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总攻)上——冥月鬼姬
冥月鬼姬  发于:2014年01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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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君臣王侯 花前月下,君臣王侯。

讲述萧总攻和他小受们的故事。

属性分类:古代/宫廷江湖/总攻/正剧 关键字:总攻  NP

第一卷:麒麟卷

1.话说选妃重重帘幕低垂,夙曦殿内,尽是慵懒色调。

华丽的床帐被轻轻撩开,南楚麟坐起身来,为金兽炉里添了一把梅花散香。

那香沾上火星,淡而清冷的味道便嫋嫋散了开来。

“皇上,臣该告退了。”

龙床之上,萧祈翻了个身,低沉的声音缓缓道:“已过酉时了?”

“是。”

“那你去吧。”话虽如是说,萧祈却是又伸出手来,握住南楚麟随意垂散的长发,好半天,才松开了手。

“楚麟,朕要选妃。”

南楚麟闻言,优雅一笑:“上个月落西国进贡的那许多美人,皇上也招幸了一些,却一个都未赐封号,可是他们侍侯得不好?”

“不好倒是说不上,只是无甚特别,不值得赐封。”萧祈侧过身来,撑起手肘,略一思索,答得有些心不在焉:“何况……落西的贡品,皆是美女,一个侍童也没有。你知道的,朕不大喜欢。”

“是,臣明白。”南楚麟又道:“那么,不知皇上此次是要按贵族子弟年纪广选来充盈后宫,还是要各处王宫贵族入画像呈报到宗政寺去筛选推荐?”

若是后者,规模可以不用太大,如若前者,则是又要劳师动众好一阵子了……

“倒也不必十分折腾,你定夺吧。”萧祈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朕的天下第一卿,不会连这样的小事都拿不出主意的。朕只等着看最后你给朕带到跟前来的人。本朝典制,后宫正一品的妃位,男女各设四个。如今朕的后宫,男女加在一起,只有三个一品妃。岂不是少了许多乐趣?”

南楚麟此时已经起身,并未传唤宫监侍女,自行穿戴完毕。

敛了衣襟,重又下拜,跪在萧祈床前:“皇上放心,选妃之事,微臣定然亲自去办。”

皇上懒懒的挥了手“嗯,你去吧!”

皇帝选妃,何等大事。

圣上传了口谕,当朝第一人,丞相南楚麟南大人代拟的诏书。

此次选妃,不涉及民间,举凡王族、三品及三品以上官员、士族,各推荐三名待选,入画像呈到宗政寺报备,统一对画像进行首次筛选,而后,将入选者按顺序分发号牌,分批次亲入宗政寺逐一考察品貌性情,有司登记在册,再次筛选。

三选,则是将最后的入选者统一接入内宫,由御医及年长宫人主持,查看身体康健与否,以及私密之处是否完好。

依照诡月王朝旧历祖制而言,后宫选秀,三选足矣。只是这次却有不同,多了一选,这一选,是临时加上去的。举凡过了三选的,还要到当朝丞相跟前去,让南楚麟南大人过上一回目。若不合眼,一概退回。

只是这一条,便够让各王公贵族士阶官员心惊胆战坐立不安了。

谁人不知,当朝相爷南大人,眼里是揉不得半粒沙子的。偏又是朝中第一重臣、皇帝跟前的大红人,谁若不小心开罪了他,便当真是前途无亮了……

南大人亲自过目的这第四选,比前面三重筛选加在一起还要愁煞个人。倘若这天底下,当真找得出比南楚麟还美的人来,那个人就是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美人了。

他自然是平日里看惯了自己的脸,若以他自己做准绳来评判,谁能合他的眼呢?!

不是诚心给人出难题么!

若三选未被选中,整个家族颜面无光,但若这第四选到了南大人跟前又被撵了回来,就不单单是面子的问题了……里子也都找不着了。

当然,接到诏书的王宫贵族士阶官员们腹诽而已,嘴上是不敢多半句微词的。

南楚麟的名字,在他们每个人的心头,都是片晦暗的阴影,罩上谁,谁就不能抬头。

那个人,纵有天下第一的容貌,也叫人不敢窥瞻。当然,除了皇上。

……

选妃的消息传播速度堪比瘟疫,官员贵族老爷们忙着在本族中寻觅适合的人选入画像,坊间便热热闹闹的瞎议论。

如今画像的人太多,一时间帝都若望城的名画师们炙手可热了起来,画像都得排队。就是平日里经常在烟花巷陌走窜为青楼姑娘画艳图的画匠们,如今都跟着身价翻了几翻,银子捞着大把。当真羡煞了平日同样在章台街里流窜着的填词谱曲写字作诗赚钱的落魄才子们了。

话说,墨玉楼是若望城闻名遐迩的好地方,做为一个真正的男人,你不知道皇宫在哪里不要紧,若不知道墨玉楼在何处,却要被人鄙视。出不起银子进不去不要紧,站在门外偷瞥几眼的机会,总是有的。

这不,呼延靳惜打从边关随着他老爹前脚刚迈进了都城门槛,后脚就被他两位姑舅表哥生拖活拽进了墨玉楼接风洗尘。

“我就说你早该回来,落陵关那鬼地方,鸟不生蛋,要什么没什么,亏你能随着你家老爹待上那么多年。”表兄之一的徐伯重怀里拥了美女一边喝着桂花酿一边叨念不休。

“你当我不想回来的!我当初压根就不想和我家老爹去,还不是他一巴掌拍晕了我强行带走的。我要想自己提前回来,还不得给他一刀劈了。”呼延靳惜说道这里,还夸张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仿佛真有人要劈他一般。

表兄之二的徐仲宇闻言,缓缓笑道:“舅父也是对你期望太高而已。想你呼延一门,哪个不是良将之才,你自是应该从小随军历练才好。”

“谁说我呼延家一门武将我就一定得带兵打仗了!”

徐家两兄弟闻言皆是一怔,他三人自幼相熟,早便听过这小表弟说不喜爱当武将,这在世代武将的呼延家,实在是笑话,无人当真。如今话题又再度提起,他二人还当真是有心一问。

“靳惜表弟,那你究竟志在何处啊?”

呼延靳惜听到这个话题,兴致高昂起来。站起身,自墨玉楼头无限憧憬的望着天子居所、未央皇宫,清朗笑道

2.一梦十年

话说诡月国民风彪悍,好男风者甚众,上自帝王将相下到布衣百姓,男子与男子间婚配嫁娶都是平常。

皇帝可以有男皇后,王爷可以有男王妃,百官可以有男夫人,平民自是可以有男老婆。

但是有一点,哪边是嫁,哪方是娶,却是要搞个清楚明白、登记在册的。嫁了人的男子倒是不影响什么仕途事业,该经商仍可以经商,原来做官的仍可为官。只是举凡给人为妻为妾的男子,身体要落下烙印,终此一生不可另行娶妻生子,即使是被休弃,也只能再嫁,不能再娶。而且,嫁了人的男子,与青楼女子寻欢,律法上亦是不允。当然,若夫家不与追究,倒也无人较真罢了。

虽说男男婚配十分常见,但是由于男子无法生育,一般人家,很少只娶一位男妻。少不得再娶女子传宗接代。细数起来,颇多不公之处。

所以,心甘情愿嫁给男人的男人,也并不那么多。

呼延靳惜的话一出口,还果真是惊着了他的表兄们。

华丽的喷出了一口酒,徐伯重惊道:“难不成你此次回来,为的便是这个?!”

呼延靳惜倒是不解了“这个?这个是哪个?”

“看来你不知道。”徐仲宇笑道“也对,你才刚回来,恐怕没有听说。而你爹嘛!也不大可能跟你说这个。你呼延家,便是要挑谁去也不能挑你去待选的,你毕竟是独子!”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呼延靳惜更是一头雾水。

被徐伯重搂在怀里的美人倒是接了话头过去“少将军有所不知,最近坊间最热闹的话题便是此次的天子选妃啊!”

“皇上要选妃?现在?”呼延靳惜一把抓住美人,死命摇撼。

“是……是啊……听说三品官员以上的家族都有三个待选名额。您没见这章台街的画师个个都要尾巴翘上天了!生意可是红火呢!”

“那,这次选妃,也要男子?”

“不是也要,是只要。”美人的消息灵通得很“只要年纪在十四到十九之间的男子。”

呼延靳惜大输口气“还好还好,再长一岁就不够格了……”

呼延将军府。

话说将军送客归来,路过了儿子的住处,随便一张望,目瞪口呆。

怎么自己的宝贝爱子竟端正的坐在庭院里,一动不动,老僧入定一般,穿得还如此花哨。可能么?那个跳脱活泼、邋遢随性、屁股都粘不住椅子的淘小子?

“惜儿,你在做什么?”

呼延靳惜恍若未闻,依旧端坐。

呼延将军走进了一看,可不得了,儿子的对面搬出来了好大一张案几,上面杯杯碟蝶五颜六色,一位画师挥汗如雨,画的正是自家儿子。已经画了三四个卷轴了,有侧面,有正面,有坐姿也有站资,画的甚是卖力。

“好好个大男人,搞这些个花红柳绿的东西!”呼延将军看得皱眉,随手丢开画轴。

呼延家世代武将,对于风花雪月素来无爱,自然也不想儿子把心思花在这上面。

“哎呀老爹真是的,你快起开,都挡着我了!那画还没干透呢,你别弄坏了,画师现在难找得很,我都排了好几天才定到了今日的!”

“什么?!”呼延将军顿觉事情不对头,想起当下的热门话题……“惜儿,你说,你好端端画这些东西是要做什么用的?”

“选妃。”呼延靳惜简明扼要,唯恐自己嘴巴张得太大被人画丑了。

“你说什么?!!!”

“我说选妃啊!爹,你干什么!!!!”

呼延将军听说儿子要选妃,果然跳脚,抓起画师手里的画像就撕。“个不孝的东西,你爹我就你一根独苗,好容易刚养得你成了个人样,你却要去选妃!那我呼延家岂不是要绝了后!”画像还未撕成就被儿子一把抢走,呼延将军气得在后边一路狂追,边追边骂。

“爹啊,我虽然是独子,可我们呼延家叔伯兄弟一大把,想要绝后,除非犯了诛族之罪,否则还真没那么容易!”

“你这不孝子,想气死我是不是。给我站住!”

“我这要是选上了,也算光耀门楣,哪里不孝?”

“胡扯!我呼延家世代名将,流血断头得来的荣耀,谁稀罕让你用那些奴颜媚主的方式邀宠!哪里是光耀门楣简直是家族败类!”

呼延将军怒骂声震山响,立即引来了将军夫人,夫人乐氏也算是将门之后,为人颇为豁达开阔,见到自家老爷儿子又闹起来了,忍了笑领着一群侍女丫鬟上前规劝。

“我说老爷,什么媚主邀宠,这话你在自己家的院墙里说说也就算了,千万别让外人听了去。否则,你要得罪的人,可就多了。”

“娘啊,快给我评评理!爹他要撕我画像,还不让我去选妃。”呼延靳惜一个闪身跳到众丫鬟后面躲避他家老爹的追杀。

“还评理,你有什么理!”呼延将军气得不行“我的脸迟早让你丢个干净。”

探出个头来,呼延靳惜理直气壮道:“反正我们呼延家横竖也要送三个人去待选,与其给别人浪费掉名额,不如给我啊,我那么想当皇妃。”

“呼延家即便有送选名额,送的也是人丁兴旺的旁系,哪有让宗室的独子去参选的。”

“我们家哪里算得上宗室,宗室是我大伯父他家才对……”

“你还敢顶嘴你……小兔崽子……”

夫人见情势不妙,立即上前说和。“老爷,惜儿想要选妃,你就让他去好了。”

“什么?连你也——”

“我们家是将门不假,可是孩子自己不愿意当武将,你还拿刀逼他不成。何况他从小生得眉目漂亮,怎么看也不像个将军样。说不准,当皇妃更适合他。”

“就是。”呼延靳惜立即缩在母亲身后附和一句。

“是个……”将军憋了好半天,才勉强把那个“屁”字给憋回了肚子里。差点在夫人面前讲出粗话失了态。他实在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你以为皇妃就那么容易当上?能不能选进去还是个未知。就你这脱兔似的野东西,让人看不上撵回来怎么办,以后我还要不要请人给你说媒,还能不能有人愿意嫁你!?”

“我才不要说媒,我也不娶亲,除了皇上,谁也不嫁。我就要当皇妃。”

一句话堵得呼延大将军满眼冒金星。

“老爷,你就依了惜儿吧!当年我本来就是不能生养的,你娶我时说过,呼延一门人丁兴旺,你一个无后也没什么关系。后来有了惜儿,是天上赐的,他是不是独子又有什么。你只当生的是个女儿,嫁就嫁了。再说,嫁儿子的又不只我们家!”

呼延夫人见丈夫无言,便又对儿子说道:“惜儿,你可知道,嫁入帝王家可跟别家不一样。

那里边的规矩大,争斗多,亲近皇上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能不能当上皇妃也不一定。你可想清楚了?一旦真的进去了,你可再也胡闹不得了,万一出了事,谁也保不住你。“

“娘,我早就想清楚了。不会有事的。”

“那好,你手里那副画像给我。”

呼延夫人伸手接了儿子递来的画,打眼一看,将军大人费半天劲没有撕成却叫她给随手撕了。“把那画匠给些银子打发了吧!”

“娘,你怎么……”

“你志在选妃,用这么拙劣的画像,初选都过不了关。听说朔兰长公主府上的画师是皇上亲口赞过的,画像最是传神,娘这就去见公主,把那画师给你借来。”

呼延夫人幼时与朔兰长公主一处玩耍,很有一些交情。

呼延靳惜乐得一把搂住了母亲“娘啊~您真是,太……”

“好了,你快到别处闹去吧,少站这里惹你爹生气了。”

目瞪口呆看着儿子跑掉,呼延将军好半晌只叹出了五个字:慈母多败儿。

夫人却不大同意,纠正道:“知子莫若母。”

老爷啊,你怎么可能知道,儿子对如今端坐在龙椅上的那个男人,已经,一梦十年了。

3.缘未可知梦

都是恍惚的,一会上天一下入地,似真似假,毫无逻辑。

只看得见清空里片片飘落的杏花,疏疏细雨,像是清明时节,寂寞的哀悼,追思的人,却并不认识。

只有一双平淡里透着深沉的眼睛,挥之不去。

忍不住的去想,如果,他想念的那个人是我,我就心甘情愿,躺进那一方坟墓里。

画面倏转,缤纷的白杏花就变成了血红色,由小小的一瓣一瓣晕染开来,汇成好大一片,流也流不尽。

他入了定一般,抱着那个人。那个——被拦腰斩成两段,只剩了一半身体却还在呼吸微笑的人。

衣裳被那人的血染红了,他却浑然不知。

在他眼中,天地都消失不见,世上只剩了一个人,安静的,躺在他的怀里。

他一言不发,温柔的看着那人,为他抹去唇边不断溢出的血,抚摩他的头发,一下接一下。

就那样抱着,陪伴了三天三夜。

其实在第一天夜里,那个人,就已经咽了气。

羡慕那个被他拥抱的人,即使那人凄惨无比的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腰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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