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信群轰,是李思达干的好事!
生
日
快
乐
!
!
……
!
每条一个字、或者一个感叹号,一共二十多条!
花木溪刚准备回拨嘲讽李思达,孙正皓的号码在屏幕上闪亮震响!
迅速接通,听到对方冷冷酷酷的音调里一丝软软的尴尬:“到你们家阳台上。”
“啊?”花木溪没多想,懵懵地跟着‘命令’走:“我到了?!”
“看左上空……”然后,嘟嘟嘟嘟,通话结束了!
“……”花木溪正懵得厉害,突然一道光束由左方的空地窜上夜空,高高地炸成一个生日蛋糕的灿烂光图!
他愣愣地遥望那悬挂在黑色空间里的美丽,绚烂的色彩空灵而震撼!
‘蛋糕’渐渐褪色,又几道强光喷进黑夜,炸散的烟火牵牵连连地合在一起,勾勒出闪烁、飘曳的——HX
……
******
别冲动、别冲动、别冲动……花木溪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念叨着,可惜,某种超越感动的情愫还是在蠢蠢欲动!
拇指停留在回拨键上,他盯着孙正皓的号码,辛苦、烦闷、纠结、挣扎……
就在他准备按下的那一瞬间,花妈顶着困涩的双眼推门进入:
“木溪,大半夜的你喊什么外卖啊?!”
“呀?!”花木溪诧异,到客厅,对着猫眼儿向门外张望:“你搞错了吧,我没定过夜宵!”
“你确定?”门外标准外卖服务生装束的男孩,摘掉帽子,露出一张和安昤暄一模一样的面孔!
神啊!不要这样吧都!!!!
花木溪鼻子酸酸、眼睛酸酸地,迅速打开大门,扑出去、一跃而蹦,跳到安昤暄身上……小小的生日蛋糕夹在两人中间,没有了‘蛋糕’的形象!
第47章:孙正皓的变化
安昤暄只停留了两天多,就回德国去了。在这两天多朝夕相处的时光里,花木溪还是没有勇气深入安昤暄的生活,保持对他的家庭和家人无知的状态。于是,寒假,还是挺煎熬的!
寒假结束,返校的路上,也是煎熬的!回到学校,即将见到安昤暄、李思达、还有……孙正皓,是期待中的带着纠结的情愫!
拖着行李走在凉意微薄的校园里,还未到寝室,两大消息传入耳中:
第一、莫教授‘被退休’了;
第二、校园网的论坛暂时被封,待整顿中。
冬天已经过去了,春天尚未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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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溪,你到哪里啦?”李思达用手机呼叫他。
花木溪:“快到寝室了。”
李思达:“到【成南】也不打个招呼,一起回学校呗!”
花木溪:“我没回家,下火车直接奔学校滴。”
李思达:“那你等我和飞虎到学校再吃午饭。”
花木溪听到‘孙正皓’脑袋习惯性地卡了卡,努力淡定:“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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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木溪将行李丢进寝室的柜子里,懒得整理,翻出运动服换上,去棒球场看看情况。回来的队友已经有一大半,特别是安昤暄和温芮坐在休息区聊天的景象,令他惊目咋舌!
花木溪凑过去,喊:“温前辈、安前辈好!”
喊完,就从球棒架子上抽了一根,跑到练球区挥棒热身。
温芮笑容微微僵硬:“呵呵,突然这么客气?针对你的吗?”
安昤暄轻扬唇角、不置可否,也抽了一根球棒,朝花木溪走去。他贴在花木溪身后,暗地里用棒端戳戳花木溪的臀部,调戏:“投手,很久没有打过你的球了。”
花木溪冷:“前辈,还以为你在鸟国呆着呢,这么快就飞回来了?”
安昤暄的目光是不温不火的:“你似乎没问过我返校的时间,也没问过我在哪里。”
花木溪白目,跑回休息区,球棒搁回架上,抱起一筐棒球,走上投手丘,对安昤暄寒冷发笑:
“前辈,你的确很久没打过我投的球!是时候再次试试彼此的水准,究竟到什么程度了!”
安昤暄走进本垒前的打手区,双手握棒、摆出长打的洒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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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木溪冲安昤暄摇摇手指:“前辈,知道【S大】的蓝诺为什么被称为长打克星吗?”
安昤暄微微挑起唇角,重棒长打的POSE没有改变:“听说你模仿蓝诺的投球到出神入化的地步,不知道是否真实。”
花木溪不多废话,用很猛烈的姿势投出个很缓慢的直线慢旋球!
球还没飘到最佳击球点,安昤暄就已经挥棒,而且力量和速度有种无脑流的鲁莽之势。果然,球离棒一分米的时候,便受到棒子带出的强烈气流影响,偏离了直线轨道、向上爬升!
然而,就在小球戏剧性地变轨之时,安昤暄的球棒走势也来了个戏剧性的大转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呼啸着上挑,击中小球前下中心点!
‘铛~’清脆悦耳的打击声里,小球拖出白色的尾影,高高地飞呀飞、飞呀飞……
Home Run!
花木溪背对安昤暄,大眼儿瞪瞪地遥望白球坠落的远方……
当他回过神,安昤暄已经走近他身后,用挺不屑的声调继续刺激他:
“你模仿蓝诺的球,吓唬人可以。但是,在所有和蓝诺对决过的‘王牌强打’眼里,就是棵‘白菜’。”
花木溪抽了抽鼻子,转身,冷言冷语:“前辈,蓝诺投这种球,你能打中吗?”
安昤暄:“50%的概率。”
花木溪:“我差到哪里了?”
安昤暄:“细节上。”
花木溪:“太抽象了吧!”
安昤暄:“慢速旋转直球是蓝诺十来年一直使用的杀手锏,不是你几个月能把握住精髓的。要不要向我显摆显摆你自己的杀手锏?我打出安打的概率只有30%。”
花木溪狡黠哼笑:“不了!杀手锏嘛,可不是陪你练着玩儿,让你提高打击率的!
安昤暄手掌压住花木溪的额头,嘴唇凑到他耳边,姿势暧昧、声音暧昧:“晚上回家。”
花木溪存心挑衅:“哪里都行,没必要规规矩矩地在家里的床上。”
安昤暄:“图书馆?”
花木溪:“只要你敢!”
安昤暄:“等你。”
花木溪:“真敢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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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花木溪模仿蓝诺有两个目的:第一、吓唬其他棒球队的人;第二、希望自己棒球队的人,不要被蓝诺吓唬到。
这两个目的,在一般强打眼里,实现的比较顺利;但是,确实如安昤暄所说:和蓝诺对决过的‘王牌强打’,才真正体会得到蓝诺的可怕!
因为:控制球的飞行路线和速度,远远比不上控制球微妙的旋转更有难度!
下午两点多,李思达和孙正皓才扛着行李来到学校。花木溪拖着饿瘪的肚子,带领他们俩往校外快餐店跑!
李思达挺看不过去这种做作的饥饿表象:“至于饿成这幅德行吗?”
花木溪买个汉堡,猛啃几口,陶醉万分、深呼吸:“今天早饭没吃、昨夜晚饭没吃!”
“……”李思达和孙正皓实在懒得在说他啥啥的、批评他啥啥的!
花木溪饿痨子一样:“走呗,吃午饭去!再旷掉一顿,我的胃该消化内部器官了!”
午餐地点最终选在西餐店Bala,这时候人不多,能占着包间,顺带着连下午茶一起喝。
其实,从第一眼看到孙正皓,花木溪就带着无比忐忑和凌乱的心态、时不时地审查着他对自己的态度,直到正餐吃完,喝上、聊上的时候,孙正皓散发出来的感觉还和往常一样,看他的时候没有特别的眼神、表情,对他也没有特别的动作和言语!花木溪稍稍松了口气,看来那晚的‘生日祝福’,和往常不紧不慢的态度一样,孙正皓并没打算‘大的改变’。
一切照旧的局面,令他自在、随意了许多,和李思达笑闹喷骂的气氛也逐渐浓烈。
李思达突然说:他寒假进行了地狱式的魔鬼体能特训,绝对陪花木溪撑到最后一句,今年“全国大学生棒球联赛”就此一搏,希望能实现多年缺憾的冠军梦。
花木溪觉察出些许诀别的意味,疑惑:“干嘛用这么伤感的调调呢?”
李思达单手支撑脑袋,笑:“我觉着,我这体型做捕手、特别是你的捕手,太吃力。识时务者为俊杰,陪你走完这个夏天,我打算转型当个比较杰出的‘强打’。”
花木溪没接他的话茬,人的想法瞬息万变,不到真正做决定的时候,念想再强烈也只是念想!
他倒杯咖啡,胳膊肘无意间把手边的糖包碰到脚下,下意识低头去捡的时候,孙正皓的面孔和手臂突然近距离贴了过来!花木溪一个轻颤,猛然惊起,椅子和杯子被带的吱嘎、叮当直响!
孙正皓停止捡糖包的动作,抬眼盯凝花木溪惊慌不定的面孔,眉头深锁,深呼一口隐忍在胸口的气息:
“怎么可能真的跟朋友一样,若无其事……”
这句话刺入耳膜,花木溪顿时绷紧精神!
李思达愣愣地望向反应过激的花木溪,当孙正皓的声音针对他发出来的时候,他还懵懵懂懂地不知所以!
“胖达,你先回学校,有些事情,不方便在你面前说。”
孙正皓的脸色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平淡,而拒人于千里之外!
李思达木木讷讷地走出包间,立刻又冲了进来,用恳求的语气低诉:
“做朋友不行吗?一直当朋友不行吗?求你们,别改变现在的样子,好吗?几年、十几年,我李思达生命里最看重的就是你们两个朋友,请别……”
花木溪几乎要脱口而出一个‘好’字,结束现在芒刺在身的分裂局面。
孙正皓却毫不留情地击碎他们两个‘维持现状’的期望,唇角挑起轻浮的揶揄,逼视花木溪的目光不再包容:
“我从来没当你是朋友,你却一厢情愿把我当朋友相处,今天这种局面是你迟早要面对的。”
孙正皓抬脚将花木溪踹跪了,然后用流氓的风范和手段,揪住他额前的头发,冷笑着逼他仰视自己,而且不再用语言交流,低头吻住他的嘴唇,迎来意料之中的狠咬!
离开嘴唇、松开头发,孙正皓用拇指抿去下唇被咬破渗出的血水,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放弃‘智商’的花木溪,保持趴跪的姿势,在封闭的空间,凌乱而不知:孙正皓为何会突然狂成这幅样子……
第48章:新学期伊始的悲剧
入夜,花木溪在图书馆老位子上找到安昤暄。该人类精英抬头飘了他一眼,他带着阴郁的气势、冷冷沉沉地说:
“只要你敢,就在桌子上做吧。”
安昤暄眉头轻蹙,收笔、夹在正读的书页中,示意他:别冲动、先坐下来再说。
花木溪跳上桌子、盘腿坐到安昤暄眼前,心口堵塞发闷:
“坦白说,你觉得我待人处事的方式……错了吗?针对我的越来越多,朋友不见涨、现有的反而疏远分裂!”
安昤暄靠在椅背上,视线微微上倾、恰好对上花木溪的眼睛:
“如果这个问题由温芮回答,他会说:只放、不收,和只收、不放,同样都会孤单。”
“……”花木溪阴郁地挑起疑问的眼神。
“‘放’是‘开放’的意思,‘收’指‘收敛’。”
安昤暄用手指敲敲桌子、然后指指向他们射来的热辣目光,清冷一笑:
“不懂得‘收敛’和‘收敛’过度,都是‘过于自我’的表现,人际关系受挫,是必然结果。”
“……”这个浅显的道理,花木溪怎么会不明白?
可惜,他就是不懂:他太出格的事真的没干过,怎么滴就影响到其他人,并且严重到统统跟他过不去了?!
“当然……”安昤暄突然在唇角挂起莫名深刻的微笑:
“如果你烦恼的是和孙正皓之间的‘人际关系’,那么……另当别论!怎样?想不想深入探讨一下?”
花木溪明显地感觉到‘冷飕飕的寒意’从面前压了过来,‘深入探讨’基本等同于‘你想怎么个死法’?于是,他勉强镇定地开脱:
“我烦恼的是和李思达之间的‘人际关系’。”
安昤暄环臂沉默片刻,突然说道:
“如果你留意,应该能感觉到:李思达和你的性格刚好是两个极端,他太依赖亲人朋友,你太独立。”
花木溪僵硬着,准备陷入沉思和沉默。
安昤暄敲敲他腿边的桌面,示意他下去:“你在风口浪尖上呆的很爽是不是?”
花木溪憋闷沉重的心情,突然飘出一丝恶劣的念头,指指自己、指指桌子、指指‘观众’们,调戏地笑出邪恶的感觉:
“你确定要放弃这么个‘刺激’的机会?”
安昤暄环臂向他投以‘观赏动物’的目光,花木溪自觉没趣、怏怏地跳下,拖张椅子、坐对面,蔫儿蔫儿地趴了,心事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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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懂得‘收敛’和‘收敛’过度,都是‘过于自我’的表现……”
花木溪彻夜未眠,将安昤暄的话在脑袋地重复播放,很深刻、很深入地回忆曾经的所作所为,似乎……确实,有那么几件事,可以用更低调的方式解决,然后得到更和睦的结果。
当他顶着熊猫眼,迎来东升的朝阳,大一下学期第一天正式开课!
花木溪决定——时刻保持谦卑。
高数,作为期末考99分的得主,他很荣幸地被点名上黑板做题,然后没心没肺地用级数的方式解了一个复杂函数的定积分。
由于,级数是濒临本学期期末才会学到的未知内容,俩班混合在一起的70来双眼睛傻愣愣地盯着他写出的深奥符号,带出羡慕、嫉妒、厌恶的情愫:显摆,你再显摆,你除了会显摆还会啥?!
英语,作为期末考94分的得主,他很荣幸地被点名解释一个长达6行的句子,然后没心没肺地问:“要有文采的翻译,还是直白点儿说说它讲啥?”
一个班30多号人,反着酸水儿,冒出羡慕、嫉妒、厌恶的情绪:显摆,你还显摆,你不显摆会死啊!!
物理,作为期末考98分的得主,他很荣幸地被……他不幸地教授点名回答问题——因为是下午的课,昏昏沉沉在第一排正中央睡着了。
教授决定让该很不给面子的学生难堪,点点黑板上的运动模型,要他说说计算速度的方法和步骤;
结果,他没心肺没地晃荡上讲台,刷刷刷把‘运动速度’从头算到了尾——也即教授的授课内容被他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