沟女日记(穿越)+番外——太平醉人
太平醉人  发于:1970年01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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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混血皇帝行礼后,又向众女士行礼,完后但见陛下示意身旁的空位,此时刚进来的细声谈话声已经消失,个个十指交叉顶在下巴处,低头喃喃几句,似乎在感谢上帝赐予他们食物之类的,我从中窥探到了上帝的真面目:农工商的终极BOSS!完后,只听那皇帝道:

“贵国有一句话可以表达在座的心声——云世子让我们等得黄花菜都凉了。”

我不再踌躇,入座后用衣袖抹了把额头,为了凸显皇帝的草根性,我文绉绉感叹:“哎!路漫漫,行路难,无怪乎酒冷菜凉。”环视一圈,见男女各一排,老少皆有,美女尤多,其中一位东方美女尤为显眼——不似其他丰满,却别有一番侠女风骨。

“喝酒时打翻了酒杯,应该是杯子太滑,切肉时把肉推到盘子外,必定是盘底油太多的缘故。什么事都是有因才有果的,云世子,你说对吧?”

我脸辣辣的,干咳一声,“陛下的夫人们不但倾国倾城,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还环肥燕瘦,种类俱全,满足了各种审美的需求,陛下真是好眼光,好身体!”说完后又觉得自己最后那句“好身体”有些“咸湿”。

“如此高的赞誉可惜她们没几个听得懂,”怪不得她们依然盯着我,“既然说种类齐全,不知云世子喜欢哪一型?”

这话好像在说“喜欢哪种你就拿去,不需客气”,我再次扫了一圈,但眼睛经过对面那名东方美女时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皇后的魅力还真是不可估量,连云世子这样的人都无法抗拒。”“这样的人”是哪样的人?这明显话中有话!鹰眼皇帝果然长着双鹰眼,我不过多在她脸上多瞟了两秒罢了。

皇后的脸上晕开了笑意,用地道的逸国口音道:“陛下过奖了,也许云世子只是觉得我与他同为东方人,纯碎只是顺眼罢了。”

居然是他的皇后,我忙辩解以防鹰眼皇帝误会:“皇后娘娘所言甚是。见皇后娘娘如老乡见老乡,顿生亲切感,加之以皇后之尊却有一身罕见的侠女气质,这让我激动之余不由得多看几下皇后娘娘,失礼之处,还望体谅。”自从为人质之后,从没说过如此“哈巴”之语,只盼这位黄皮肤黑眼睛的美人能看在“老乡”的份上,多担待担待。

“侠女气质?这倒不敢当,我只会一些拳脚功夫罢了。”

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我赶紧表达自己的惊讶与敬佩,鼓掌一番,“难得难得,稀奇稀奇!陛下眼光独到,能有这么一位出得殿堂,入得武林的贤内助!当真巾帼英雄,国之典范!”这马屁拍得连我都心虚脸红,好在烛光晚餐之上,总是朦胧暧昧不清的。

皇后却淡定地谦虚道:“世子过奖了。”拿眼瞟着我身旁的男人,柔声继续说,“习武之路漫长而艰辛,但想着能为别人做点什么,便一路坚持下来了。”我听后顿悟:她之于我的那点同种之谊相比于其对鹰眼皇帝的深情,无异于滴水之于江海。看来“担待”是奇迹,助纣为虐是理所当然。

“陛下与皇后陛下的情深意重,乃国之典范。”一个苍老的男低音道。

“皇后陛下对陛下的关切爱护,对元国百姓的诸多帮助,举国上下皆感恩戴德。”又是男人的声音。

……(省略繁冗的千篇一律的歌功颂德话语若干。)

“作为一国之后,这点事不是应当的吗?”

“我从来不相信道听途说。”

“逸国有句话好像是这样说的‘好事不见影,坏事传千里’,我不明白为何在皇后陛下身上却是反着来的!”

……

这些反调就如上天妙曲,使我沉醉其中。大约是我笑得太奸险,皇帝瞟我一眼,低沉的声音却似洪钟般令周围的私语立刻无影无踪:“皇后,还未感谢你的舍身相救,否则我此刻可能已经伴在上帝左右了。”他虽然像是与皇后交谈,但却让其他美女紧闭红唇,停止了她们那些不和谐的曲调。

没有了好戏看,我只好埋头苦吃。正当我与盘中的牛肉你追我跑时,侍女捧来了褐红琼浆。我晃了晃玻璃杯中的液体,对着皇帝做了个敬酒的手势,“葡萄美酒,可惜没有夜光杯。”

“我个人认为通体褐红比沾染他色来得纯粹。”陛下辩解道。

不穿衣服最纯粹了。“美酒醉人人更醉,这样下去,我都快乐不思蜀了。”我抿了几口,香甜醉人,便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

“乐不思蜀?”蛮夷始中是蛮夷,就算是皇帝,还是没文化的蛮夷。

“陛下,我想云世子说的是他在这过得很好,都快舍不得我元国,不愿再回逸国了。”看吧,皇后虽一介武妇,却是有文化的东方武妇。

“人说‘酒后吐真言’,不知云世子这真言有多真?”皇帝问。

我有些头昏脑涨,对他的问题懒得理会,周围的觥筹交错、轻声笑谈渐渐远离,混蛋皇子白衣胜雪,从远处飘然而至,眼神里尽是柔情蜜意……

呵!真是个好梦!

第三十六章:他国旅居(七)

逸国历舜天二十五年十二月初七寒气袭人

平安夜没人送苹果?没事,肉也不愿到我嘴里来?也罢,耶诞节却要被人从暖暖的被窝里提起,美其名曰“与民同乐”。

我一边将披风扣紧,领子竖起以便挡住西北风的屡次进攻,不满地咕哝,“老兄你没搞清状况吧?我不过是一质子,来贵国好吃好喝的,与你们的百姓八竿子打不着,干嘛大清早扰人清梦?”

鹰眼皇帝不但长了一双锐利的眼睛,还有着一双狗耳朵,他喜气洋洋地驻步回望,“难得节日,出去热闹一下不好吗?免得你一人留在宫里冷冷清清。”

我不再言语,加快脚步跟上。要知道此人一停,便有一个师的人马停下,两个师的眼睛瞪视,大部分是怒气冲冲,小部分是杏眼圆睁,眼中喷火。这情景无异于火烧屁股。

一匹高头大马正喷气踢土,做着一系列热身运动,我站在它面前,双手摊开,对身边的皇帝说:“很明显,贵国的情报有缺漏,细作不够敬业,逸国上下都知道他们大名鼎鼎的云世子不会骑马。”面对天遥,我总是对自己的弱势遮遮掩掩,而对着这位仁兄,我却史无前例的厚脸皮,这难道就是爱情的缘故?

“哦,”他一副了然的模样,“那就坐马车吧!”

我抬腿便走向其中一辆超级华丽的马车,刚爬上去准备享受天鹅绒般柔软的坐榻,却见皇帝也跟着来了。

“陛下,你这是希望我被你的夫人们捅十几个窟窿而死吧!”

他却安安稳稳地坐上来,“怎么会?只要有我在,云世子便不必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刚你掀帘,我看到好几双满含嫉火的眼睛向我射来。唉!人生几何,最悲不过客死他乡!”

“我本来只是来尽地主之谊,可云世子却一直向我传导孤男寡男间的暧昧,请问,世子这是在暗示,我们的关系应该进一步发展吗?”说着,他靠过来静静地看着我。

“我现在知道哪种死法最憋屈,那就是被冤屈死!陛下你还是好好地安抚一下你夫人们受伤的心,免得我被送去见上帝了,陛下就少了最有用的人质了。”我掀开帘,“你自己好好看看吧!”

他往外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我很好奇,你的夫人们为何对你不放心?莫非你的夫人们都是些浅薄之人,无时无刻不想黏在你身边,得你宠爱?又或者你也有断袖之癖?”

他却似唐伯虎在谈到他诸多麻将老婆后露出了忧伤的神色,我做好准备听关于“曾几何时,有份真挚的感情摆在我面前……”之类的八卦,他却默然不语。

队伍行进中。我忽然发现坐马车是个大损失——难道探查敌军阵营的周边环境的大好机会就这样被一部豪华马车断送掉?

“嘿!老兄,大好节日却憋在闭塞的马车上,不但辜负了姑娘们的热情与上帝赋予我们的健康。”

“我都说了,赞美圆月之皎洁的是你,责怪圆月之肥胖的也是你。世子说的话就如风儿一般,瞬间无影无踪。”

冷风嗖嗖。但两旁路人的热情却足以将寒风烘暖,将冰块融化。

“同样是男人,为何花姑娘唯独对你频抛媚眼,秋波不断?上帝真是偏心。”我痛苦地骑在一匹被誉为“史上最老实乖巧”的马儿身上,一边警惕坐骑的随时造反,一边四处张望。

“谁告诉你上帝是公平的?就连上帝都赋予自己独一无上的地位,怎么会倡导公平?”他一边摆足了领导架势,频频与路边两排拥挤的群众招手,一边用不屑的语气应道。

怎可让古人比了下去?“从大方面来说,上天赋予众生灵时间,活力,阳光,空气,水等,这些都是相同的,至于陛下所说的不平等,这一切也是靠好几代人的积攒财富,积蓄力量,几番拼搏奋斗,甚至浴血奋战才得来,而且这成果难以永恒。”

“哦,这般说来,还是有可能永恒的,倒想听听云世子高论。”他看了我一眼,一副兴趣怏然之态。

“说得容易,做起来难。有句古话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所以执政者应以百姓的利益为重,少数服从多数,这样一来便能国泰民安,为民所拥戴。”我见他还在听我这老生常谈,便继续道,“‘得民心者得天下’,国泰民安即民心所向,战火纷飞,流离失所,乃民之最忌,故而引发战争者,即窃国者,害民者,终将为民所唾,遗臭万年,更何谈政权之永屹不倒?”

“拐了个大弯来劝我放你吗?”他含笑道,“我想这番话你应当对你那二皇子说。放心,元国有足够的食物养你一辈子。”

哼!再没见过如此无耻之人了!我愤愤将缰绳偏偏,想要离可恶之人远点,但没走多远,距离又拉近了,我只好偏过头去。

每条街上都站着密密麻麻的人,丝巾乱飞,鲜花遍地,经过人马的几番蹂躏后,碾成了泥糊。人们热情高涨,不断地为无耻的皇帝的健康祈祷,为皇后的青春美貌与善良所着迷。队伍不知走了多少个“口”字后,远处一座城门对我散发出致命的诱惑。这时,队伍在一座直冲云霄的火箭楼前的阔地上停驻下来。

当人流向火箭楼内涌入时,我依然无法将双眼移开,仿佛天遥就在城门口等我。

“我个人认为,眼前的上帝寓所要比坎塔尔门要有魅力得多,虽然坎塔尔也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该死的皇帝一边说一边轻推着我向上帝寓所走去。

“自由人怎么能理解囚徒的痛苦?”我翻白眼。

“时间会冲淡一切的。”过了一会他说了这么一句。

对,时间会把我的记忆抹去,忧伤冲淡,神经慢慢萎缩,并变麻木,等到哪一天,有亲朋好友在我面前死去,我会向龙姑姑一样淡定,如此,坎塔尔便失去了它的魅力。

屋内很暖。众人见皇帝驾到,都纷纷行礼,并让出一条道路。皇帝走到尽头,对人们说了好些感谢上帝、尽情欢乐之类的话语,便解散了听众。顿时周围响起了欢快的舞曲。

我在一个角落坐下,吃着点心,品着红酒,看着衣着考究的贵族们或纵情跳舞趁机揩油,或亲密交谈促进情谊。这边,皇帝被一堆老姑娘、嫩姑娘围着调戏,难怪无法尽东道主之礼;那边,皇后被一帮男女困着,如众星拱月。远处一小姐在悄悄地进行着鼻孔大扫除,近处一绅士将手上的食物残渣抹在过路的女士的衣裙上。偶有姑娘相约跳舞,我眯着眼睛用逸国话促狭道:“只怕踩脏女士的裙子。”,她们或不满或一脸迷惑地离去。

“您好!能请您跳个舞吗?”我抬头看,黑头发黑眼睛,又是地道的逸国口音,却一身洁白西裙。

“我从来不与没品位的姑娘跳舞!”我对她上下睨视一番,没好气地说。

“什么!皇后陛下的侄子特意为本小姐设计的衣服,你居然敢说不搭?走,跟我去见皇后陛下!”说完她居然前来抓我的手,我待要反抗,忽碰触到一个小纸团,我心内一惊,莫非又是一细作?只是此细作要比那什么公主来得可爱漂亮得多——瞧那红唇,犹如正熟的草莓,那白嫩的脸蛋,就像荷叶之露珠般可爱,那双大大的眼睛不但有神,还透着可爱的狡黠……

“去就去,不要拉拉扯扯!”我迅速将手抽回,忙将纸团嵌入腰带中。

还没抬步,皇后和皇帝都冲出重围,来我这一探究竟。

“嬅儿,发生了什么事?”皇后问。

“他说我……”没待她说完,我马上截住她的话语,

“只是些小摩擦而已。在下只是觉得逸国人穿元人服饰十分滑稽,却不知这观点冒犯了尊敬的皇后陛下——的侄子,为此,我愿向皇后陛下的侄子——所设计的这件衣服道歉,当然,如果这件美丽独特的衣服能穿在一位元国小姐身上的话,我还会对设计师大加赞赏!”

皇后明显动怒了,不过良好的修养以及爱情的力量让她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因为她也穿着洋鬼子最新式的衣裙。“我原不知,逸国云世子年纪轻轻却如老头一般迂腐拘泥,顽固不化,若贵国每一位年轻人都似世子般怀着一颗顽石般的心,我想逸国之末日不远矣!”

该死的汉奸走狗,居然诅咒她的同族!我紧盯着她,待要反击,却被皇帝拉住:“皇后,失去自由的人心内自然愤愤,我想皇后一定能体谅,并且能以一颗友好大度的心去接待故国来的客人。”

皇后虽表情冰冷,却慢慢回暖,之后给皇帝行了个礼,便拉着嬅儿走开。我一直盯着那姑娘,可惜她始终都没再跟有眼神交流。

“怎么,还盯着欧阳嬅,还没吵够吗?一张嘴就得罪一帮人。”皇帝拍了下我的后脑勺,我拨开他的手,向座位走去。他也跟过来坐下,凳子还没捂热,就被人请去了。

摸摸腰带鼓出的那一小块,心情大好。夜幕降临,周围都燃起了蜡烛,蜡烛装在各色的高大玻璃杯内,散发出缤纷异彩。音乐更热情,舞蹈的人一拨又一拨,欢笑声就像太阳一般,将屋内每一个角落的阴暗都抹杀,将寒冷一扫而空,并在每一个幸运或不幸之人心内燃起一团火,温暖每颗心。于是我也在下一曲音乐来临之时,加入了“踢踏舞”的行列,迎着那些或诧异,或开心,抑或恼恨的目光尽情欢乐。

第三十七章:伟大的易容术

逸国历舜天二十五年十二月十七依旧冷

正当我四处寻找出逃的空隙时,迎面走来一队雄赳赳的人马——所到之处,无不俯首称臣。

“早上好啊!尊敬的陛下,别告诉我你这身雄姿英发的铠甲装束只是为了让一干人等眼红。”我笑眯眯地行礼。

“那自然不是。我一来是来向你道别,二来是向你表示感谢,因为战争终于爆发了。”他心情不错,脸上漾着笑意,后边一队妻妾,大多眼睛红红,神情或幽怨或不舍,还有单纯的面无表情。

该死的法西斯。“不必客气,毕竟战争的爆发全归功于陛下阴险狡诈,无耻下流的品行,我半点功劳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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