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世纯音(穿越 FZ)中——岫几重
岫几重  发于:2014年01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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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念没有异议:“嗯。”

【五九】单衣寒

悠远的人声在夜里变得缥缈虚幻,净念随意地披着毛氅,独自走在深院幽静,披散的长发还沾着水气,被晚风吹得晃动起来。

推门木门,吱呀的声响引得了屋内之人的注意,净念一眼就望到正朝自己看过来的男人,不等对方发话,自发地靠近了去。

索翰华勾着唇角,掌心摩挲着湿发:“小心着了凉。”

净念低头就看到摆放在榻旁的书卷,摊开的书页上正显示着几对男人以不同的姿势交缠在一起,遂略倾身看去,脑海里模模糊糊想到什么,更觉得困惑,便转头看着含笑凝望自己的男人:“他们,这是在……交配?”

索翰华哭笑不得,遂又觉得意外,他本以为这孩子是纯然地不懂得呢!

“是啊,不过人与人,多称作是欢爱。”一只手缓缓地抚摸着少年柔韧的腰身,男人轻笑,“原来净念你都明白?”

净念摇头,困惑地翻起了画册:“糊涂。”他前世在书本上看到过科普类的知识,自然知道阴阳与男女,而交配,或说性,也算是自然之律,人与动物靠此来传承后代。

……但是他没有亲眼见识过,更不曾亲身体验过,所有的知识只纯然是脑海中的一个概念。在看到阳式四九的时候,他根本不明白那些姿势动作是甚么意思,等看了文字,才大概察觉到其中的涵义。

却越发地迷糊。

“糊涂?你不是都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了吗?”

说话时,男人的嘴唇轻抵在脖子上,温润的触感流连不去。净念觉得有些痒,还有一种轻微的悸动。他回答着对方的问题:“画上,都是男性。”

“谁说男人就不可以在一起?”索翰华扬起语调,一只手抬起净念的脸庞,让他偏头看向自己。

净念想了想:“不知道。”本来就不是很了解这类事情,前世书上看到的知识也早就淡忘了大部分,顶多只有个男女交配然后孕育生命的概念,至于男人与男人可不可以交配不得而知。

“欢爱这种事,与男人女人没关系。只要有了情欲,男人与男人也可以交合,不过是不同于男女之间那样可能会怀孕生子。”索翰华亲吻着少年的脸颊,唇舌缓缓地向下游移,“动情之欲,如人食寝,乃本性也。人有了情,自然会动欲。”

虽然还有些糊涂,净念却明白了一个道理,便是交合是人的本能。

“今你已十七岁了,所以,不可以再懵懂,得学习这些知识。”

净念不是执着于探究根源的人,所以即便他没有理清他的岁数与学习这些有甚么关系,依然是乖顺地听从男人的话语:“好。”

少年独特的嗓音,此时撩得人心眼儿发痒。索翰华沉沉地笑:“乖孩子。”便将人一把横抱起来,朝里床榻走去。

“书……”

刚出口的话语被人狠狠地用力地用嘴堵住了。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净念便躺在了床上,身上的衣物不知何时被褪去了大半,身下柔软的被子熨帖地贴着裸露的后背。

过了许久,净念甚至觉得都快断了呼吸时,嘴上的力道才骤然离去,只余低沉的急促的喘息。

“父亲?”

微睁大眼,净念有些讶然地望着与寻常截然不同的男人,那双黑沉沉的眼,仿佛透着一种要吞噬了自己的欲望,危险,却不会让他戒备或害怕。

“乖,”又凑近净念的嘴轻啄了几口,索翰华微笑地看着对方那双微显迷离的眼眸,手掌已经抚遍了少年的上半身,遂手指勾起,将那余下的一点衣物扯开,“为父这便让你明白甚么是‘情欲’和欢爱。”

他用诱哄的语气抵在少年的嘴边说:“替为父脱了衣服。”

迷迷茫茫的净念,弄不准到底要做什么,只习惯于男人的指令,把压在自己身上之人的衣物一点点剥去。

最后是,两人完全赤裸地相贴一起,皮肤与皮肤之间密不可分。这样的触碰,让净念觉得总是温暖的舒适的,遂不经意地动了动身体。

“净念吾儿……”

略拉开一点距离,索翰华低笑地望着少年纯然透澈的眼睛,遂落下密集的火热的亲吻,湿热的唇舌从那眉眼处游走到鼻梁,流连地巡逻过每一处细致的皮肤。

“张嘴……”

净念意识略显模糊,混沌地张开了嘴,任由男人有力的舌闯进。口齿交缠,那炽热的窒息的感官刺激,比之前来得猛烈得多。与此同时,抚摸着他身体的手掌,力道愈来愈大,以至于近乎揉搓。

一吻终结。索翰华双肘撑在净念的头两侧,浊重的呼吸尚不能平息,低头望着净念,他的脸色虽比寻常稍红一点,但表情甚至于眼神都没有多少变化,依然是淡漠沉静。

内心躁动的欲望顿时沉敛,索翰华轻轻地啄吻着净念的眼睛:“净念,刚才你……都没感觉到?”

净念沉默。想起男人压在身上,如野蛮的兽撕咬着揉捏着自己的肉体……他莫名地感觉到骨子里的一种战栗,自心里油然而生,只是他不习惯于那陌生的甚至可能会决溃的情绪,自我控制已然是溶入了骨髓。无论什么样的感觉,他都能够完全的掌控住。

索翰华没有指望净念说明,只轻声道:“人皆有情有欲,你不必克制自己。”边说着,右手揉着少年的腹部,一点点地往下移去。

“父亲?”净念的气息略微凌乱。

——但也只是如此,那刻入骨子里的自制,让他不能完全地顺从欲望的驱使。索翰华听到他的低呼,望着那双透澈的信任的眼眸,骤然心软了几分。

终是,放弃了原本的打算。

略带宠溺的温柔男声缱绻地飘荡在屋内:“罢了!为父暂且不为难于你了。”索翰华吻了吻少年疑惑地瞪大的眼,“来日方长。”

躺到在净念的身侧,索翰华将人紧紧地圈在怀中,一只手捉住了少年的手腕,拽往自己身上,边亲吻着他的嘴角,边暧昧地说道:“只是,净念要帮一帮为父……”虽然不能做到最后一步,但即已情动,欲望岂能不得缓解?

“乖孩子。”

耳边是男人沉重的急促的喘息,净念觉得有一种奇异的情绪渐渐地充满了内心……掌心的炙热,灼烫了心灵。恍恍惚惚地,他终于有些明白了男人现在在做甚么。

……

净念侧卧着身,枕着索翰华的手臂,几日同寝,他已然完全习惯了这样的亲密。身后,餍足的男人一直舔吻着、时而轻咬着他的肩胛,久久流连不去。

“父亲。”

“嗯?”

净念忍不住地眯起眼,咕哝着:“困。”

索翰华低低地笑出声——这个孩子,在用这样木板的语调朝自己撒娇吗?遂重重地在他脖子上吮了一口:“困了便睡啊。”然后他继续着原先的动作,丝毫不觉得打扰了少年的入眠。

“嗯。”净念自然不会对于男人的行为有什么不满,虽然对方的吮吸、抚摸总会撩起身体里一点奇异的感觉,但总归是困极了,没多时便在男人的气息中沉眠。

【番外】待纷繁

索翰华番外一:待纷繁

厚重的铁门被人推开,迎面扑来一阵湿冷带着土腥味的阴风。索翰华站在门口,望着眼前似乎能将人吞噬的黑洞。

“主上,”守卫低声地说道,“他就在最底下的暗牢里。您请走这边。”

窄窄的巷道,透着阴森的气息,两壁幽暗的灯火如鬼魅,影影绰绰地跳动。索翰华沿着台基往地底深处走去,远处隐约地传来疯狂的嘶吼。

他走至最里头的铁栅栏前站立,冷凝地望着那正发着狂的男人。

“他是易觉,知归子的弟子。”跟在索翰华身后的非莫如是说道,“前晚就是他带着几个刺客偷袭别院。”

知归子?索翰华略有些意外,倒没想到那老头还有个挺有些本事的徒弟……虽然那老头的几句话,算是改变了他的一生,但他始终并没有把那种人放在心上。知归子不知好歹,终是自寻死路,其实与他也无多大干系。

铁栅栏后癫狂的人,听到了非莫的话语,忽地冷静了下来,回头恶狠狠地盯着索翰华。蓬乱的发,遮住了他的眼,昏暗的火光照得他的面色苍白,只见得他诡异地咧开嘴:“索翰华,哈哈,灭世之命,你这一世注定了毁灭!这片天下会因你而乱,所有的人,都会因你而死!”

“……包括你最重视的人哦!哈哈哈!”

如诅咒的话语,丝毫不能让索翰华动摇,若是诅咒能够杀人,他恐怕早死了几万次。他淡淡地望着发疯的人,嘴上却是问询着非莫:“找出背后的人没?”

“回主上的话,那幕后黑手极其狡猾,和上次江湖会一样,把事情都推到了别人身上。暂时推定与宿闫国脱不了干系。”

索翰华闻言轻哼了声:“他既是无用,便处置掉罢!”说罢,没再分半丝注意于那疯言疯语的人身上。

至于三番两次想暗算他的背后之人是谁,其实并不重要。猜来猜去,国内与国外无非就是那几个人。思及此,他略嘲讽地勾了勾嘴。似乎从记事起,就一直有人想要至他于死地。如此,将来若不能灭世,真是负了上天的别一般眷顾。

先帝在世时,一直是顾忌、憎恶他,对他的看法从来都是阴狠、残酷。若非他极早地懂事,极早地准备又得了幸运,恐怕不待成人,便病死榻上了罢。

明明他那时也只是个年幼的孩子,父母只因一个预言便将他独自幽禁起来。甚至在幼弟失足落水后,不曾调查清楚,就将一切罪过按到他的头上。若非皇后与闻人砚拼死求情,恐怕先帝真就决定处决了自己。

一切皆因预言。所以他的存在注定就是罪恶。

他被关闭在黑暗阴冷的暗房里,整整一个月,因为得病差点就死在里面。用险些付出生命的代价,换来了他的迅速成长与早熟。

灭世之命吗?既然世人皆迷信天定,他何不妨顺天而为?!

……

“是,主上。”

没再多看铁栅栏后的男人,索翰华转身便要离开暗牢。他想起那个还睡在他的被窝里的孩子,便有些迫不及待。

少年的体质很奇特,不似活人般地有着温热的体温。而他的怀抱,能够温暖对方的身体,在这一日日地相亲相处中,少年对于他的依恋也在不明显地增加。

索翰华很满意。这个意外得来的儿子,让他首次体味了情动,伴随而来的是,充实了心底的温暖。

他偶尔会觉得急切,想要拥有那个孩子的全部。只是昨夜里,到底是没有做到最后一步……因之不舍,不舍得委屈了这个连情欲都被强行压制的孩子。

来日方长,他想。净念终究是只属于他的,他会耐心地教导,等待那一天,少年美丽的躯体自愿地为他绽放,嘴里还流泻出优美的呻吟。

“你不相信吗?”

转身的瞬间,索翰华听到身后忽地传来桀桀的怪笑声。

“天命……哈哈,你纵是坐拥人间一切,也无法与天命抗争!天命注定了你索翰华,即使能够夺得这江山天下,也永远都是遗臭万年!而你最看重的人、最想得到的东西,会因你的野心,永远地被毁灭!!”

不等索翰华开口,非莫厉声呵斥:“易觉,你闭嘴!”

“哈,我为甚么要闭嘴?!”易觉怨恨地盯着男人的背影,“你索翰华害得我家破人亡,我易觉今以鲜血和灵魂起誓,诅咒你永远也得不到你真正在意的东西!你爱的人,会替你承受所有的罪恶,永生身困无间,永世不得超生!!”

索翰华始终没有回过头,只稍微地停顿后,毅然地迈开脚步。

“索、翰、华!”看着男人的身影即将消失在暗黑的巷道口,易觉癫狂地大笑,“你这懦弱的胆小鬼,怎么不敢回应我的话?唔……”

一声痛苦的闷哼后,昏暗的地牢,顿时沉寂如死亡一般的安静。

初春的夜风,还透着凛寒的冷意。索翰华漫步走过夜半静寂的庭院,望着远处还透着灯火的房屋,眼神一点点地冷了下来。

易觉的诅咒,他自然不会相信,更或是不屑一顾。但不可否认的是,那个人的疯话,触了他的逆鳞。

或许,是因为终究有了在意的,在意的人。所以杀意,几乎瞬时要迸发。那一刻,他恨不得立马扼住易觉的喉,拧断其头颅。

但他永远都冷静沉着,这种跳梁小丑,不值得自己动手。然,从地牢出来,即便是走在沉静而美好的月色里,内心的暴戾似乎随时能冲破樊笼呼啸而出。

这久违的,几乎难以自控的情绪……

也是此时,他才彻底而清晰地感觉到了自己对于那个孩子的在意程度,在不经意的纵容下,竟是深沉如斯。这样的感觉,陌生新奇,而危险。

对面的窗扉,忽地被人推开,霎时一束暖色的烛光,包裹起少年略显削瘦的身躯,随着起伏影绰的月华,如一副幽晦的浓墨画,蕴和着宁谧而奔放的美好。

隐现的烦躁,倏然间被平息。

索翰华缓步走到窗前,凝望着衣衫单薄的少年,微扬起语调:“怎的夜半起身不睡?”

净念的脸色,在昏黄的光线下,透出凌厉的苍白。索翰华眼神微变,连忙进了屋,把人拉回床上:“身子不适?”

净念摇了摇头,面无血色:“梦魇。”

微提的心顿时放下来,索翰华把人按倒在床,跟着躺下,拥着这具年轻的身体,轻声问道:“甚么样的梦?”

净念微困地眯起眼:“不记得。”

“忘了便罢!早些歇息。”

轻轻摩挲着少年的后背,索翰华想,明天还是让曲默再给这孩子看一看罢!他的体质,实在是有些不同于常人的诡异,想起易觉临死前说的一通话,不由得暗自皱起眉。

“父亲?”净念的声音一向比较轻,沙哑微沉,总带着一种隐约的蛊惑。索翰华极是喜爱听他说话。

“嗯?”

他漫不经心地问,却迟迟没等到少年后续的话语,不由得低下头看去,净念正睁着眼望着自己。略一思索,索翰华便知晓了少年的心意——呐,这曾经如游魂般无欲无情的孩子,如今开始懂得了关心与挂忧吗?

“吾儿莫要担心,”索翰华低笑着,凑在他的耳畔细细地吻,“本王无事。”语落未多时,怀里传来少年平稳的呼吸。

这一夜,不长不短,也没有多少与众不同,随着月落日升,悄悄地流逝。

【六〇】渡云帆

昌平七年,在后来的史书上,是一个转折性的年份。这年后,即便聿朝国号不改,史书更多的写法是“新律初历”,而聿朝,也从此时起被称为“南聿”。

纵观历朝历代,所谓分分合合,或是盛极必衰,固然已成律。而既往者成史,为后来人评说,聿朝历来得文人之咏叹悲赞,因这个存在了两百多年的王朝,在其还算盛期时,由于枭雄者的野心,最终走向必然的灭亡,它末代的帝王则更以悲壮的结局终结了旧的历史篇章。

至于取代旧朝的“律”,其开国大帝圣太祖,却长久地背负了沉重的历史苛责。他在太平年里,发动了不义之战,造成了天下十多年的战乱动荡。野史者常将其演绎为阴谋的野心家,寓意了其奸猾残暴与不忠不义的品行。正史者或许更偏向于理性的事实,称其为枭雄者,对错评说尝以四六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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