沟女日记(穿越)+番外——太平醉人
太平醉人  发于:1970年01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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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的表情也让我感到吃惊。”

“我只是觉得陛下未免过于自信了吧?莫非陛下没想过先发制人,抢占先机,攻其不备?”

“想过,不过如果做足了准备,就无所谓先机与奇袭了。据我所知,贵国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除非他国来袭,否则不得妄动干戈,侵扰他国,如此一来,军心不齐,如何能得胜?”他的眼神透着光彩,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最好天遥因发动战争而被逸国软禁或削去兵权,然后派一个非将帅之才来给陛下打个落花流水,如此一来占领夺取逸国就如探囊取物般轻易!”

“这结果确实最好,不费兵力也不费财帛,就是与璀璨的战果比起来,过程未免有些黯然失色。”

“既然你追求精彩的过程,那我就没在此作人质的必要了。陛下直接带人朝逸国杀过去就好了,如此天遥便可心无旁骛与陛下决一雌雄。保管战争一波三折,久战不下。陛下定能体会到惊天动地的呐喊声、哭泣声,还能驾舟于血河之上,绝对够刺激!”

“再三衡量,为了实现上帝的意愿与祖上几代的心愿,我只能放弃自身的些许兴趣。所以,云世子的存在价值还是不可估量的。”

“真是无聊,居然与陛下说了这么些废话。得去找些有意思的事来做,陛下,告辞!”我拱拱手,便要离开。

“云世子,能陪我去做礼拜吗?”他伸出手来,做出邀请的姿势。

“我跟你们的主不熟,有去的必要吗?”我瞪着他道。

“就是不熟,才有去的必要以便加深了解。”他依然摆着邀请的姿势。

我走了回来,指着自己的身体一字一句道:“我的身体已经被陛下拘禁,”又指着心窝接着说,“难道这里也要被禁锢?”

他把手放了下来,笑了笑,“我只是担心世子太烦闷了。”

“收回你虚假的担心吧!真那么好就放我回去!”我气呼呼地说完,转头便离去。

第三十三章:他国旅居(四)

逸国历舜天二十五年十一月二十一 北风呼啸

若我当初拿出如今的刻苦精神去对付高考这个可怕的魔鬼,那红叉叉还会在吗?状元头衔还会飞吗?老爹必定还会含笑九泉!唉!还是那一句“只要功夫深,铁柱磨成针”,祝老兄诚不欺我也。

刚来此做客便觉得奇怪,面对着如此货真价实的老外,居然毫无语言障碍,莫非神州大地美得让他们居然连老祖宗都忘了?不过这疑问很快便有了答案——旁边的桑林兄在遇到其他洋鬼子时,叽里咕噜说了好些让我激动的话——这不是在我的大学时代几度陷我于无颜的拉丁语吗?于是我比信徒还要真诚而热切地赞美道:“哦!你们的语言优美似羽化而登仙之身姿,高雅若庙堂乐曲,婉转如黄鹂之鸣唱,彷如一见钟情般,我感觉自己已经爱上这无比美妙的语言了。”此刻我就像化身为韦小宝一般,正对着皇帝不停地摇着并不可爱的尾巴。

桑林的神情表明我的马屁拍的精准到位,让他十分舒服,“我们的语言确实是世上最古老最丰富最深刻的,诚如世子所说,她的优美与高雅总是让人为她着迷。”想不到我不仅拍对了马屁,还激发了他的语言天赋,“世子想学吗?如果陛下应允,我可以教世子。”我赶紧点头,拍了那么久,等的就是这句话。“世子放心,陛下一定会应允的,他一向喜欢好学上进的人。您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万万想不到拉丁语会纠缠我两辈子,这是老天在惩罚我上辈子的游手好闲、马虎了事、课上一条虫、课外一条龙的欺师灭祖辜负祖国人民的行为吗?如今重操旧业,一点没有得心应手之感,反而觉得钝了的脑袋对那些非中国化的语言排斥不已,但一想到那位的受制与即将来临的人祸,我只得咬牙坚持。好在上辈子有皮毛基础,进度也不是想象中缓慢,至少让第二位先生不至于似第一位那样对着我横眉竖眼。

“看云世子的神情,好像并不是在享受拉丁语的高雅优美,反而像是凶狠的拉丁语在折磨着你。”混血皇帝没有一点尊重他人私人空间的意识,总是在不经意间钻出来。他手足交叉而立,右足还顶在门框上,侧头微笑着看着正在受苦受累的我。

我从书桌边站起来,双手摊开道:“找茬之所以叫找茬,就是当你端庄严肃时,会被指责为摆臭脸给他人看,而当你面带微笑时,会被指责为嬉皮笑脸玩世不恭。请问陛下,您这是准备出尔反尔,不允许孤独无依的我寻找自我的乐趣以充实自己的生活吗?”

他踏步进来,恬不知耻道:“我确实后悔了,我总觉得世子学习拉丁语有别的意图。比如说方便日后逃跑。”

我撇撇嘴,斜了他一眼:“莫非元宵之夜陛下在逸国出入自由?没有受到任何阻力?”

他的脸上失去了笑意,森森然道:“那时我以为上帝已经抛弃了我,如果不是葛森,恐怕我早就落入敌国之手。如果日后被我抓到那名……”

“我以为陛下不是那种空想主义者,”我打断他的话,“你要如何复仇不必说与我听,我只想告诉陛下,我学拉丁语除了想出逃外,还想继续磨练这里,”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不知陛下对贵国的防备能力与侦查能力有没信心?”

“哈哈哈!有意思,很坦白!”他的脸上一扫阴霾,“与世子谈话总是能找到乐趣。我想听听世子为何觉得学习语言还能锻炼脑袋?”

“刀久置不用会生锈,猪生下来原本不笨,但因为它除了睡就是吃,所以也渐渐像锈了的刀一般,脑袋钝得起身都要花时间考虑先站哪只脚好。如此显而易见的问题,陛下却问我,很明显陛下把我视作只知吃喝玩乐的猪。”我又坐了下去,找了个舒服的坐姿。

他也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未见世子之前,我本来是打算像猪一样圈养你,”见我要发作,他忙摆手制止,“在我看来,猪是幸福的,无忧无虑的,整日吃喝玩乐,一如贵国的纨绔子弟,所以我觉得这样一来你会适应得很好。”

“看来又得让陛下失望了,我生来就有着与猪背道而驰的聪明勤劳睿智,自然不能成为陛下圈中喜爱的猪。我就说陛下是个矛盾体,一边憧憬猪的生活,一边马不停蹄机关算尽想攻占他国,还实行双语教育,看来你们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亲爱的,不要怀疑,你就是我们盼望已久的东风。”

我恼羞成怒,挥挥手:“处理你的政务陪你的夫人们去吧!没事少来嘲弄本世子。”

“作为友好好客的主人,我不能对客人置之不理。”

我跳起来指着他道:“你友好你好客!全天下都没你礼貌!我为我享受到最高级的宠物的待遇而荣幸之至!”骂完,看到他依然嘴角含笑,遂又后悔自己的莽撞,生别人的气却在惩罚自己,当真愚蠢之至!

于是我沉默了,他见我沉默也不再言语,却依然似生根了般定在那里,看我用功。我心里不免嘀咕,遇见过他几位夫人,无论是东方的还是西方的,都算是顶级美人儿,而他却在这里看管我这个“犯人”,不知是无聊透顶还是想打击嘲笑我这个阶下囚?不行,得赶紧逃出去,否则这日子实在无法忍受了!

第三十四章:他国旅居(五)

逸国历舜天二十五年十一月二十八天气很好

混血皇帝这几日都没过来晃悠,我看什么都觉得很顺眼,然而桑林却似失宠的妃子一般失落。

“陛下今日怎么没过来?”

“莫非你巴望着你们的皇帝过来?他过来你不觉得拘谨吗?”如果说桑林有着忠犬外加哈巴狗的特性,我是绝不相信的。

“能近距离一睹陛下的风采,我感到十分荣幸。”如此“哈巴”性质的言语从他嘴里说出,却没让我感到一丝虚情假意。

“听上去好像你们的陛下风华绝代似的。”

他居然脸红,一副往事不堪回首又夹杂着莫名其妙的自豪模样道:“陛下的母亲身份普通,又是东方女子,但陛下从小就胸怀大志,并为此不畏辛劳,日日读书习武,无论寒暑,从未间断,且敏言慎行,能忍受其他兄弟的排挤,一心为国,如此才获得了太上皇的欣赏与信任。这其中的辛酸不是我们常人能体会的。”

原来又是一个《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的现实版,我心里暗生敬意,又想如此处境如此背景,却能脱颖而出,夺冠而归,终归印证了袁隆平老先生的“杂交胜过纯种”的真理。意识回归后意识到自己的如斯处境便是拜这位因杂交原理而胜出的狗屁皇帝,遂又忍不住撇撇嘴道:“你听过‘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吧?还有‘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吧?别被表面所蒙蔽,说不定你那尊敬的陛下背着你们干了许多见不得光的勾当呢!”

“云世子!陛下待你不薄,你为何要侮辱他!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好人,没想到却是个随意污蔑他人、诋毁他人名誉之人!”温驯的兔子飚起来自有一番老虎也不敢轻视的气势。

“所以说,你之前就是被我温和的表象所欺骗,如今认清了也为时不晚。”此刻的我就是一无赖,“至于你口中的优待,让我十分困惑。我不明白贵国对于优待与虐待的界限,但就我而言,失去自由的我犹如被折翅膀的鸟儿,被困笼中的狮子,充满了无奈与悲伤,这期间的辛酸也并非你们一干人等可以体会的。我现在的处境在我眼中,无异于被缚的牢犯,还不如驰骋于原野的走兽,翱翔于高空的飞禽。”

我看到桑林的怒气慢慢平息,渐渐脸上多了友好与同情。莫非是拜得上帝多了,同情心也泛滥?派这么一个人来看管人质,真搞不懂混血皇子怎么想的。

“只要世子不乱跑,过几天便是耶诞节,我想陛下会允许世子出宫游玩一番。”就在我即将失去信心时,才听到桑林这番话,我心中一阵窃喜:如果我跑不了,我就爬着走,爬不了便滚着走。不乱跑?开什么玩笑!“此话当真?想不到我还有放风的机会,感谢上帝!”我真心地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这时我仿佛又回到了童年,那个临近春节而激动得日日在倒数日子的年月。对于一个不熟悉环境的刺客而言,要在守卫森严的皇宫来去自由并非易事,更何况我这么一个打一下就手痛跑一阵就阑尾炎的废柴体质?所以我的计划从A排到Z,却没有一个堪称完美!

正当我正为借机出逃的事而焦虑不安时(如果我有尾巴的话,我可能像狗儿一般追着自己的尾巴转圈),宫中却流传着某名神奇刺客的传说,由于那些大婶缺乏“独八卦不如齐八卦”的团队精神,一见我便缄口不言,所以我只能隐约截获“陛下”“寝宫”“刺伤”等拉丁词汇,今日终于被我逮到两名八卦得起劲的年轻侍女,见我靠近,却依然口沫横飞,所以我像打了激素一般调动起我所有脑细胞和拉丁词汇,这才听出个所以然来——

“听说前几日有一名刺客闯入殿下的寝宫!”

“上帝保佑!幸好殿下发现得早!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陛下真是英勇,不但保护了皇后娘娘,还打伤了刺客!”

我加快脚步,正要近距离去进一步关心皇帝是否被刺个窟窿以及那名怀着一颗勇敢的心的刺客是否成功逃离时,她们的绿眼珠一转,向我行礼后又继续她们的对话:

“这不是逸国的云世子吗?长得还真俊!”

“可不是,不俊的话哪能得逸国二皇子的青睐?要知道他可是出了名的英俊!”

“哎,可惜了长那么好!居然喜欢男人!可能还是在下面的那一个!”

我深呼一口气,努力表现出八卦者所特有的兴趣怏然与娱乐精神,“年轻的女士们,你们好”,绅士般鞠躬,“上帝赋予你们青春活力,美妙的身材与姣好的容颜,让我们一起来赞美上帝吧!”可是她们没有应和一声“永远永远”,而是露出古怪的神情:

“不是说云世子与逸国皇子有染吗?何以他色眯眯地挑逗我们?”

“看来传言不太真切,我们要小心了。”

我再次深呼吸,努力装出一副诧异的模样,“请原谅,在下正在学习贵国语言,你们的对话在下隐约听懂一点,小姐们对我努力学习贵国绅士礼仪的成果的评价,这让我深感挫败!但我还是得冒昧打扰一下,在下承蒙贵国陛下无微不至的关怀,感激之情无以言表。故刚听闻小姐们说陛下遇刺,这让我惶惶不安,希望小姐们能清楚地告知陛下是否无恙,那万恶的刺客是否遭到严惩。多谢了!”

看她们一头雾水的样子,我只好用蹩脚的拉丁语断断续续地表示自己对她们陛下的关切之情,她们这才放下了戒备之心,于是我听到了这样一则加工后的“刺客行刺反被刺”的精彩故事:

时间:前夜午夜时分,月色朦胧得几不可见

地点:元国皇宫之皇后寝宫

人物:皇帝、刺客、皇后、众侍女(隐在暗处)、众侍卫(站门外,听墙角?)

起因:?

经过:皇帝与皇后正xxoo时刺客从天而降?英勇一击,皇帝以其飞禽之视角走兽之敏捷,抱皇后猛然躲开致命的一击,后又以猛兽之凶悍对刺客进行反击,拼斗许久……

结果:貌似刺客受伤了?貌似陛下毫发无损。总之是个遗憾的结果。

于是我只好仰天长叹:老天何其偏心,我约个会就会被人拐到这里当宠物狗,别人激情中被人砍都毫发无损,人比人比死人!

“真是奇怪,居然能在阳光下遇到云世子。”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再次叹了口气。

“真是奇怪,都说上帝无所不在,没想到陛下也是无所不在,如此神通广大的陛下到底要什么样的刺客才能对陛下的安全构成威胁?”

“云世子太高估我了。”他笑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前夜遇袭了,对手还是老朋友,虽然我没受伤,却终是给他逃掉了。”

我松了口气。

“不过,上帝保佑,他受了重伤,估计活不成了。看来你的殿下又要损失一位高手了。”

我无语。他低头研究我的表情,问我是不是在难过。

“我只是在想你们在祈祷时应该将‘仁慈的上帝’改为”邪恶的上帝。“

“为何?”

“因为只有邪恶的上帝才会对伤害与死亡欢欣鼓舞。”

他又说假如是他受伤那我就不会这般反应了云云。我心情烦闷,便急忙找了个借口以便摆脱他,回书屋继续我的学业。

第三十五章:他国旅居(六)

逸国历舜天二十五年十二月初六冷

终于盼来了耶诞节。

元国皇帝说,在带我领略元国京城的美丽非凡前,要陪他们共进“最后的晚餐”。

我在桑林热心的引导下来到了空阔的宴会厅,大理石圆柱像擎天柱般矗立在四方,雪白的墙壁在烛光的照耀下显得尤为苍白,墙上挂有几幅画,四周设有好些雕塑,我深吸一口气,将全身沸腾起来的艺术细胞“镇压”下去(世上最痛苦的,莫过于看着满地金银,却不能蹲下去捡)。中央一张长桌就像参差二星不相见般将桌子首尾的主人隔开。白桌布仿佛是“卫礼士”般躺在桌上,准备嘲笑那些边吃边漏、狼吞虎咽诸如此类的失礼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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