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渐昏暗的天色,林间的气息变得更加清冷,此处远离人烟,只能在林中过夜了,一个黑影闪过,稳稳地停在马车前。尤迦律认出那是一路上跟随的密探,每隔几日便来报告朝廷消息,顾祈樾的密探部队有上百人之多,平日里在江湖朝廷搜集信息,出行时更是要分出半数人奔波在路途中传递密报,这些密探全是徽王爷麾下的死士,口中含有密封的剧毒,被抓捕后为保信息安全立即咬破毒物自杀。
“知道了,退下吧,吩咐下去,朝廷的事重要的请示徽王,江湖和商帮的事,全权让青茫拿主意就行。”吩咐完便在火堆旁坐下,小王子依然是呆呆地望着火堆出神,格瓦在旁边伺候着,几个侍从捉了野味在火上熏烤,漫出几丝香味。
“朝中可有要事?这样的出行,可苦了你手下的密探。”在路途上已劳累了十数天,刚开始出行的兴奋感早已散失殆尽。
“青茫当上了盟主,可真小看这小子了。可是累了?早些回车上歇息吧。”匆匆解决了晚餐,又在树上弹跳舒展几下筋骨。
“嗯,顾太医刚吃完就撒欢,仔细扯了肠子……”看他一副停不下的模样,与平日在庙堂之上的沉着冷寂相去甚远。
回到车厢内,看尤迦律只靠坐在一边,搂着被子兴致缺缺的模样,顾祈樾自知委屈到这小王子,“酸了吧,我帮你捏捏。”
宽厚的手掌揉捏在酸麻的小腿上,捉住每个穴位的按摩让尤迦律格外的舒服,身子软靠在车厢上,车厢尽管空间不大,两人相拥还是刚好合适,看他半跪在自己面前,柔情地为自己按摩,心中涌起暖意。本不是个爱耍性子的人,只是那人对自己实在宠溺有加,骨子里的娇气和任性就都不自觉地浮现了。
正发着呆,那人的手已拂挲到他大腿内侧,探入最私密的地方半按摩半挑逗地按扶着,自己的呼吸也在不经意间凌乱沉重起来,半月来虽然每日相守,亲密的事却未做过,压抑的情欲在他温暖的抚摸下抬头。
“珩儿……”略带沙哑的声线,半分祈求的语气,足够的刺激让尤迦律呼吸停滞。
第三十九章:荒蛮长路缘随系(2)
不等他回答,顾祈樾已经抚上他腿间半勃的欲望,轻柔地抚弄着,好看的眉眼半眯着带着邪魅地笑仰视着他,眼中的人儿眉间带着春意,轻咬着嘴唇,微微颤栗着的手紧抓着被子。一不留神,尤迦律觉得腿间一凉,紧接着最敏感的顶端被纳入温暖湿润的唇间,如同蚂蚁啃噬的刺麻快感自下身涌起。
“祈……不要!……”极端的迷醉已经让他沉沦,但仍然保持着最后的一丝理智,手撑在身后急忙往后退。
顾祈樾也不管他的抗拒,沈下气就吞吐起来,湿软的舌尖在他光滑的玉柱上探索,手指就着残留的津液钻进紧致开合的后茓中,随着他紧促的呼吸逐渐深入,每次按在他突起的一点上,引得他娇喘连连。
双重的刺激下,尤迦律的神情更加恍惚,脑间一片空白,不自觉地挺起身子索取更大更深入的快感,酸胀的欲根喷射出几缕浑浊的白浆,整个身子瘫软在车座上,心率极快张大着嘴喘息着。
顾祈樾咽下他的精华,伸出火红的舌头更加仔细焦灼地舔舐他玉柱上残余的浊液,连同底下两个囊袋也被含在唇中玩弄挑逗,手上的动作也更加痴狂,不断进出抽插着,手指也从一根变成三根。
“祈……祈……不要!”本是在马车上已经很过分,还是在寂静的荒林深山中,仆从也只在不远处的篝火边,实在十分羞臊。
顾祈樾似乎是打定了主意今晚不听他的告饶,一味只埋头在他腿间动情地伺候着,舌尖在他后庭的褶皱上轻扫。尤迦律已经理智全失,只凭着情欲的本能,头向后仰着,衣襟被扯得凌乱褶皱,露出洁白的锁骨,喉结随着呻吟声微微颤动,手撑在身后,抓紧又放松,一阵阵的快感袭来,口中不住唤着他的名字,不成词句的呢喃拨动着顾祈樾更加浓郁的欲望。
终于忍不住起身半俯在他身上,凑近他耳边,吮咬着他耳垂,“珩儿,我要进去了……”在听到他迷离的应答后,早已勃发的欲望一下贯穿他被扩张湿润的穴道。
突然的充实感袭来,尤迦律不禁抓紧了他的肩膀,紧贴在他身上,口中发出娇弱的呜咽,后背在车座上磕得有几分刺痛,胀痛的感觉伴随着极强的快感和愉悦从下身扩散开来。顾祈樾每次抽插都撞到最深,在他敏感的突起上不停研磨,紧致湿热的穴道紧紧包裹着他的硕大,每一寸前进都刺激到顶端的铃口,退出时更是被强烈的吮吸挽留。几百下抽插后,尤迦律终于再承受不了不断叠加的酸麻快感,粉嫩的玉柱在他小腹上摩得紫红,洒下几串白浊。
“珩儿不乖哦,这么快就泄了两次。”停下抽插,手去拧捏他胸口殷红的两点茱萸,舌头更是舔上他光洁的脖颈。
“祈……不要再欺负我了……”
“小妖精。”受不了他的娇嗔,挺腰更加疯狂地撞进他体内,恨不得将他融进血肉里,再数百下抽插,在他不断吸咬的穴道内射出。
“夫君好坏……”深深埋进他颈窝内,软糯的声音带着高朝后的性感。
“就喜欢欺负珩儿。”手指探进穴道内细致地替他清理,感受到他不自觉地吸咬和颤动。
顾祈樾环着小人儿感受着他的柔情和依靠,嗅着他身上暖和的气息,心变得平静下来。
“珩儿,到了苗寨要万事小心,夫君不能每日陪在身边要疼惜着自己,嗯?”
“祈每日都要很繁忙么?”
“嗯,要为寨主解开蛊毒,恐怕有些困难。”
“那还要本王子跟来!”
“见不到你,我会记挂,乖乖守在本王身边,小波斯猫。”低头吻上他的额头,宠溺地安慰。
第四十章:荒蛮长路缘随系(3)
迷迷糊糊睡到后半夜,顾祈樾突然一怔,远处似乎传来马蹄声,很是急促,似乎还有兵器交击的声响,听声音似乎是向着这边而来。心下一凌,虽然带着几个贴身的侍卫,但如若遇到大伙的山贼强盗,恐怕也是有点麻烦,何况还带着珩儿,更不能又一毫闪失,轻声出得马车,侍卫已经在车外等候,差了一个暗卫和格瓦看顾着尤迦律,和几个侍卫向着声音的来源奔去,如若是山贼,先出击总比被动守卫的好。少顷便看到两队人马在荒路上狂奔,前面五个骑马男子分明被后面的十数个野蛮大汉追击,被护在中间的一个似乎是他们的主子,长相清秀,身着白衣华服,长发及腰,眉间由于疲于奔命而有些焦虑,一双秀长的眉眼带着惊慌,似乎是个出游的富家公子。
顾祈樾看着他有些出神,那落荒的样子虽然焦虑却不至恐惧,带着的倔强和不怒而威的气势,仿佛被追杀抢劫的不是自己。就在他出神恍惚的片刻时间,手下的侍卫已经将那人从山贼手中救下,一抬头,他正笑意盈盈地站在自己面前,略一躬身作揖,“谢谢兄台出手相救,敢问兄台贵姓?”
“免贵姓顾,公子可有伤到何处?在下正巧是名大夫。”近看的他身上带着大户人家的谦谦君子姿态,行为作态十分标准得体。
“不敢劳烦顾大夫,小生凡务在身,还需赶路,大人可否留下全名?救命之恩,小生必回日后报答。”
“不过举手之劳,公子无需记挂,既然公子有要事在身,在下也不耽误了。”
“那我们有缘再见。”白衣男子再一作揖,跨上坐骑扬鞭而去。
倒是个温雅的小公子,不知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少爷,长得很是标致,举止也比经常耍赖任性又孩儿脾性的珩儿要端庄些,大抵是个从小被管教严格的,笑得饶是挺灿烂。顾祈樾思忖着,不一会儿就到了马车边,尤迦律已经被惊醒了,格瓦在旁边伺候着,捧着参汤小口喝着。
“珩儿怎么醒了?”
“你起身我便醒了,何事?”
“救下个被山贼抢劫的路人,我们也早些离开,恐防有余党追赶。”一边吩咐手下连夜赶路。
夜中赶车总有些鸟兽被惊扰,偶尔一声的野兽嘶吼让尤迦律有些胆怯,本能地向顾祈樾怀中靠近,蜷缩成一团被他抱在怀中,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衣角,长腿搭在他腰间,睡梦中的秀眉也有些皱起。这小人儿睡相还是这般不堪,将他禁锢在怀中,再不由他乱动。
马车过后,几个暗影从树上腾空而起,无声地落到地上,眼神中闪着试探和几分狠厉,从树后走出一个白衣男子,美眸细长,脸带笑意。
“主子,应是顾祈樾顾王爷不错了。”
“嗯,素闻顾大人风度翩翩,今日一见果然如此,但却不若传言中冷漠,”白衣男子轻笑一声,转身回到树后的一顶小轿子中,撂下帘,“回府。”
四个黑衣男子各抬轿子一边,竟然凌空一跃,平稳地抬着轿子蹿上树顶,在树冠上平稳快速地奔跑起来。
第四十一章:狐裘不暖怀中虚(1)
广西腹地深处尽是丘陵山地,虽地处南部,鲜有下雪,但气温湿冷,刺骨的山风钻进衣衫里,比北方大雪的季节还寒冷几分。依山而建的竹楼错落有致,鳞次栉比的古宅透着岁月的沉积,夏天湿热多蚊虫,苗族对蛊虫运用娴熟精湛,从古时传来的蛊毒有的已经失传,要解蛊很困难,这次顾祈樾就是为族长解开几代遗传的蛊毒。
苗族一般聚集而居,建立寨子,推选族长,自成政权,有的大的寨子可以与小国抗衡,前往的这个苗寨位于大山深处,规模不算很大,也无名字,族长世袭,姓林。林家家族子孙遗传有一种凶狠的蛊毒,子孙活不过而立,因此历届族长多有几房妻妾,子嗣很多。然而虽则子孙都英年早逝,林家拥有一队精湛的兵队,受蛊毒控制的兵将在战场上厮杀如同活死人感觉不到痛处,也没有恐惧之感,只对持将牌的人唯命是从,将牌不收,厮杀不止。而且这军队的战斗力极强,而且招式诡异多变,凶悍致命,江湖上知道的人不多,但凡正面交战的都于世上消失。顾祈樾母妃是苗族一支分支的族长公主,但地域却位于西南一带,与广西苗寨关系向来淡薄,但机缘巧合下徽王结识了林族的一代族长,徽王如今已过古稀之年,算起来林族已经过了两代了,如今当权的林族长已经是故人的孙儿了。
走近苗寨已有大队兵队驻守,出示了令牌,随着相迎的门童进入寨中,称作寨子,其实是个较具规模的城邑,世代定居在大山上,青石板的石阶和吊脚楼的搭配显得宁静而舒适,楼牌上雕刻着岭南风格的装饰,往来的乡民着盛装,女子的银饰样式繁多,尤迦律看得觉得有趣得紧。
进得族长官邸,得见一个牌坊,颇有些历史,上书着苗族文字,门柱上雕刻着传统的纹饰,庭落不算深,正堂供着历届族长牌位及苗家信奉的神灵,林族受蛊毒羁绊十数代,彼此间的斗争都被宿命削弱,子嗣间关系倒是和睦。尤迦律此番跟随,也只作为顾太医侍从,并未对外透露自己身份,以防节外生枝,只与格瓦并排站在顾祈樾身边好奇打量官邸装饰。
也没有通报,从内殿走出一行身着华服的人,为首是一个身着月牙白钩金丝锦衣,身披貂裘的男子,慈眉善目,眼带笑意,后侧紧跟四个精壮的黑衣侍卫,再后是身着苗家服装的女子牵着几个半大的孩童,甚是趣稚。
顾祈樾一眼认得为首的男子,面庞俊俏身形几分羸弱,朱唇微钩眼中含笑,分明是那晚被山贼土匪追击的公子。来人也只对他笑笑,依然躬身“顾大人,又见面了,多谢顾大人救命之恩。”
顾祈樾只觉得几分诧异,林家族长何以会被山贼缠上,莫不是养的死士亦是浪得虚名,思忖着淡淡地回应,“林兄抬举了。”据徽王的密函,林家族长林舒旭,比他年长一年,二十又九,离而立之限愈近,才寻访名医术士以求解开宿命。
尤迦律随在他身后,也不知两人之前的因缘,只当是早已认识的故人,垂首与格瓦并行,想来在此亦是无一用处,本就是个闲人,纯当来参观游赏。
晚上是接风的夜宴,固然不如皇上的晚宴的华丽,却都是些山珍野味,就着特制的果酒,坐席也不论身份,围炉团座,堂下是身照苗家服侍的女子跳舞作伴,手上脚上的银铃随着动作发出沙沙的悦耳声响,十分活泼妖娆。
尤迦律坐在顾祈樾身侧,看他与林族长攀谈甚欢,顾祈樾说来有些苗家血统,也曾在母妃外戚的苗寨中居住过几年研习蛊术,便也会几句苗语。两人都没有提起林间遇劫之事,谈论无非是各自身世与蛊术疗治,徽王与林舒旭祖父是故交,便也寒暄几句家族往事,本是极无趣的话题,偏偏林舒旭待人亲切,颇有些热情过甚,但又都切实诚恳,是顾祈樾在朝中不曾遇到的。
第四十二章:狐裘不暖怀中虚(2)
尤迦律心知林家子嗣活不过而立,然而眼达之处,却毫不见愁云惨雾之感,几个稚气的孩童由几个舞勺之年的男孩带着在旁边一着嬉闹,几个华服的女子与几个总角小儿在另一桌围炉谈笑,知是林族长的妻妾子嗣,却全然没有皇家后宫的勾心斗角,相处甚欢。
晚间尤迦律从安排的偏厢房撇下格瓦提了宫灯出门,府邸中很是幽静,不见来回巡视的护院,也没有提灯的婢女,穿过庭院抵达顾祈樾房中。见他早已在堂中等候,案桌上摆了几本医书,盆中燃着木炭,熏香是平日在府中常闻见的檀香味,进得屋去,暖意如水拥住被冷风钻透的身子。
“珩儿,”听得声响,抬起头来,眼底有几分黛青,眉头带点疲惫,全然没有宴会上的意气,“特意寻来是要夫君陪着么?”
尤迦律亦不应答,站到他身后为他揉捏起双肩,与他调笑起来,“珩儿服侍得如何?力度合适么?”语气轻柔软糯中带着媚气,比坊中的小倌更要媚惑几分。
顾祈樾轻笑,转身将他搂入怀中,将他横抱在腿上,头枕在他颈窝上,呼吸间都是他身上暖暖的气息。感觉连日劳顿实在有些疲惫,心头萦绕的都是复杂的蛊术,林族的蛊毒凶险非常,百年间试图解开的奇人异士不在少数,林族每代为此蛊毒耗尽心思,奔走寻求解救之术,都失败而终。
只从后方圈住他柔软的身子,在混乱的思绪中沉沉睡去,如水的月色不能照到床榻,只在案桌上洒下几丝清辉。
清晨尤迦律起身时,床边已不见了那人的身影,身边的被铺已经冰凉,起身洗漱过后,才得知已经开始为族长疗治。
直到午膳也不见他回来,厢房中倒是摆满了族长的赏赐的诸多金玉、狐裘、医书名药等等,众人也只当他和格瓦是贴身的小厮,呼唤他们打点。尤迦律见得其中一件貂皮披风甚是特别,比平日所见的都要轻薄,毛皮却很柔软,银白色,中间不见一丝杂毛,这小部落族长倒是舍得。
当然所有事都落在了格瓦身上,“格瓦,把东西都收拾了,去问问大人午间回来用膳么?”
格瓦边麻利地清点这玲琅满目的赏赐,一边应答“刚刚管家说大人日间都不回来了,我们的膳食也需到后厅用,要不我给公子端过来吧?”
尤迦律听得有些不甘“还真当本王子是小厮呢。”
“是公子自己不肯透露了身份的,不然让顾大人知会一声罢?”
“啧,不吃了,受气!”颇有些微怒,把那貂皮往桌上狠狠一掷,转身就进内堂去了。
晚间顾祈樾才得以回房,一天的治疗似乎总找不到点,那蛊虫的藏匿在身上不知何处,偶尔见得一丝端倪,瞬间又不知所踪,也找不到可以抑制的方法,劳累一天毫无收获,心中有些郁结。才刚进得厢房,便听得格瓦在耐心劝解,“公子,倒是吃一点吧?您这一整天只喝了两口水,不作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