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我还是超累,不想出去了。”
“嗯。”对方冷冷淡淡地应了一声,就挂断通话。
安、孙俩大仙儿撞面的危机解除!
但是,安昤暄漠不关心的声音和态度,在花木溪心中激起强烈的失落和不满!
好歹坚持一下,再‘嗯’……
等等!花木溪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心态,头皮一阵发麻:搞~~这种‘纯情小女生情愫’是怎嘛回事?!!
晃回客厅,孙正皓已经很不客气地吃上了!
凑到对面座位上,打开另一个餐盒:丰盛的内容将郁闷一扫而净:
“哦哟,穷人大放血!真舍得!”
孙正皓没搭理他,继续冷酷着面孔、低着头填肚子。
“干嘛……”花木溪瞄他:
“这么沉默?!”
“情绪低落。”孙正皓。
“……”花木溪。
吃了一多半,花木溪耐不住沉默:
“‘低落’的原因?”
“很微妙……”孙正皓。
“能不能不玩儿深沉!”花木溪。
抬头,黑亮亮的眼睛直接而坦率:
“想替你维护‘坚决不保送强打’的原则,却没办法……”
花木溪释然:
“你又不是捕手,不能帮我解决对方‘强打’,不是理所当然的么!”
“安昤暄……却可以……今天,如果他替换胖达上场比赛……完全可以让你压制住夏柯然。”
孙正皓微微纠结的眉头锁出不甘的情愫:
“才明白,为什么他这种水准的‘强打’,会成为那么强势的捕手!”
心头砰然一个震颤,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楚滋生流淌——花木溪却分辨不出:这种心情是因为孙正皓、还是安昤暄而产生的。
孙正皓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安昤暄像是很早就织好了一张网,专门捕获花木溪的网!
这个念头在他心底激起无穷的压力,令他第一次真正感受到‘再不出手、真的会失去’的危机!
“木溪,我……不想再等了。”
孙正皓盯凝住花木溪的眼睛:那睫毛里有无限的风光——纯美的、狡猾的、认真的、不羁的、正义的、邪魅的……美丽的人、善变的性格,却一直说到做到、强势得厉害!
此刻,那双眼睛正闪烁出一丝不安和一丝忧虑:
“什么……意思?”
孙正皓突然恢复冷冷酷酷的、不要太拽的欠扁气势,笑:
“我……打算用‘强’的。”
花木溪一个激灵,捧了饭盒摆出防御的格斗姿势,眼角吊吊地喷他:
“喂、喂,死党这么多年,你真说得出口!就算你说得出口,你也做不出来!就算你做得出来,你也会后悔得要死!”
“是我的总会是我的;不是我的,也曾经得到过。赌一把了。”目光和表情,凌厉而霸道。
“似乎……你现在、正在和我商量……要强暴我的事?!”花木溪有些懵。
起身,一步一步缓慢地靠近:“嗯。”
花木溪喷:“‘嗯’你个头!这是怎么一种局面?”
认真、平静、慢慢的贴近,露在T恤外面的手臂和裹在衣裤里面的躯体,在明亮的灯光下,散发出咄咄逼人的力量:
“给你半个小时心理准备。”
体格上的劣势,受到的心理压力,那可不是盖的!花木溪抽搐了嘴唇,缓解透不过气的暧昧:
“玩笑的吧?!”
“认真的。”气势和神色确实不像说笑。
有些慌张,脱口而出:“不行!”
“行的话,就谈不上‘用强的’了。”
真的慌了:“就算是铁哥们儿,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
停住脚步、咫尺相凝望:
“我说过……是‘认真的’。”
花木溪紧绷面孔,抬头回望!
吞口唾液,润滑干涩的喉咙,餐盒举到嘴边,机械地扒拉进嘴巴里,一口又一口,嚼啊嚼、嚼啊嚼……努力搜索扭转气氛的智慧……
终于,松口气,将扒拉干净的餐盒丢桌上:“吃饱了,出去遛遛呗!”
孙正皓一本正经地看了看客厅墙壁上的挂钟,嘴唇渐渐挂出颇具玩味的笑意:
“还有十几分钟,来不及散步了。还是考虑考虑,要不要洗澡、要不要剧烈反抗……”
这种感觉……太他妈恶劣了!
花木溪有种恼怒攻心的崩坏:就像突然对一个人说‘你还有半个小时的生命,还是考虑、考虑你想怎么死吧!
找出钥匙、翻出外套,径直向门口,用吼的:“散步去!”
门板刚刚推开条细缝,就‘啪’地被拉回紧紧闭合了!
孙正皓温热的躯体贴在花木溪身后,鼻息在耳根吹起:
“有没有觉得这十几分钟,比七、八年都漫长……”
花木溪默默承认:从心里压力方面来衡量——确实!
刚刚还很酷、很拽、很不讲理的声音,突然带出无奈和忧郁的味道:
“我……七、八年了,一直在这么‘漫长’地等你。没料到,不但没等到你靠近,反而越等越远……”
“咔”反锁,‘哗啦”钥匙和外套夺去丢到地板,冷冷的声音里绝望、希望和渴望混杂在一起:
“我还等个屁!”
花木溪定格在范懵的时刻,思绪凌乱!
猛然受到身体腾空的眩晕,脑袋里出现短暂的恍惚,身体已经被抛进沙发深处,紧接着——强劲的身躯带着狂野的体味压了上来。
火热的唇舌带着滑腻的唾液,侵蚀进入,宣告对身体占有和掠夺开始,那种冲动和不顾一切却是向灵魂深处的召唤。
恐惧……有生以来,第一次不知所措的恐惧在胸口、在脑海汹涌澎湃!
想反抗,却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动作进行反抗;
想叫喊,却不知道该怎样冲开梗塞得喉咙!
在压制和狂吻中,花木溪的意识开始飘,飘过来飘过去,混乱的潜意识不断地发出警告:再这么放任下去,真的会被‘强X’掉的!
突然,身体上蛮横而激越的抚摸停止了,口中的肆虐也温柔了许多。
借机狠力一推,居然推出了空隙!
重重地喘息、大口大口地贪婪着空气,上身已经被扒得坦露无余,眼眸和面色羞恼到极致,又笼罩了巨大哀伤:
“对我……你居然真的下得了手!”
孙正皓默默地俯视、默默地将脑袋垂到下方光洁的颈窝,舒缓了身体,喷笑声从唇齿间挤出来:
“‘下得了手’,就不会唧唧歪歪说这么多废话了……”
心有余悸:“真的……只是‘玩笑’?”
笑意微然:“你以为呢?!‘强X’是直接上的事,哪会给你‘半个小时心理准备’。”
花木溪阴冷了面孔,推啊推、踹啊踹,挣扎下沙发,冲孙正皓那‘腹肌诱人’的小肚飞起就是一重脚!
“呃……”这种叫不出来的低沉呻吟,代表‘不是一般的疼痛’:“你狠~”
花木溪揪住后衣领猛拖:“泥马~~你一超级危险人物,老子跟你正式绝交!”
孙正皓赖在沙发里按摩‘造重袭’的小腹:
“让我歇会儿。刚才一直在感性和理性之间挣扎,很累……”
花木溪揪紧孙正皓的后衣领坚持不懈地猛拖:
“泥马~~你个超级危险的野兽,狂起来直接‘强X’老子,老子打不过你!”
恰好、此刻、凑巧,门铃响了!
扔在地板上的T恤,被撕扯得几乎不成形!
捡起摔掉灰尘,用力拉拽出能穿的效果,胡乱套上,边走向客厅门、边回头用冷厉的目光威慑在沙发里‘耍懒’的家伙!
“哪个?”吼出余怒。
“开门!”门外头的人物也很不友善。
这声音?!
花木溪推开一条缝隙,然后,确认:确实是——安昤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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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昤暄视线冷冷、面孔冷冷地瞥了一眼门缝里的花木溪,食指和中指勾着大大的保温饭盒,随手递过来:
“去面馆打包的削面……吃完,饭盒洗干净再送上去。”
心底温暖的情愫被刺激到,扩散到面孔上、扩散到眼睛里——
花木溪竟然觉得眼眶很酸、很涩!就像一个被欺负的孩子,在欺负他的人面前很倔强,另一个人来安慰,委屈的泪水就会止不住地流淌!
吸吸鼻子,声音隆隆:“谢了!”
门缝推大,接过饭盒,带进屋子!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安昤暄的眼角余光不经意地扫见了桌上的餐盒、以及沙发上的孙正皓!
‘啪’,拉住门外的扶手,大力扯动门板,扣住花木溪的脑袋,只手一推——门和花木溪一起为他闪开一条宽阔的‘进屋之道’!
孙正皓懒洋洋地坐起,双臂打大开挂在沙发背上,二郎腿翘成超没素质的姿态,痞子、流氓、混混的气质不经意展露出来!
花木溪愣愣地目送安昤暄走到沙发边、坐进孙正皓右侧的单人座,顿时有了‘泪牛满面’的冲动!
安昤暄冷悠悠地朝他勾了勾食指:“来客人了,不想款待,起码白开水伺候一下!”
花木溪杵在门口,彻底凌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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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开水……是实在没有心情端到安昤暄面前伺候着!
花木溪用凌乱的智商努力追寻‘从这尴尬到死的气氛中解脱的’方案……
这两位互看不爽的气势昭然若揭,冷冷地对峙:不互看、不互聊!
终于——花木溪……豁出去了!
从储物柜翻出一副扑克牌、五瓶一斤的白酒和两个一两的酒杯,拖张椅子,与安昤暄和孙正皓成三角形围坐在茶几旁。
死猪不怕开水烫:
“你们怎样、我怎样、我们三个怎么样,大家都明白,就不多废话了。就这么耗着,谁都不爽。这样子吧,你们两个玩儿几把‘梭哈’,押注是‘对方喝几杯酒’,底注‘一杯’。你们谁躺了,我送谁回家;躺不了的,爱在这里呆到什么时候都行!怎样?”
孙正皓很蛮横的唇形带出张狂的笑容:
“有意思!不过,我毕竟在道上混过,赌场是常来常往的地方,所以……不知道某人敢不敢和我玩儿。”
安昤暄微微笑出轻蔑的味道:
“只希望到时候某人躺得干脆点儿,别太固执,喝成胃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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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桃、红桃、草花、方片都只留下8、9、10、J、Q、K、A,共28张牌。
不过,两人均对花木溪表示出极度的不信任,拒绝由他发牌;
于是,人家二人轮流洗牌,洗好后由对方再切三把,发牌的时候自给自足,花木溪被凉到一边儿全权观赏!
第一局,孙正皓三条K败给安昤暄四条9,输了10杯,自觉地直接拿起酒瓶对嘴吹。
第二局,安昤暄顺子败给孙正皓四条A,自觉地灌了1瓶半。
这阵势,看得花木溪直冒冷汗,超级霹雳无敌后悔想出这么个损招!
第三局,孙正皓的同花败给了安昤暄的同花顺,眯缝着怀疑的双目灌了两瓶。
安昤暄清冷而嘲讽地笑了笑,招呼花木溪:
“还有酒吗?”
花木溪喉咙紧紧地小声嘀咕:
“再这么猛喝……得呼叫120了。”
安昤暄将银行卡丢给花木溪:
“去买一箱。”
只好从厨房里搬出存货,他拍拍酒箱子,警告:
“你们牌型不好的时候,能不能别跟着下狠注!”
孙正皓冷哼:“速度解决,不浪费时间。”
花木溪深刻反省:在凌乱状态下的产生智慧——真的很悲催!
第四局,孙正皓依然是同花败给了安昤暄的同花顺,灌了1瓶之后,眯缝的双目开始由怀疑变狠戾。
此刻,花木溪也发觉了:牌局被安昤暄操控着!无论是孙正皓、还是安昤暄洗牌,安昤暄把握着牌局的动向!
怎么会?什么手段?
出千?不可能……吧!况且看不出使诈的方法,没证据!
第五局,安昤暄的洗牌局、孙正皓切牌。
孙正皓依然是同花,但安昤暄却由同花顺的牌势、最终成了散牌!
孙正皓高深莫测地一哼笑:“耍小伎俩的时候,得提防着被反噬。”
安昤暄冷着眼眸,一连灌下两瓶半。
花木溪目瞪口呆——这,什么人嘛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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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局,两只牛X哼哼的人物,开始有了醉酒的征兆:安昤暄锁紧眉头反胃,孙正皓翻牌的手指恍惚不稳。
第四张牌后,孙正皓——QQQ加底牌X,安昤暄——AA9加底牌X!
经过前五局的较量,晓得‘谁的手段都不逊色’,彼此大大地提防着,酒注才加到了8杯。
第五张牌后,孙正皓——QQQ10加底牌X,安昤暄——AA99加底牌X!
孙正皓歪在沙发里叫了10杯,安昤暄强忍呕吐的冲动跟了。
翻拍:孙正皓——三条Q对10,安昤暄——三条A对J!
28杯!几乎三瓶!
花木溪疏忽飙升出想死的冲动!
孙正皓晃悠悠地开了瓶子往嘴巴里倾倒的时候,花木溪夺下了瓶子,泪牛满面:
“停吧!游戏而已,别都这么狠好吧?!”
安昤暄晃进洗手间大吐特吐,脑袋栽入水龙头下方、哗啦啦浇下凉凉的水柱;
片刻,走了出来,步伐稳了许多,莹亮的水珠顺着发丝和下颚流淌到胸膛和脊背。
他慢悠悠晃到沙发边,拎起一瓶酒,打开,递至孙正皓面前,冷笑:
“喝了之后,再商议‘停不停’。”
孙正皓阴冷了目光,哼笑:“你玩儿牌,算计到这种地步,不累么?”
安昤暄扯动唇角弯出嘲讽的味道:“赢了,才有资格教育别人。”
孙正皓挣扎坐起,抓过酒瓶,咕咕咚咚喝水样……
花木溪自觉‘罪孽深重’,虔诚地忏悔着:
“哥哥们,我错了!打住吧,再喝真的会死人的!”
“不喝可以,”
安昤暄晃悠悠走向门口,右手挥挥,朝花木溪勾勾食指,戏谑浓重:
“你上去陪我。”
“喂!两瓶酒的施舍,就想把人带走?”
孙正皓靠在沙发背上,脑袋大大地后仰着,将刚刚灌的酒瓶丢沙发里,向花木溪打出再来一瓶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