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穿越)+番外——君琳
君琳  发于:2015年02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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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祉挑了挑眉,被胤祺话中那非他不可的意思弄得很是愉悦,眸色越发深了两分,原本轻轻覆在他脸上的手缓缓动了动,指尖带来了一丝痒意,“我原本想着和你冷战一个月的,怎么才几天就受不了了?”

“什么?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胤祺眼睛立刻瞪得老大,满满都是控诉。

“不狠心怎么让你长记性?总要让你知道我的底线。”其实他真没胤祺想的那么生气,甚至觉得胤祺想起从前而对他有点怀疑是很正常的事,但他就是小心眼的不肯忍受来自这人的一丁点的不信任,所以就故意冷战,就是为了给他个警醒,以后再不敢犯。

“好吧,我记住了。那现在算是雨过天晴了吧!”胤祺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一下某人的心眼小,不过警报解除让他马上就笑了起来,眉眼间的灵动恍如晨间的小鸟,生机勃勃极是动人,看在某人的眼里几乎是毫不费力地让他心间的凶兽伸出了爪牙。

“对了,冯川说你今天在一家酒楼里和承祜遇到了,还单独聊了几句,我刚刚进来的时候就觉得你不太对劲,出什么事了吗?”

承祜=从前的太子!

凶兽立刻被拉了回去,胤祉极为自然地放开黏着胤祺的双手,表情没有一丝异样,后背却出了一身冷汗,他还没有弄清承祜那样撩拨他是有何目的,怎么能就顺着那人的刺激打算乱来?不知道一个差错就会万劫不复了吗?

定了定神,胤祉见胤祺一脸好奇疑问,迟疑了一会便缓缓告知了承祜其实是从前太子之事,今天对话也只说了那人认出他了。

胤祺一副眼珠子快要瞪出来的表情,明显是惊呆了,好一会才道:“……太出人意料了!居然是那位爷!不过这也终于能说通这位大阿哥怎么那么厉害。”从前一直处于权力中心的人,有了先知的利器能不混得风生水起吗?“不过照你说他在你认出他的时候就认出你了,康熙二十七年那就是十一年前了,这么多年相安无事怎么如今突然相认?好奇怪……等等!你那么早就知道他是那位爷居然不告诉我!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胤祺突然留意到这点,连忙凶巴巴地掐着胤祉的脖子吼,大有他不说就掐死他的架势。

胤祉没好气地扯下他的手,弹了一下他的脑门道:“就你这咋咋呼呼的性格,要是告诉你了你肯定忍不住自以为偷偷地盯着那位看,那位多敏锐,一下子就会怀疑了,没来得惹了麻烦。而现在告诉你是让你小心些,不要真把那人当成好大哥,毕竟他这突然戳破是何用意我还没想明白,有些地方我看顾不到的就要你自己当心了。”

胤祺连忙点头,他毕竟是在九龙夺嫡的康熙朝里呆过的,这点危机意识还是有的,“你也小心点,他怕是冲着你来的,要是真有什么也不怕和我说,一人计短二人计长嘛。”

胤祉见他眼中毫不掩饰的关心,心中一暖,自然也点头应允。

“那现在可以吃饭了吧?来人,上菜!”胤祺瞬间切换吃货本色,大刀阔斧地坐了下来扬声叫人,不一会菜就端了上来,他也不管胤祉,一副饿死鬼投胎似的开始大吃特吃。

胤祉纳闷了,“你没吃饭?”

“没,不是想着来个苦肉计让你心软嘛,谁知道都没有上,把我饿的。”胤祺在吃菜的间隙飞快回了一句,又立刻埋头苦吃。

胤祉差点没被气笑,不过见他吃得那么开心,眼神倒是柔和了下来,自己的胃也开始叫嚣了,便也起筷。

只是看着这人边吃边想,不论‘太子’的用意是什么,他要是要动这人分毫……哼,他拼死也不会让他乱来!

没人看到的地方,胤祉的眼中闪过了一抹刻骨的寒光。

第34章:解惑

胤祉本想秉承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静待承祜接下来的动作,无奈他低估了对方的耐心,直到皇阿玛下令结束南巡回京,都还是没有等到对方的动作,不禁有些苦笑,是他没看清状况,如今被捏住弱点的是他,自然不能摆出兵来将挡的姿态,该率先动作才是。

想清楚了,他便觑着什么时候承祜独处,主动送上门去。

这次出行因为皇子众多,所以康熙就让唯三的其中一艘四层船给了他们兄弟,太子独占顶层,两位郡王在三层,五位贝勒在二层,剩下的就在一层,底层就是奴才、船员和侍卫等。

胤祉就在回程的某天下午,在三层的共用区域里见到了独自在闲坐品茗远眺江景的承祜,脚步微微一顿,就走了上去,微微拱手开口道:“大哥。”

承祜闻声转过头来,嘴角是惯常的温和微笑,“原来是胤祉,怎么上来了?坐下来陪大哥喝杯茶吧。”说着做了个请就座的手势。

胤祉自然不会废话推脱,下摆一撂就坐下了,不等承祜客气寒暄,开门见山地就来了一句:“您想我做什么?若我能做到的,定不敷衍推拒。”

承祜对他这般态度并不诧异,唇边的微笑丝毫不动,自顾自地拿起桌上的茶壶就要给胤祉倒上一杯。

胤祉连忙接过去,开玩笑,让这位爷亲自伺候,前世也就两位太后和皇阿玛有此殊荣,这世怕就再加上这里的‘太子’,他可不敢当,谁知道真喝了他倒的茶会不会出什么事!

“看把你紧张的,我又不会吃了你。”承祜笑眯眯道。

胤祉抿了抿唇,低声道:“您能不绕圈子吗?”语气似乎带着隐约的恳求,这人骨子里喜欢戏耍兄弟的性子即使重活一世果然还是没变的,认低服软准是最好的应对办法。

果然,承祜见他这样唇边的笑意深了几分,不过似乎并不打算这么轻易就放过他,“我怎么绕圈子了?胤祉你可误会我了,再说我上次不是说过了吗?我见不得你这一世还忍得那么辛苦,就想着帮帮你,好让你得偿所愿。”

“这样对您有什么好处呢?”胤祉看着他,眼底是一派冰冷之色,“您可从来不是……什么好人。”

承祜愉悦地笑了起来,并没有丝毫觉得被冒犯,“这话真是……深得我心。那我问你,你觉得我这样‘帮’你,我能得什么好处?”

胤祉迟疑了一会,缓缓道:“您那般言语撩拨于我,我若当真对胤祺表明心迹或者冲动之下行了什么错事,结果不外乎两种,一种皆大欢喜一种反目成仇,无论哪一种都会让我俩的关系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而那些变化以我们如今之能定然是做不到让旁人毫无察觉,更别说我并不清楚您是不是就是要旁人‘察觉’,这次南巡暗涌横流,这突然冒出的在两个成年阿哥之间的‘变化’太容易也太适合让人多加揣测从而利用。什么人会利用这种‘变化’?不外乎三方,阿玛、兄弟还有朝臣。朝臣……您在朝堂多年人脉,想来这一方对你所起的好处并不大;兄弟的话,借我们之事暗指您和‘太子’,起到的似乎只能是不利;最后是阿玛,送上门的让他又多了一样敲打‘太子’的利器,又再次安了他的心,最大的好处看起来也就是这样了。只是这好处细细琢磨的话……”

他又看了看承祜,可惜对方完全不为所动,心里有些叹息,定了定神又继续往下说。

“细细琢磨的话其实根本不值得您暴露出您知道我的底细,毕竟让我不知道您也早就察觉我的来路,我自然不会对您多加警惕防备,更有利于您的掌控,再说,从前我们也算是亲睦,脾气性格也互有了解,您那番撩拨说是威胁也是可以的,您难道就不怕我一个气急来个两败俱伤?毕竟我也是从前一路斗争过的人,真要拼个鱼死网破也不是不可以。所以我思来想去,您说那番话根本就是弊大于利,我是不相信您一时失言,那么到底您为的是什么?”就是因为想不明白他才不敢妄动,这人比前世更加莫测,从前他还能略略猜到七八分,如今却是完全无法窥见半分心思了。

“我的好胤祉,果然一直都是心思缜密智计谋划也都不逊色之辈,若当初你能如十三对老四、老九对老八那般对我,最后的结果怕是会完全不同了吧。”承祜脸上浮现出了一丝似笑非笑的神情,语气有些漫不经心,仿佛唏嘘又仿佛不甘。

胤祉心中一跳,这是怨怼?所以是秋后算账么?“我……”

“放心,我并非责怪。”承祜打断了他,脸上又换回了温和笑容,“我自己知道,即使你如十三老九那般,我却也无法信任回去,信任这事是互相的,我曾经就全心相信一人,最后嘛……而且那些事情都过去了,我倒不会这样蛮不讲理地揪着不放。”

您如今还不算蛮不讲理嘛?胤祉默默吐槽。

“胤祉,你从小到大都最会审时度势,最懂得顺势而为,这样的人若是说得难听点也可以叫做墙头草,若真利用起来,风险不少。”

“依您之言,当初怎么就敢把那‘咒魇之事’交与我去做?就不怕我这墙头草随风而动反咬一口?”

“我不是才说了你最会审时度势顺势而为吗?也就是说你这人看得清。”看得清胤褆太嚣张致皇阿玛不喜,看得清圣心有复立之意,“再说,你与一般意义上的墙头草不同,一般墙头草私欲重,你本心上却喜欢简单的生活,所以只要把握了度,利用起来却也顺手称心。”

胤祉扯了扯嘴角,并不否认他的话,“……即便如此,那也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说句实话吧,您这辈子出生早,进入朝堂也早,布局谋划可以说是算无遗策,就看如今这康熙朝,皇阿玛和兄弟们的厉害都不知道被你潜移默化地弱化了多少,即便是我这个与你一样多了一辈子记忆的兄弟,现在于你也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物罢了,是也不是?”

“话不能这样说。”承祜摇摇头道,“诚如你所言,我的确有着时间上的优势,更凭着‘先知’这一点改变了许多事情,但是这不代表我能放松警惕,而随着兄弟们的长大,我是更加的需要小心谨慎。最初发现你也来了的时候,我心里的确有着防备,不过我观察了一段时间后就发现你与从前一样对于帝位并无异动,但也不能真把你当无关紧要的人物,便让人定期汇报你的动向,也算是未雨绸缪了。”说到这,他突然露出了一个有些玩味的笑容。

胤祉心里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这么些年来让人留意你的举动,居然无心插柳地让我确认了一件事。原来你对胤祺有了那样的心思,再联想到以前一些小细节,居然还是从上辈子就已经存在的,当真是有趣。”

“……这个发现对您有妨碍?”胤祉咬牙问道,那种恶劣的语气真让人暗恨。

“说有也有,说没有也没有。胤祉啊,从前我一直都想找出你是否有所求之物,在我身边的人求权求财求美人求什么的都有,正因为他们有所求所以我才能用得放心,但你与我交往看似是有所求的但其实并没有,因此我一直无法把你当心腹,不过你也没有要做我心腹的意思就是了。所以在这里当我发现你居然那么隐忍又渴望着胤祺的时候,心里就有种‘原来胤祉也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求不在乎的’诡异愉悦感。而人一旦有了在乎的东西,便会束手束脚,再也难以随心所欲,就像墙头草被石头压着,不能随风摆动一样。我戳穿你的心思为的就是要放大你的在乎让它们再也无法被你压抑,只要你越是在乎你就会越是忌讳我,我的确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我只是要让你在将来可能会出现的‘太子与皇阿玛无可避免的对决’中再也无法‘审时度势,顺势而为’,只能站在我这边。”因为有了在乎的人,所以一切行事都只能投鼠忌器,这就是他最根本的目的。

胤祉忍不住苦笑,真是厉害的手段,的确是不需要他做什么,但将来遇事他自然会作出对太子一系最有利的选择,只因对方知道他在乎什么,就如被捏住七寸的蛇,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话到这里也算是完全为他解惑了,至于真假自有他自己回去衡量琢磨,如今还是早早离开,他实在是不想继续对着对面那只明显已经成精的狐狸了。

“今天多谢大哥为小弟解惑,就不继续打扰您品茗的雅兴,告辞了。”接着也不等承祜反应,径直站起身转身就要离开。

只是没走几步就听见那人的声音不急不缓地再次响了起来。

“胤祉,此番除了有算计的意思,其实还有我一些小小的好意。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并不妨碍在不伤及利益的前提下做些好事。听我真心实意的一句,这一辈子本就是上天的恩赐,何不努力一把、尝试一把?既然很多东西已然改变,为什么不继续改变下去?让结果再和从前一样,也实在是太无趣了。”

胤祉静静地听完他的话,垂下的眼帘遮住了眼底所有的情绪,接着就继续迈步下楼,至于话是听进去了还是没有,就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了。

第35章:暂别

康熙三十八年五月乙酉,康熙一行回到京师,正式结束为期一百零三天的第三次南巡。

一如很多人的料想,康熙回宫后上朝第一件事就是整顿两淮、江南官场。

只是没想到这次整顿牵扯出了索额图,甚至最后让这位康熙朝的重臣权臣被革一切职务,除大学士头街,并且在众人以为事情就这样告一段落了,索额图却决定告老还乡,态度异常的坚决。

索额图一脉一直是最坚实的太子党,但如今出了这事,出人意料的太子与理郡王都保持了诡异的安静,不少人心里都在唏嘘,果然天家无情,棋子终究是棋子,即使有着血缘羁绊,该丢弃的时候还是能毫不手软的。

胤祉和胤祺这两个‘过来人’却明白索额图这样‘告老还乡’的结果比之前世身首异处实在是好太多了,其中若真没那两位的出力他们是怎么都不信。

历史又拐了一个弯,胤祉不由得又想起了承祜那天的劝慰,这世几乎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是面目全非,那么让他恣意一次又有何不可呢?只是说到底,他终究是怕、是怯,这个世界上最难的就是抉择,因为必须要放弃眼前的利益去换来将来更长远的利益,这种抉择往往是极为痛苦的,因为眼前的利益是能够看到的,而长远的利益却是虚无缥缈的。

这一世他与胤祺的关系的确从一开始就拉近了许多,更因为这二十年的朝夕相处而建立起了非常深厚甚至能说是坚不可摧的感情,他有自信自己于胤祺来说是一个无比重要且特别的存在,虽然只是兄弟情谊,可比起前世已经好太多太多了,真的要因为自己内心的贪念而破坏如今的平静,值得吗?

他不知道,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他拿不定主意,即使身边有着一对明显是成功的例子,可那一对无论是身份还是他们之间的感情都太特殊,根本没有参考性,所以除了继续自我烦恼外他什么也不敢也不能做。

对于胤祉的烦恼,没心没肺的胤祺是半点没有察觉到,虽然在询问承祜与他们‘相认’的真实目的时被胤祉含糊其辞地混了过去,不过出于对胤祉的绝对信任他也就没有死缠烂打地追问下去,反正他相信能对他说的胤祉一定会对他,不能对他说的他知道了估计只能让胤祉担心,所以他还是不要多管就算是帮忙了。

索额图倒台的确让朝堂震动了几下,也的确让某些人麻烦和忙碌起来,不过这与某些人也没太大关系,例如胤祉和胤祺,除了烦恼自己的事情,其余的还是该干嘛干嘛。

直到康熙三十八年闰七月戊戌,敏妃章佳氏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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