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总攻)上——冥月鬼姬
冥月鬼姬  发于:2014年01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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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顾不得想别的,只觉得没脸见人,恨不能找个地方土遁而去。

当下便转身施展轻功,飞逃着逃掉了。

只留下萧祈一人,站在桃花林中,有些莫名其妙。

因为有了萧祈先前的口谕,那些四处搜捕刺客的侍卫便一批批的撤去了。

呼延靳惜小心翼翼的躲避一番,倒也再没出什么状况。只是之前就走迷了路,摸回去还挺不容易的。

完全找准了地方,天也朦朦的发亮了。

一进去,却郁闷了。

原本整座莫邪宫里也就那么寥寥的十个小太监加上一个年长的李公公,如今从正门一眼看去,两边空旷的过道上,竟然齐整整的站着侍女太监,一色的天青色宫装打扮,也不知是什么人大驾光临,摆出这样的排场?

小呼延再往里面走走,便看见莫邪宫正东的院子里,几位公子挨排的跪在地上。庭院里,有只长腿仙鹤闲庭信步,草丛旁边有只肥胖的兔子来回蹦躂,门口还一动不动趴着只老大的玄龟……

“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啪啦一声,一只名贵的细瓷茶碗飞出来,摔碎在地上“什么祸都敢闯,也不看看这是个什么地方!都不要命了?”

小呼延偷偷的转身想溜,却看见管事的公公正朝着自己瞪眼睛。默默哀叹了一声,只得也悄悄进去,跪在其他几位公子的旁边,心理偷偷的念叨着:“法不责众法不责众……”

院子当中摆着一张华丽的椅子,上面坐的,是位年轻美貌的姑娘,此刻正是满面愠色。

“敏妃娘娘息怒,是老奴的错,老奴罪该万死!”李公公跪在她跟前,一边磕头一边哀号“求娘娘饶过老奴一命,这事,可千万不能惊动上边……”

那皇妃睨了一眼跪在跟前的李公公,冷冷说道:“你万死顶个什么用?连太妃的长寿仙鹤都敢偷着抓了来,这也就是给我发现了,要是真把太妃惊动了,看你们怎么收场。”

这个珠光宝气的敏妃娘娘,刀子嘴,心却不坏,明显是不想事情闹大,发了好一顿脾气,最后,终于是走了。当然,顺便带走了太妃的长寿仙鹤,玉井池边的玄龟,还有不知道什么来历的大胖兔子。

但是敏妃娘娘有话留下,莫邪宫的公子们胆大妄为,不得不罚。

于是可怜的公子们,无论有没有出去参与狩猎游戏的,全体统统挨了惩处。跪在院子中央,直要跪满十二个时辰。

几个小太监被李公公支使着,轮流盯着他们。不许说话,不许乱动,吃东西喝水更是做梦。

公子们非常郁闷。当然,那些原本就规规矩矩待在莫邪宫没有乱跑的,平白遭了池鱼之殃,更是满腔邪火……只是不得发作。

31.一品皇妃

年轻美貌的敏妃娘娘带着一众侍女仆从自莫邪宫出来,却没有回到自己的居所,转了个弯,绕远去了嘲凤宫。

到了嘲讽殿的大门口,却不再让众人继续跟随,让人通传之后,只带了贴身的四名侍女进去。

当今天子,在位时间虽然已经不短,但是后宫妃嫔却不多,皇嗣更是一个也没有。

后位虚悬至今没有人选,按例来讲,百官早就该上表了。其实也不是没有议过,只是每每刚起了个头就又被驳回,还惹得龙颜不悦。时至今日,朝臣们已经不会想要在这个问题上面据理力争了。

因为……呃……那位南相他……实在是太可怕了。

不敢妄言呐!

正是因为这种种原因,至今,皇帝的后宫之中,没有皇后。而够得上称作一品皇妃的,也只有寥寥三人。

敏妃是其一,衍妃是其二,还有一位,就是传说中的,锦妃。

用“传说”二字来形容,是有原因的。

在这座皇宫里,即使年资最老的侍女宫监,也少有见过这位锦妃主子的。

众人只知道,敏衍二妃皆是女妃,锦妃却是男皇妃。

据说是某地富甲一方的赫姓商贾之后,并非什么有名的贵族。

这位锦妃,终日只是居住在嘲凤宫里,半步也不出来。

举凡后宫中大事小情,都由敏妃与衍妃二人做主,诸如祭祀、宴席、寿诞、佳节,这种须得公开露面的场合,也只能见到这两位皇妃,锦妃是从来都不会出现的。

他似乎得了皇上圣御,免去一切请旨问安之事,于是在宫中多数人的眼中,这位锦妃,宛如不存在一般。甚至真的有人觉得,他可能就是个不存在的人。于是有人传言说,锦妃之位,不过虚衔而已,实际上根本就没有这个人。

嘲凤宫地处幽静,不是个繁华的所在,宫门整日紧紧关闭,不许任何人擅入其内。

敏儿命人通传之后,得了允许,才能进入其中。

事实上,这个地方,她也已经足有一年之久没有进去过了。

这里面,宽敞华丽,没有宫监,任何的闲杂人等都很少见到。

穿过厅堂庭院,进入内室,只见得一位侍女撩开帘帐,紫檀木的卧榻之上,有个人半披着一件红色外袍,一派慵懒的倚着方枕。他身边两位侍女正苦口婆心喂他喝药,而那人却一脸不耐烦的置之不理。

昔日张扬恣意的非天教主,与如今缠绵病榻上的锦妃主子,差别有如天渊。

人生的变幻无常,有时,让人无法想象。

“主子,这药得趁着热喝……”白鹭端着药碗,几乎就要急哭了。

“给我给我,你真是越来越不行了!”白月接过药,半跪到这位锦妃主子跟前,问道:“主子,您今天是铁了心的不喝,是不?”

锦妃手肘撑着下巴,笑吟吟的点了下头。

白月见了,便起身道:“好,您是主子,白月管不了,白月去找管得了您的人来。这就去回皇上,说锦妃又不喝药了,可能是想要让皇上亲自过来,嘴对嘴的喂……”

赫锦佟一听,这还得了,拍床坐起来“反了你了!越来越不像话!”

白月却不以为然道:“主子您要罚也可以,先喝完了药,您爱怎么罚就怎么罚,白月自然是吭都不吭一声。”

锦妃叹了口气,今时不同往日,他早不是昔日高高在上的教主大人。有了皇帝陛下的授意,连这个一直跟在自己身边侍候的小丫头都能管束着他!

叹了口气,伸手接过药碗,把里面那暗红色的药汁囫囵喝下。又漱了口,才抬眼看向帘帐之外的敏妃,懒懒的说了一句:“站那里做什么,还不进来?”

敏妃听了,进前两步,忽然想起什么来,扑通一声跪到地上,说道:“敏儿拜见师傅。”

赫锦佟一听,笑了“不是早叫你改了这称谓么。若是你大庭广众之下不小心叫错了,要怎么收场?”

跪在地上的小姑娘却满不在乎,倔强的坚持:“敏儿到时自然不会叫错。”

这位敏妃,原名叫做云敏,七岁的时候,被赫锦佟收了做徒弟。之后又执意不肯离开,辗转之中随着赫锦佟进入皇宫,成了今日的皇妃。

云敏虽还是个小姑娘,但从小就固执的很,认准的事情,九死不回头。

赫锦佟却偏偏喜欢她这性子,每每这小徒弟不听自己的话,他非但不训斥,反而处处纵容,宠惯到今天,早已经是回天乏术了。

恐怕也只有皇上的话,她才能听上两句。

反正赫锦佟也懒得同她计较,索性由她去罢。于是便只问道:“你着急想见我,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云敏想了想,说道:“昨夜宫中有刺客。敏儿不放心,特意过来看看。”

赫锦佟听了,笑笑“皇宫之中,一年到头刺客都不曾断绝过,有什么新鲜!我身边的人,白鹭他们且不必说,就是皇上暗中安排的,也十足是针扎不入,水泼不进了。再要不放心,就只能在我身上挂锁了。”

“不是这样的。”云敏却不高兴赫锦佟那副满不在乎开着玩笑的样子“那夜情形蹊跷的很,敏儿当时就跃窗出去了。后来派人查探,说是这次选妃之事,有新进宫的公子们相约了玩闹才弄出来的误会。但是那天夜里,敏儿分明追着一个黑衣人,和他过了招。是非天教的武功不会错!而且,那人绝非泛泛之辈。今日我又去看了一遍那些新近入宫的人,我想,定有他们派来的人混在里面。”

赫锦佟见云敏一脸凝重的神情,忍不住笑出了声来:“敏儿,你真是!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云敏反问:“难道师傅觉得没什么?”

“的确没有什么。”赫锦佟的云淡风轻的说道:“若当真是非天教的人寻上门来,想要的,也无非就是教主令。”

“他们想要教主令牌,这还叫没什么?!”

“他们想要,就给他们吧!敏儿,如今我对那些,已经不执着了。”赫锦佟的笑,显得有些疲倦。

敏儿却并不同意他的看法“那怎么行!教主令是只有教主才能掌握的东西,是非天教主代代相传的宝物。怎么可以给那个背叛教主的逆贼得到!”

“我想……”赫锦佟听了,目光遥遥,望向窗外云天,淡淡说道:“或者对她来说,我,才是那个叛教的逆贼。”

话说,小呼延与诸位难兄难弟一起罚跪,十二个时辰虽是难耐,但对他来说,也还算不得酷刑。

想当初他随着老爹驻守边关,每每因为起床迟了延误了操练而挨罚,那才真是……

不但罚跪,而且是先挨个一百军棍,再去操练场跪着。

如今,他早都被折磨成了百炼精钢,跪着就跪着,保持那姿势不变,中间还可以睡上几觉,补补眠。

也之所以,当管事的公公传令说让公子们可以起来了的时候,小呼延根本就没有听见。

旁边一位好心的推推他:“唉!你不起来呀?还没跪够是怎么着?”

小呼延被吓了一跳,从美梦中惊醒,大叫了一声:“皇上?!!”

诸位公子听了,都笑个不停:“哪来的皇上,你还真是白日做梦。快回去吃点东西,洗洗睡吧!”、呼延靳惜左右看看,真是做梦,于是迷糊着爬起来,腿已经麻了,扶着院墙边上,活动好半天,这才回了自己住处。

桂圆是个好孩子,见他进了院门,赶紧迎上来。

“公子,桂圆给您准备了热水,您先泡泡,舒活一下筋骨,再吃点东西!饿坏了吧……”

“嗯,还行,饿过劲儿了,到也没什么感觉。就是困。”小呼延一边揉腿一边往屋子里面走,这时,想起来与自己同住的另外一人,便问道:“陆公子呢?”

“陆公子?”桂圆被问得一愣,答道:“没回来呀!”

“没回来!?”呼延靳惜纳闷,那人方才明明就跪在离自己不远的位置,这会儿应该也是浑身酸疼得厉害,不赶快的回来歇着,急巴巴跑哪儿玩去了?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多想,便听见一声长长的鸟鸣。

这一抬眼,正看见屋顶上落着一只黑色翅膀,拖着美丽羽翎的大鸟。

这时又听见院墙之外有马蹄声以及众人跑动的声音,有一个人开口道:“到底是谁弄伤了你,找到人没有?”

小呼延心下暗叫不好,难道是找他来报仇的么?!

这时的玄鸟却非常高傲,睁着暗红色的眼睛,十分鄙视的看着呼延靳惜。

小呼延仰头望过去,只觉得它在白日里看着,更是美丽,漆黑的羽毛在阳光下折射成几乎炫目的光芒,让人丝毫不怀疑有人会把它视作神鸟来崇拜。

这时候,院子的大门处闪出一个人来。

确切的说,是一人一马。

那人穿着飘逸墨色长袍,马是名贵的踏雪无痕。

呼延靳惜仔细一看,正是不久之前在靖陵侯府门外,张扬跋扈的西玄王。

那位王爷驱动胯下坐骑进了院子,瞄了小呼延一眼,问那玄鸟“是他?”

小呼延吓了一跳,正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他屋里那只多时不见的小红葵却扑棱扑棱飞了出来。

在院子里慢悠悠绕了一圈,最后,谄媚的落在那玄鸟的旁边,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模样看上去十分无辜。然而张口,却说了一句让人意想不到的话。

它对着玄鸟,认真的说:“小姐真漂亮!”

“……”

小呼延无语。

西玄王无语。

桂圆无语。

漂亮的玄鸟也无语。

不知那被鹦鹉调戏了的神鸟是出于一种怎样的心态。好半天之后,居然甩甩翎毛,展开翼翅,在西玄王的身边盘绕一圈,头也不回的飞走了。

西玄王见鸟走了,便也不再多说,策马追了出去。

小红葵似乎很高兴,一下子飞回来,落上小呼延的肩头。

呼延靳惜想了半天,才找到一句可说的话,问那小鹦鹉“你……怎么知道那玄鸟是个女的?”

32.栩栩如生

夙曦殿是皇宫的正殿之一。

往里走是皇帝寝宫。往外去,又是接见朝臣办公议事的所在。

过午的这个时辰,皇上小憩,无论任何人,一概不许打扰,这是宫中规矩。

然而,规矩的存在,似乎总是为了给人打破的。

所以,就在着皇上午睡歇息,连天上的飞鸟都不敢乱扑棱翅膀的安静时刻,一匹通体墨黑四蹄纯白的美丽神驹却非常胆大包天的踢踏而来。

跑动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宫城之中,竟也无人敢上前拦阻。

这匹踏雪无痕,张扬非常的自皇宫正门一路奔跑进来,直到了夙曦殿的正殿门前,马上之人才一收缰绳,停驻了下来。

马上一人,身穿玄色长袍,手执一条马鞭,也不看任何人,翻身下来,就要推门进去。

侍卫见了,赶忙上前拦阻,颇有些为难的开口:“王爷……”

人虽然是拦了,但是心里多少有点胆怯。

西玄王的为人,总结起来,六个字:难伺候,不好惹……

“什么?”被人阻挡,羽墨栩果然不悦,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来,看着那侍卫。

“王爷,皇上正在歇息,宫里规矩,这个时辰,任何人不得打扰。您……不如,过了午时再来?”

侍卫的话说的已经极是客气,陪着小心,可惜羽墨栩听了,却不高兴。

“任何人?”冷笑一声“本王是任何人吗?”

“可是、王爷……”

“狗东西!让开!”

羽墨栩挥鞭子就要打人,这个时候,面前寝宫的宫门悄悄的开了,总管陈景公公露了个头出来,赶紧对着羽墨栩说道:“王爷息怒!皇上口谕,召您进去呢!”

羽墨栩听了,这才收起手中马鞭,冷冷哼了一声,拂袖进去。

寝宫之中,帘幕轻垂而下,焚着淡淡的梅花冷香。

羽墨栩径直往里走,绕过玉龙屏风,萧祈半靠在床榻之上,手里还正拿着一份摊开的奏折。

“才几日没见着你,这脾气就又长了不少……是个人你就能得罪。”萧祈似乎急着想把手中的奏折看完,虽然是在同羽墨栩说着话,头却不抬,目光也始终专注于眼前的国事。

说出口的话虽是责备,语气之中,却多少带着纵容的意味。

“哼!”羽墨栩心里不痛快,人虽然进来了,却不肯走过去,也不跪拜问安。自己找了张椅子,一屁股坐下。生气!

萧祈知道他那性子,也不再理会他,安安静静把手里的奏折看完,又拿过小案几上的朱笔细细做了一番批示,放下。

之后,抬起头来,看向羽墨栩,笑道:“栩栩,过来,让朕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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