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解红尘+番外——龙阳君
龙阳君  发于:2015年03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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骊龙宅内。

裴亦墨和刚回来的苏炎晖坐在花园里,苏炎晖还是在哭,裴亦墨只好摸摸他的脸,笑道:“我的炎晖,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呢吗?顾雪然的话你也全信?乖,不哭了啊。这些天你瘦了这么多,是不是……”

突然,裴亦墨不说话了,苏炎晖赶紧看着他,发现他正紧咬下唇,但还是有一丝鲜血滑落。

“墨儿!!你怎么了!”苏炎晖拿出手帕捂在裴亦墨的嘴上,裴亦墨接过手帕,顿时一片白布就被鲜血染红。“墨儿,你还说没事!你都成这样了……”苏炎晖越说越模糊,泪水已经奔腾而下,他紧紧抱住裴亦墨,却听见裴亦墨轻声细语:“炎晖,你不用担心。你在外面这些天,是不是受了很多苦?对不起,都是我没保护好你。”

“你别再说了……墨儿……我们,我们回房休息去吧?墨儿,今天我抱你走吧?”苏炎晖赶紧抹抹眼泪,看着裴亦墨。

此时零无走来,裴亦墨用责怪的眼神看着他,也有警告的意思。

但是零无终究还是说了:“副教主,《白梅玉簪》一旦修炼了就停不下,想必你也知道了,教主只有继续修炼第十重才能延续生命。否则,就教主现在这个情况,恐怕……撑不了一个月。”

“你住嘴,零无。”裴亦墨道。

苏炎晖睁着一双哭红的眼,在裴亦墨嘴唇上轻吻一下:“墨儿,你不能死,既然只有这一个办法,就这么做吧。”

“可是我才刚和你见面!炎晖!你消失的时候我急死了你知不知道!我那么爱你,我那么爱你!……对,对不起……我也想一直陪在你身边,只是这心法……炎晖,你不能再……你不能再离开我了……”伪装的坚强终于崩溃,裴亦墨几乎是嘶吼出来的,说到最后已经哽咽了。

“墨儿,这是唯一的办法了……我们可以长相厮守的,等你出来,我们就到洛阳的湖泊隐居,然后我们一起白头偕老,我们一定可以的,一定有能治好你的法子的,你放心,墨儿,我苏炎晖就算是找遍天下,也能找出来一个治好你的法子!”

裴亦墨不再说话,用袖子抚干眼泪,良久,裴亦墨道:“生日快乐,炎晖。给你过完生日,我就去闭关。”

第三十九章

洛阳,凤鸣教。

九月中旬,花戏雨躺在床上,身上的伤口有了春衣的医治已经差不多都好了,而花戏雨被安植照顾的无微不至,好像当初怀孕一样,什么都不让她做,花戏雨也整日微笑着哄孩子,孩子们笑她也笑,孩子们哭她也跟着不高兴。总之,一个母亲的生活总是以孩子为中心的。

“教主,找我何事?”重霄走进花戏雨的房间,见花戏雨一身湖绿衣裳,又恢复了些往日的风采,心里不禁高兴起来。

“重霄,明天开始我要练《寒雨七式》第七式,腥风血雨了。”

重霄一惊:“教主为何……教主,您现在已经吸了很多阴气,再练下去,恐怕会走火入魔的。若是报仇的话,且让重霄率领众弟子替您报仇吧。”

“不,这个仇我要亲自报,何意和江碎魂两个老狐狸差点让本教主再也见不到我的麒儿和凤儿。我要让他们有孩子的也尝尝,失去自己的孩子有多痛苦。”

重霄愣了一会儿,教主还是本性不改:“遵命,教主。那么明日起请教主安心修炼,重霄定会打理好麒麟教上下。”

花戏雨点点头,示意他下去。

自己坐在床边,孩子们就在里面熟睡着。花戏雨轻轻摸摸孩子们的脸,笑道:“娘明日去处理重要的事情,麒儿和凤儿,你们要乖乖地,听爹爹的话,待娘报了仇,咱们一家人就退隐,快快乐乐地过日子,好不好?”

苏炎晖正痴痴地守在玉梅宫门口,手里拿着扇子,眼神直往玉梅宫紧闭的大门里望,望穿了秋水,也没有结果。四位护法也在里面,只希望裴亦墨能安安全全地从玉梅宫里走出来,再微笑着站在自己面前。

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回长安的路上,陪伴他的只有凋零的落叶。

一周后,苏炎晖在月上楼里闲坐着,大家都认得这人是落梅教的副教主,是裴亦墨的男宠,于是他的周围五米都是空的,有座位的桌子也没人坐。

只有老鸨过来了,但已经没有往日的招牌笑容,她坐在苏炎晖对面,看着失神的苏炎晖,道:“苏公子,虽说你是王爷的儿子,但我还是要说两句。你也知道,红莲那时候多爱你,结果裴教主来了,把他那么容易就杀了。虽然红莲是个风尘男子,可他再怎么讲也是一条命是不?哎呀呀,想想那时候我看见他尸首分离的场景就害怕,落梅教可真是可怕。苏公子,你倒是说句话呀?”

苏炎晖一声不吭地看着桌面,许久,才抬起头来对老鸨说道:“你是在红尘里摸爬滚打上来的,你告诉我,什么是红尘?”

老鸨被问得一愣:“苏公子,这也太深奥了,这,我哪儿知道什么是红尘?嗯,不过硬要说的话,以我这么多年在江湖上闯荡的经验嘛,红尘二字是最解不得的东西。就拿我来说吧,我年轻的时候也喜欢过隔壁家的公子,那公子是知书达理,温文尔雅,反正,反正就是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我不太会形容,就是让你看一眼就忘不掉的人。那时候我与他也算是情投意合,只是我出身微寒,他又是秀才,被一个财主家的女儿看上,他们家让他与那财主家的女儿成亲了。”

老鸨突然不说了,回忆起往事,眼里是淡淡的忧伤。

“后来呢?”

“后来,他也就和那财主家的女儿成亲了。成亲前夜,我去找他,他却告诉我,他已经爱上那个女子了。让我放手……”

苏炎晖表情凝重,道:“后来呢?”

“后来,我便一人带上些盘缠从那个小城市走出来,我相信,没有他我也能活下去,再后来,就是你看到的这样了。”

“你现在挺成功的。”

“还好还好。不过,他临走前还送我四个字,他说这是他对我们这段爱情的总结。”

“哦?哪四个字?”

“不解红尘。”

苏炎晖反反复复地重复着这四个字,不解红尘,不解红尘。

“苏公子,你今日是怎么了?脸色很差。”老鸨道。

苏炎晖摇摇头,扔下一个元宝走出了月上楼。

不知不觉地,居然来到了仙莱派。更糟的是,仙莱派由于要提放花戏雨或者是安植突然来袭,所以加强了戒备,派出弟子严防死守,一只可疑的苍蝇都不能飞进来。

而今日在门口站着的,恰巧是何意。何意一看到苏炎晖,就觉得他太可疑了,趁其不备一举拿下,于是苏炎晖被何意捆到了仙莱派的大堂里。

苏炎晖还没来的及喊,嘴就被一团布给塞住了,一位弟子把他扔到大堂中间,叫他跪下,苏炎晖是怎么讲都不跪,那弟子冲他膝盖后方踢了两脚,苏炎晖皱着包子脸跪下了。

何意坐在大堂正中央,右侧第一个位置是空的,第二个位置是韦桥第三个位置是江黛卿,第四个位置看来是他们的左护法,一个没什么表情的男人。

“苏炎晖,你同那落梅教教主裴亦墨作恶多端,杀人无数,如今你到这里,就别妄想活着出去!”何意开口,笑道。苏炎晖皱眉,这个老混蛋,说什么正派,都好不到哪儿去。

“把他嘴里的东西取了,我看他能说什么。”何意给韦桥使个眼色,韦桥起身把苏炎晖嘴里的布团扔掉。而此时江黛卿正忧心忡忡的看着苏炎晖,现在闻南回是不在,可他待会儿万一来了,看见苏炎晖被何意这样对待,很有可能当众跟仙莱派翻脸。

苏炎晖冷笑一声,道:“你根本不了解落梅教,不了解裴亦墨,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别装出一副要拯救天下苍生的样子来,呸!你比什么花戏雨,莫子鹭,都好不到哪儿去!”

第四十章

何意脸色很不好看,他这人其他都好,就是一生为人太正派,以至于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就算他苏炎晖没做错什么,但在他眼里只要和邪教有一丁点关系的人,都是十恶不赦的人。方才苏炎晖拿他与花戏雨相比,就算苏炎晖背后是皇室,何意也怒气难消。

“你这人不思悔改,不过是裴亦墨的男宠罢了。”韦桥接到。

韦桥不愧是何意的直传大弟子,连他的脾气都传来了。

“我说过了,你们什么都不知道,男宠是男宠,可情人是情人。”

韦桥别有深意地看着苏炎晖,已经无话可说。

“呃,这个,我说,咱们不如先让苏公子歇着去吧?这么也不是个谈法,是不是?”江黛卿说道,而苏炎晖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继而垂下头去。

仙莱派左护法一直不发一语,但听完江黛卿的建议后他权衡利弊了一会儿,道:“黛卿说的倒可取,属下认为还是先将苏公子……带下去吧。”

苏炎晖回头看看这个说话的男人,他长得并不起眼,但很面善,总是能让人把他和“和蔼可亲”联系到一块儿去。

“既然江护法与徐护法都这么说了,那就这么办吧,韦桥。”何意对韦桥点一下头,反正自己也说不过他,有了台阶就赶快下。

苏炎晖被韦桥架起来,两人一起走到一处不甚漂亮的小房间里,韦桥却意外地给苏炎晖松绑。

“韦公子这是违反你们掌门的命令么?”苏炎晖道。

韦桥摇摇头:“就算是裴教主,我,还有何掌门再瞒也是瞒不住的。”

“瞒……什么?”

“苏公子,你瘦了许多,我不担心你能跑出去,以你现在的体力你也打不过我的。就在这里安顿一阵子吧,我们会有人来找你的。”

韦桥不再理会苏炎晖,一个人走出了房间门。

这个地方比起那个“思过堂”来说还真的像一个正经思过的地方,好歹不一会儿就有人为苏炎晖送饭送水的。

徐沛白是仙莱派的左护法,且与红莲私交甚好,这个私交仅仅停留在朋友方面,徐沛白把红莲当成一个漂泊的孤儿,但他又不像平常的风花雪月场子里的男子那般风流,他一直都有清新淡雅的特质,“红莲”用在他身上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徐沛白每次去月上楼都是与红莲闲聊,红莲每次都只是浅笑着倾听。毕竟心里已经有一个苏公子,对其他人是没有理想的。还好徐沛白并未对红莲产生非分之想,只是将他当做自己朋友般对待。

直到那日他听说了红莲被裴亦墨杀死的事,便下定决心要为红莲报仇。

没想到今日苏炎晖竟送上门来,徐沛白是难掩内心激动。

不久,给苏炎晖送饭的小孩儿走了,却有两个人进来。

其中一个是江黛卿,另一个就是苏炎晖听到的“徐护法”了。

苏炎晖看着他们,坐在椅子上,一句话都不说。

江黛卿不愿意让闻南回与苏炎晖相见,将他秘密扣留在这儿似乎最好,但是他背后是裴亦墨,所以少惹为好。

而全仙莱派都以为他们的宝贝,遗忘丹还在这里,除了两个人,何意和韦桥。

“苏公子,我代表仙莱派向你致歉……把你留在这里的确不是待客之道,但是这是掌门的命令,而我们也不知道掌门要对你做些什么。”江黛卿道。

徐沛白则说:“苏公子,在下徐沛白,仙莱派左护法。”

苏炎晖稍稍点头,还是一句话都不说。

“江护法先走吧,我与苏公子还有事要谈谈。”徐沛白对江黛卿说道,江黛卿并没有想太多便离去,小小的房屋里只留下苏炎晖与徐沛白两人。

“苏公子。”

“有何指教。”

“你不过是个男宠,就像是主人养了一条狗,高兴的时候摸摸头,不高兴的时候就一脚踹开。”徐沛白说着突然两手揪起苏炎晖的衣领,将他整个人从椅子上抬起来,狠狠靠在墙上。

苏炎晖双脚已经离地,如此突然的偷袭让他防不胜防,呼吸已经越来越困难,只能双手死死扣住徐沛白的双手,艰难的喘着气。

“苏炎晖,你与裴亦墨杀掉红莲,是何用意?!”徐沛白此时就像是发狂的公牛,再用一点力,就能掐死苏炎晖。

“你……放手,混蛋……”苏炎晖坑坑巴巴地说,呼吸困难。

“你和裴亦墨都该死。”徐沛白说着从揪着他的衣领变成了真正掐着他的脖子,苏炎晖的脸越来越红,脚下开始乱蹬。

“去死吧。”徐沛白冷笑一声,而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苏炎晖突然用尽力气在徐沛白腹部狠踹一脚,徐沛白捂着肚子放开他,苏炎晖就像一滩泥一样贴着墙滑下来。

江黛卿走在回自己房间的路上,岂料碰见闻南回。

“南回!”江黛卿向他招招手:“要干嘛去呀?”

闻南回道:“听一个弟子说掌门抓了一个犯人,我得去看看啊。”

“啊……他……掌门吩咐过了,任何人不能接近他,他现在正由徐护法看守着呢。”

“是这样?江护法,你骗我的可不少啊。”闻南回微笑着,看着江黛卿露出撒谎时的习惯性表情。

“我没有!这次没有,那苏……那犯人你真的不用见了。”

闻南回脸色立刻变了,一把拉住江黛卿的手,焦急地问道:“谁?苏什么?是不是炎晖?”

江黛卿犹豫了一会儿,极其不愿意地点了点头。

“炎晖在哪儿?!”

徐沛白被苏炎晖踹开后,嘴角流血,冷笑着站起来,看着坐在墙根的苏炎晖,同样的一脚踏在苏炎晖的腹部。

苏炎晖喷出一口血,恶狠狠地看着他:“你是为红莲报仇?你什么都不知道,混蛋。”

徐沛白想起红莲无故被杀,悲愤交加,哪里听的进去苏炎晖半点解释:“你要为你做的付出代价,你是个卑贱的男宠而已,你顶多,就是一条狗。呵,现在裴亦墨不在你身边了,你就是只丧家之犬,你是最没用,最下贱的人。”

徐沛白说着一边用脚踢苏炎晖,一边骂的尽是肮脏不堪入耳的话。

“裴亦墨和你,都是畜生!”

苏炎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突然撑着反扑过去,一口狠狠咬在徐沛白的胳膊上,徐沛白疼的一声喊,但是很快就把苏炎晖踢开,自己一个鲤鱼打挺起身,继续边骂边踢。

苏炎晖可以忍他骂他,但是绝对不能忍别人骂裴亦墨!

正当徐沛白一脚一脚地踹在苏炎晖身上时,一个身影瞬时挡在苏炎晖面前,那人一掌将徐沛白打出好几米远。

徐沛白站稳了,擦擦嘴角的血,冷眼看着眼前的不速之客,道:“二掌门。”

第四十一章

苏炎晖看着眼前这个人高大的背影,脑海里有一些东西呼之欲出,但是就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个被称作“二掌门”的人,究竟是谁?他为什么要来救自己?

“徐护法,您这是公报私仇。”

“二掌门,您难道也要因为你们之间的私事报复我么?”

“不是。众所周知,他是裴教主的人。只是您私自这样对待客人,似乎很不妥当。”

“呵,今日是苏炎晖这男宠命大,有劳二掌门费心了,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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