沟女日记(穿越)+番外——太平醉人
太平醉人  发于:1970年01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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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少爷没撒谎,他醒来后确实忘记了好多东西,写的字歪歪扭扭。”袁天同学如是说。这下我又懵了,究竟我该恼还是该谢这位大叔?

岂料上边那位居然说:“如此更该罚。一场病就成这样,日后该如何承担家业?”

我扫视一圈,边上跪着的丫头们不起作用,上边的嫡母兼继母如同摆设一般坐在那,袁天一副包青天的样子,看来我只有自力更生了。

“父亲,责打并不能解决问题,只会破坏父子间的感情。孩儿日后定加倍努力,把丢掉的重拾回来,更上一层楼。”只要不被罚,大言不惭又何妨?

“那等日后你努力的成果出来后我再奖励你,我向来赏罚分明。”果然是奸商,不好糊弄。

我正痛哭流涕地预备献出屁股给大板时,家丁急冲冲地报告说“二皇子殿下携同林尚书千金光临”云云。真糟糕,即将皮开肉绽屁股又多了两位观众!老爹突然着急地叫我从板凳上起来,整装肃容。我大喜,这位二皇子居然是我命中的“及时雨”。

成了“及时雨”的二皇子今日显得愈加英俊不凡,神仙妹妹则若雨后玉兰一般清新脱俗,妙不可言。我乐呵呵地跑到她身边问:“林妹妹,你来了?”

“请云公子叫我林姑娘。”依旧是冷冰冰的回答,目光却热切地看着二殿下。若不是我理解她有颗王姑娘的痴心,否则我还以为她有双重人格。

我正要道歉,一个温柔的声音传来:“遥儿,你从天麟山回来了?在那很艰苦吧,你显清瘦了。”一直做着摆设的继母,此刻正热辣辣地?望着二殿下,绝对有JQ。前边有个妹妹爱她二哥哥,后边有个姑母偷恋侄儿,这些古代人还真不是盖的,比竹林七贤还不羁。

“回姑母的话,遥儿十天前从天麟山回来,此次是第一次出来访亲。这十年过得很充实。”二殿下一脸和煦地说。

“快过来给姑母看看。”拉着她的遥儿就走,不顾众人还在辛苦地定格在作揖的状态。正要暗骂“两个目中无人的家伙”时,二殿下却在即将转入内堂时作了个上抬的手势,众人反应敏捷地站直了身体——原来不是我一个人在嫌累。我偷看父亲的脸色,却见他一脸“我亦荣焉”的模样,真是可怜,妻子的心在红杏出墙都没察觉。

“及时雨”跑了,我一脸痛定思痛又依依不舍的样子对老爹说:“父亲,孩儿得去作诗了。”

“你先去,待会再找你。你们都退下吧。”真是冷血无情的老头子。

于是我领着秋月在梅园继续我未竟的诗句,几番琢磨,终于凑和地完成了。回到住所,却见二殿下翘着二郎腿坐在我的书桌上,桌上半杯的碧螺春冒着淡淡的清香。神仙妹妹在边上坐着,姿态贤淑无比。我大喜,忙拱手抱拳说:“不知两位驾临,久等了。”秋月却紧张地说:“二皇子殿下,我家公子病了一场后就忘记了许多人事,不懂礼仪,还望见谅。”又对我说:“见了殿下是要作揖的。”真麻烦,我正要入乡随俗时,那殿下发话了:“既不在朝为官,不行此大礼也可。”顿了顿,含笑又说,“什么病这般厉害,居然能把记忆除去?”我只好含糊道:“我也不知,醒来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哦?需要我下次带太医过来帮你瞧瞧吗?”二殿下无事献殷勤,我干脆地拒绝:“不用不用,谢殿下好意。”笑了笑接着说:“失忆也未必是坏事,一切可以重新开始嘛。”他像福尔摩斯一样摸着下巴看着我,久得让我以为这厮心理处濒危病态——经不起别人拒绝。他终于说:“刚得了即兴诗一首,应该能帮你应付许老头。你记一下。”我不及思索他突然的热情,反正我财色皆不如他,何物可让他来奸来盗?于是我提笔记下:

咏梅

骤雪疏风过/梅心相映绮

小园香径头/花落人独立

我先谢过殿下,再腹诽这厮专门行剽窃之事,又腹诽老夫子不是腹中空就是装疯卖傻——这样的诗也入他的眼;最后暗笑这位财貌双全富贵逼人的殿下眼光竟如此不济,居然看上我身边这位只能算清秀的秋月。唉,神仙妹妹,看来你最后的归属是我无疑了,之前我对你们的郎才女貌高匹配程度不知黯然神伤了多久,吞下了多少斤胃里冒出的酸水……

“我表哥文武全才,你居然敢不屑?”神仙妹妹盯着我,面有薄怒。

“林姑娘误会了。经过比较,我对自己拙作十分失望十分鄙视。”我不怪她睁眼说瞎话,毕竟“爱屋及乌”已经成了公理。

“你已经作好了?读来听听。”二殿下轻笑。

“既然有殿下的诗,我看我的也就不必出来丢人现眼了。”再虚伪一回,至于你想盗我的丫鬟嘛,好说好说。

殿下神色有些失望。众人沉默之际,我突然想到个重要事件,于是斗胆:“殿下可否帮个忙?”

“你说。”

“我因记忆丧失而在学堂闹出许多笑话导致被罚,家父知晓后打算家法处置,我觉得这板子挨得太冤……”

“我叫忠国公不惩处你就是了,错不在你。”

如此我舒心了。眼睛瞟向林姑娘,正要说什么,殿下突然起身冷淡地说:“天色晚了,我们要回宫了。”还不是皇帝呢,就跟变色龙一般喜怒无常。我只好一边默默地鄙视一边友好地送客。

作者有话要说:

是夜,袁天对着云飞扬的住所进行了深刻的内心剖白:“少爷,我对您的忠心日月可鉴。”

第七章:援手

xxxx-xx-xx 星期x 寒风入骨

今日是交作业的日子。许老头(我昨日才知)不知是不是被寒雪吹凉了,硬生生的瘦了一圈,我想他必定是在遵循“热胀冷缩”的自然法则。正琢磨着,老头把目光投向了我,我十分自觉地站起来态度恭敬诚恳地说:“先生两日不见,越见清减。天气严寒,还望先生保重身体。”

老头果然收了收威严的目光,说:“小子有心了。不过你的抄写和诗完成得怎么样?”

您为何不能在感动之余把这茬忘了?我只好将昨日太子殿下的诗吟了出来,末了,瞄了眼殿下,他悠闲地翻着一本邹巴巴的书,仿佛感觉到我的目光一样,向我投来温和的一笑,我急忙转开。好小子,怪不得那么多姑娘围着你转。

料想夫子会将这诗批得体无完肤,这固然会影响群众尤其是其余妹妹对我的好评,但却能让我那最可人的妹妹清醒过来。然而夫子却说:“嗯,很好,平仄有序,押韵得当,情景相融,大有进步。”

此刻我很笃定老夫子已经老眼昏花,腐朽不堪。众人向我投来惊奇的目光,或许是因为我前后表现反差太大,形成了一鸣惊人的神奇效果。虽然,神仙妹妹的目光投向的是旁边的二殿下,无论如何,都会有失有得。

“还有呢?”老夫子居然又问了。如果是说《诗词韵律法》的抄写,SORRY,还在我老子手里。于是我装傻充愣地睁大眼睛看着夫子。

“你两次作诗不合格,自然要还我两首合格的诗了。”这老头实在太古怪了,所幸得了二殿下自作多情的帮助。

于是我把我的诗也背了出来:

雪梅

风回雪舞冰心凝/点点枝头相映银

未待东风花草竞/花开花落自在心

老头沉吟一会,点头未语。明明本少的诗要比殿下的强许多,老头却一语不发,不置一词。罢了,如今只要他不提抄写的事就万事大吉了。

“你还欠我《诗经》与《诗词韵律法》的抄写。”没让我抱多久的侥幸心理这恼人的话就传了过来。

我磨蹭着将《诗经》的抄写准备递上去,老夫子略了几眼,又拿眼看着我。我正准备坦白说还没完成,旁边突然传来二殿下的声音:“云公子,你掉东西了。”他俯身仿佛在拣起什么,然后递了过来,我接来一看,原来是《诗词韵律法》的抄写,字体娟秀,貌似云飞扬之前的字迹。我没空与他探究竟、诉衷肠并激动地喊他声“公明哥哥”,忙将抄写交给先生。

于是我终于摆脱了被罚的厄运,为了避免继续丢脸,我不得不认真听讲,即使听得云里来雾里去。为了表示我的感激涕零,我时不时向旁边投去相当感恩相当友好的目光,殿下十分礼貌地报之一笑。如果我是个女子,我真怀疑自己现在是陷入了爱河中,正和殿下眉来眼去。殿下温和的笑容,让我如沐春光,令我回想起前世兄弟们的美好情谊。我再一次地确定,与殿下成为哥们,乃是世间无比美好的事。于是我的第二条“基本国策”诞生了——坚持不懈地发展与殿下之间的友谊。

作者有话要说:

老夫子向老天忏悔道:“吾乃二皇子殿下之启蒙先生,殿下六岁即能成诗,虽是于先贤处东拼西凑而得,用词老旧却贵于立意新颖。吾将此可贵之处告知圣上,圣上闻之,大乐,即封其为‘斌王’。‘骄傲乃失败之母’古人诚不欺我,二皇子殿下的诗从此止步不前,初吾指点其中平庸不足处,未料其于圣上面前谤吾收取学生贿赂。往后,吾无奈银于富贵屈于威武。后殿下往天麟山,吾方释然。现其学成归来,圣上给予其‘可堪开疆拓域之责’一高评,风采翩然,气度非凡,然诗文依旧,今日云飞扬为首一诗,是为殿下所作无疑,尚不如云之作。为防其再次谤吾,吾再次银于富贵屈于威武。”

第八章:夜宴

xxxx-xx-xx(除夕)星期x 晴

转眼便是除夕。

我猜阿爹突然对我展颜一笑得归功于我——云家八代单传独子,已从万恶的男男基情路上浪子回头,重新踏上男欢女爱的天途正道;而公主嫡母忽然对我关爱有加兴许是见我与二殿下友好往来,故而纡尊降贵开始做些与“母亲”这一称谓有关的事。

本以为要共聚天伦,领丰厚红包,阿爹却叫我隆重收拾一下衣着外貌,毕了便往皇宫进发。亏得本少出身豪门,面对着富丽堂皇的皇宫,倒没像刘姥姥一般如此失态,却也总免不了左观右望、欲穷内里一番。雕栏画栋,琼楼玉宇,其宏伟精致不亚于故宫。一路跟着阿爹阿母进入琼液殿,虽是夜晚,排排红蜡将整个空间耀亮如昼,又添喜气。上首置一桌,并排坐着二人,左右两边是数张长桌长椅挨个排放。右边坐着数人,二殿下依然十分醒目地坐在上首第二位。左边坐了数人,为首的居然是许变态,见我望来,对我一笑,轻浮无比,看得我汗毛竖起疙瘩立突;另有两丽人——林潇潇与“楚楚”姑娘坐长排中间位置。我亦步亦趋地学着父母对上位者作揖,听得父母道:“吾皇有礼,君夫人有礼。”原来这皇帝老儿倒是有自知之明,不会命人喊“万岁”。“君夫人”的称谓却是不好,难不成后宫三千佳丽都喊“君夫人”?“忠国公免礼。”偷眼望去,虽已至中年,却不难看出年轻时定是一对璧人,怪不得能生出二殿下这样的祸害。“扬儿上前些让朕细瞧。”皇帝温和地说,这称呼让我愣了愣,便走上去做了回艺术品供贵人观摩。

“回想去年,扬儿面容尤稚嫩可爱,比女孩儿还粉雕玉琢,一年未见,竟越发英俊了。恭喜你,忠国公。”敢情您是皇帝,就可以如此直言揭人短处,叫我情何以堪。于是我仿佛听到了微我窃笑声。

“谢吾皇赞赏。云飞扬前些日子病了一场,昏睡几日醒后记忆全失,性情大变,竟将最令人忧心的毛病改了,让臣老怀大慰。”老爹神情激动,与皇帝老儿谈心说暗语。那“最令人忧心的毛病”除了指(前一个)云飞扬好男风,还会有什么?这小子真丢人,不仅好男风,看许玫那副狐狸样,他应该还准备当被压的那个。

“因此‘祸福相伴’,此言非虚。不知令郎身体是否无恙,需要传唤太医吗?”“君夫人”的声音平和温柔。

“嫂嫂有心,飞扬身体已无碍。”总觉得公主老妈的语气硬邦邦的。

随后又向右首三位皇子作揖,老大清俊的脸上带着傲慢,老二很礼貌地对我们点点头,老三还是个十岁左右的孩子,天真烂漫。完礼后正要跟着老爹奔向神仙妹妹那边入座,二殿下却说:“飞扬,来这边。”我脚步定住,遗憾地转身走上前,二殿下轻声对旁边的小屁孩说:“三弟乖,给表哥让个位。”

“是不是我让位了,二哥就会与我下围棋?”小屁孩大大的眼睛盯着他问。尊敬的三皇子殿下,您就不能提个高要求难住您二哥,好让我重新奔回神仙妹妹和“楚楚”姑娘的身边吗?

“嗯,没问题。”这一个无比爽朗地答应。

小屁孩屁颠颠地坐到旁边,与一个小小屁孩耍去了。我无奈入席。他神色和悦地与我斟酒,如淡墨般的袖尾间绣着墨绿竹叶,拿壶的手飘过我的眼前时一股玉兰清香扑入鼻间,勾起我前世的回忆。

“飞扬,怎么了?”前些时日得殿下几次援手,我对其表达感激涕零之情,他却挥挥手说了句“既为同窗,又是姻亲,这等琐事飞扬不必言谢。”从此我们的友谊进入了暖春期。

我回过神来,转头正要答,见二殿下专注地望着我,神情关切。我心下感动,说:“没什么,就是殿下身上的玉兰花香勾起了我的一些回忆。”

他神色微异,问:“哦,什么回忆,可否倾谈?”

“我并非完全失忆,尤记得以往喜欢玉兰树下读书,当时恰逢六月,炙阳如火,树下石桌却因树荫而清凉舒适,偶尔书面又有玉兰飘落,清香袭人,花身娇细,花色淡黄雅润,令人爱不释手。”我半真半假地回答。

他听后深深地看我一眼,说:“此等回忆,确实不应忘却。”

我笑了笑,举杯敬酒,他也拿起杯子,与我碰杯后慢悠悠地喝。我酒量不好,只能抿一小口。未料这一小口酒也把我的脸烫得热热的。

有佳肴美酒,却无舞姬助兴。我心内有点纳闷。正想着,音乐邹然响起,一排婀娜曼妙的女子从偏门鱼贯而入,翩然起舞。欣赏着面前醉神的舞蹈,心情顿时悠然。忽感对面有许多目光投来,包括许变态和两位我认识的美女。隔得远,依稀辨别出二位妹妹都是目含幽怨。我悠然的心情顿时怅然,如此境况实在无法上前去表明我的心迹:如若二位在怨我没坐你们身旁,我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如若二位在怨我与二殿下如此亲密,我可以发誓,我们绝对是纯洁的友谊。眼前突然出现一张娃娃脸,原来是小屁孩,“表哥,二哥在唤你。”偏头又看到那张绝美的脸,我说:“刚在欣赏舞蹈,一时走神。”

“不对,我刚看过了,表哥你应该是在对对面的潇姐姐和敏姐姐暗送秋波。”小屁孩居然会用“暗送秋波”,居然中肯得让我尴尬。

我正欲辩解(虽然不知自己为何要辩解),二殿下面无表情,说:“无碍。食色性也,人之常情。”顿了顿又说,“三弟,你眼尖,看看你潇姐姐和敏姐姐到底在看谁?我看不大清楚。”

“在看二哥你啊。不过偶然会看一下表哥,只是一下而已。”不必强调,我的梦已碎。

“唉!‘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太白借酒消愁,我借酒借诗消消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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