钙片男求偶记 下——洛塔猫
洛塔猫  发于:2014年01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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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神色凝重的往外冲,同时拨给方惟。

“我现在过去你那儿,我这边有动静了……不,还没接到……嗯,估计快了……不急,我冷静得很,一会儿见。”

“温小二,你狗腿真不打算要了,是吧?”

温参谋长冷飕飕的喝斥没能阻挡温玉骋的行动,他已经换好鞋,推开门。

“温小二,你当老子话是耳旁风?!”

“爸,您先别急,听听温玉骋有什么事。”

“何络被绑架了,我现在过去方惟那儿想办法。”

“刚是绑匪来的电话?小何怎么样?我跟你一块儿过去?”孙笑真关心何络,听说他被绑架登时也坐不住了。

“不用,你待着别出去。”

“你就在外头浪吧,瞧瞧都招了些什么事?管那公狐狸精死活?你也老实跟家待着!”

温玉骋冷冷看了看温参谋长,默声出门,嘴上没抗议,眼神却把反抗表现十足,令温参谋长心凉到底,明白他儿子的魂儿彻底给公狐狸精勾走了。

何络还在晕晕乎乎,只听得轰隆隆拉锯似的闷响,带进杂乱的脚步声,什么东西被人拖进来,紧接着脚步渐远,再被轰隆隆铁闸闭合的声音淹没,最后隔绝。

挣扎着摆脱困顿,借助微弱的暗黄灯光发现距离他不远处背对他躺着一具小身躯,特别熟悉,熟悉到令何络心惊。

“小贱?小贱!醒醒!”

推搡、喊叫,何络原就被药物作用得全身乏力,几乎虚脱之后,终于叫醒岳小贱。

岳小贱同何络一样迷茫,搞不清究竟被什么人绑到这里。

脑子里跃出过一个人选,但他觉得不像。如果是那人,那人现在哪里?应该早出现,凌虐他才对。况且,没理由连何络一起绑。

不是那人,岳小贱的恐惧就没有那么强烈,还可以坐起来跟何络一起分析。

他们两个没钱没势,没得罪过人,理论上不会有人犯险帮他们。既然他们两个一起被绑,说明对方极有可能是针对方惟和温玉骋,而且,就是寄匿名信的那位始作俑者。

这样看来,图钱成分小,报复成分大。

“完蛋!”

岳小贱脸色一黑,连连叫糟,叫到何络心更慌脑更乱。

“怎、怎么了?”

“哥,咱俩悬了。”

“怎么说?”

“图钱,给他钱,万事OK。报复的话……人可不就怎么解恨怎么来?”

咯噔!

何络的心也沉入谷底,仰望豆大的暗黄灯光,环顾连个窗子都没有的破旧仓库,忽然想起温玉骋。

还不如痛快答应温玉骋复合呢!这样,他替温玉骋受这一遭,也算应当则分。不像现在,当不当正不正,冤枉死!

“温……方、方教授他们会救咱俩吧?方教授那么重视你,肯定不会让你在这里受罪,对吧?”

“天晓得。谁那么瞎抓咱俩?说白了,咱俩就是陪睡的,能有多重要?真整死咱俩,外头那俩也不见得多难过。人家家大业大,有钱有势,划拉咱俩这样的伴儿不跟喝凉水那么简单?哥啊,咱命里带衰,认吧,没辙!”

“我不想认……我爸还在牢里,我不想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就……”

“哥,你饿不?”

“别开玩笑了,这种时候,谁吃得下?”

“都怪方司令员天天拿我当饭桶塞,把我胃都塞大了,饭量变特大,有朝一日一定变成大胖子,呜呜呜……”

“小贱,你心忒宽了,怎么不知道愁呢?”说实话,何络真挺羡慕,他总是习惯无事生愁,小愁放大愁,最后陷在愁里爬不出。

“愁咱俩也出不去啊。童话里有高塔公主,咱俩就是仓库王子,等不靠谱儿的大叔们来救吧。”

想想也对,何络叹口气,尝试放宽心,和岳小贱背靠背肩碰肩等待幸运降临。

岳小贱去看母亲,到了说好的时间不回,手机联系不上,方惟心里就有了大概。接到温玉骋电话,进一步确定猜测,心里反而平静了。

温玉骋和方惟碰头,两个人就是等,等对方发送消息。

这一等,就过了后半夜,方惟还凑合,温玉骋明显心浮气躁,烟一根接一根,把方惟干干净净,空气清新的屋子抽成大烟馆。

又过许久,天边已经泛起含羞带怯的光亮,温玉骋彻底耐心告罄,提出下命令救人。

“他在跟咱们玩心理战,你急了,正中他下怀,好跟你提条件。”

“不管要什么,先给他就是,当务之急把人救出。两个小家伙多在他手里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天晓得他会怎么对付他们。”

“那是要挟咱们的筹码,对他而言再重要不过,放心,不会有事。”

“你那是理论,狗急跳墙,懂不懂?!”

“赚再多钱也要有命花,你以为那家伙有胆犯重罪?”

“人都绑了,有胆没胆还不都一样?”

“当然不一样,绑架不至死,绑架杀人就得死。”

“他不用杀人,有的是办法让两个小家伙生不如死!不成,我没你的铁石心肠,你继续等,我去救人。”

“再多等一会儿,他一定会发来交易,只要他提条件,就可以定性为绑架,比拘禁罪责重。”

“别整你那套法律弯弯绕,他一外籍人士有的是办法开脱,找小温三儿取他性命简单得多,我当初就不该听你的。我已经够对不起何络那孩子,再让他受罪,我……还有你,你嫌你们家岳小贱不够命苦不够遭罪?你也太狠了!”

“温玉骋,你给我沉住气,我哪次错过?!”

“我不能拿两个小家伙的命跟你赌对错!”

温玉骋甩掉烟头,拔腿就走。

仿佛掐准了时机,方惟的手机响了。

“等急了吧?怎么样,方惟,咱们做个交易吧?我保证两只兔崽子安全无事。”

等救人心焦,等人救漫长。

两个小家伙手机被没收,没有任何报时工具,看不到外头的天色,根本不知道流失多少时间,只觉得等到疲累困倦,相互依偎着先后睡去。

等骚动将他们吵醒,铁闸打开,投射进来的是刺眼的阳光,逆着光,前来拯救他们的人民卫士是那样的高大挺拔,英勇神武。

两个小家伙起先还不太敢相信,以为同时身在梦中,直到被方惟和温玉骋认领,在人民卫士的护送下,搂他们走出囚禁地,见到蓝天白云及被押上警车的犯罪分子,才有平安被救的真实感。

何络哪一个犯罪分子都不认识,岳小贱只认出一个——方正的亲爹。

宋凡叫嚣他是外籍人士,不受国法管制,咒骂方惟卑鄙无耻,他一定不会就此罢休,血红着眼睛,疯狗一般。

警察抓人从来不缺观众,里三层外三层在厂房跨院外头簇拥围堵,抻脖翘脚好奇被抓的是什么人,被救的是谁。

昏昏暗暗关了一宿,岳小贱和何络还不太能适应大亮的光明,况且还有这么多热心群众瞩目,本能的各自扎进呵护他们的怀抱,藏起脸面。

方惟和温玉骋护送他们分别上车,有了车体这层屏障,岳小贱也壮起胆子打量周遭。

倏地眼尾一晃,岳小贱瞳孔急速放大,紧盯围观人群中的某一点,着魔似的移不开视线。

面露惊恐,如同见鬼。

“怎么了?”

方惟发现异状,一边发问一边依循岳小贱的目光搜罗,片刻之后,貌似一无所获,皱眉困惑。

“小岳?小岳!你看什么呢?”

岳小贱触电般的回魂,藏起小脸儿,拼命摇头,颤抖的身躯仿若无依的枯叶,等待成尘入土。

“没事了,不怕,乖。”

方惟揽住岳小贱,下巴抵在他发顶,轻轻安慰。

垂下的眼帘,遮住一切情绪思路。

第六十四章:输赢

度过劫后余生的恐慌与惊喜,何络恢复横眉冷对,让温玉骋失落并无奈,真想回到刚解救何络的那一刻,那样畅快的享受何络全心信赖的紧密依偎。

“这一宿,没挨欺负吧?”

温玉骋摸摸贴胶布的鼻梁想一想,每次跟何络在一起似乎都是他主动起话头儿,明明是何络先迷恋他,为毛到头来变成是他上赶着?三十几奔四张的人,舔着脸倒拍一个小毛崽子,可不就是贱?

这小毛崽子到底对他下了什么咒儿,让他这么舍脸又费心?

只是贪图他年轻漂亮?不能够!比何络年轻漂亮的大有人在,他见过得多,睡过得也不少,新鲜劲儿过了还不就是那样儿?没有能把他留住的。

对魏桓的情感带入?或许占据部分诱因,但绝不是决定因素。这么些年,再看不开,也早淡了。逝者已矣,人心里的东西比不得电脑里的资料,复制不能。所谓替代,根本是他克制感情的借口。何络和魏桓完全不同,他从来都清楚。

温玉骋脑内过一个周天,何络仍是不见半点回应意思,冷沉着小脸注视窗外,仿佛当温玉骋是没话找话且话不在点儿上的出租司机。

讨个没趣,温玉骋郁闷了,赌气似的,直到抵达何络家楼下,都没再出声。

“我他妈真担心你,你个小冷屁股看不出?!”

温玉骋没有方惟那种姜太公钓鱼的绝佳耐性,忍到极限便要爆发,气冲冲下车,拽住何络胳膊,拒绝再被漠视。

“看不出!你去仓库里关一宿试试!真担心我就离我远点,我又不是你的谁,凭什么你拉仇恨我担祸?!”

“怕了?抱歉,你以后替我担祸的日子还多得很!”

“我、拒、绝!”

“你先勾引我的,想撤手没这么容易!”

“无耻,无赖!”

“我就是!”

“你……”

温玉骋把何络压在车上,兜头就要啃。

温玉骋的脸在眼前迅速扩大,何络除了心脏扑通乱跳,更多的还是气愤:温玉骋压根儿不晓得何为尊重,只懂强取豪夺,仿佛他迷上他就失了尊严和人格,唯有听之任之随他搓圆捏扁,呼来喝去的份。

假如关系无法对等,重新开始,结局也是失败。

心里产生抵触,行为就有了反抗,左躲右闪,极力不让温玉骋得逞。

明明是手到擒来的甜头,偏偏没法如愿尝到,温玉骋生出急躁,手脚不由得跟着粗鲁。

被温玉骋招烦了,惹急了,何络的抵抗也越发激烈。

于是,这个吻的意义升级成两人地位的对决,哪个认输好像就要低对方一等,谁都不肯退让妥协。

“大庭广众,你够了!”

“你是爷的人,爷要亲便亲,谁敢管?”

“光天化日公然猥亵,你把人民警察置于何地?!”

温玉骋不至目中无人,却也不会关心闲杂人等,尤其此时专注于与何络较劲,不曾留意多余。

何络几乎全被温玉骋的身形笼罩,专心致志和温玉骋的王霸之气对抗,更是分不出精神去注意其他。

魏炜停车、下车,再到仗义制止对这两人而言简直如神出鬼没。攻其不备,轻易将温玉骋推开,把何络护到自己羽翼下。

索吻不成,显不出威风,温玉骋已经够不爽,最碍眼的家伙冒出来捣乱,无疑把他的恼火推向新高,竖眉瞪眼,呈现战斗姿态。

魏炜打温玉骋多少次都嫌不解恨,既然温玉骋强烈呼吁,他自是不会客气。

然而,何络反感了这样无聊的对峙,亦不愿卷入温玉骋和魏炜的宿仇,摆脱纠缠后,迫不及待的抛下两个为老不尊的大叔,往家跑。

斗争中心跑了,两位斗士的斗气随之涣散。温玉骋要追,魏炜挺身拦住不许他追,没一会儿,何络上楼的脚步就淡出了两人的听力范围。

“那小毛崽子是我的,劝你别白费力气!”

“看他的态度,恐怕你言之过早。”

“我以为你会搬走。”

温玉骋败兴而回,何络又受到魏炜上门叨扰。

十几个小时担惊受怕,饶是熬了一觉,一旦放松,疲惫困倦便卷土袭来。想睡不能睡最是痛苦,何络的语气难免差劲。

好在魏炜不介意,笑脸以对。

“我搬走谁保护你不被讨厌鬼骚扰?”

“一丘之貉,你们没一个好东西。”

“听说温玉骋家出了些乱子。”

“与我何干?”可不出了乱子,不然,他也不用受这池鱼之殃。

“真和你有关。”

何络以为魏炜说的是绑架事件,万想不到自己同温玉骋那段短暂的关系在温家曝了光,搅得温家鸡飞狗跳,温玉骋天天挨骂挨揍,失了一半自由。

他们早已分手,温玉骋干嘛不和家里说?难道说要重新开始,真是认真?怎么可能?那种态度让他怎么相信?或许是利用他,为将来更加无拘无束的生活做铺垫?

魏炜为什么告诉他这个?他不是最恨温玉骋,应该巴不得温玉骋得好果,难道不怕他心思动摇,顺了温玉骋心意,立刻扑回温玉骋怀抱?

“怀疑我的用意?我不盼温玉骋好,却希望你好。给你个心理准备,以防万一,如果温玉骋是认真的话。”

看出何络怀疑,魏炜还是不以为意。

男人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当不成情人也没必要成为仇人。给何络看到他的好,记在心里,对比温玉骋,也是一种胜利。

真应了魏炜的提醒,温参谋长果然提出召见何络,而且就在温玉骋回家当天。

何络还和温玉骋别着劲儿,温玉骋耍赖威胁,三请四催都没能将他请到。

乳臭味干的公狐狸精敢跟他拿搪,温参谋长再好的耐性也让不断激化的火气烧光了,索性绕开温玉骋,亲自派人把何络接至家中。

因为何络不乐意,那动静整得跟绑架似的。

公狐狸精端坐眼前,温参谋长左瞧右看,怎么都品不出狐狸精的骚气,反觉得小毛崽子长得秀秀气气,清清爽爽,十足好孩子气质,不像方惟那个,全身上下刻满勾人俩字。

心说,八成这是个高段数的狐狸精,表面装得像个正经玩意,骨子里不定骚成什么样,否则,绝不能跟他那浪荡二小子混到一块儿。

搁平时,何络一定紧张加胆怯,不敢直面温玉骋父母。

可,对温玉骋余怒未消,又被这样强势的挟持进门,何络的软性子也给倔脾气撑硬了,小媳妇儿心理烟消云散,梗直着后背脖子,就剩下不肯屈服的骨气。

想当初他爸没倒台的时候,往来的都是高官富贾,大场面他见过不少。现在他迫于现实,不得不夹着尾巴做人,但不表示可以由着人践踏欺负!

何络没有被他的气势压倒,温参谋长暗地里很欣赏,不过,并不足以消弭他的不满。

这要真是个好孩子,就该干好孩子该干的事,甭跟他不靠谱的儿子搞这套非主流。

“啪!”

甩出张银行卡,温参谋长的轻蔑,打鼻腔里出来。

“这里头有五十万,你拿好,该干嘛干嘛去,别再跟温玉骋纠缠。”

“爸!您太过分了,怎么不经过我,直接把人带来?还有,您这是干嘛?合着在您心里,您儿子就值五十万?!”

世上的事,就是这么巧,银行卡在何络面前优雅落下,温玉骋收到风声恰恰赶到,将这一幕尽收眼底,难以置信的同时,倍觉颜面无光。

他的将军父亲怎能做出这样没品的事?!

“不争气的兔崽子,你以为你值多少?五十万都是高估了你!”

狠拍桌子依然不能缓解温参谋长手痒,锐眼不住踅摸能一下子让温玉骋长记性的家伙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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