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沛白说完便不甘心地走了。
苏炎晖只是觉得,这人的声音似乎很熟悉,他的背影,他的身姿都很熟悉,一时间想不起来他是谁。
那人终于缓缓转过身来,对苏炎晖道:“炎晖,你还好吗?”
苏炎晖痴痴看着这人的脸,好像认识,但要说出这个人的名字,年龄等等的问题,他却一个字都回答不上来。
他长得好漂亮,是苏炎晖见过的除了裴亦墨以外最漂亮的人。
闻南回还以为苏炎晖只是被吓坏了,所以才看着自己半天不说话,于是笑着蹲下,把苏炎晖扶起来坐到床边。
“炎晖,伤到哪儿了?”闻南回温柔地笑着,伸手就去查探苏炎晖的伤势。
苏炎晖立刻躲开:“我没事。”
闻南回见他不愿意,缩回手,笑道:“能见到你我真是太高兴了,炎晖,咱们终于又见面了。虽然我知道,你对裴教主……但是,我觉得也许你对我还没有绝情。”
苏炎晖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发愣。
闻南回也只是笑着拉住苏炎晖的手:“这个地方也太委屈你了,我也害怕还会有人像徐沛白一样找你的麻烦,不如,去我那儿先住一段时间吧?”
“你是……”
还没等苏炎晖说完,他就被闻南回拉着走出了房门。
刚出门,闻南回就和江黛卿撞了个满怀。
“二掌门!你这是要干什么?”江黛卿醋意大发,盯着闻南回拉住苏炎晖的手不放。
“啊,江护法,这里实在太委屈炎晖了,所以我打算将炎晖带到我那里休息会儿。”
“你……你这是违反掌门的命令!”
“江护法,”闻南回突然一改往常的温和有礼,道:“再怎么说我也是二掌门,我连这点决定权都没有么?”
江黛卿被他吓了一跳:“你当然有。只是苏炎晖他……”
闻南回打断他:“炎晖他,刚才要不是我赶到,恐怕都已经死在徐沛白手里了,你知不知道?”
江黛卿自然不知道,但看着闻南回万年不怒的脸突然变色,他只好乖乖点头,绕过他们走掉了。
苏炎晖被闻南回一路拉着走,他一直在想这人是谁,因为这种跟他牵手的感觉……好熟悉,好温暖,就像他是自己唯一的依靠。
被闻南回拉进他的房间里后,苏炎晖一抬眼就看见挂在墙上最显眼的地方的丹青。
画中一位站在漫天玉雪中的少年,一身素白衣裳,脖间的雪狐皮毛一直垂下来埋入雪中,少年英气似乎要灼伤了世人的眼。少年手中一柄合起来的折扇,素白扇面隐约从褶皱里显出几点墨色来。
“炎晖……看什么呢,那么专心?”闻南回看他盯着画,笑道。
“这幅画……”苏炎晖突然头痛欲裂,这幅画以前好像在哪儿见过。但是腹部一阵疼痛传来,他喷出一口鲜血。
“炎晖!”闻南回惊叫一声赶紧扶他坐下,然后从柜子里取出一些药品。
“咳咳……”苏炎晖蹙眉,闻南回帮他脱下上衣,就将药上在他腹部的淤青上。
“我……我自己来吧。”苏炎晖不喜欢和一个不认识的人如此亲密,但看他的动作就像是曾经他们形影不离。
“别动。”闻南回看着他的伤势,小心翼翼地涂抹药膏,然后吹吹气。
“你……你干什么?”苏炎晖看到他吹气,心里一阵别扭,就算是自己娘亲这样他也不愿意的。
“好了。还好不是特别严重……这几日你在这儿住着,好好休息千万别再剧烈活动。我会陪着你的。”
“可是……”
“你和裴亦墨,过得开心么?”闻南回一边整理药品,一边问,并不看向苏炎晖。
“你救我,也是为了羞辱我么?就像刚才徐沛白所说的,你也以为我就是裴亦墨身边的一条狗?”
闻南回顿了一下,慢慢把药品都收进柜子里,低下头,道:“你怎么这样说?是不是裴亦墨欺负你了?”
“哼,你也和你们掌门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我知道。”
“你不是也觉得我就是个卑贱的男宠吗,你能知道些什么。”
“我相信你和他是真心相爱吧。否则,”闻南回抬眼看着墙上那副画:“你也不会那么坚决了。”
苏炎晖心里一阵异样,他是什么意思?当初自己很坚决?坚决地干了什么?
苏炎晖再次上上下下地仔细打量一遍闻南回,这家伙长得真是美,虽然比起裴亦墨差点,但也许天下只有他能和裴亦墨相比了。
“你是不是被裴亦墨欺负了?怎么又跑到仙莱派来?”闻南回合上柜子的门,坐在苏炎晖旁边。
“当然没有……我跟他发生什么事跟你们有什么关系。”苏炎晖看这人态度还不错,说话的语气也软了许多。
“没有就好,炎晖,刚才真是吓死我了……徐沛白那样欺负你,你怎么不来找我呢?”
苏炎晖越来越搞不懂这人是什么意思,明明就不认识他,说什么受了欺负就要去找他的话?
“什么嘛,你与那些人……不都是仙莱派的人么,帮我一个外人,一个邪教副教主,一个男娈,做什么?”
闻南回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以为苏炎晖只是在耍脾气,便说:“别生气了,这次是我不对,我不知道你被何掌门抓来,所以来晚了些,原谅我吧,好么?”
说着轻轻握住苏炎晖的手:“你还需要休息,在这儿躺一会儿,我去给你沏茶。”
苏炎晖心里小鹿乱撞,被这么一个温柔似水的美男子照顾得如此细致,让人不想歪了都难。
“你对我这么好干嘛!”苏炎晖嘴里说着,还是很厚脸皮的躺下了。
走到门口的闻南回道:“我还爱着你啊。”
……
什么?什么叫……还爱着?
第四十二章
闻南回并没有察觉出什么异样,高兴的去取开水,只是走在路上时被几个新来的弟子缠住。
“二掌门,掌门说我们武功太差……需要找二掌门好好指点指点,请二掌门赐教!”其中一个弟子挠挠头,一副新手模样,对着闻南回不好意思的笑笑。
闻南回微笑:“怎么这时来找我?等会吧,我还有事,待我等会有时间了,便去教授你们武功。”
谁知那群弟子缠着他不放:“二掌门,都说一寸光阴一寸金,我们仙莱派要抵挡邪教来袭,就要全教上下一条心,二掌门今日不肯教授弟子武功,弟子,弟子便不走了,二掌门走到哪儿,弟子便跟到哪儿!”
闻南回心情正好,以为苏炎晖回心转意,没有想太多,拗不过那群晚辈,只能拔出佩剑,对着那些弟子道:“算我甘拜下风,说不过你们,来,看好了!”
弟子们一见他威风地站定,纷纷也抽出佩剑站好队。
闻南回使出一招“碧落香剑”,边华丽地舞边说:“此剑法名曰‘碧落香剑‘,以内力为主发出灵巧的招式,可同时攻击多个敌人,华丽却不虚晃,应敌时从容不迫,追敌时犹如乘风。”
弟子们看的呆住,美男舞剑是多么让人心旷神怡的一件事啊。
闻南回白衣飘然,黑发如瀑,矫若惊鸿,贯若游龙。晴空如洗,流云如棉。剑影在空中气象万千,力劲如刃,断石分金,迅若闪电。一剑如直指碧落,一剑如直下黄泉。前剑探,后剑逼,往复之间,毫无喘息之机,不留余地,身形狂舞,冲破了层层卷风,直达天际。
舞毕,闻南回身后的弟子全都看的目瞪口呆。
“二掌门真是……太美了。”其中一位女弟子口水都快砸到地上,闻南回苦笑,真不知她是来练剑的还是来看自己容貌的。
“好了,都看会了吧?碧落香剑虽然很华丽,学起来却不难,这一招是我自创的剑法,今日高兴,破例教给你们了。”
众弟子高兴的合不拢嘴,就差拍手叫好,纷纷抱拳鞠躬:“谢二掌门指点!”
闻南回道:“这剑法你们好好练,练好了大有用处,让我看看你们学到了几成?开始吧。”
他指着刚才那个女弟子笑笑,那女弟子几乎要晕过去,强忍着桃花怒放的心开始学着方才闻南回的招式舞起剑来。
与此同时,闻南回的房间里。
“啊……”苏炎晖喷出一口血,整个人都被何意扔到墙上,背部狠狠撞击在墙上时才停下来。
原来之前闻南回和苏炎晖碰见江黛卿时,江黛卿正要去掌门那里告状——闻南回找到了苏炎晖,还旧情复燃。
韦桥在一旁看着,心里虽然有些恻隐,可当着掌门的面不能轻易顶撞。他看到何意走近苏炎晖,对他拳打脚踢,他甚至都不敢相信这人居然是自己的师父,这种情形,师父分明就是骂街泼妇。
苏炎晖倒也不躲不闪,任由那何意欺负过来欺负过去,用手臂挡着一次次打击,缩成一只驼背龙虾,每被打一下,他嘴中鲜血便多一分。
“苏炎晖,你不过是个娈童!”
“裴亦墨身边的一条狗,你到了这儿,可就是丧家之犬!”
“下贱的男宠,你只是个下贱的男宠,你真是丢你苏家的脸……”
“你倒是告诉我,男人和男人之间,是怎么做那种事的?嗯?”
何意听江黛卿说了这件事之后,气的脸发紫,叫来一些刚入仙莱派的小弟子让他们缠住闻南回,自己则和韦桥来到闻南回的房间狠狠修理苏炎晖。
韦桥也是个心静的人,但是看到苏炎晖被师父这般对待,总感觉良心上说不过去,就算是天大的坏事,都是裴亦墨做的,照理来讲苏炎晖不应该被这样对待,而且他还是王爷的儿子,这恐怕太不妥了。再有,如果闻南回这时候回来了,看到这一幕,他会作何反应?
“明明出身高贵,怎么沦落到给一个恶名满天下的人做男宠的地步?你这不是犯贱么?”
说着在何意苏炎晖胸口狠踹一脚。
“噗……”鲜血染红衣裳,苏炎晖也不在意,仍旧是缩成一团。
想的只是,墨儿,你现在还好吗,修炼的还顺利吗,是不是也很想我?墨儿,待你出关,我们便浪迹天涯,活的潇洒……
何意似乎是打累了,停下对着韦桥说:“你,上了他。”
韦桥和苏炎晖同时一震。
“师父?您让我?”韦桥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师父竟叫自己上了苏炎晖?
“老畜生……你……”苏炎晖终于开口,但是之前不愿意在他们面前吐出来的一口血也流了出来。
何意阴险地一笑:“你骂我什么都没有用了,既然你这么喜欢当男宠,喜欢被别人上,那就成全你。”
韦桥还是愣在那里不动,师命难违是肯定的,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可是这种要求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你还愣着干什么?韦桥,快点上了他!”
韦桥蹙眉道:“是,师父。”
他解下腰间佩剑,解开腰带,脱掉上衣,最后只剩下一身亵服,走到苏炎晖面前。
一个高大的黑影挡在苏炎晖面前,他微微捂着肚子抬头看一眼,狠狠咬着下唇忍痛不让自己叫出来。他全身颤抖,汗湿重衣。
“韦桥……不要……”苏炎晖看着韦桥蹲下来,环抱着自己的手臂抓的更紧了一些。
韦桥不说话,在何意的注视下抱起苏炎晖,手下的动作很轻。
何意瞥他一眼:“怎么,还心疼了,韦桥?”
苏炎晖已经毫无还手之力,在韦桥怀里瑟瑟发抖,韦桥也感受到来自于怀中美人的害怕与无助,甚至开始希望裴亦墨这时能来救他。
“师父,徒儿觉得,我们仙莱派,如此对待一个……人质,要是传出去,是否太有损名誉?”
“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让他也没办法说,还能有谁知道?快点,别磨叽!”
韦桥神色凝重地把苏炎晖放在床上,却听得何意道:“还要在床上?”
苏炎晖断断续续地道:“你这个老畜生,你……”本来都想好了一肚子脏话,听起来却有气无力的,苏炎晖咳嗽两声,也没力气继续说话了,只能任由韦桥再把他抱到地上。
“韦桥,你有什么下不去手的?对待一条狗,需要留情么?”
韦桥听罢,长出一口气,伏在苏炎晖身上,低下头,在苏炎晖耳边轻轻说了句:“对不起。”
苏炎晖一边嘴角稍稍上扬,没关系,要上就上吧,老子也不是女人,被上一次也不会怀孕,只要不是和裴亦墨,和其他谁做都是自慰。
韦桥解开苏炎晖的腰带,腰间的衣服一下子松散,手指慢慢剥开他的衣领,白皙如凝脂的肌肤一览无余,胸前那两点粉红色的凸起——真的是粉红色,他的腰很细,但是有六块腹肌,再慢慢脱掉他的下装,诱人的全身已然完全暴露在空气中。
苏炎晖眼睛盯着天花板,眼神飘渺不定,一贯的虚妄,不羁。
韦桥不敢看苏炎晖的脸,只是盯着他放在地上的手,他的手连动都不动一下的。
缓缓抬起苏炎晖的腰,韦桥正打算慢点进入,何意嘲讽道:“可真会怜香惜玉啊。”
韦桥蹙眉,狠下心来像磁悬浮列车冲入隧道一样进入了苏炎晖的密泬。苏炎晖疼的呲牙咧嘴,差点就喊出来,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就紧紧闭着双唇将所有痛苦咽了下去。
何意笑道:“怎么不喊?是韦桥没有裴亦墨让你舒服么?”
韦桥听了此话觉得自尊心大大受挫,暗暗瞪了一眼何意,加大力度在身下人儿体内疯狂冲刺——苏炎晖的眼泪差点掉下来,及时闭上眼睛才阻止住,但是身下疼痛毫无间隙地冲上来,他是用尽力气才咬紧牙关忍耐下来。
冷汗从苏炎晖额上滑落,不一会儿已经冷汗全身。
只有疼,疼的快要昏厥过去。
指甲深深嵌入手掌,留下十个凹陷。
几道鲜血顺着苏炎晖的大腿内侧一直流下来,汇成一股小溪,染红了地面。那血从苏炎晖身体里流出来,看得人惊心动魄,如此狠刑,分明是要折磨死他!
第四十三章
闻南回高兴的看着有如此多的人练习着他的剑法,虽然都是新来的弟子,可态度十分认真。而他终于也记起来了他是去干什么的——取开水。于是他对着这些弟子道:“我还有重要的事去做,你们以后要勤加练习。”但是让他意想不到的是,这些弟子态度坚决,坚决要他留下来陪着他们练习。弟子们都停下练习,其中那位女弟子说道:“二掌门,弟子愚笨,刚刚没有抓住碧落香剑的要领,请二掌门再次演示!”其他的弟子也纷纷抱拳道:“请二掌门再次演示!”
闻南回无奈,当他正要真的再次演示一遍“碧落香剑”时,他突然一惊:他们是不是故意要把自己缠住?但是,他们又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我不能再演示了,我得走了。”闻南回说着就转身。
“二掌门,恐怕您不行。因为……这是何掌门的命令!”那女弟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