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漓不是你的人了么，你就这么放心让他们两个出去？”

“有什么可以不放心的，就那小子的本事也吃不了苏漓。”伊凡诺说得十分无所谓，颇有点嘲讽约瑟夫杞人忧天的感觉。

“你倒是自信。”

“我怎么觉得这醋味那么重呢，我这个正主都不急你操什么心啊。”伊凡诺好笑地看了约瑟夫一眼，想这个花花公子怎么突然也开始在意起来了，“好了好了，你要是对那小子有兴趣。等我这里结束把他给你不就是了。”

“我对他有兴趣？”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一样，约瑟夫做出惊讶的表情，“就他那未见过世面的样子我八百年前就不玩了，什么都不会，玩起来都累。”

“行了，别装了。你还想骗过我？”威廉虽然青涩了点，但就他身上那单纯认真的气质对他们来说便是致命的吸引力，伊凡诺很明白这点。

“好了，不说这事了。我这次来是跟你谈迈阿密的事的。”约瑟夫被伊凡诺追得有些狼狈地转换话题。

“我们上楼谈。”很多事情点到就好，伊凡诺无意在威廉的事上开过多的玩笑。毕竟正事才是重要的。

约瑟夫终于放下那张快被他蹂躏地不成样子的叫牌卡，起身跟伊凡诺上楼。其实他本来也只不过是对威廉有兴趣而已，可在这场牌局之后威廉在他心中的分量竟隐隐有了变化。这个威廉不但青涩还有一种孩童般的认真执着，就像未经雕琢的良玉般散发着光芒。

就在伊凡诺和约瑟夫在书房里谈着怎样才能把他们伟大的黑道事业更进一步的时候，威廉已经开车载着苏漓来到了PerSe，纽约最好的饭店之一。

与平日里的宽松打扮不同，苏漓这次穿了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衣服的材料很好地衬托出了他傲人的曲线，即使在这种高富帅遍地的场合，他的出现也不禁让许多少女眼前一亮。

威廉早就订好了观景位，穿着得体的侍者引导着他们入座，递上菜单。

苏漓没多做表示地看了一眼，十分随意地点了几个菜，并不十分昂贵却也并不掉价。

“需不需要再加一份这里的特色鹅肝。”威廉殷勤地问，他打定了主意要追苏漓。就算硬凑上去，他也不想让苏漓再对他这么不咸不淡的了。

“不用了，不想吃得太腻。”苏漓微笑着拒绝。

威廉这才想起苏漓刚出院，食物必须以清淡为主。他暗骂了自己一声蠢，掩饰般地匆匆结束了点单。

作为米其林三星的餐厅，PerSe的环境和菜品都是没话说的。但在这种令人愉悦的环境中，餐桌上的两个人之间竟飘荡着一丝淡淡的尴尬。

苏漓一向不爱说话，而威廉则是不知道说什么。他很想问苏漓是不是喜欢伊凡诺，可又拍惹怒苏漓让对方拂袖而去。他又想问问苏漓到底是怎么看自己的，可又担心得到不想听到的答案。

“我知道你跟我出来不过是教父想和我们家合作。”憋了半天，威廉开口竟说出了这么一句直白地不能再直白的话。他的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忧伤，让人忍不住有些心疼。

苏漓是杀手，但并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当一个人这么全心全意追着他的时候，他也是会感动的。虽然威廉对他的感情来得有些莫名，但一心一意对他好是谁都看得出来的。要玩弄这样一个人的感情，苏漓自问还不够狠。

“威廉，你为什么喜欢我？”没有否定威廉的问题，苏漓转而问了另一个问题。

威廉手上的动作慢了一拍，苏漓没有否定他的猜测还是让他受了不小的打击，他仿佛赌气一般地说：“就是喜欢。”

“我是杀手，生活并不安定。”苏漓试图说服威廉。他并不值得让威廉如此追随，他和他在完全不一样的世界。

“那我保你安定。”仿佛想证明什么一般威廉用不合礼仪的巨大音量喊出这句话，让苏漓和一旁的侍者都愣了愣。

苏漓觉得有些好笑，威廉自己都是个没有长大的孩子，凭什么保他？即使他够成熟又拿什么保他？菲勒家族虽然家大业大，但在黑道还是大不过五大家族。

“那首先告诉我你怎么有我号码的，让我看看你的诚意。”苏漓放弃似地转回正题，他不能强迫威廉放手，那就只能好好利用了。

“这个……可以不说吗？我答应了人家的。”听到苏漓的语气软化下来，威廉整个人也跟着变成了一只怯怯的小狗，十分可爱。

苏漓看了眼威廉，默默放下刀叉，做出要离开的样子。

“好好好，我告诉你。是马缇娜啦。”慌忙叫住要离开的苏漓，威廉显得有些郁闷。

三十七、利用

马缇娜？威廉的未婚妻，波纳诺的大小姐？他们会调查吉诺维斯的事并不奇怪，可问题是谁告诉了他们，而那个马缇娜为什么要把这种重要的情报告诉威廉？

不动声色地把这些想法在心中过了一遍，苏漓装作好奇地问：“是你的未婚妻？她知不知道你要号码是来干什么的？”

威廉的眼神有些心虚地闪烁了一下：“我骗她说是帮朋友问的，她很喜欢我……所以……”

所以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苏漓在心里默默把威廉没说完的话补上。他没想到波纳诺家的大小姐竟然也是个情种，真不知道阿尔伯特那老头是怎么教育的。

“你们是青梅竹马，还是一见钟情？”在伊凡诺面前恭顺惯了的苏漓，此刻主导起谈话来到也隐隐有些逼人的气势。

“是小时候在一场音乐会上认识的，之后便偶尔见面。算不上青梅竹马，但她一直喜欢我。”

从小就埋在心里的少女情怀吗？的确是个可以利用的好东西。但苏漓并不想让威廉变成一个市侩的人，变成一个会随意利用他人感情的人。探听情报的目的既已达到，苏漓并不想再给威廉虚幻的希望：“你这算不算是在利用她的感情。”

苏漓故意把语气说得有些重，让威廉不由自主地有些心虚。他本就觉得自己是利用了马缇娜心中有愧，现在被苏漓这么直接地点破让他更加有罪恶感了。

威廉低着头，半天说不出话。他紧紧握着叉子仿佛在纠结什么，最后他突然抬起头看着苏漓有些悲凉地说：“你不也是在利用我吗？利用我探听情报，利用我让菲勒家族和吉诺维斯合作。”

苏漓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威廉会说出这种话。但事实的确是这样他一丝一毫都无法否认。

苏漓的眼神低了低，再抬起来的时候已经是威廉看不透的深邃与坚定。

“是，我是利用你。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你不愿意了随时可以走，我不会拦着你。”完全是任务状态冷漠决绝的神态语气，苏漓准备借这次和威廉一刀两断，让这个不属于他世界的小少爷早日回归光明。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被苏漓突然严肃的语气吓到，威廉连忙解释，“我是说，我知道你利用我，但我还是愿意被你利用。因为我喜欢你，我想追你。不管你现在对我有什么想法，我相信我一定能有一天打动你的。所以我不在乎你的利用。我想马缇娜也一样，所以，没事的……”

威廉说到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似乎也知道自己底气不足。

“三点。”苏漓冷静地伸出了三根手指，一向不爱在人前出风头的他到了威廉跟前似乎变得多话起来，俨然一副兄长的样子，“一、我明确的拒绝过你，你要硬凑上来是你的事。二、你知道我在利用你，还要被我利用也是你的事。三、我没给我你任何虚幻的承诺。你对马缇娜也是这样吗？”

苏漓从来没对威廉这么认真过，威廉一时之间被震得有些反应不过来。他呆呆得看了苏漓半响，笑了一下，眼里闪烁起兴奋的光芒：“不是，我对马缇娜不是这样。但我今天就可以回去就和她说清楚，告诉她我们是不可能的，这样就行了吧。苏漓，你认真的样子让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看到威廉一脸壮志满怀的神情，苏漓顿时觉得头有些痛。

三十八、一个老者

知道自己一时半会儿是摆脱不了威廉了，苏漓有种怪怪的感觉，虽不喜欢却也不讨厌。毕竟威廉还算是个可爱的跟班。

一顿晚饭就在这么一种微妙的气氛下结束。

走出饭店的时候指针已经敲过了十点，这正是各种羞于见到阳光的活动开始的时刻。在那些路灯照不到的暗巷，各种隐秘的罪恶正悄悄进行着。苏漓走在路上，偶尔看到暗巷口闪过的影子便知道里面在干什么。他曾经出生于那种街区，现在则置身于那个世界，其中的勾当他再清楚不过。

他看惯了堕落，却并不想拯救。人不能选择自己的出生，却能选择自己的道路，旁人无从插手。那些自甘堕落的人，又或者被生活逼得不得不堕落的人他都无力拯救。并不是含着金汤勺出生的他管好自己就以足够。

但一个一闪而过的佝偻身影让苏漓的动作停了一拍。并没有像往常一般地莫然走过，他有些激动地跟了上去，完全无视了跟在一旁的威廉。

威廉自然是跟不上苏漓的步速的，他只能尽可能快得跟了上去显得有些狼狈。

苏漓不知道自己的心为什么会一下子抽紧，他只是觉得那个身形异常的熟悉。他看得其实并不是很清楚，那说不定只是他的错觉。但他还是忍不住想确认一下。

苏漓十分快速的走着，威廉早已被他甩开了一大段距离。转入暗巷深处，他看见一群小混混正在围殴一个约莫五十岁的老人。

不自觉地放轻了脚步走进，苏漓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他缓缓地靠近着，想要看清楚那个老人的容貌。

终于他从一个混混挥拳的缝隙间看清了那个老人，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出手把正要攻击的混混摔了出去，把老人拉了过来置于自己保护之下。

那群小混混显然没有搞清楚情况，他们惊疑不定地看着苏漓试图摸清楚他的身份。他们想不出这个衣着华丽，身手干练的男子和这个老头是什么关系。

“你是谁？！”终于有个人壮了壮胆来问苏漓。

此刻的苏漓十分烦躁，他并不是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但他更没心思和这群小混混纠缠，冷冷地从嘴里吐出一个“滚！”苏漓连看都懒得再看他们一眼。

莫名其妙地被搅了好事，又莫名其妙地被人喊“滚”，任谁心里都不会痛快，有沉不住气的直接掏了枪就要对准苏漓。可他的枪还没上膛就被苏漓夺了过来，卸了弹夹丢到一边。

那个小混混看着自己瞬时空掉的右手怎么都想不通枪是怎么到苏漓手上的。

这时终于有有眼力见儿的人看出苏漓不是好惹的角色，拉着同伴开始往外撤，不久后暗巷中就只剩下了苏漓与那个老者。

那个老者衣衫虽不像乞丐般褴褛，却也称不上整洁，经过刚刚的一番殴打就更显得凌乱不堪。他的胡子并没有剃干净，显得有些邋遢。脸上也新伤叠着旧伤，显然是时常被找麻烦。他有些疑惑的看着苏漓，似乎在回忆着什么，他并不记得自己结识过可以穿如此高档西装的人物。

苏漓似乎并不打算解释，他眼神复杂地看了老者一眼抬脚就往外走去，没有停留。

“你是谁？”老者终于还是忍不住问。

苏漓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却依旧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只是加快步速走出了暗巷。

威廉在苏漓让小混混滚得时候就已经赶敢到了，但他却被苏漓冰冷的语气钉在了巷口。他见过认真的苏漓，严肃的苏漓，也见过平日里放松的苏漓，但他从来不知道作为杀手的苏漓竟会是那么地冷，那么地让人害怕。苏漓身上所散发出的杀气足以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要逃避，即使苏漓针对的不是他。

“你先回去吧。”经过威廉身边的时候苏漓压着嗓子对威廉说。说完便转身离开，没有停留，也没有解释。

三十九、尝试主动

命运轮转，苏漓不敢相信自己竟看到了那个人，那个早已从他生命里淡出的人。那个佝偻的老者，就是多年前打发他去买酒的粗暴的养父。

他说不清楚自己对那个粗暴的男人留有什么样的情感。那个男人带给了他布满噩梦的童年，但没有那个男人他也不会认识伊凡诺。那个男人虽对他拳脚相向，把他当作泄愤的工具，但那个男人却从来没有让他挨过饿，露过宿。

记得有一次他被院子里其他的孩子欺负，醉酒回家的男人看到了，二话不说就把那群孩子打散了，嘴里还嚷嚷着“不许欺负我们家小子。”那时的苏漓不明白，不明白男人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他回去也是免不了被男人暴打。

长大之后苏漓做过调查，看到资料后他才明白男人眼里经常流露出的悲伤是什么。被深爱的妻子背叛，一直宠爱的儿子不是自己的，离婚后还失去了抚养权。他看着苏漓的眼神不知道是看到了那个象征着他爱情失败的孩子，还是看到了他出轨的妻子。

苏漓想原谅他，却无法说服自己原谅他，毕竟童年的伤害是那么的深重。但苏漓也无法恨他，他们两个其实都只是不被上天眷顾的人而已。

沉静多年的湖水又重新被激起了涟漪，苏漓还没理清自己的情绪就手机就在衣兜里震动了起来。

“你那里结束了吗？”是伊凡诺的声音。

“是的，教父。威廉说是波纳诺家透露的信息。”同样的苏漓也搞不清自己和伊凡诺的关系，他们这样到底是情人还是上司与下属，他到底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伊凡诺？

“嗯。”伊凡诺似乎不是很关心这个答案，他懒懒得应了一声转而说，“结束了就快回来吧，我等着。”

不知道伊凡诺有什么事，苏漓打了辆车匆匆回到了宅子。

一进门就被克里斯告知教父在卧室等着，苏漓顿时觉得心情稍稍好了点。再多的不顺和苦难在爱情面前总是不值一提的。

伊凡诺穿着浴袍，看到苏漓进来便一下把苏漓拉到了怀里吻上了苏漓的唇。

苏漓感受着伊凡诺一句话都没有的直接动作，青涩地回应着。

伊凡诺的动作很快，他一边吻着苏漓一边脱下了苏漓的西装，高档的定制西装就被伊凡诺像破布一般地丢在一边。他大力扯开苏漓的衬衣，扣子崩落了一地。

伊凡诺有着抢茧的手掌在苏漓的肌肤上游走着，苏漓那还不习惯于男人爱抚的身体在伊凡诺熟练的挑逗下一阵阵地战栗，情欲也被轻易勾起。

伊凡诺的浴袍就只有腰间束了一根带子，苏漓摸索着扯开了那个束得并不紧的结。浴袍的前襟飘散开来，露出伊凡诺厚实的胸膛。

伊凡诺嘴角露出轻笑，似乎对苏漓终于学会主动十分满意。他是个正常的男人，在解决合理需求的同时他并不喜欢自己对着的是个木头。

抽掉了苏漓腰间的皮带，伊凡诺在苏漓的耳边轻语：“比上一次好多了。”

上一次的苏漓就如同一个处子一般，青涩不懂回应。这种感觉偶一尝之到也新鲜，可要是每次都这样就会扫了兴致。

苏漓脸红了一下，他任由伊凡诺扯下他的内裤，轻轻把伊凡诺的浴袍从肩膀滑下。

伊凡诺显然才刚洗完澡不久，浴袍之下的他竟然未着片缕。

伊凡诺坏笑了一下，反身就把苏漓压倒床上。他用舌尖舔拭着苏漓胸前的茱萸，手已经一路向下到达了那隐秘的地带。

苏漓紧窄的双臀十分性感，伊凡诺揉捏着，恶意地用手指在穴口打着转。

依旧青涩的苏漓从吼间发出呻吟，他不自觉地抬起腰，仿佛恳求着伊凡诺的进入。

看着青涩依旧却慢慢学会主动地苏漓，伊凡诺感到高兴极了。这种欲拒还迎的感觉实在是致命的诱惑。

手指缓缓入侵那紧致的穴口，伊凡诺缓慢而坚定地扩张着。苏漓不自觉地皱了皱眉，下身传来的异样让他十分不舒服。他的那里从未训练用来容纳男人的欲望，做的时候虽有快感，却也有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