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月轩？”

“你也喜欢他？”她的声音很轻很淡。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他无奈的笑。

“萧他总是引人注目，高中就是这样。但还没有现在的和气。很多女生都喜欢他，我也是其中之一。”她的脸上露出怀念的神色。“我以为我喜欢的是他出色的外表。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份感情变淡了，和他的接触中我看到他不为人知的一面。平时酷酷的面瘫少年有了喜欢的人之后那么可爱。虽然知道他的可爱都是因为那个喜欢的人，我还是对他死心塌地，无可救药。如果你真的喜欢他，懂他，相信你也会明白。”

他眼前闪过送唐萧到家门口，他望向辜鸿泽的神情。

“或许我已经懂了……”

其他的人都走了，他独自站在黑暗里，冲电梯里的唐月轩喊道：“是因为辜鸿泽，对不对！”

她转过身来，轻轻点了点头，此时门恰好关上。

肖靳晨在寂静中伫立良久，与沉默结伴离去。

“他跟你说了什么？”辜鸿泽斜靠在门边，冬天的部队还没有撤离，他的脸被风吹得微红。

唐萧耸耸肩：“表白了。”

“你怎么就那么……招人喜欢呢？”辜鸿泽无奈地看他一眼，走过来想要吻他。

“喂喂！注意场合。”唐萧躲过，钻进车里。

“辜鸿泽从另一边进车，不由分说把他按在座椅上狂吻。

“有摄像头啊你个笨蛋。“唐萧的笑容宠溺得过分。

这家伙今天哪里不对劲……但辜鸿泽又说不上来。

第30章：沉沦

带着惩罚性的吻上唐萧的唇，慢慢撕咬，辜鸿泽眼底有着小孩子恶作剧得逞一般的笑容。

唐萧稍稍推开他，“还在浴缸里呢，小心淹死。“

“关键时刻开什么玩笑？”辜鸿泽的舌尖细细描摹着唐萧的唇线，坚毅的线条在他的挑逗下柔和起来。

唐萧忽然将他拖起来，迅速裹上浴巾打横抱起走进卧室，扔到床上。

辜鸿泽知道今晚自己一定又要郁闷的早睡，突然扑向猝不及防的唐萧，搂住他的脖子将他拉到床上。

“不许再用工作压我，我是你老板……”温热的气体扑在耳边，饶是唐萧定力再好也不由得身体一阵发热，被辜鸿泽压到身下，绵密而不失狂暴的吻从唇上一路向下蔓延。辜鸿泽的手顺着他的腰线抚摸带来一阵轻颤。他忍不住心头的悸动，用身体摩擦着唐萧。

裸裎相对，年轻火热的身体紧紧贴合在一起燃起火花，剧烈地燃烧一发不可收拾。

唐萧本想拒绝，但今天像是发了狠，辜鸿泽的舌尖勾住他的，四片唇未曾分开，热烈的纠缠，辗转反侧，汲取对方源源不断的温度，肆意搅动到天翻地覆。辜鸿泽成功挑动了他的激情，两人将近窒息，大口地喘息却仍不舍得放开彼此。

辜鸿泽打湿的发贴在脸上，被唐萧抬手拂去，他握紧唐萧的手，又俯下身来咬住他的喉结。

唐萧好笑地看着他报复性的举动：“怎么了？“

“你倒挺能招蜂引蝶。”辜鸿泽突然在他颈边咬了一口，留下鲜红的牙印。

唐萧忍住。生气了？“我又不是花……”

反驳的话语被堵在唇边，辜鸿泽的吻好像从来没有如此疯狂过，热烈急促的雨点密密的落在颈上，锁骨，胸前，坚实的肌肉纹理被他一遍遍描摹，他开始转战于那些泛白的凸起的伤痕。唐萧显然很不适应，有点茫然的样子。

辜鸿泽对他那一副禁欲主义者的样子不耐烦了，手向下探去干脆直取要害。身下的人开始战栗，想要推开他。

“你到底在紧张什么？”辜鸿泽开始规律地套弄起来。唐萧紧绷的身体终于得以放松，任由快感如浪潮一波波冲击，越来越汹涌，挟制他冲到顶峰，脑中顿时一片空白。他翻身将辜鸿泽压下，血脉中的残忍的血性与冷酷都在这一刻无影无踪，辜鸿泽的脸定格在他的眼中。他心中开始动摇。留在他的身边好吗？就这样留在他身边，不管不顾一切？

罪魁祸首好像为自己的举动很是得意，不防备唐萧忽然低下头，将他迫不及待的yuwang含入。

死死抱住唐萧的腰，辜鸿泽弓起身子，逐渐粗重的呼吸伴随着火热的温度，无意识地呻吟。气息喷洒在唐萧耳边，撩拨得他难以自禁。

干脆来个顺水推舟算了。一直以来都想占有唐萧的欲望猛然发作，习惯了唐萧温和的爱抚，突然到来的快感的浪潮劈头浇下。他眼前一片眩晕，唯一能确定的是唐萧压在他身上的身躯，与他磨合擦出火花。像是两片打火石，轻微的碰撞就能激起足已燃尽彼此的火焰。

全身的毛孔都展开贪婪地汲取着唐萧的气息，在这混乱嘈杂之中又能清清楚楚地听见自己内心最深处本能的呐喊：我要他！我要他！我要他！

唐萧睁大朦胧的眼看着身下的人，他瞳中有着醉人的笑，令他不觉沉沦。

彼此的爱抚还没有停止，反而愈演愈烈。“做吗？”

邀请他，深入到他们结合。

这句话唤醒了唐萧。这样真的好吗？他困惑的想。两个男人，真的可以就这样在一起吗？之前的无所顾忌都消失在了挣扎中。如果是很久之后，他面对这个问题会坦荡回答为什么不可以，然而那一刻他的确陷入了重重矛盾，作茧自缚。

辜鸿泽已来不及等待他的回答，重重吻上他的胸口，他的眼清明透彻，唐萧不知自己是不是受到了蛊惑，只是那一刻无法拒绝辜鸿泽。富有磁性的沙哑嗓音犹豫不决，踌躇着不敢踏上禁地。

“你会吗？”

辜鸿泽很尴尬，他确实没有经验，但同时又心中气结。起身从床头柜里拿了一个小盒子，塞进唐萧手中，略一挑眉。“但我们可以试一试。”

他的声音柔和喑哑，清俊的脸浮上一层红晕，身体舒张开，是致命的诱惑。

对他的任性妄为没辙。唐萧打开盒子，清新的薄荷的味道蹿出，冲淡了一屋子暧昧的荷尔蒙。

灼人的气息交错，却不足以释放他们身上的热度。唐萧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如此迷乱，没想过，会做到这一步，他的手微微颤抖起来。辜鸿泽搂住他的脖颈，缠得他更紧些。纤长的腿分开在他两侧，唐萧只感觉全身的热量都向下腹涌去，急切地寻求抚慰，他一手扶住辜鸿泽的腰。本能驱使着唐萧沾了薄荷味的透明膏体的手指从后方潜入，细细涂抹，凉气渗入，辜鸿泽难耐地动了动，感受到异物入侵的不适，他也紧张起来。

冰凉在体内化开，薄荷很快变成火一样的辣，唐萧的在极具耐心地为他扩张，并不因为自己的需求而有丝毫冲动。不安的因子在体内攒动，辜鸿泽怀着期待又有点畏惧的眼神映入唐萧的眼眸。

还是为他的不适而担心，唐萧俯下身去吻他的唇，眼神无声询问。

你准备好了吗？

好了，进来吧。

目光的交流带来了比身体的欲望更强烈的感觉。这一刻，他们心灵相通。

唐萧抬起他的一条腿。辜鸿泽感到体内的手指抽了出去，取而代之是巨大而灼热的事物缓缓挤了进来，终于整个没入。

疼吗？唐萧关切地看着他。

我很好。辜鸿泽冲他眨眨眼，唐萧的准备工作做得很足，只是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有些怪异罢了。

唐萧缓缓地退出，再次缓慢进入。直到辜鸿泽蹙起的眉终于放松下来。

辜鸿泽感到轻微的痛楚，酸麻的感觉从身下传来，化为奇异的快感，难以言喻。

来吧，他的气息撩人。

唐萧扶住辜鸿泽的腰动起来，反复抽送的快感带来强烈的刺激，像共鸣一样同时向辜鸿泽涌来。

他双眼迷离，身下的撞击也来越强烈，往更深的地方去。自己仿佛沉浮在海上，暴风雨与海浪冲刷着他，痛感是那么真实，然而无法诉诸于口的快乐也是如此，耳边有什么在嗡鸣着，与唐萧低沉的嘶吼，自己发出的无意识的爱语混杂在一起奏成了美妙的交响乐。

视线中一切都模糊淡化了，唯有眼前这张英俊的脸变得轮廓鲜明起来，他不能拒绝他的侵入，放松的身体引导着身上的人去寻找更深的快感。

全身上下都在迎合他，他沉溺在唐萧眼中的幽潭里，不愿再醒来。

抽送的频率加快，唐萧被欲望驱使着想要狠狠地却又舍弃不了的温柔顶入最深处，尽情释放。辜鸿泽大喊着他的名字，对方的回应低沉，在耳边呢喃。

新一轮的热情再次释放，攻势加深，唐萧的进攻带着果决，还有独属于辜鸿泽的保留理智的柔和。

放开身心，一同在欲海中沉浮。

高朝的爆发毫无预兆，猛烈的惊人，突如其来的眩晕带来不醒人事的感觉。

欲望果然是种可怕的东西，令人沉沦也令人悲哀。

辜鸿泽支起身体去吻唐萧的唇，他苍白的脸终于有了血色。

打包一样的用浴巾裹起辜鸿泽，抱进浴室去清洗。这一折腾已经到了半夜，唐萧也累了。

但唐萧实在太温柔，几乎没有痛，做过之后的身体也没有不适的感觉，辜鸿泽翻身覆在唐萧身上，轻轻吻他的唇。

怎么了？唐萧黑黑的眼睛问他。

“来而不往非君子！”辜鸿泽露出坏笑，咬住他的喉结。

唐萧也笑了，不过很无奈。“来吧。”

他的眼底一瞬间闪过某种不可名状的悲哀，连他自己都未察觉这种情绪。

如果明天就走，这样的话是不是可以算偿还？

天生的敏感搜索到了危险的信号，辜鸿泽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亢奋压制住了不好的预感。

唐萧微笑着展开身体。

第31章：痛与爱

辜鸿泽为他扩张着，唐萧咬牙偏过头不去看辜鸿泽的脸，天知道现在他的脸有多红。

“你怎么样？”辜鸿泽问他。

“好了。”唐萧攥紧床单，努力克制自己声音中的颤抖，尽量保持脸上的笑容。辜鸿泽抬起他的腰，冲了进去。

一瞬间唐萧脸上的笑容扭曲了，让他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老旧的坏掉的电视，画面不停地跳跃一闪一闪抽搐着。那个画面是唐萧的笑容。

“嘶——”唐萧倒抽一口气，大口呼吸，像是要被淹死的人拼命汲取氧气，双手紧紧箍住辜鸿泽的腰。

辜鸿泽低下头来吻他的唇，柔软的唇掠过皮肤给予安抚，手顺着他的背脊抚摸。

“动吧，不用管我。”

因为常年坚持锻炼，唐萧腹部的肌肉十分坚硬，所以也很难弯折，辜鸿泽一直在隐忍着怕伤到他。

于是他越发的觉得自己无情起来，配合着辜鸿泽的动作。身下的侵略疯狂得仿佛永无止境。

痛。

他记得自己受过各种各样的伤，枪伤刀伤烫伤，拳头打在腹部的伤，那种疼痛伴随着想要呕吐的恶心，令人头脑发昏。

然而身下这种痛楚很特别，烙铁般滚烫的利刃刺进来，辜鸿泽紧紧按住他的腰，于是那种像是与烙铁摩擦的触感延伸到了身体的最深处，向上顶得他嘴边的呻吟和呼吸都支离破碎。

这种痛真实而虚幻，带给他清明也带给他沉沦。

辜鸿泽抬头看他的脸，汗水从额角上滴落下来，打湿他朦胧的面容，滑过精壮的胸膛。“你还好吗？”

唐萧冲他笑了笑。昏暗的卧室中只有窗外洒进来的月光，唐萧的脸镀上一层清冷的光辉，半张脸都没在了黑暗中，唯有一双凤目黑白分明，无比清醒，好像他完全没有沉浸在情事中，那个微笑凝固在他的脸上，不知道为什么显得苍白无力……

是他的错觉吗？辜鸿泽有着一瞬间的恍惚，突然挟制而来的快感令他激射出欲液释放在唐萧身体深处。

汗水濡湿了唐萧的发，凌乱的贴在脸上，他想用稍长一些的发遮住自己的脸，他不想让辜鸿泽看见此刻他脸上的表情，忍耐着像是煎熬。

他怎么可能沉沦？

激烈的撞击混合着断断续续的呻吟。很快，那最深入的攻击好像挤压着内脏，张口却无法出声。

毫无规律仅凭本能说出的“我爱你”在耳边回荡，他却觉得眼睛酸涩。

泽，你应该更残忍地对待我，不然我怎么可能饶恕自己？他悲哀地想。

辜鸿泽的每一次进攻都像是冬末未温暖起来的风，刺骨凶猛，掺杂着痛楚与快感向他呼啸而来。

心底的声音伴随着侵入的每一次抽动响起，久久回荡。

泽，泽……

强有力的撞击终于把两人带上快感的巅峰，随即跌落下来。都已是万般的疲惫，辜鸿泽从他体内滑出。

“泽，你想要名威吗？把它握在手里。”

“想啊……”他已经困得不行了，唐萧在说什么都没有听清。

“有一天，我会把它当作礼物送给你。”

辜鸿泽的呼吸缓和下来，沉沉睡去。

身下酸麻酥软，唐萧坐在床边，手肘地在分开的双膝上，十指交错地在额前，静静聆听辜鸿泽的呼吸。

确认他已经睡熟了，唐萧才勉强站起来，摇摇晃晃走向浴室，粘腻的液体顺着大腿根滑下来，被水冲尽。唐萧一寸寸擦拭着自己的皮肤，让沐浴露柠檬的味道掩盖住辜鸿泽的气息。

清洗完已接近天亮，他一声不响地走过床边，赤脚踩在地板上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从衣柜里取出一套衣服穿上。他站在镜子前，无声流泪。

泽，对不起……

我可以面对一切，但是不能面对自己。

我怕有一天连我都认不来自己的模样，所以只能在还看得清自己的面孔的时候尽量想你掩饰去我的狰狞。

现在我要离开了，你看，这样多好，你永远也不会知道我是个怎么样的人，你只记得我虚伪的面孔，记得我是你喜欢着的唐萧。

“你配不上，”唐萧对着镜子里另一个自己轻声自言自语：“你配不上他，你不敢让他看你的真面孔。你冷酷，残忍，并且无情。你陪不了他一辈子，你演不了一辈子的戏。你承认吧，你喜欢他，却承不了他的情。”

他怎么会忘记，那个回忆起被催眠忘掉的第一次杀人的夜，他觉得镜子里的自己是那么陌生，失手打碎之后的四分五裂反射出一千个自己，冷漠的自己，冷笑的自己……都在说着“你害怕吗？你害怕看到这样的你吗？”

他确实害怕了，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无所畏惧但还是怕那样的自己。

他在床边坐下，静静地看着辜鸿泽。

那就这样吧，那就再见吧。无论是精神还是肉体，所有感情的债务到此为止了，一笔勾销。

“辜鸿泽，不要想我，不要在记起我，照顾好自己。还有，忘了我。”

他逃了，在自己面前输得彻彻底底。很多个晚上他躺在这个人身边，扪心自问，他可不可以告诉他真相。

自己真的能说出口吗？怎么去告诉他，我的目的是什么，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其实我是个冷酷无情人格不健全的变态吗？

他收拾好所有必备的物品，只带走了钱包和护照，把一切在这里生活的物品，一切与这里有着最直接联系的东西都留下，甚至钥匙也放在立柜上。

我把自己带走了，不会让你再看到了。

他一直以为自己可以走到那条线的尽头绕过去，可如今他绕过了尽头却再也无法走回到原来他和辜鸿泽共同站立的地点的对面。

他已经回不去了。

他打开家门，凌晨的冷风扑面而来。他跨过门槛，转身轻轻地关上门。凌厉的风如刀，在裸露出的皮肤上切割。他感觉自己全身冰冷的血液都涌向心脏。

他的心也冷了下来。

第32章：他走了

辜鸿泽醒来的时候，觉得有点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