钙片男求偶记 下——洛塔猫
洛塔猫  发于:2014年01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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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就趁现在能挤兑我两句,一会儿上去由不得你不老实。”

“滚你个老流氓。”

温玉骋作势真要回去,何络登时急了,死拽着不撒手,咬紧嘴唇,一双水盈盈的大眼睛泫然欲泣。

温玉骋还走得了?

倾身轻吻何络发际,搏得展颜娇笑。

温玉骋被何络牵住心神,不然,一定可以发现停在楼前的路虎,以及路虎里透过后视镜注视他们一举一动,双目迸射森冷火光的男人。

转眼到了春节,方惟照例带方正回方司令员的小将军楼过三十,定了年初二的票去探望徐曼及其父母。

隔辈亲,方司令员对方惟严厉,对大孙子可是亲热得不得了。注意力跟着眼珠子,全围着大孙子转,没空刁难方惟,年夜饭吃得还比较和谐欢乐。

然而,吃罢了饭,碗盘还没撤桌,门铃响了,来了不速之客。

“伯母您好,我是宋凡,方惟的同学,来接我儿子回家过年。”

第三十八章:热闹

宋凡恶意的到来,戳穿方惟刻意在父母面前维护的秘密,揭开方正的身世。

方家掀起的不仅仅是轩然大波,简直天崩地裂。

方司令员气冲牛斗,大骂一声放屁,一个爆脾气就把茶几掀了,水果乱滚,零食散落,茶杯扑倒,茶水泼洒,被垫在茶几下的羊毛毯吸收,染了片片斑驳。

方司令员摸索全身,找他的配枪,要一枪崩了这造谣挑拨的混账。

他的宝贝大孙子随他的姓,投他的脾气,长得也像他们姓方的那么英挺正气,更别提遂了他的心愿,跟他说好将来一定报考军校,用知识武装,将他们方家的尚武之气传承下去。比他儿子都争气贴心,怎么可能不是他们老方家的种?!

人心险恶,这厮他娘的纯属嫉妒!

自己下不出个蛋,就妖言惑众抢他们方家的宝贝疙瘩,他奶奶的挑错了对象!

“老子的枪呢?!欺负到老方家头上,老子崩了你个龟儿子!”

方司令员这架势一看就是要动真格的,方惟岂能容许他戎马一生挂满军功章的老子临老犯错误?赶忙联合勤务员拦住这愤怒的老斗牛。

宋凡就是个色厉内荏,嘴上叫得欢,其实贪生怕死,欺软怕恶,眼瞅方司令员一门心思要他的命,登时腿脚虚软额头渗冷汗。然而那张找死的欠嘴仍是不肯老实,忙不迭的火上浇油,叨逼叨叨逼叨,叫嚣着要儿子。

方太太都看不过去了,上前劝宋凡少说两句,趁事态没严重到不可收拾,赶紧滚蛋。

“你走,你快走,我爸叫方惟,我爷爷是大司令,我奶奶是大军医,我不是你儿子,我不认识你!”

方正多怕爷爷奶奶知道真相不再疼爱他,偏偏还是给亲爹捅破这层窗户纸,原就和亲爹不对盘,此时此刻,简直快要恨死了。

恨亲爹只生不养,现在跳出来破坏他的幸福生活;恨自己不是方惟亲生,如履薄冰的享受着宠爱,怕极了哪时会失去。

如果他像叶懒虫那样迟钝痴愚,兴许就不会有这么多烦心事。不想长大不想懂事,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连小孩子都不肯放过。

父母离婚,方正都没哭过,这下竟一下子嚎啕了,眼泪哗哗,哭得内脏都搅在一起酸疼,扑打,推搡,拼尽力气把宋凡赶出去。仿佛,只要宋凡离开,一切就会风平浪静,恢复如初。

宋凡本想就坡下驴,趁早逃命。然,方正的极力排斥无疑拱火,妒火怒火交错上升,做事情也就无所顾忌了。

“你个不知远近亲疏的小白眼狼,不给你点教训,你不知道谁才是你亲爸!”

宋凡没养过孩子,除了耍威风摆谱,根本不晓得如何当爹。方正惹恼了他,第一个意识就是狠狠教训,棍棒底下出孝子。一把推开扑在他身上捶打的方正,紧接着扬起巴掌。

方正终归是个十二岁的小孩子,哪里禁得住宋凡那样高头大马的成人推搡?瞬间一个跟头倒地,脑袋还撞上花架。

花架倒了,花盆碎了,蝴蝶兰惨兮兮躺在地上,和方正如出一辙。

方正从小到大跟个宝贝似的被疼宠着,别说挨揍,一句重话都没听过。好么泱泱闯进一混账,要抢走方正不说,还动粗打方正,别说姓方的,连方司令员的勤务员都急了。

火冒三丈冲上前,挡了宋凡没送出去的巴掌,来个喷气式对付阶级敌人那样擒住宋凡,按在地上,休想摆脱爬起来。

“他奶奶的龟儿子,敢打老子孙子?老子拼这条老命,跟你个龟儿子同归于尽!”

枪不枪的已经无所谓,方司令员转身就拆挂墙上的平板电视,拍死个龟儿子!

“爷爷奶奶,我姓方,我是你们的孙子是我爸的儿子,我不跟他走,你们别让我跟他走!”

方正颤巍巍往起爬,脚下怎么都不跟劲,一头滑进跑过来的方太太怀里。

方太太怀抱孙子,已是泪流满面,再见孙子撞破头流了血,泪水更是不可遏制,真想抄起花盆碎片,给打她孙子的混蛋开膛破肚,查验里头长的是不是淬毒石化的狼心狗肺。什么样的亲爹,才能对儿子下如此狠手?!

“你个小兔崽子放开老子,你不心疼儿子,老子心疼孙子,让老子拍死个龟儿子,给孙子报仇!”

“小赵,送客!”

“送他姥姥的送!小赵,把个龟儿子拖出去给老子军法处置!”

“死老头子别嚎了,正正头破了,快派车送医院。”

宝贝大孙子脑袋破了,这是天大的事情,谁还搭理宋凡死活?

风驰电掣,举家赶往附属医院。

能做的检查都做了,确定方正无大碍,只是撞破皮,大人们总算松口气,包扎好伤口,回到将军楼,跨过一地狼藉,前呼后拥着送方正上床休息。

方正害怕,拽着奶奶,抓着爷爷,怎么安抚都不肯放手,非得陪着他,才肯闭眼睡觉。

二老明白孩子的心思,再不是亲生,也是看着长大疼入骨血,心里再难受,也舍不得孩子难受,一左一右陪护着呵宠着。

方惟知道事情没完,主动到书房等方司令员问罪。

等到钟敲到十二响,方司令员沉着老脸,进来了。

“小兔崽子读了那么多书,别的没学会,学会说谎?!教授,教什么?教别人和你一样满嘴谎话,欺骗爹妈?!要不是冒出那么个龟儿子,你是不是打算瞒到老子躺进八宝山?!今儿老子要是轻饶了你个小兔崽子,老子倒过来叫你爹!”

“砰!”

听方惟道明原委,方司令员怒拍书案,书桌上用来修心养性的笔墨纸砚全都被震的蹦三蹦抖三抖。

“爷爷,不怪我爸,您要罚就罚我吧!是我不好,当不成你们亲生,要不是我爸,我都到不了这世上,有不了您这么英明神武的爷爷,有不了温柔和蔼的奶奶。我心里,我爸就是我亲爸,比亲生还亲;您和奶奶就是我的亲爷爷奶奶,一样比亲生还亲。谁也带不走我,你们不要我,我也不走,我叫方正,我姓方,到死都姓方!”

书桌上的东西刚落回原处,方正就推开门闯进来,涕泗奔流挡在方惟身前,怕诚心不够,还跪在地上。

方司令员那颗上了年纪,但依然健康的心脏被方正哭得跪得央求得刀劈了一样疼,汩汩喷血。

“什么亲不亲生?我们家正正就是我们家的大宝贝儿,谁也改变不了。”

方太太以为方正睡着,就下楼帮家政员收拾残局,想不到方正睡不踏实,跑来书房偷听。闻声赶来,又给方正感动个心疼泪流,搂了方正入怀,搂了又搂,亲了又亲,一千一万个疼爱,一千一万个舍不得。

“个败家媳妇儿这辈子都跟老子对着干,这回总算顺了老子意,他奶奶的,跟了老方家的姓,就是老方家亲生,哪个活腻了敢说老子孙子不是亲生,先问问老子的枪!”

“啪”方司令员亲爱的配枪可算有机会亮相,郑重有声拍在书桌上,立誓作证。

方惟那厢大年夜过得精彩丛生,岳小贱这边则冷冷清清。

方便到医院治疗,方惟出资在医院周边买了套小户型供岳小贱的母亲和奶奶居住,产权落户在岳小贱身上,一来省去病房床位钱,二来是个资产,给岳小贱多份保障。

不过,出于考量,房产证暂时由方惟收着,没有交给岳小贱。

这一点岳小贱不在乎,有那么个神出鬼没连偷带骗的赌鬼爹,房产证不在他手上反而安全。

岳小贱原就不喜欢奶奶为了减轻他负担,照顾他妈妈的同时,拖着年迈的身躯在医院做护工伺候别人。这回有了借口,一往一返,再近也需要时间,万一奶奶干活的时候,妈妈出了意外,不像住院那样有人管,肯定危险。

岳小贱的妈妈得了这个病,娘家人都嫌弃不闻不问,倒是曾经遭她遗弃的儿子和婆母不计前嫌,大仁大义收留照顾,已经够羞愧感动,无地自容,又怎么忍心婆婆为了她去给别人端屎端尿,擦身喂药?还有她的儿子,那么小的年纪都担起家庭重担,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在她们面前还是笑呵呵,轻松无所谓的样子。她真恨自己当初不该,真恨这该死的病拖累人,真恨自己不早死。偷偷寻死过,就因为儿子一句:“再怎么苦,无论如何还能有个妈”,才死皮赖脸活到现在。

自己身体不顶劲,操劳一丁点儿就要闹毛病,大把大把的烧钱,既不忍心婆母辛苦,又不忍心儿子独自承担,纠结之下,婆母和儿子,谁说什么就听什么,不敢吱声有意见。

岳小贱的奶奶不乐意,说那还不如住院方便,住人家的房子也是要给人家钱。

岳小贱没告诉她们房子在他名下,怕她们穷迫追问露出马脚,只说是帮人家看房子,不用花钱,如此便节省许多。而且,他现在收入稳定有保障,用不着奶奶再卖老命,万一也有个万一,他指望谁照顾妈妈,两个病人他负担更重,又怎么照顾?

老太太说不过岳小贱,心里憋气,又莫可奈何。

年夜饭,娘三个多少年没一起吃过这么丰盛,鸡鸭鱼肉虾蟹蚌,瓜果梨桃新鲜蔬菜,全是方惟给准备的,岳小贱就说是叫兽照顾他,把学校发的全给了他。

婆媳两个从念叫兽好,到叹息家里的这些糟心事,最后凄风苦雨,一桌子抽泣声,再好的美味也没了胃口下咽。

岳小贱心中抱怨,好好过个年,高高兴兴多好,这是何必。但见妈妈和奶奶那副样子,又说不出埋怨,默默嚼蜡似的嚼着那一桌子好菜。

祈祷忆苦会快些结束,好奇叫兽这会儿正在干嘛,是否一家和乐欢享天伦。

不知是不是和方惟在一起搅合久了,连运气也沾染上了方惟的,凄苦进行时被敲门声打断。

奇怪无亲无故,搬来没多久,会有谁大年夜串门?

别是赌鬼这么快摸上门,年也不给他们好过。

第三十九章:做客

孟栩从不愁没人陪,但,大年夜哪个不是亲人团聚,合家欢乐?

之前在国外没办法,回了国依然孤家寡人,害他心理严重不平衡,一股一股涌酸水。

不知他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混不来个知心人,有弟弟等于没弟弟,不跟哥哥团圆,跑去别人家里锦上添花。

耐不住别人欢声笑语、热气腾腾,自己孤单寂寞、清锅冷灶,眼珠一转,一脚油门跑来找岳小贱凑热闹。

岳小贱开门看见孟栩那张恬不知耻的笑脸,纵然松口气,脸色也没好看到那里,令得奶奶和妈妈误认孟栩为债主。

“奶奶好,阿姨好,我是小贱贱的朋友,一个人冷清,就冒昧跑来打扰,您二位见谅,收留我这可怜没人爱的孩儿吧!”

抛媚眼,撅嘴,孟栩亲完岳小贱的妈妈,磨蹭岳小贱的奶奶,一通儿撒娇卖萌,打消婆媳俩的疑虑,张开笑容欢迎他加入。

孟栩不认生,很快收买婆媳俩的好感,为岳小贱能交到这样活泼讨喜又称头的朋友高兴。

成功打入岳小贱家庭内部,孟栩越发不拿自己当外人,叫唤光这样吃饭太缺乏过年气氛,献宝似的掏出带来的鞭炮,拉扯岳小贱下楼崩一崩晦气,讨一讨吉利。

噼噼啪啪过了瘾,回到屋里哄婆媳俩看春晚,边看边吐槽,逗出一屋子欢笑,盖过电视里和室外的欢腾热闹。

孟栩自己也笑疼了肚子,发现岳小贱没了踪影,饭桌上业已收拾妥当,遂揉着笑到发酸的下巴摸进厨房。

孟栩在方惟面前甩手当大爷,到岳小贱跟前就卖弄体贴,挽起袖子,顶替岳小贱投入与碗盘洗洁精的战斗。

岳小贱真怕孟栩这油瓶子倒了都不扶的懒货砸光他的碗盘,质疑的同时严密监工。

“宝贝儿,哥哥洗盘子的时候你还喝奶呢!踏踏实实把心搁肚子里,擎好吧您呐!”苦孩子出身留过洋的,别的能容,就容不得洗盘子功夫受侮辱。

两位上了年纪的女士都不是能熬夜的主儿,撑过吃了十二点的饺子就先后睡了。

岳小贱不愿跟孟栩一起睡,孟栩不愿睡沙发,两人胡搅蛮缠争执半天,还是躺到一张床上。

窗外爆竹继续活跃,焰火灿烂依旧,两人过关夜生活,睡意皆无。

孟栩提议来一场刺激的偷欢,被岳小贱威胁拿床头灯砸死他作罢,四只眼睛齐刷刷盯着天花板,百无聊赖。

爆竹烟火的光影波波相连,好像人生,高低起伏,连绵不断,忽明忽暗,时而清醒时而迷乱。

许是被这光影迷了眼,昏了头,孟栩开始回忆过往。

父母还在时的快乐,父母去世后的艰难,和唯一弟弟的喜怒哀乐,与方惟相处的点点滴滴……很多记忆我们以为已经模糊,倏然想起,又那么清晰,仿佛就在昨日,就在上一秒。

岳小贱静静聆听,孟栩讲述得那样细致,勾勒出一幅幅色彩丰富的画面,在眼前放映。岳小贱看见孟栩的弟弟,看见年少轻狂时的孟栩和方惟,看见孟栩是如何为弟弟担忧气恼,看见方惟是如何对孟栩纵容溺爱。

岳小贱想,他是对的,孟栩根本还爱着方惟,那些所谓的怨恨就像坚固的保护壳,将深刻沉重的爱恋层层包裹,不给外人,甚至不给他自己碰触,怕疼,怕挑破茧子流血。

明明爱得这么深,最后还是分开,岳小贱想不透这是为什么。但他可以肯定的是,和孟栩的深情相比,方惟就是个薄情的混蛋,当着老情人,和他各种调情亲热无障碍。

庆幸自己和方惟纯属买卖,不是谈论感情的关系,不然陷了进去,恐怕就要变成第二个孟栩或者尹筱笙。

叫兽神马的,名副其实人面兽心。

“你决定跟方惟在一起,有一部分是因为我吧?”

自己的事情透露不少,以孟栩不吃亏的个性,自然不会轻易饶过岳小贱,好歹套出一两句,平衡一下他的心态。

岳小贱丢给孟栩一记你有病的眼神,继续仰望天花板。

孟栩再接再厉不气馁,手脚也变得不老实,胳膊揽住岳小贱肩膀,长腿夹住岳小贱的腿。

“干嘛你?我妈我奶奶在,你敢胡来,我废了你!”

“你不跟我说实话,我就胡来,咱俩这身高体型差,不定谁废了谁。”

“你问的就是屁话,我眼神表达明确。”

“死鸭子嘴硬,你现在这别扭阶段我也经历过,蛛丝马迹逃不过我的法眼。你啊,分明芳心暗许,怕我抢走方惟,才向前一步走。宝贝儿,你防谁都犯不上防我,我不会跟你抢,给你当靠山还差不多。”

“咱俩有代沟,完全听不懂你说什么。”抢这个字眼用的真夸张,叫兽摆在那里,谁喜欢就拿去,他才不稀罕。

“你不了解方惟。”

岳小贱重重点头,深深检讨:他确实不够了解叫兽,叫兽身上的敏感点还掌握得十分不全面,不能淋漓尽致的发挥实力,完美驾驭叫兽庞大的欲望。

“我可以帮你了解方惟。”

三匹双飞?岳小贱头顶闪现飞利浦电灯泡,电灯泡里盛着一枚偌大的惊叹号。他是没问题啦,叫兽愿意?他现在这样和孟栩同床共枕,在叫兽而言都算违纪吧?哎哟,为了坚守职业道德,他少了多少乐趣,叫兽必须豁出老命给他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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