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后乱 宫禁+番外——七步尸
七步尸  发于:2015年0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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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云雁淡淡道:“回皇上的话,芳贵人不慎小产。”

凤弦冷然道:“她什么时候怀的孩子,朕怎么不知道,既然怀了,为何没人告诉朕!”

我颇惊异地看了他一眼,暗骂他的无情,出声向前道:“皇上,芳贵人如今刚刚小产,理应好生宽慰。”

太后戚然道:“怎就怀不住,哀家无福啊。”

凤弦默不作声看我一眼,脸色稍缓方上前环住了芳贵人,却依旧有几分不情愿。

众人闻声都没了言语,静谧中我忽觉这屋子有股药气,十分熟悉,惊觉地叫道:“皇上!”凤弦有些吃惊地看着我,扶在他臂上的芳贵人啜泣也呆愣住,我扫视了眼屋子对凤弦道:“这屋子有股子药味,臣……臣曾在萧修仪滑胎时闻到过。”

闻言,凤弦的脸色已冻若玄冰,厉声道:“搜!”

搜查半天太医却未能找到药味出处,众人神色各异,屋内更是静谧,我目光落到芳贵人发下的药枕,心下一动,皱眉道:“芳贵人,可否让本宫看看你的枕头。”

芳贵人点点头,我拿起枕头唤人拿了剪子细细剪开,用力一闻,递到身旁的太医手上,果然是这气味。

太医忙抖出药枕内的草药细细看了看,眉头一拧抖袖行礼道:“启禀皇上……果如德妃所言,此枕确有催人流产的药物。”

这一句犹如天雷,太后气的发颤:“是谁!谁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来!”

芳贵人闻言大恸哭道:“孩子,我的孩子。”

毓姬上前扶住她肩道:“谁给的你这枕头。”

芳贵人哽咽咬牙道:“是柳月娥!是她害死了我的孩子!”

闻言我又是一震,凤弦冷言道:“来人,给朕将柳月娥带过来。”

我倒抽口气,月娥怎会做出这等事来,她性子就与她哥一样颇有文人气节,若遭了这无妄之灾,怕是会想不开。

我沉声道:“请皇上彻查六宫,为保公平,请皇上派人先从熙媛宫查起。”柳月娥与我关系非浅,此事怕是冲着我来。

凤弦一愣道:“长烟,你那里就不必查了吧。”

太后冷然出声道:“皇上,德妃所言甚是,若不查清楚,不晓得以后还会生出什么事端,德妃那处就由哀家来查吧。”说完派了元公公往各处宫里搜查。

不多时,月娥被人带了来,月娥被人带了来,依旧穿着素服,只戴了几只青玉钗,有些诧异地看着盛怒的凤弦。

凤弦冷声道:“这枕头可是你送予芳贵人的。”

月娥疑虑地点头道:“确是臣妾送予她的。”

凤弦闻言骂道:“你家也算是书香门第,你怎就做出这等下作的事来!”那模样似是要吃了柳月娥般。

柳月娥惊慌失措地看着凤弦,依旧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我在旁看得心惊胆战,欲要上前却被毓姬拽住衣交,她轻轻向我摇了摇头,示意现不是劝说的时候,我抑住心底不忿跪道:“请皇上准臣彻查此事,若柳月娥确谋害皇子,臣定严惩,以正宫规。”

萧修仪冷笑声道:“德妃与柳月娥的哥哥似乎是同乡,由德妃来查此事怕是不妥吧。”

我挑眉道:“难不成萧修仪认为是本宫与柳月娥合谋杀死小皇子么。”

萧修仪冷冷道:“我可没这么说。”

毓姬凉凉道::“若德妃哥哥有这心思,刚就不会说出枕里有药的事。”

凤弦冷眼盯着柳月娥道:“你还有何话要说。”

月娥也十分硬气,不卑不亢道:“若皇上不信臣妾,臣妾说再多又有何用。”

太后缓缓道:“你这样的女子,哀家见的多了。”

这一句火上浇油般,凤弦凌厉地狠了月娥一眼道:“来人,把她关入暴室。”

柳月娥咬着唇,未吭一声,也未看我一眼,我心底不禁惊叹,果是个聪慧的女子,早知有今日之劫,我当初又何苦帮她入宫,到底是我害了她,不管怎样,我都要想法子查出真相,还她个清白!。

芳贵人此时已哭得像个泪人,昏厥过去,凤弦哀叹一声道:“好好照顾芳贵人。”说完再不看她,那神情就如对萧修仪当日般。

太后威严道:“你们也看到了,自己孩子都保不住的人,弦儿是不会喜欢的。”

话一出,萧云雁脸又惨白了脸。

我颇有些同情地看着这些女子,她们无不是大家闺秀,皇亲贵族,进了宫却如生育工具般,为人所用,还得在这冷酷无情的后宫勾心斗角。

:“长烟,陪朕回去。”凤弦侧首对我道

闻言,我起身整了整衣裳跟了去,鸾轿上,我握住他的手,已冷的发寒,我不禁往胸口暖了暖,他终勾起一抹笑意,随即一句话却又叫我心疼:“小絮,你若是女子多好,朕只想要你和朕的孩子。”我湿了眼睛道:“是我没用,没能保护好你的孩子。”“小絮,小絮,为朕生一孩子。”一声声扎的心里生疼,只得紧紧握住他的手,十指交缠,不愿分开。

【三十七】帝裔(三)

安抚了凤弦一夜,晨露微干,我带着倦意返了熙媛宫,晚翠绿蕊画屏几个丫头已候在门口,见我落轿,小安子上前搀扶我进了去。

入室,燃着百和香,清清淡淡的香气挑的我心又乱起来,晚碧上前满了杯温茶道:“主子,先喝口茶水,润润嗓子。”

我接过一饮而尽,心中愁绪万千,却又不知从何说起,起身走近床榻,拿起床头药枕狠狠掷到地上含怒道:“从今往后,宫内不得再有这玩意!”又指指熏笼道:“除了瓜果,香料也不许有。”

晚碧见我发了怒,急安抚道:“主子,有什么坐下来慢慢说,主子不喜,这些丢了便是。”

我缓了缓气,将昨日之事细细与她说了便,晚碧听完,柳眉紧蹙,脸色十分沉重。

默然许久,我黯然道:“难不成一点法子都没有?”

晚碧叹气道:“月娥小主一进宫便极受瞩目,皇上去她那处去的次数最多,皇上如此钟爱主子,难免爱屋及乌,遭别的妃嫔设计也是迟早的事。”

我凝眉苦脸道:“到底是我害了她,若当日我不出言,说不定她也进不了宫,她本是不争不夺的性子,若有妃嫔想要对付我,何苦拿她做文章。”

晚碧瞷眼一笑道:“皇上如今如此钟爱信任主子,那幕后之人又怎敢直接对付主子。”

我沉吟道:“那她意欲何为?”

晚碧沉声道:“只怕是为了分夺主子统领六宫之权,此事一出,太后必然劝皇上分权与其他妃嫔,协理六宫。”

真是一箭双雕打的好算盘,既除了月娥又让我失了太后信任。

我幽幽叹了口气道:“有什么法子查出下药之人。”

:“怕是……不能,毕竟小主间的走动也多,谁知道药是看过芳小主的哪个小主下的。”晚碧颇有些为难道

我心思一动道:“去给我查查那些女子当中有哪些与太医院太医熟的,或通晓药理的,这麝香可不是什么普通药材。”

:“是,奴婢这就遣了人去查。”晚碧应了声便出了去。

绿蕊进了房笑道:“主子伺候了皇上一晚上可累了,要不要奴婢给主子揉揉。”

我摆了摆手道:“等会皇上下朝我还得赶过去,我先去补个觉,蕊儿,你先下去吧。”

绿蕊拾起地上药枕头恭谨地退了出去掩了门,我颇为无力地瘫软在榻上,枕着锦被沉沉睡去。

:“小絮”睡梦中依稀觉得有人在揉我的头,微微睁眼果见凤弦噙笑看着我,我脸腾地一红,在自己宫里随便惯了,竟合着衣就倒在榻上,想必发冠也散了。

我红着脸支起身子道:“皇上恕罪,臣失礼了。”

凤弦把我拉入怀里道:“这里没外人,怎又叫朕皇上。”

我舒服地倚在他身上绵绵叫了声:“弦”

他怜惜地瞧着我道:“昨晚做得狠了,要不要叫太医配点药。”

我闻言猛咳了声小声道:“没大碍,休息两天就好。”

他含笑抚上我脸,细细看着我眼道:“过几日安王回京,你与我同去迎他。”

我一愣道:“皇上,这理应由凤后陪同。”

凤弦正色道:“朕不会再立后,若要立,只会立你。”眼睛闪着寒色意味不明道:“而且这也是母后所希望的呢”

我一时不了他言中之意,然而却也感动他对我的在意,温温一笑道:“那便全由皇上做主,反正眼红嫉恨臣的人多了去了。”

凤弦拉我笑道:“起来吧,晚几天等太后气消了,再去给太后请安。”

我红着脸握着他后起身梳洗,完了便随他往蟠龙殿行去。

至夜,我与凤弦正用着膳,元公公忽进了来在凤弦耳边说了几句,凤弦脸色微沉对我道:“母后那传来消息,下药之人已找到。”

我急问道:“是谁?”

凤弦冷声道:“右丞的女儿吕容华。”

我不禁愕然,吕容华,记忆里那女子青眉螺黛,温婉大气,风度好似当初的容婉,最最令我忧心的是她父亲是当朝与左相并立的右丞。

我悄声道:“皇上打算如何处置。”

凤弦眯眼冷笑道:“你只当没听过此事,母后既然知晓了,便让她尝尝母后的手段。”

我垂手应道:“诺”

凤弦执筷为我添菜道:“不提这些,你多吃点,吃饱了才有力气伺候朕。“

我又染红脸,咬筷恼怒地瞪了凤弦一眼,却见他吃吃地笑,一伸手就将我拉入怀中,抱到床上扑了上来。

【三十八】梅花醉

芳贵人流产一事终不清不楚地了结,她被封了个容华,月娥也放了出来,沸沸扬扬的流言也在太后杖毙了两个宫女后戛然而止,而抚远大将军的女儿凌梦瑶成了凤弦身边的新宠,除了我的熙媛宫,去的次数最多的就是她的霓裳宫,近年边境战火不断,凤弦也不得不在兵部多下功夫,就连着萧云雁都新近晋封了昭容,太后还亲自下口让她帮着我协理六宫,当然这其中利益关系许多都是凤弦说与我听,既然萧云雁眈眈望着六宫大权,我索性不如放了权去,反正我也生不出个儿子与她争权夺宠,何况萧家也不知哪里得罪太后,就是她想也生不下来。

这日,外面日头正好,晚碧踩着碎步端了盘新裁的衣服进了来笑道:“主子,皇上又赏了不少衣裳,你可要试试?”

我随手翻了翻,都是烟黄,品竹,冰蓝的色泽,比起我以往穿的三重深衣颜色浅了不少,样式有袍有衫,滚着夹金勾花的丝边,精致之际,华贵而又添意境,我笑道:“如今后宫新添了不少妃嫔,难为你舅娘了。”

晚碧一笑道:“主子平日里没少照顾司衣司,我舅娘穿的缎子许多都主子赏的呢。”

我忽忆起前不久路边偶遇的花娘,也不知她现过得怎样,不如寻个由子过去看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想了想便换了身雪缎墨竹园领袍,只用枝象牙簪束了发,晚碧见了还笑道:“什么好衣服没有,主子偏选这件,活脱脱一个师塾先生。”

我摇扇笑应道:“师塾先生有什么不好。”若我不进宫,指不定做个师塾先生呢,当然后半句未说出口。

至了司衣司,还未进去,就已有眼快的宫女进去通报,司仪展着笑碎步迎了上来道:“德妃主子万福。”

我用扇扶她起来道:“不必多礼,我闲着走走罢,想着皇上新封了不少妃嫔,就进来瞧瞧珠钗衣裳的样式都做好了没。”

司衣恭谨道:“德妃主子里面请,我这就叫花娘把册子拿给主子看。”

我微微点头,含笑领了晚碧进了去,坐了会,花娘着着身藕荷色宫装,梳着个一字头,娉婷地走了过来,清雅脱尘,好似清荷,这样的女子本应嫁个好人家好好宠着,却命运多舛,我不禁心底暗暗唏嘘,她拿着册儿恭谨跪倒我面前呈上道:“请德妃娘娘过目。”连声音都带着几分雅致,说完起身静静退到一边。

我接了册子随意翻了翻,倒是晚碧一直拿眼留意着册子,我看了看她笑道:“女子家的首饰我不太会看,晚碧,你觉得怎样?”

晚碧眼色一动道:“似乎有些小主的份例少了些,款式也是旧的款式。”

我看向司衣道:“这是怎么回事?”

司衣面露顾虑道:“这……。”她身旁的宫女却嘴快道:“启禀主子,凌嫔娘娘把新做好的首饰挑走了不少,司衣这才不得不拿了旧日的首饰给别的小主。”

又一个不省事的,连宫人都忍不住到我面前告状,我暗自叹气,边境还在与鄂佤族开战,凤弦还未掌兵权,现下也不是翻脸的时候,我冷静一笑道:“凌嫔现得皇上宠爱,不过多拿几件首饰也不是什么大事,顺着她点便是。”

宫女见司衣恨了她眼又取悦道:“要说得宠,她哪比的上主子,主子的配饰衣式都是司衣娘娘亲自做的呢。”

闻言我温言道:“有劳司衣了,晚碧过会回去把屋里的霞影纱,云锦缎给司衣娘娘送来。”

司衣听了忙笑着上前谢赏,我又与她说了几句客套话便想回了去,如今见花娘在司衣司过得不错,我也安心了。

刚踏出门,幽幽一股冷香人鼻,我侧眼一看,一个宫女手一抖索,将酒壶中酒洒了些出来,趔趄了下旋即正身,我走近宫女笑道:“这什么酒,这么好闻。”

宫女声音打着抖儿道:“启禀主子,此……此酒名叫梅花酿。”

我疑惑道:“梅花?春日里哪里来的梅?”

:“启禀主子,那梅花是奴婢宫外冬日采摘了放入香包里存着的。”却是身后的花娘开了口,我不禁看向她,见她唇角一抹浅笑,似乎也带着冷香,我满了一杯饮下,凌冽泛着冷香的味道在我口中淡开来,我朝着花娘一笑道:“果是好酒,唇齿生香。”说完便领着晚碧回了去,她的心善我又何曾不晓得,枯了的梅花哪里能酿出那样香醇的味道来,她怕我责罚那宫女去了海棠宫罢。

【三十九】挑衅(一)

这日我往太后寝宫请安,她留我在乾坤宫坐了会,与我商议不久后皇上祭天的诸多事宜,我见萧云雁并不在,疑惑道:“萧容华怎不在。”

太后闻言笑道:“前日选秀她已出了不少力,皇上祭天当由持掌六宫之人拟定,你虽为男子,然男子也有男子的好处,这些大事还是男子做比较稳妥。”

一番话让我颇感吃惊,太后摸了摸指上翡翠扳指又笑道:“弦儿如今根基不稳,培植新臣也待续时机,你如今贵为凤宫德妃就该多帮着他点,多跟哀家学学料理后宫才是。”

虽不知太后为何有心抬举我,但总归不是什么坏事,我含笑道:“儿臣谨遵母后旨意。”

太后满意点点头,事无巨细将祭天应准备的事宜全数说与我听,呆了一个时辰我方从乾坤宫里出来。

晚碧悄声道:“恭喜主子能得太后倚重。”

我微微摇头道:“这事来得突然,也不知太后什么心思,先去钦天监叫司正选个好日子。”

晚碧莞尔一笑道:“碧儿虽未伺候过太后,不过太后行事一向公正,主子不必太过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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