沟女日记(穿越)+番外——太平醉人
太平醉人  发于:1970年01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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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那两个该死的再次找回来了。

“他妈的!真让他们跑掉了!都怪你,老怀疑他们还没跑。这下好了,来来回回浪费了那么多时间,是只龟都会跑得无影无踪!”瘦小男人怨恨的语气,明显不满健硕男子对他的不屑与颐指气使。

健硕男子阴沉着脸,“如果不是为了配合你的速度,他们哪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

“什么时候大名鼎鼎的胡剑大侠变得对同伴不离不弃?您这转变之快还真是让会说话的人都吃惊得变哑巴!”

我恨恨地听着他们的互相指责,心中焦急不已,就算是邱少云再世,也难以维持如此长久的僵硬姿势,再这样下去,我非得成僵尸不可!飞鹰见我这般模样,轻手在我肢体上点了几下,我似乎感觉到我的血液就像春日融冰后的河流一般,通体舒畅——看来浴足按摩中心的存在除了“卖肉”外,还是相当有技术含量的。

两王八终于骂骂咧咧地向东南方向奔去了。我沐浴在飞鹰大侠崇敬的目光中,不禁飘飘欲仙——

“怎么样?见识到本世子的神机妙算了吧?我可是再世诸葛!”我得意地晃着步子从齐腰的灌木丛中走出来。

“怪不得军中不少弟兄都钦佩你。”

“那是!你勾起了我的乡愁,现在该怎么办?”我交叉双臂于胸前,转身看着飞鹰。

“今晚就不歇了,如此明日就能到逸国边境了。”“飞行器”凸显出了他比马儿优越的性能。

第三十九章:近乡情怯

逸国历舜天二十五年十二月二十六所谓心静自然凉,那么相反……

当飞鹰背着我做着神行太保最擅长的事时,我之能从旁提供精神支持。

“同志!胜利的曙光就在前面,加油!”

“为了光明的未来,为了逸国的明天,冲啊!”

“飞鹰不怕远征难,万水千山只等闲!”

“您不歇息?”飞鹰打住我充满激情的号召。

“士兵冲锋陷阵总要有同伴为其摇旗呐喊,我正进行着比休息要有意义的事。”当然,坐在敞篷车上睡觉是件无比惬意的事,前提是在风和日丽的天气之下。

“好吧。”飞鹰肯定了我的牺牲,也许心中正默默地为我的付出而感激涕零。他居然“降落”下来,对我说了句“对不起了。”我后颈被击了一下,随即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醒来后已是天明。后背是一片柔和温暖的触感,睁眼便是帐顶,环视一周,熟悉的摆设,闻闻枕头,清香的玉兰花香。起身穿戴好,正要踏步出去,却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即又是“二皇子殿下”的一片问好声。我莫名地情怯起来,匆忙钻回被窝装睡。

眯眼偷看,进来的男子面有疲色,眼睛却精神奕奕,短短的胡须似雨后春笋般遍布下颊,一身银白色的盔甲在烛光中熠熠生辉。

“琪儿?”他轻声唤了声,靠过来以额抵额。闻着他的呼吸,我的心跳得出奇地勤快。

“琪儿?”等了会,他又说,“看来还没醒。”往上掖了掖被子,“好好睡,我一会再来看你。”起身欲走,我忙伸手拉,他彷如后背生眼,忽地转身,我的手来不及缩回,只好讪笑道:“早安!威武的二皇子殿下!”

他眨眨眼,笑眯眯地拉着我的手,“我吵醒琪儿了吗?”

“扰人清梦,还一身寒气袭人的盔甲,再不醒就要做噩梦了。”我睨着透着成熟男人气息的他,故作不满地嘟囔。

“好吧,我代这身盔甲向你道歉,”他看我起身,又说,“入门觉察有人偷窥本宫,看到你和衣而睡,本宫在想是士兵们该为他们的懒惰疏忽付出代价,还是该惩罚你这个装睡的小鬼?”

作为伟大的无产阶级接班人,我自是敢作敢当,“哼!小爷刚想出去放风,又被你的脚步声吓回被窝。对于一个长期被囚的人来说,能镇定自若地装睡,已属不易。”我拍开他捏着我鼻子的手,“对于你灵敏的感官,我已经找不到相似的动物来比拟。如果用上帝来作比,又将你无限次地抬高神化了。”

“对不起!”他低沉的声音似乎透着几分悲哀,“这种情况再也不会发生!”

我挥了挥手,想将这种气氛赶走,哈哈一笑,“逗你玩的!傻瓜!我在元国不但吃好喝好睡好,还经常得皇帝的探望,日子又舒适又惬意!”

他被我的笑容感染,也释怀一笑,微凉的左手摸在我脸上,“那么,琪儿的消瘦是否可以解释为对我的思念?”

看吧,无赖病又发作了。待要矢口否认,仰头却见他的几缕发根似夏日般刺眼,心中不禁一酸,“那是!小爷可是‘为你消得人憔悴’,你预备如何补偿我?”

“我觉得最大的补偿莫过于以身相许。”他含笑的眼深邃起来。

对于他的迫近,我只好后退,“老兄,你不要忘了,你的敌人可是有全能的上帝保佑的,你居然还有闲情在此调情,等着溃败吧!尊敬的殿下!”

刚说完,就有声音在外响起:“二皇子殿下,有紧急军情,将军们请您到军务处相商。”

他看了我一眼,恋恋不舍地离开,我目送着他的身影,深深叹息。刚坐下,又见他急匆匆地奔过来,含着我的嘴唇辗转许久放开,眼中透着狡黠,“听说这叫‘早安吻’。”未待我反应过来,又问,“要不一起去军务处?”,我机械地摇头,“也对,不管如何都不能再把你卷进来了。”说完,他踏步离开了。

外面风暖阳煦,就像温柔的春天一样让人心怡。这个时节能有这样的气候,莫非这是在昆明一带?士兵们见了我都兴高采烈地行礼,操练的军队士气昂然,吼声冲天,这些“夏日激情”让我困惑,开战已非一时,这些人却好像打了激素般高昂,混蛋皇子发明了怎样一套异端邪说把这群士兵洗脑成比“圣战组织”还要英勇无畏?飞鹰不知从哪钻出来解释,“世子回来,他们便可放手一战。之前只能吃闷亏。”我摸摸后颈,“这里怎么这么痛?”飞鹰忙表歉意,并说为了不让我一脸倦意出现在殿下面前方出此下策云云。

直到第二天我才见到天遥,他厚颜无耻地前来索要早安吻。

“你什么时候改做洋鬼子?”我左右躲闪。

“洋鬼子?何许人也?”

“元国人。”

“你放心,我对逸国的心一如对琪儿的心,永远不变。至于早安吻,所谓‘取其精华’,好的习惯就应当培养,不管它来自何方,对吧?”

躲避不过,又被擒。

“这场战还要打到什么时候?”忙里偷闲问了句。

“不知道。”他满意地看着我的嘴唇?漫不经心地回答。

“作为主帅,这样回答是否太敷衍?”恼恨地问。

“战争不是单方面的事,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如果想终止战争,你不但得说服众将士,朝廷,还要说服敌人。”他认真起来了。

“这说法就好像你同意停止战争一样。”

“我这个地位,已经不需要依靠军功来提升;逸国与元国旗鼓相当,即使逸国稍强,与之一战,也必定伤亡惨重,所以坚持战争只会招来骂名;我是个正常人,所以对血雨腥风并无特殊嗜好。”

“我会作诗一首,以赞扬殿下的淡泊名利、爱民如子的高风亮节。那你正促进止殇进程?”我想起他的宫殿名。

“我宁愿琪儿作诗一首,以抒发你对我的干柴烈火般的炽爱之情。”一副无赖的口吻说道,“待时机成熟,就会结束战争。琪儿放心。”

“时机”是个深奥的词,故而我深究不来。

“那朝廷怎么说?”多说无益。

“主战主和两股势力势均力敌。主战派自然是以你老爹为首,主和派是以高家为首。”他开始“多说”了,“琪儿的唇瓣鲜艳夺目,一如刚绽放的牡丹。”说完又凑过来。

我狠狠咬一口,他忙退开,“哼!你见过会咬人的牡丹吗?”见他的嘴唇破皮,“叫你乱发情!”

他幽幽一叹,“第一步尚且如此艰辛,不知下一步要跨越多少障碍。”

“那你老爹支持你出兵吗?”我转移话题。

“呵呵呵,”他也许被“你老爹”三字给逗乐了,“我老爹起初不同意,后来又同意了。”这轻描淡写间不知道化去了多少曲折困难。

“对不起。”我对自己带来的麻烦深表歉意。

“傻瓜,本宫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爱人被囚而无动于衷?即使手中没有权力,我也会只身前去搭救,即使要面对重重危险。放心,我会给逸国一个交代的。”

这算是最朴实的表白了,我却似傻不拉几的女孩一样除了在心底深深的陶醉与害羞外,顾左右而言他,“我想我还是回京都去。”

“要回去吗?”他明显不舍,“回去也好,战场毕竟是凶险之地。也省得姑母与忠国公挂念。”他环着我的腰,“会想我吧?我会很想你的!”

“你好好保重,”我顿了顿,“我等你回来。”

他又露出那春风得意的笑容,“你这示爱不带一个爱字,却是最暖心的承诺。”拥我入怀,那股淡淡的玉兰花香一如他一般,清香淡雅,温馨暖人。

第四十章:归来

逸国历舜天二十五年一月十五清冷

虽然父亲只说了句“回来就好”,但见他消瘦不少的容貌,也能猜出我被滞元国期间他的担心与忧虑,而公主母亲伸手摸了摸我的脸,温和地说:“以后不要乱跑了,你这次事故,不仅使你父亲寝食难安,也让遥儿焦虑不安。好在你平安归来了。”

袁天袁海二人迁为贴身小厮,四个丫头见没多大空隙可“贴”,改为“远程监控”父亲禁足令一下,我过上了足不出户的大家闺秀的生活。

曹肖二人依然意气风发,从里到外由外及里都散发着纨绔子弟的气息。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拜托二位,不去冲锋陷阵,好歹也该配一副忧国忧民的表情吧?”

“冤枉啊兄弟,我们因为担心国家与你的安危,日日焚香沐浴虔诚礼佛,只求国泰民安,云少无恙!”曹凌一脸委屈。

“何止,为了寻你,我们冒着被劫财劫色绑架勒索的风险,把府中的侍卫都派出去打听消息。看来我们的付出于云少而言,不过是路旁的一堆。”肖一边说一边用手在空中画了个向上盘旋的圆锥体图形。

“既如此,权当往日的功夫是几坨狗屎,我们撤吧!”曹凌的情绪开始发酵。

“好了好了,是我错怪你们了。”我连忙拉住他们,“除了看我,可有其他重要事?”

“请云少转告二皇子殿下,作为坚定的二皇子的拥护者,即使二皇子殿下不慎打了败仗,我依然永远支持他。”曹凌一脸坚毅。

“对,我也一样!”肖附和。

“早就知道你们拥护他了,用不着这么信誓旦旦吧?”我嗤笑道。

“那可不一样,万一败了,二皇子殿下不但失权,还将遭流放。”曹看我惊讶的表情,问,“你不知道这些事?”

我点点头。

元国皇帝与天遥几次谈判,该死的元国皇帝坚持一战,无论胜负都将放我回逸国,否则将囚我终生。天遥请求出兵,遭高家及半数大臣反对,就连皇帝也不愿出兵攻元。当主战派与主和派僵持不下,天遥便立下军令状,高家方妥协。

呵呵!事到如今,我依然不相信自己是祸水。两只雄虎相遇,总是跃跃欲试,希冀一决雌雄;一个国家想觊觎他国领土资源时,总能找到出征的借口。满腹雄才大略的天遥除去我的因素,不可能没有一点出战的意愿。难道我就这样扛着“祸水”的罪名过一辈子?

“外边许多人都在骂二皇子殿下,说他为了一个男人而陷逸国于战火之中。”曹凌的话把我从思绪中唤回来。

“没有其他说法吗?”我问。

“也有不少人为二皇子和你说话,毕竟你们为逸国做了不少好事。”

“谎言说多了便成真理。流言可以散播,舆论可以诱导。”我对他们勾勾手指,制定并实行了现代最流行的“传单策略”。

一日后,街上纸张漫天飞,许多人或聚在一处,阅读贴于墙壁的《责罪书》,更多人是手持一份《责罪书》,认真阅读。

“兹有流言责二皇子殿下天遥不顾民生,为救忠国公之子云飞扬而妄动干戈,其中内情,吾未能辨其真伪,故不作评论。但以下几条,为吾亲见,深觉天遥皇子所为太过,故列叙品评一番,以供众人评论:

一、克扣家仆,精减仆人,甚失皇家气派。

二、但凡止殇宫有余财,用以接济贫困军属,越俎代庖,有违朝纲。

三、洪灾期间,迫云飞扬世子捐赠巨资,此乃倚仗权势,欺压平民所为。

四、与元国皇帝谈判,为求和平,几度低声下气,大失逸国国威。

五、和谈不成,为求众心安,立下军令状,陷自身于危困,实为不智。

六、与敌相拒,不顾统帅身份,身先士卒,万一被擒,则吾国危矣!

七、盼早日得胜,苦思良策,日夜不寐,导致鬓发斑白,胡子腌臜,大失往日风范,实乃痴狂愚笨之举也!”

据曹肖二人来报,此书一出,收效甚佳,天遥的声誉远胜开战之初,口碑之好直追上古五帝。

《责罪书》有事实根据,经得起推敲考验,决定能击败所有流言蜚语。况先前天遥便有雄厚的群众基础,只要扳倒了不利的言论,便可重获民心。

我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晒着太阳,看着老黄叶衰落归根,时间就这样在我的一摇一晃中流失,在衰叶的空中旋转中飞逝,在袁天的静默中轻轻离去,在天遥的地形图上、战略会议上离开……也许不久之后,黄叶还在飞,袁天已经不能静默地笔直地站着,天遥的地形图早已被时光销蚀去殆尽,曹肖二人再无法轻轻抱起他们的情人,而我与天遥呢?

面对着未来,我一阵恐慌。前世的英年早逝,今生的废柴人生,再也没有人比我更会暴殄天物,虚掷光阴了!保尔·柯擦金的思绪又飘回脑海。

“好吧”,我从摇椅中站起来,对着虚无的保尔说,“我承认你不仅是个好同志,还是个出色的教育家。而我,也将要做一个好同志”

后记:

逸国历舜天二十五年一月,逸国开始转守为攻,数战告捷。

接下来的两年岁月,元国胜少败多,节节退败,丧失三分国土。

逸国历舜天二十七年三月,元国皇帝遣使者向逸国求和,和谈既成,合约签订,元国割卡克、图库、嘉琳三城给逸国,并赔偿逸国战争损失白银100万两,长达两年之久的逸元之战终于结束。

逸国皇宫无极殿。惨白的月光从窗外透进,和着灯罩中白色的烛光,让寂静的殿内更添冷清。一个高大的身影一动不动立在殿中央,仿佛在等待着什么。一刻钟之后,殿外传来一个脚步声,和着盔甲的摩擦声穿透了整个无极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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