩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确实都水平相当。打起来也不是你躲我闪，而是像能预估对方的动作一样，恰到好处地避让，然后更凶猛地展开回击。

观看他们战斗的兽人们情绪越来越高涨，喝彩声不断。还有人拿肉出来打赌，赌谁赢谁输。秦笙看着这一片片的热闹，发现他关注的擂台快要空出来了，迅速地挤了过去。

由于这个擂台的战斗水平比较一般，观看的兽人并不多，也没有那么多兽人争着上去。秦笙很顺利地上了擂台，报上了自己的名字：“罕尔草原虎族部落，黑豹族秦笙。”

对方是狼族，比较擅长群体攻击，而不是个体攻击，所以在强者如云的乌泥城里，攻击力只能算中等偏下。“你是兽耳兽人？”

“是。”秦笙回答，并不因为对方看出了自己的身份而有任何动摇。

狼族兽人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你是我见过的，最自信的兽耳兽人。不过，我不会因为这个就对你手下留情。”

“我也不需要。”秦笙的回答充满了信心和骄傲。

“呵呵！”狼族兽人猛地窜了过来，一拳攻向他的腹部。

秦笙向侧面移动两步，一边避开他的攻击，一边踢向他的腿部。他用足了力气，甚至觉得自己的脚都在充血发热。看来，充满了擂台的战斗热情，已经彻底点燃了他。他希望获得胜利，希望能在这里变得越来越强大，希望能缩短和卫瀚之间的距离。而且，他相信，只要给他时间，给他机会，他就能够做到！

卫橙和秦白带着秦碧，踮起脚尖，努力地看向家长们的方向。但以他们的身高，再怎么努力，也只能看见一大片兽人黑黝黝的精壮背脊。

两只小家伙不想放弃，在人群里左钻右挤，很快就迷迷糊糊地失去了方向感。好不容易从一堆强壮的兽人里挤出来，他们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闯进了雌性们观战的地方。

雌性们对突然出现的三只幼崽都感到很好奇，她们和身边带着的幼崽很快就认出了这三只陌生小幼崽的身份：“这不是昨天刚来那一家人吗？你们的阿爸呢？”“是呀，我还记得他们的名字呢！秦白，卫橙，秦碧！”“真独特的名字。”“听起来很简单，发音有点难呢。”

“阿瀚和阿笙去战斗了。”秦白扁了扁嘴巴，回答，“我们想看他们战斗，但是怎么也看不到。”

“挤在人堆里怎么看得到？”雌性们捂着嘴巴笑了起来。

“这样吧，让他们上擂台去看。”刚从擂台上跳下来的两位雌性也朝着这里走过来，两人都肤色通红、一身汗水淋漓，“我们正好也打完了，需要休息一会儿。接下来该轮到幼崽们了，不过，他们也用不了那么大的场地。”

“不如让小家伙们都上去吧！想看其他擂台战斗的就坐在边上看，想打架玩的就在中间。”

“嗯，也行。”

两位雌性三言两语地商量好了，很快就把在场所有的小家伙们都抱上了擂台。

卫橙、秦白和秦碧上了擂台之后，也终于能够观看家长们的战斗了。秦白牵着秦碧，很快就找了一个好位置。卫橙走在后面，回过头看了看那位抱他上来的雌性，认真地问：“你很强吗？”

雌性怔了怔，微微笑了起来：“我想，在这群女性里，我算是很强的。”

“我在这群幼崽里，是最强的。”小狮子接着说，“我不想和他们打，想和你打，可以吗？”

“……”看着这只认真的小家伙，雌性想了想，答应了，“可以，不过我想先休息休息。”

“好，我等你恢复体力。”

“……小家伙，你为什么要找上我？”

“因为其他幼崽太弱了，兽人都太强了。”

“……好吧……”

第二百四十八章：磨练成长

无论是两位家长，还是两只幼崽，来到战斗擂台的第一天都过得非常充实。大家长卫瀚以微弱的优势击败了拉罕，连胜五场之后，被另一位出手速度奇快的猎豹族兽人踢下了擂台。小家长秦笙的战绩非常辉煌，连胜十场之后，才因为体力不济输掉了战斗。小狐狸秦白在同样的七八岁幼崽里没有遇上对手，但被十岁左右的一位鹿族幼崽踹中了。小狮子卫橙始终用人形和那位他主动邀战的雌性战斗，结果是打平了。

连胜三场就能拿到奖励，兽人们的奖励是少见的肉块，幼崽们的奖励是酸酸甜甜的水果冰沙、回味无穷的甜点心或者喷香的烤肉串。按照战斗的难度和胜利的场数计算，大家长获得了一头羊，小家长获得了两只大白鹅，秦白可以随便吃甜点心或者烤肉串吃到饱，卫橙则得到了雌性们赠送的秘制水果酱一罐。

两手空空的棕熊族兽人和他们的收获颇丰形成了凄惨的对比——今天他没有去工作，战斗也打输了，只能厚着脸皮跟着他们在水池广场坐下，眼巴巴地看着秦笙、卫瀚、卫橙忙碌地准备食物。早就不愁食物的一家五口也不在意他蹭吃蹭喝的行为了。

也许是有点不好意思了，拉罕搓了搓手掌，没话找话说：“卫瀚，打败你那个猎豹族兽人是我们见过的最强的猎豹族。他的速度已经快到只能看见残影的程度了，而且平常也很有意识地锻炼自己的耐性和力量。以前他也曾经连胜过十五场，不过对他感兴趣的强者越来越多，最近连胜五场都很难了。”

卫瀚把调料抹到羊肉块上，回忆起刚才的战斗场景，点了点头：“确实，猎豹族兽人强悍到这个程度很少见。但他也只能用人形才能增加耐力，兽形反而更受限吧。”

“是啊，兽形的时候，速度更快，但就是坚持不了多久。啧，兽形打架我一定能赢他，人形的时候各有胜负。”光头的棕熊族兽人哼了一声，目光又转回面前的一家人身上，“你也不可能一直赢我，明天就走着瞧呗！”

“按照交换条件，今天你还欠了三场战斗。吃完饭之后，陪着幼崽们和阿笙活动活动。”卫瀚慢条斯理地回应。他已经不想提某人蹭饭的问题了，因为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恐怕这家伙欠的债只会越滚越多，还也还不清了。“阿笙，明天你还在那个擂台？”

“换一个。”连胜十场并没有让秦笙觉得很兴奋，他今天是被自己的体力拖垮的。“从明天开始，我上午围着乌泥城跑圈，下午再去擂台。”他必须更努力地增加自己的耐力，直到锻炼到体力不会成为他的弱点为止。

“阿白？阿橙？”接着，小家长开始询问两只幼崽的安排。

小吃货很艰难地在好吃的和被揍中进行选择。连续打赢了，他吃冰沙、点心、烤肉串都能吃到饱，还可以得意洋洋地冲那些输了还不服气的家伙吐舌头；要是打输了，不但会很丢脸，那些奖励的美味食物还会长翅膀飞走。他深刻地觉得，不管是谁，肯定都会选择——

“我去十岁组。”食物们，再见了！小吃货内心泪流不止：等我变强了，一定要吃到撑！

“我继续和雌性打。”小狮子很淡定地拿出他获得的秘制水果酱，夹在烤面片中间，喂给秦碧吃，“打赢了雌性，就去十五岁组。”十五岁组，就是已经准备接受成人仪式的兽人少年们的组别。他们在另一个角落里拥有单独的擂台。这个年纪的少年凶猛好斗，所有的精力都会在打斗里发泄出来，下手也相当狠，流血、骨折都算是小伤了。

作为家长，秦笙忍不住在心里衡量着让小狮子去和年纪比他大一倍的兽人少年战斗是不是合适。但是，看着他认真的样子，他觉得应该全心全意地相信他。小狮子从来都是说到做到，既然他想这样做，就意味着这确实是最适合他的目标。

秦碧悉悉索索地啃着哥哥喂的烤面片，香香酥酥的面片非常好吃，夹着酸甜的水果酱，味道就更棒了。他歪了歪小脑袋，努力地理解着大家说的话：“我去……三岁组。”今天在擂台上的时候，他也看到和他差不多大的幼崽在一起你拉我扯地滚来滚去了。

“……”三岁组其实就是在擂台上扑腾，逗雌性们发笑的存在。虽然家长们没有看到，两位哥哥却已经深刻地领会到了当时那种乐呵的场面。不过，不管怎么样，有目标、有想法都是件好事不是吗？值得鼓励。

“好。”于是，小家长干脆利落地答应了。

光头的棕熊族兽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家人就这样云淡风轻地决定了他们以后的生活安排，搔了搔锃亮的脑袋：“那个……这段时间里，我想和你们搭伙，行吗？分配的肉食、粮食、奖励的肉什么的，都交给你们处理。”

“你不是正在和我们搭伙吗？”卫瀚抬了抬眉毛，做出了回应。

“嘿嘿嘿！我就知道！好兄弟！”拉罕眉开眼笑起来，毛茸茸的手掌用力地“咚咚咚”拍打着他的后背。

“把你的手拿开。你是在报今天被我打败的仇吗？”

“啧！被你发现了。”

“……阿瀚，我替你打回来！”

“哎呦！臭小子！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开玩笑’啊？！”

“我也在和你开玩笑呢，拉罕大叔。”

“……滚蛋！”

吃完丰盛的晚饭之后，拉罕果然开始指导秦笙简单的活动手脚，告诉他今天观战的时候发现的一些技巧上的弱点。虽然卫瀚也发现了不少问题，但毕竟每一个人的关注点完全不一样，两人的发现也不尽相同。秦笙默默地听着他们分析，一遍又一遍地慢慢练习。

拉罕接着又陪秦白和卫橙玩了一会儿，开玩笑似的告诉他们一些打斗的小窍门。两只小家伙都很兴奋，不停地缠着他问，让他示范。而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大家长和小家长就消失不见了，直到很晚、很晚才带着一身水汽回到他们暂居的房间里。

时间一天天地流逝，按照自己的计划，在擂台上不断进行磨练的一家人也取得了更辉煌的战绩。卫瀚已经能够连胜十场了；秦笙换了擂台之后也足足连胜了二十场；秦白对付十岁的幼崽也不再总是落在下风；卫橙已经击败了几位最强的雌性，决定转战十五岁组的擂台了。

无论是家长们还是幼崽们，都遇到了越来越多的对手。有些对手和他们惺惺相惜，也和拉罕一样，成了蹭饭搭伙的一员。随着蹭饭群体的稳定增长，逐渐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团体。他们一起吃饭，一起聊天，甚至一起指导对方的战斗技巧。没有任何人会掩饰自己的能力和技巧，也没有任何人藏私不愿意别人变得更强大。这些兽人们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变得更强，遇到更多强大的对手，不断地磨砺自己！说得兴起的时候，他们也会干脆站起来一起比划，模拟打斗。彼此之间有输有赢，这样互相激励，他们才能走得更快更远。

“啧，你这小子，成长得还真快！”拉罕磨着牙，啃着卫瀚连胜十场赚来的烤猪排，一脸羡慕嫉妒恨。

“是啊，我们几乎是看着他变强的！”旁边的兽人们也感叹起来，“最近遇到他，都是打一场输一场！啧！”

“我觉得这家伙是越战斗越狂热的类型，经常在打斗里顿悟，技巧一下子就提升了。顿悟这种状态，谁都想要啊！”

“运气和天分都挺重要的，他一样都不缺。”

“还夸他！”光头的棕熊族兽人嚼碎了嘴里的排骨，囫囵不清地说，“再夸他，他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啧。”卫瀚一脚踹在他身上，在他一身横肉上留下一个完整的脚印，“一边吃我赢的猪肉，还一边说我的坏话？你能不能更无耻一点？”

“要不是我教你的那个速击技巧，你今天也打不过第十场！”拉罕哼了一声。

“我没教你提高灵敏度的锻炼方法吗？”卫瀚嗤笑起来。

“……你们消停一点！我们还要吃东西呢！”旁边的兽人们受不了地各捶了两人几拳，“每天都说这些，有意思吗？！”

“说起来，秦笙也该去下一个擂台了。”拉罕吃完了手里的排骨，又去拿架在火上烘烤着的肉块，吃得满嘴流油。

“嗯，他再通过两个擂台，就能和我们战斗了。”卫瀚微微笑起来。他一直挣扎在最强者的擂台上，胜败的次数都已经数不清了。而阿笙从水平比较低的擂台一路走过来，几乎是逢战必胜。其他人都觉得他成长得很快，但他认为，阿笙比他成长得更快，眼看着就要达到中等强者的水平了。在擂台上战斗的日子，确实让他们受益良多。

“以你们这样的战绩，离去白云城神殿也还远着呢。”拉罕继续给他泼冷水。

“我知道。等我们都把你彻底踩在地上的时候，就能去白云城了。”虎族青年一点都不温柔地回答。刚说完，他就注意到秦笙和卫橙走出了人群。守在人群外边的，居然是几个看起来很眼熟的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