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看看小莫就行了，我还没来及回盟里，量来傲剑山庄也不敢碰小莫的，你自己小心吧，我先回去了”

“等等”

“你还真要拿我先下下火怎么着？”离寒水转身一笑。

第12章：出现

“你那爹跑哪里去了？”

“说真的，我不知道”离寒水皱眉，现在除了跟这人斗嘴的时候他才能舒心一点。

“我先告诉你，要是他整乱子，老子可不会留情的，莫小孩要救人最好跟你们这乱七八糟的家里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还是想想小莫为什么不见你，或是你见不见的到再说吧”离寒水走时笑的格外好看，像春天花开一样，荡尽整室秋凉。

前脚人刚走，室内就传来木板碎裂的声响，然后呼啦一片水声，才洗干净的众人一出门就看到站在门边的楚怀天光着脚、头发滴着水，就穿了件外袍胡乱扎着腰带。

“今晚我非要见到莫小孩不可！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是抢、是偷还是劫的老子都不管，子时之前见不到人，老子就再也不忍了大开杀戒，到时候乱成什么样可别后悔！”

楚怀天吼完就摔上门回房间了，留下五个人傻愣在那里。

刚才还以为这疯子开窍了，会先冷静一下看看形势、等那女人回来再说的，现在又突然疯起来了，而且看那架势这次可来真的了。

“那个不要命的又去惹他了？”欧阳风拍拍脑袋，苦道。

众人皆摇头，赶来的林文对欧阳风一个劲的摆手，他们这些人可是连门边都没敢靠近。

“怎么办？我们去抢人吧”赵三吼道。

“就知道抢，你也不想想咱小莫是什么人，他不想呆得地方管你是天上还是地下，他都来去自如，就算不能动武，能留住咱小莫的人还没生出来呢！还用得着我们去抢？”林子聪骂道，这老三整天打打杀杀的，这些年就数他不安分了，早年嫉恶如仇、雷厉风行的性子一点没变，算是这群人中仅存的好战分子了。

“那我们心急火燎的跑过来干嘛？”

“不干嘛，就那疯子的脾气，大伙不陪他出来跑跑下下火，他非疯了不可，就算见不着小莫，呆在身边也能让他好过一点，不然大家一个也别想好过”欧阳风坐到石桌旁喝着茶懒懒道，总算没再骂人，这一路折腾骨头都快散架了，极其不舒服。

“可现在老大又不知道受什么刺激了，这下可要来真的了，怎么办？”夏春无奈道，大家这才洗了一身汗，饭还没吃上呢，看着一边紧张的林文他也有些想骂人，不把那火山灭了他们谁敢坐着吃饭，自己会被吃了。

“老大想小莫，怎么不自己去那庄子里看看，这不就简单了？”佟秋嘀咕一句。

赵三一拍大腿跳起来喊，对啊，既然小莫不出来那老大就自己去见啊，省事又简单。

“能去他早去了，还等现在？”

此时，雀红一从前院掠了过来，林文躬身行礼，不想朱雀堂主也来了，门主这次算是把门里坐镇的全拉出来了，还一个多余的都没带，实在是决心不小。

“怎么说？”夏春不解，这次的事谁也摸不着边际，全都不按常理出牌，这天下还有老大不敢做的事不成。

“这天下咱老大听谁的？”雀红一笑道，一想到老大被小莫训的样子她就觉得解气。

“那还用说，咱小莫的呗！”

“那要是小莫让他老实呆在门里三个月不准出来，你猜老大会不会听？”

众人不语，谁不知道老大爱闹腾，就算只在极乐峰上，那也是前锋后山的来回蹦跶，伸胳膊蹬腿的就没见他安静过，可老大就算是敢不听小莫的话，这种情况也没出现过，莫羽一句话让他往东他绝不向西，最多也就是骂骂人、出出气然后老实的照做。

夏春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怪不得老大能忍那么久，熬到不吃饭还老实的呆着，若不是老七那一激让他把火发出来，还真憋出个好歹了。

“四哥现在怎么办，离子时可不远了”林子聪支着头皱眉道，头疼的要命，一群人陪着这小子闹腾，说出去多新鲜。

“麻雀，外面什么情况？”欧阳风问道。

“傲剑山庄一切正常，神针门大弟子秋尘在庄子里，天下盟少东离寒水在附近出现了，你们这些没事找事的非要放他进来惹火老大，还问我”

“然后呢？”欧阳风摸摸鼻子，他是下令这里的人谁也别理他们，什么都不要管的，看来还真听话，一旁林文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样没多余表情。

第13章：终见

“不好说，天下盟乱得要命，这离大公子不知在哪逍遥才回来，这次剑祭能顺利就见鬼了”

众人思量，却听屋子里传来摔桌子砸板凳的声响，然后是楚怀天的怒吼。

“要说话给我滚远点！老子听着烦！子时见不到人老子先拿你们开刀！”

“臭小子！六亲不认！”欧阳风接下飞出门窗的木屑咬着牙骂道，一边几人拍袖理衣服，这小子一疯起来亲爹亲娘说话都不好使。

“走吧，管他什么后果先把人带出来再说，不然这小子会真疯了”

欧阳风深吸一口气起身准备去抢人，众人也不说话的跟着走，极乐门六大堂主首次齐聚一处去人家庄子里抢人，这要是传出去，极乐门的脸算是丢光了，想想就觉得好笑，跟着这么一个孩子气的门主，净干些不着调的事了，还好这些年不算窝囊。

“诸位哥哥何时如此沉不住气，学那疯子胡闹起来了？”

这声音一出现，六人止步抬头，没再跨一步的停下来。

不急不慢，像极了天籁之音的话永远那么好听，带着几分安心，看到院外走进白色人影，月光如银洒在一身白衣之上，闪烁飘渺，衬出一身离尘离俗的气息来，背手而来的人信步悠闲，面上遮着白纱，千山落雪一般的眸子里隐隐含笑，就这样出现在众人视线里，落足之处掩月独辉，吸引的全部的心神，聚拢所有的视线。

果然，莫羽无论何时、何地、何因、何状落足何处，无论见了多少次都还是会被吸引的。

“小莫！”雀红一冲过去，拉过莫羽就抱。

欧阳风几人看着一别许久的莫羽长舒一口气，还好，完好无损的，看上去也没吃什么苦，不自觉就放心了，莫羽总能给人安心的，这小子比那疯子省事的多，好养又贴心，还听话懂事，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小莫，老大都想死你了，你怎么就不出来？”赵三好不容易反应过来，瞪大眼睛咧着嘴笑道，每次看这小子他都控制不了的要笑，这一门宝贝长得比花还好看，他从没见过比莫羽更好看的男人，或者是女人。

“这……”

“滚开！莫小孩也是你能碰的！”

不客气的声音传来，赵三还没沾到莫羽的衣袖就被丢出老远，连雀红一都被迫开了，这楚怀天还是之前那一身打扮，分外不协调的揽着莫羽护在身前，脸上表情跟这一身极其不搭，让人觉着好笑。

“放开”莫羽皱着眉头说了两个字，不动得看着楚怀天。

“莫小孩，我又没惹你，老实听话的呆在门里一点坏事也没干，你那药圃我也帮你打理的好好地，你干嘛生气嘛？”楚怀天一脸委屈，但眼神里藏不住的兴奋谁都看出来了，站在莫羽面前没了一点火气，甚至连一点脾气都没了，瞬间由雄狮变作兔子一样老实温顺。

一边几人连连摇头，总算见到了，再折腾下去可就真出疯子了，大家伙在门里时，每天都能看到老大挽着袖子在药圃里忙前忙后，时不时坐在架子边看着药材出神，别说后山家眷或是门里其他人，就连他们几个也是找理由往外面跑不敢去过问，那样子还真让上下门人都跟出几分心疼来了。

看着楚怀天搂着莫羽不松手的样子，林子聪着实感叹，天下皆知莫羽在楚怀天左右是个奇迹，那这傲视天下的人对莫羽俯首帖耳、唯命是从岂不算是神话了，无论是奇迹还是神话都只能在这两个天下第一人身上出现，他们之间的感情没人说的清楚，早已超越了一般的亲情、友情，包罗天地万物、宇宙乾坤一般的大气磅礴，如鱼水、土木一般生死难离，注定要纠缠下去，不知不休的。

一时大家都没说话，一边的林文看了看转身离开，他是不能如各位堂主那样理解这份感情，却真切的感动与羡慕。

“说了三个月，现在还剩十天，你就跑到这里来，还拉着哥哥们胡闹，无缘无故乱发脾气，让四下不得安宁，你还有理？”莫羽一说，楚怀天就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抓耳挠腮，莫羽像是在骂他，专注的眼神可都看到众人眼里去了。

夏春摇头，老大上辈子是造的什么孽啊，这一世注定要被小莫吃得死死的，简直活该了。

第14章：开场

“那个，我不是担心有人欺负你吗”楚怀天傻傻道，一看到莫羽完完好好的就什么事都忘的一干二净，跟个傻子似的只知道乐。

“笑话，你把我当三岁孩子谁都能欺负的吗？只有我莫羽欺负人的份，谁敢惹我不高兴，老子先灭了他！”

莫羽这句话说完几人就笑出声了，莫羽这天仙一般的人看上去斯文有礼，却也是豪爽的性子，在兄弟们面前向来毫不拘束，想是被楚怀天带坏了，连说话的口气都一样，这却也合了上下兄弟的味口，他们这些人就喜欢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快意恩仇、潇潇洒洒的，那些个繁文缛节跟他们不搭调，就连平时不爱说话的林子聪兴致来了也能在极乐峰上天南地北的吼着乱调子喝上一夜的酒。

莫羽才可通天、智及四海却无半点倨傲，跟兄弟们喝酒过招那叫一个痛快，又能照顾人、谈天说地，门里不知多少人瞅着时机让过老大找二当家喝酒呢。

楚怀天笑够了才发现莫羽正上下打量着他，本来没觉着有什么不对，此时看看自己两个大脚丫子踩在石板上才感到有些凉飕飕的。

“衣衫不整，简直给我极乐门丢脸”莫羽训道，他那一双灵眸瞪人，全身都要散架一样难以自制的跟着动。

“这个……”

“哥哥们走，我们到前院喝酒去，留这疯子一个人在这里晾着，喝完了酒再回来看看冻死了没有”莫羽一说拉起雀红一领着几人就出了院门，一干人等立刻大声附和着跟着走了，来回蹭着问长问短那叫一个亲密啊，没人再看楚怀天一眼，就像他根本不存在一样，转眼就消失干净了。

楚怀天跳起来大叫一堆没良心的，还兄弟呢，边骂边冲回房间换衣服，想这三个月来的煎熬，等会非得灌莫小孩两大坛竹叶青不可，让你还敢给老子使性子、欺负人。

要打架那你一定要找楚怀天打，你当然不可能打得过他，说不定你还没出手他就知道你用的什么招，他却是能让你打到尽兴为止的，什么招砍的、劈的，掐的、咬的只要你使的出来，他都能接下，打完了还把你的招式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梳理一遍，不说一日千里也让你少走不少弯路，这样的打架就算永远赢不了，也舒坦，关键是稳赚不赔的，这样的机会可是只有极乐门的弟兄才有的。

楚怀天就算其他的名头都不靠谱但绝对是个武学奇才，不由得你不服。

要喝酒，那就是要找莫羽的，莫羽有通天之能，有天人之资，任谁看了一眼都会这辈子记着的，莫羽还有天地胸襟，至善性情，豪爽乐施还平易近人，这天仙一般的人没架子、没脾气，跟他喝酒单是看他的动作就是一种享受了，无论是豪饮还是小酌都能让你不喝就醉了，他能在极乐峰上抱着大坛醉红酒对着上下几千弟兄仰天豪饮，那叫痛快、带劲，他也会花间一壶，陪你浅酌慢聊、谈天说地，那叫舒坦、享受，跟他坐在一桌，就算喝白开水，也自在。

酒菜都是上乘的，林文亲自叮嘱做了一桌莫羽喜欢的菜，站在二楼亲手摆上，看着直属堂主欧阳风和诸位堂主说笑着入座，莫羽对他点头一笑就让身后的跑堂晕头转向的，实在是招架不了，匆忙下楼。

三年前楚怀天下门主令，入门必熟知莫羽喜好忌讳，他们这些白虎堂下做生意尤为自己是开客栈酒楼的，那是一定要知道莫羽的口味的，每处酒楼里都有专门窖藏的好酒给两主、诸位堂主及门里人备着。

“一别多日，累各位哥哥挂怀，小莫赔罪，先干为敬”

莫羽端起酒碗一饮而尽，利索又满含诗意，看着就要醉了。

“痛快！跟二当家喝酒就是痛快！”赵三一拍桌子，抱起酒坛就开始牛饮，这人一喝起酒来就一山寨土匪的样子，就差坦胸露乳了。

“是该罚，没头没脑一个人跑了，让我们忍受那疯子”欧阳风一脸坏笑的看着莫羽，这小子除了面纱，这张从小看到大的脸还是那样人神共愤，配上永远不变的温和笑容，这小子不光殃及天下红颜，连他们这群男人都祸害了，不是楚怀天那小子藏得好、护的霸道，恐怕早就弄个天下大乱。

第15章：热闹的一顿饭

“其中缘由一言难尽，先给诸位哥哥赔罪了”莫羽无奈一笑。

“四哥也舍得罚小莫？”佟秋放下杯子笑道。

“怎么不能，回头就让这小子给我几个整整那疯子的方法”欧阳风一脸认真。

一圈人抓着酒坛摇头，这到底是要罚哪个啊。

“你敢！”

二字出现，桌子上就多了个人，楚怀天穿了个整齐，头发用缎带绑在身后，坐到莫羽旁边一把将人拉到腿上坐着，搂着不放拿眼睛瞪着旁边一圈人，幸好这些个没良心的心理有数把他莫小孩旁边的位子空着，否则他非发火掀桌子不可，老子不爽，你们吃个屁！。

“怎么不敢，你这疯子闲着没事折腾哥哥们，该好好管管”莫羽认真道，却是任由楚怀天抱着，任由这疯子把那身衣服扯的乱七八糟，这一切可都看在众人眼里了。

楚怀天一脸委屈的看着莫羽，无视一桌子人，林子聪看了看四周，还好这林文懂事把这一层都清了，看着这这两宝瞪来瞪去众人那叫一个舒坦哪，楚怀天也就这时候看着顺眼点，平日里谁也不敢惹他不高兴，想来这小子也就是火气大了点，那也是因为莫羽不在他身边担心着，最多也就是骂两句、摔摔东西罢了，大家都清楚他是孩子脾气，说到受什么委屈还真谈不上，难怪这小子现在委屈的要命。

莫羽唇角含笑，他心里怎会不知道，这疯子早年的习性就剩下爱玩爱闹了，这些年也就是喜欢发发脾气给他看，但是从来不干傻事也不给哥哥们添乱的，也就找人闹闹算了，大多还是等着向他诉苦，他现在这么说就是让哥哥们舒坦舒坦，这三个月门里定是鸡飞狗跳的。

“莫小孩，我都好几天没吃饭了”楚怀天拉着莫羽的手可怜巴巴道，雀红一差点一口酒喷上桌，这疯子跟平时比就是一可怜的公子样了。

莫羽一边数落一边给楚怀天夹菜，这小子就像十年没吃饭一样狼吞虎咽，吃得极其惨烈，大伙来兴致了跟他抢，这桌子上就够乱的了，吵吵闹闹的分外热乎，一边候着的跑堂交头接耳的，无论下面林文怎么喊着楼里的人全都聚集在楼梯口不下去，显然，几年之中门里从老大、二当家到诸位堂主齐聚一桌的场景，风景独好。

此时应经算是很晚了，楼内食客走的七七八八，林文认命的自己收拾着，时不时往上面看一眼，叮嘱身边时隐时现的六行军巡查不要妄动，欧阳风过来就下了堂主令，两寨军团或是他们这些地方全部都要无视门主一行，没有命令什么状况全当没看见。

他也得心里有数，虽然是白虎堂下“谷”寨直属行商一支，不过入门三年却也有了寨中分管执事的头衔，处在天下盟腹地做事，自然不是卖卖酒就算了，其中分寸拿捏也是要步步思量的，就像门主一行出现在百里外之时，雀神令使的信息早已提前到达，此处两寨行走探子就已入住楼中，六行军巡查也已向藏青靠拢，还有追出来的护卫、无处不在的影子军团成员，他都要小心招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