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子辉很不情愿地从第三排出列、从第二排和第一排中央挤过,来到温芮身边儿,长长地打了个呵欠:
“算我一个吧,虽然水准一般,但是应该比打棒球的一般人众篮球技术好点儿。”
“人数够了,成功或者失败,我们共荣共辱。就算他们几个输得很惨,也是我们的英雄,我们只能给予他们赞美,不能有任何埋怨和指责的微词……”
温芮义正言辞的宣言,顿时又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众人在默默地舔舐受到各种刺激小心灵,真心觉着:已经麻木淡定、宠辱不惊!
温芮笑温温走到安昤暄身边儿,小声:“真的不打算出手镇镇场子?”
安昤暄冷悠悠轻笑:“篮球赛,配合太重要,我和那位一起参赛,或许会起内讧。”
温芮自然明白‘那位’是指孙正皓,感慨:
真乃水火不容的两个人,帖子里那张他们俩一起吃火锅的照片,实在是‘鬼才会相信’的虚伪呀!
排排安昤暄的肩膀,温芮招呼棒球队的篮球队,气势不怎么昂扬地找篮球队的篮球队‘约战’!
******
乍一听到‘约战’篮球赛,赢了的占中央场地、输了的靠墙根,篮球队的人众一片哗然——
“啥?我似乎听到了啥?!”
“此时此刻,我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想‘笑’!”
“我连笑都不屑了,好不好?!”
“见过自不量力的,没见过‘自不量力’到这种地步的!”
“篮球队的跟棒球队的打篮球赛,就算赢了,也是件丢人现眼的事!”
……
棒球队的一些人众,也很尴尬地红了面孔,自我反省——
“队长,还是别玩儿张狂的了,跟他们打篮球赛确实太不靠谱!”
“是啊是啊,你们想,如果篮球队的跑我们地盘,对我们说:‘来场棒球赛,谁赢了,棒球场归谁,输了的到圈外蹲着去’,我肯定觉着他们不是疯了、就是神经了!”
……
两拨人,各自噪杂纷乱,篮球馆乱哄哄、吵嚷嚷、骚乱不安!
突然,有个纤长的少年,从棒球队人堆里走出来,从散落在球场地板上的篮球里检出一个,帕地一拨、在食指尖稳稳旋转。
他缓缓地走进篮球赛场,垂下额头的黑发、遮掩了眉目,神色隐藏在发丝的阴影之下、不可捉摸!
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他,越来越多的人噤声凝望,篮球馆也越来越安静。
他在三分球线外停下脚步,抖动手腕、将篮球弹回右手掌,撤臂、抬腿、扭动腰肢,一个标准的棒球投球姿势形成!
下一刻,投球的动作风驰电掣、一气呵成,篮球呼啸出手!
只听:‘砰’地一声球狠力砸在篮板上,‘嗒’地一声球反弹在球网铁圈上,之后穿过球网、重重地跌在地板上,‘嗵、嗵、嗵……”渐跳渐弱,慢慢滚向篮球队员聚集的地方!
安静、寂静、死寂、鸦雀无声……
少年缓缓地转身,面对棒球队的自家伙伴,突然摆出经典‘花木溪’手势,轻笑:
“想当初,高中体育课的定点投篮考试,我可是练了很久,才拿到满分。”
顿时,棒球队风生水起、气势大振!
口哨声、呐喊声、起哄声,直逼篮球精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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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木溪一记劲爆的三分球,将不屑棒球队挑战的篮球队逼上了两难之地!
‘应战’:则赢也无光、输更没脸;‘拒战’:则被棒球队奚落成孬种!
篮球队人众推集在球场中央,尖刻傲慢的状态急转直下,气氛凝重而紧张!
花木溪继续施压,从脚边捡起个篮球,在三分线外,又秀了个投手式的大砸篮——篮球精准的反弹入篮路线,令队友和敌手共同‘瞠目乍舌’。
“怎样?还是不够水准和你们打比赛吗?”
花木溪朝篮球手们逼近两步,气场凌厉地微笑:
“实话实说吧:其实只要我能投出去,就没有失手的可能。如果不信,你们过来个人防守我,如果我投球出手却没进,我们棒球队直接闪人,以后见着你们篮球队的也会很自觉地绕着走。”
顿时,篮球队和棒球队的人众一起‘靠~’到吐血:这小子不是太牛掰、就是太能吹!
李思达也颠儿颠儿地凑到花木溪傍边,煽风点火:
“篮球嘛,球能进篮再业余也是爷,球不进再专业也是孙子。要是百投百中的水准也不入你们的法眼,那你们篮球队追求的境界也太超脱了!”
犹豫,篮球队分秒必争地踌躇着,核心人物围城一圈商议对策。
此时此刻,棒球队对他们篮球队的高压再现——
孙正皓随手操起一个篮球,嗖、嗖、嗖来了个三步灌篮;
娄元东抓了一个篮球,面无表情地‘噼里啪啦’运得眼花缭乱;
连子辉勾住一个篮球,大老远地对李思达丢出一记凶猛的长传;
李思达稳住纤瘦的身板,单手拦截长传飞球,并借势将球拨给花木溪——这一动作行云流水、迅若闪电!
顿时,篮球队和棒球队的人众又一次共同‘靠~’到吐血:
这几个是专业打棒球的吗?谁来告诉我:他们其实是混在棒球队休假的篮球精英!
终于,篮球队有了正式回应——
副队长亲自出马,笑如春风般和煦,在寒冷的冬天、和冷漠的人情里,带出‘暖暖’的味道:
“呵呵,不值得为一些有的没的的小事伤了和气。你们场地被雪埋、暂时借我们场馆训练,本来双方心情就都不怎么好,何必再和不懂事的小子们计较,使彼此心情更差呢?这样吧,我们常规练习赛的时候,请你们委屈下,靠墙训练;其他时间,篮球队左半场、棒球队右半场。毕竟,大雪不会持续太久,彼此迁就下,很快就过去了!”
温芮目的达成,笑意温润,招呼棒球队的同伴:
“都去右半场,别妨碍篮球队在左半场的训练。大家明白了吗?”
“是,队长!”偷笑心中藏,吼声超嘹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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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是五大英雄接受访问的时刻!
经过大伙一顿膜拜,花木溪五个与自己人坦诚相对——
连子辉:“我只会传球,各种投、各种不进。”
李思达:“连前辈,你传球还能再暴力点儿吗?这是篮球、不是棒球,这是不带手套的赤裸裸的球手接触,你再猛点儿、我手就断了!”
孙正皓:“三步上篮投不进,只能直接灌篮。”
花木溪:“我运球的时候不会跑、跑的时候不会运球。”
“……”棒球队的人众在脸上飞舞着条条黑线,真心觉着:
‘唬人’是一种技术,是通向奇迹的捷径!
第44章:风口浪尖上的花美男
“争地盘事件”之后,花、李、孙死党三人组似乎恢复到曾经的友好状态;
只是元旦三日假期内发生的事情,孙正皓噤口不谈,花木溪和李思达决定不再追问。
期末两周,【医学院】的大考相当变态,安昤暄也就相当忙,有些考试甚至需要到实习医院完成。
花木溪被安昤暄约了两次,两次爽约的都是安昤暄;所以,当他被约第三次的时候,直接嗷:“行,你敢让我放你鸽子否?”
安昤暄也不客气,直接忙得销声匿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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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周,公共课考试快结束的时候,第一周专业课考试成绩几乎全部出来了。
花木溪拿到一个98分——《素描色彩》,其他全部80多分处中等偏上水准。
其实,一般人考成这样,也就是被称赞:你某某科挺强悍的,或者你小子考某某科的时候走了狗屎运!
然而,又是一个很莫名其妙的流言,将花木溪重新推上‘恶名’的浪尖!
流言传入花木溪耳中,是一个偶然:他在公修教室的角落独自K书K困了,趴桌子上小睡;前排自修的女生招来一个作伴儿的,两人刻苦了老一阵子,终于耐不住寂寞,唧唧喳喳、窃窃私语——
“我还是不敢相信花木溪被莫教授‘潜’了!”
“尺度超级大的‘那个’照片都曝出了许多,应该是真的吧!老不正经、却看起来道貌岸然的家伙多了去,也不少姓‘莫’的一个!”
“这么会这样?就为期末考试一门课程,肉都卖了去,还是同性相……那个,是我们太单纯,还是花木溪太蠢蛋呢?”
“听说,学校已经对莫教授‘停职审查’了,不知道花木溪的下场会怎样!”
“这种影响太恶劣了吧,或许会是直接劝退、开除之类的……”
……
若不是这俩女生的谈话中出现好几次‘花木溪’,花木溪本人真心觉着:他不小心听到了关于他们学校的某个男生和某个男教授之间‘用肉换分’的惊世骇俗的八卦!
他抬起酸胀的脑袋、睁开困涩的双眼,用疲惫嘶哑的声音,朝前排女生们致以礼貌的咨询:
“同学,请问:哪里能看到我和莫教授‘尺度超级大的‘那个’照片?”
死寂,顷刻——
“啊~~~~~~”两声尖叫高低配成瘆人的和声,在人员爆满的自修室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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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料和照片是在校园网外的一些大型论坛里疯传的。绝大部分论坛已经删帖,只有少数几个本来就很流氓的论坛坚挺了下来。
花木溪终于搜到一贴能看的,点了进去,顿时懵了、惊憾了——
尺度确实大到了极限:上年纪的男人和青涩少年的‘实战’画面,完全是N20的;
照片们不算模糊,多张、多角度判断:老男人确实长着莫教授的脸,那少年多半面孔都压在彭软的枕头里、只露出一只半开半合的眼睛荡漾出销魂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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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浑噩噩地回到寝室,熄灯时刻在即,室友已经全部归巢。
花木溪爬上床铺,盘腿而坐,追寻室友们刻意逃避的视线;
回想起这两天,仨室友偶然遭遇自己的目光,那越发古怪的眼神、那仿佛看到肮脏的东西被惊吓到的退怯……
真的是因为他人缘太垃圾,才造就了现在的局面吗?
被恶意流言专门针对着攻击、被同宿同栖的室友排斥疏离!
如果真的是他自身的原因,他乐意反省!
可是,他错在哪里?思来想去,也回忆不到!
从未有过的愤怒和悲哀,在他的胸膛内激荡起伏——
因为,他从来没有被赤裸裸地推在众人面前,承受‘毫不知情’的罪名!
“喂!”终于,他非憋屈型的性格引爆了隐忍在心底的抑闷:
“凭什么认为那小子就是我?!”
“砰~~啪~~”拎起暖壶倒水的小然兄一个惊颤、手滑了,壶胆碎在塑壳里,滚烫的热水溅出不少!
小然兄和侧身路过的小金兄眼疾脚快、躲过一劫,心有余悸,一顿惊呼:
“娘啊!!”
“要毁皮啊~~~”
“花木溪同学啊,这种问题也好意思当面问?你真爽快!”
“那种事情意会就可以了啊,何必言传?!”
花木溪感觉,自己真的怒了,委屈的情绪源源不断地失控出口:
“在学校里,好友和室友是走得最近的人!就凭朝夕相处同住一个屋子,你们有事、我花木溪绝对力挺你们!我被黑,你们不出援手就罢了,还落井下石地在我面前装样子!一副看不起、撇清关系的德行,就算清高了吗?知道什么叫‘仗义’吗?!……”
“你问什么、我们回答什么就叫仗义了是吧!那我就仗义一把呗!”
小然兄被激得脸红脖子梗,脱口讥讽:
“其一、被姓‘莫’的搞的小子和你身材像、发型像、眼睛像,其二、你小子《素描色彩》不现实的98分,就凭这两点认定那小子就是你!”
“黎然说什么呢你!”
小金兄一看情势不对:两人杠上、急眼了会干架的,赶紧拖了小然兄往寝室外头跑,同时招呼小林兄:
“小林,木溪这边你盯着!”
小林兄觉着小然那家伙反应过激了,尴尬地笑起,宽慰即将炸毛的花木溪:
“木溪呀,小然那家伙出了名的刻苦,可惜《素描色彩》却不及格挂了红灯,心理正别扭着、说话自然刻薄了点!你就当他放屁,臭一阵很快就没事了!”
花木溪阴冷了片刻,突然舒了口气,用挺尖刻的眼神挑衅:
“林兄,视频里的那小子身材就一垃圾,你该不会也然觉着像我吧?!”
“怎、怎么会?一点都不像!呵呵、呵呵呵……”
林悠干巴巴地讪笑着,死不想承认自己仔细欣赏过那些照片。
花木溪冷笑:“我还是那句话:室友有事,我绝对会力挺,不管能不能帮得上忙,最起码不会幸灾乐祸、落井下石!”
林悠愣愣地仰望‘钻进被子里没了动静’的花美男,真心感慨:
这么爷们儿的孩子,怎么会和更强势的安昤暄搞恋爱事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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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午英语、下午物理,考完就只剩一门高数了。在黎明前的黑暗里,男生女生们拖着疲惫的身心,稍稍放松了紧张不堪的心情。
花木溪找到温芮,心不甘情不愿地求帮忙:
“前辈,我室友黎然虽然IQ次了点、才智平庸了点,可他既然有本事考上【成南大】、听课又认真、复习也很努力,《素描色彩》没可能不及格,你给查查看,有没可能少加了一项成绩。”
温芮爽快接受。
两人分开、各走各的,温芮突然回转身,追上花木溪,笑微微发话:
“木溪,莫教授不是那种人。有时候,‘眼见’也不一定为‘实’。”
花木溪懵懵愣愣地琢磨着温前辈的意思:不解、不懂、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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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一个小时,温芮来电:
“木溪,黎然《素描色彩》考了75分、不是57分,大概是宋来师誊写成绩单的时候失误了。你自己知道就好,对外别说太明了,免得引起‘不及格查分狂潮’。”
花木溪真心鄙夷:“前辈,请向宋老师转达:对待‘不及格人士’,有点儿责任心好不好!”
“呵呵,你别‘捉风就是雨’的!你们现在所知道的成绩,只是班长瞄到的原始成绩单。成绩录入教务系统的时候,还会再次审核;别是60分之下的,甚至会重审试卷。所以,没那么黑暗、随便啦!”
深夜归宿,黎然仍旧对花木溪厌恶而轻鄙地苦逼着面孔。
花木溪受到视觉效果的冲击,忍耐不住、抬脚将黎然跺了一个趔趄!
就在小金兄和小林兄大气不敢喘地恭候‘寝室大战’开打的时候,花木溪冷哼:
“姓黎名然的,你《素描色彩》考了75分、不是57分!为一看错的分数,就叽歪成这幅德行,你不觉着衰、我都替你不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