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幼齿年代的事情记不得了!他高中在哪个学校?怎么‘联赛’的时候没见过!”
“【成南一中】。”姚芝翼。
“【成南一中】的投手不是韩佳宇吗?”
“呵呵,大概‘为了K书K上【成南大】’没打棒球吧!”姚芝翼。
“靠~~”
“没比赛数据作参考……不知道他的实力究竟能达到什么水准?”
“分别四年,我也不清楚他究竟能达到什么水准!不过,根据他刚才的表现,应该没有‘废掉’!”
“防守了,哥哥们!你们打不过,起码得帮我守得住!”一声清幽冷冽的催促,是——苏依贝!
休息区急速安静,又急速爆出各种叫嚷:
“臭屁啊,小子!”
“‘高中联赛’冠军队的王牌,你可别被【成南大】籍籍无名的投手比下去!”
苏依贝的长相、气质和笑容都仿佛一阵清风,淡淡的、凉凉的,舒服得令人心旷神怡!
他踩上投手丘,高高竖起右手食指:
“先守下第一局,慢慢来,陪他们玩的时间还很长!”
李思达立刻嗤鼻冷哼:“最不爽苏依贝那小子!”
“为啥?该投手各方面都挺‘正’的吧!”花木溪。
李思达哼:“所以,总感觉他那队是好人,我们队都是坏人!”
“……”花木溪抽了抽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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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局下半,【成南大】进攻,【H大】防守。
三振、三振!
二出局,垒上无人,轮到韩佳清打击。
【H大】的捕手是裴东鸣,他瞄着韩佳清的侧面,突然轻嘲:
“没想到你会和孙正皓成为队友。”
“我也很诧异。”韩佳清和煦了笑容。
“本该谁也不服谁,现在却只能把‘第四棒’拱手让给曾经的死对头,心情不怎么好吧?!”
“抱歉,在下没有‘四棒情结’!”
韩佳清定在短打的姿势上:
“在下性情随和,在什么位置、干什么活!”
“……”裴东鸣。
嗖~~~~呼——内角下坠球!
韩佳清不带一丝犹豫,直接挥棒——铛~~~球平着飞向三垒;
咚~~丢了球棒,人如离弦之箭冲往一垒!
“啊~~~~~~~~”三垒手居然漏接,场上、场下一片尖叫!
“靠~~~~”
“传杀一垒啊~~~~”
“Safe!”裁判贴着韩佳清打出安全上垒的手势!
苏依贝望望一垒上的韩佳清、瞧瞧打击区的孙正皓,轻轻撇了撇嘴唇,表示无奈:
“高中联赛就很头痛的两只,居然凑一起了……”
捕手打出保送‘四棒’的手势,苏依贝放了四个坏球,造成:一、二垒有人,两出局的局面!
******
【成南大】休息区的气氛其实很诡异!
因为,温芮随意开玩笑说:“‘四棒’应该改名‘一垒王’!”
他意在影射:投手一般会保送四棒,然后咔、咔、咔……OUT掉后面的!
或者说:四棒基本上就是走上一垒,然后,站到攻守交换!
然而,安昤暄却不冷不热地随意接了一句:
“我们要得分了。”
******
第一局下半,【成南大】进攻,两出局、一二垒有人、花木溪打击。
两出局、之后轮到投手和捕手的击球!
对于这种局面,攻守双方都心平气和地等着此局0:0结束。
苏依贝习惯性地透出大幅度变化球,确保三振、速度结束本局。
突然,捕手裴东鸣身体一个惊颤,二垒盗三垒的暗号随即打了出来!
可惜,球已经在惯性下不可控制地飞出了投手的手指,旋转着、弯曲向本垒的击球手!
花木溪不动声色地静止在短打的姿势上,眼角余光锁定由二垒冲向三垒的韩佳清!
‘碰!’球旋进捕手手套。
“好球!”裁判判定。
刻不容缓,裴东明左膝跪地、绕过纹丝不动的花木溪,侧身投球给三垒手!
韩佳清风驰电掣奔向三垒;
白球离弦之箭射向三垒手!
韩佳清扑倒滑垒;
白球砸进三垒手手套!
韩佳清右手手指触碰到三垒;
白球在三垒手手套里重重地按上韩佳清的左肩!
球场内外,鸦雀无声!
攻守双方以及数千观众,在寂静中喷薄着爆发前的压力!
裁判鸣哨:“Safe~~~”
“啊~~~~~~~~~~”
“苍天啊~~~~~~~~~~”
“怎么会~~~~~~~~~~~~~”
“居然会盗垒~~~~~~~~~~~”
“居然盗垒成功啦~~~~~~~~~”
“帅啊、帅啊、受不鸟地帅啊~~~~”
【成南大】休息区and【H大】休息区,一双双眼睛瞪酸了眼眶、一只只下巴吊的胀痛!
“我……”
“靠……”
“太乱来了!”
“第一局也敢盗垒?!”
“而且盗得还是三垒!!”
“韩佳清那小子也会玩儿这么刺激的?”
温芮也惊讶了笑容:
“奇袭么?不过,木溪打不出去,三垒也是白盗,而且会遭到对方猛烈的报复哦!”
安昤暄云淡风轻:“想赢,也只有这次机会了。”
球场上,众目睽睽之下,韩佳清从容的微笑像和煦的风,他踩上三垒包,拍去满身尘土。
苏依贝只狠狠地吹了口闷气,通体清凉的气场却毫无改变!
压低帽檐、颠过松脂粉带,踏上投手板,悠扬的身姿、漂亮的投法,白球干净利落地飞过本垒板,砸进捕手手套。
花木溪依然没有挥棒!
“好球!”裁判。
两好球……
“加油啊~~~~”
“要把佳清送回家啊~~~”
“木溪,看你的了!!!”
队友在呐喊,在期待着奇迹的延续。
裴东鸣:右上角高飞,避免打带跑!
苏依贝点头。
花木溪活动活动肩膀和手腕,竟然——将球棒握成了长打的姿势!
内行的人众各种哀鸣、各种惊讶:
“长打??”
“不要把!这种时候得提高命中率的啊~~~”
“靠!不要耍帅吧,这种时候打不中,要被嘘死的~~~”
似乎剑拔弩张、命悬一线般地紧迫!
球在屏息凝神中出手了,承载着一道道道道……火辣辣的目光,卡着好球区的边缘、飞掠本垒板的右上空!
“好刁钻的球路!”邱伯鸣阴冷地眯缝着双目。
绝望了!【成南大】的休息区已经开始出现微弱的叹息声!
这种球路太难打了!
即使打到,也是力道很弱的小滚地,很容易就被投手和一垒手抓到,把韩佳清弄死在本垒前!
“你觉着我摆长打姿势,就只是为了耍耍帅么?”
花木溪拽得不行的声音猛然响起,裴东鸣乍然一惊!
瞬间,球棒挥至白球飞啸的轨迹,却并没有迎着球锋回击,而是击在球锋左偏下一点——
“铛~~~~~”一声清脆,迅猛地贴着边界线弹向一垒方向!
“不是高飞球!”【H大】的吼叫成一片。
韩佳清毫无犹豫地往本垒冲来!
花木溪丢棒奔向一垒;
孙正皓更是夸张,投手出手投球的时候已经离垒老远,球被挤出平飞的时候虚虚晃晃地身影踩过二垒,直接向三垒窜去!
球场,再次沸腾了!
“界外、界外、界外……”【H大】啦啦队。
“安打、安打、安打……”【成南大】休息区——毕竟在【H市】,【成南大】的啦啦队没过来!
右外野手还算镇定地飞腿追球:“我来!”
球飞过一段距离,突然软唧唧地‘啪’掉地上,滚啊滚、滚啊滚!
“靠~~”外野手郁闷哆嗉了腿脚,逮住滚地球,狂吼一声将球杀向本垒!
然而——
“Safe!”本垒主裁判。
“Safe!”一垒裁判。
“Safe!”三垒裁判。
“安全回垒~~~~~”
“得分了、得分啦~”
“一、一垒安打?!!”各种沸腾、各种惊呼中!
【成南大】休息区——
温芮笑意温润:“才一局而已,大家狂欢的太早了!”
“好久没见【H大】这么吃瘪过了!!”
“一个字,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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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局,下半,【H大】对【成南大】0:1。
两出局、一三垒有人、李思达打击。
‘砰、砰、砰’三振出局。攻守交换!
休息区,被三振掉的李思达兴奋着冲花木溪吼:
“木溪,你居然把那种右上角上飘球打成了一垒安打!”
花木溪轻轻一女干笑:
“等了他三球,终于等到而已!”
“啥?!”李思达困惑。
花木溪边准备登场防守,边笑阴阴地和韩佳清一击掌:
“他只要不放右上角上飘球,我就不打;就算打,也是被封杀的料。佳清在最不可能盗垒的时候盗垒,裴东鸣又给他配了个我最渴望的球,苏依贝也确实点儿背!”
“为啥非得‘右上角上飘球’才打?!”连子辉不解。
花木溪:
“我只能看出他投‘右上角上飘球’的小动作。三垒有人的关键时刻,其他球不敢打,只有赌一把运气了!”
“……”各种惊震撼、各种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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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局上半,【成南大】防守,【H大】第四棒夏柯然打击。
【H大】休息区吼出呐喊:
“小柯,没睡醒啊你,软趴趴没精神、没气势的!!!”
“上把守三垒失误给了韩佳清机会,这把不扳回比分,捏死你~~~”
夏柯然在打手区调整好击球的姿态,嘟嘟囔囔地不停发牢骚:
“O啦、O啦,防守漏接又不是存心的;你们一个接个被out出局,垒上没人我怎么扳回比分,难不成真的打出个home run?这投手虽然脸生,一局下来,你们也见识到他的可怕程度!扳回比分、扳回比分叫唤什么劲儿,纯粹增加我的心里负担……”
李思达被这一串接一串的、絮絮叨叨的垃圾话念叨得几乎崩溃,迅速配球:
内角上飘,坏球也ok!夏柯然Miss球的比率低于10%,如果不想保送,就别太刻意保持‘无安打’。
于是——
嗖~~~砰!裁判:“坏球!”
嗖~~~砰!裁判:“坏球!”
嗖~~~~~~~~~~很慢、很慢的——直球!
夏柯然冷冷一笑,迅猛挥棒,就在球棒接触球的那一刹那,突然惊大了双眸:
“怎么可能?这种球……这种球,是职业的!绝对不是联赛级别的投手能投出来的!”
李思达大吼:“左外野!”
“我的!”
左外野手卫正彬追逐球高飞的踪迹,在外野和全垒打的分界线内捕获了棒球!
裁判:“Out!”
夏柯然絮絮叨叨地贴着李思达惊讶:
“你们投手很强诶,那种把‘空气动力学’运用到极致的直球,只有职业投手才能做到的吧!花木溪同学一定是学物理学的,距离、高度、速度、旋转控制得分毫不差才行的吧!不对,应该是学心理学的,这样才猜的准我什么时候会挥棒、挥棒力量强弱、幅度大小、速度快慢……”
李思达直面裁判:
“赶紧把这小子弄走,叨叨叨念魔咒一样的话痨,我要疯了!”
裁判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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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棒,三振出局。第六棒,三振出局。三人出局,攻守交换!
邱伯鸣突然招手把花木溪逮到面前,笑阴阴:
“木溪啊,第一轮遭遇他们第四棒,就差点被全垒打KO,有何感想?”
花木溪用无比纯洁而天真的面孔接受审判:
“教练,我们球队练习的时候,前辈们都打不到,所以我就放心投了。现在人家【H大】的四棒差点打成Home run,我也很受打击!”
【成南大】棒球队的各种强打开始叫嚣——
“草啊~~”
“我嘞个去~~~”
“脸蛋儿够可爱、性格够开朗,却时不时的这么嘲讽~~~”
“什么叫‘我们球队’的‘前辈们都打不到’,‘人家【H大】的四棒差点打成Homerun’?!”
“敢情儿全是我们太肉,跟他个投手一点儿关系都没?!”
邱伯鸣狠不起来了,忍笑:
“作为一个投手,对于刚才的危机……挺‘看得开’哈?!”
花木溪闪动清澈晶莹的眼眸,认真地回答:
“不是‘差点儿Home run’吗?和Home run还是有区别的吧?”
【成南大】棒球队的各种强打开始新一轮的叫嚣——
“草啊~~~~~”
“我嘞个去~~~~~”
“兽不鸟了~~”
“确实‘看得开’!”
“每次看他这么假地‘楚楚动人’我都想撞墙~~~”
温芮凑到安昤暄身边,劝:
“实在忍不住,就别勉强了。”
安昤暄原本懒懒地坐在长椅上,用犀利而睿智的眼光审视着球场的瞬息万变:
此刻,花木溪‘把压力从自己身上转移干净’的无耻行径,令他实在忍无可忍!
随着温芮体贴的安抚,隐忍的冲动终于爆发安昤暄他猛然笑喷,起伏抽动的胸口,被气压冲击得——不要太痛苦!
【成南大】棒球队的各种强打静默片刻,轰然爆发了——
“操~~~~”
“靠~~~~~”
“这叫什么事儿~~~”
“被‘无名小投’讥讽,被‘王牌强打’嘲笑,你说我们【成南大】棒球队还有威严没有?”
“自从邱伯鸣成了代理教练,我们一步步走向混乱,由‘正剧’变成‘喜剧’再演化成‘悲剧’!”
“无耻爱耍宝的投手,总比畏畏缩缩被对手吓怕的投手强。”
安昤暄强行镇压住体内肆虐的‘笑感’,起身走到骚乱的不满中间,视线锁定花木溪,风姿卓然、淡定如旧:
“根据‘联赛数据’,夏柯然击球的MISS率很低!但是,他第一次高飞球被接杀,就说明他暂时没办法对付木溪投的球,所以,他第二轮、甚至第三轮击球,我们仍然安全。他和木溪正面对决的次数越多,对投球的种类和节奏越适应,安打、甚至全垒打的可能性越大。我们能不能守得住第一局意料之外的一分,就看大家能不能把比赛压在第三轮就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