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不由有些生气,使劲戳戳他的脸,连落眉头一皱,云浅吓的缩回手,连落可不好惹,若是叫他知道自己趁他昏迷行打击报复可有的受了。
连落啊连落你究竟想的什么?
云浅脱了外衫给连落盖上,然后托着下巴等连落醒来。
连落这一觉睡的可真久,他额前也没这么烫了,怎么还是长睡不醒?
都一天过去了,云浅啃着干粮忧郁地盯着那张始终发白的脸色。
“很痛苦吗?连落,为什么你总是蹙着眉?你感到不安吗?”云浅挺挺胸,喃喃念道,“别怕,有我在呢。你只管安心睡你的,只是别睡太久。”
“连落,一天过去了,你怎么还不醒,你就不饿吗?看我手上拿着什么,香喷喷的米糕,你想不想吃,嗯?”
“就算不饿,你也别白着脸啊,你清醒的时候脸色就够臭了,老是冷冰冰看人,我也没欠你啊,瞪我,瞪我有什么用?有本事现在瞪我啊。”
“连落,为什么我觉得这种感觉好熟悉,这种守着你的感觉,我也说不上来,就是好奇怪,我明明喜欢师兄啊。”
云浅摇摇头,甩去奇怪的念头,正欲起身,忽然被抓住袍角,云浅一惊,“你……”
一看之下,心落回原地。连落抓着他的袍子,嘴里喃喃着什么,眼睛紧闭,脸上冒出冷汗。
原来没醒啊,云浅叹一声,俯身用袖口给他擦汗,看他脸色苍白眉头紧皱,怪可怜的,不由凑近了些。
少年口中喃喃不休,云浅离得近听个正着。
“娘亲……娘亲别走……”
手腕被紧紧攥住,云浅目瞪口呆。
第39章
云浅寻思着,连落不记得了,他若记得,不会用这种眼神看他。云浅知道,若知不是这个模样。
少年紧紧抓住他的手,眉头皱的像山一样高,也许是梦到过往的事了?
云浅摇摇头,过往的那些事,没必要追究什么,既然忘了,就不要去想,况且,并没什么可想的。
云浅被抓的紧,走不开,便静静守在连落身边,任他握着。
静静勾勒着少年苍白的轮廓,指尖轻轻划过,道不明的微妙滋味。
“连落,你可要好起来啊。”
云浅默默脱下衣物将他盖的严严实实,如此过了一天一夜,连落的气色好了些,云浅决定带连落去镇上看看。这里较为偏僻,走上百里也不见村落,偏偏马儿跑了,一时半会真没辙。云浅盯着连落,一时打不定主意。
泥泞的道路上,白衣人身上的衣裳脏的不行,背着个少年一步一个脚印,走的艰难。
白衣人放下人,呼了口气,喃喃道,“都怨我往日练功偷懒,这会背个人都不成,果然师兄是对的。”
念完后认命的重新背起人,继续一步步前进,“连落啊连落,你明明看上去瘦的很,怎么这般重呢,你可快点醒,我要撑不住了。”
又背了老远,脚酸的想扔下人,于是又歇了段,云浅忍不住抱怨,“你说你好端端冲出去淋什么雨,你倒好,睡过去了,正好省了段路途。”
回首去看连落,仍是那副脸色苍白的模样,云浅嘴唇动了动,也说不出什么了,歇歇脚抹抹唇继续上路。
大约走了一个时辰,云浅将人放下,难掩兴奋之色,是马鸣!
“前面的小哥,烦停一下,在下有事相求。”
赶路的男子顿了顿,“你有什么事?”
“在下的弟弟生病急需找大夫,想借你的马一用。”
那男子看了眼云浅背上之人,眼神一变,“既然你弟弟要治病,我这马给你了。”
“太感谢了,不过在下不能白要你的马,我可以买下来。”
“不用了,我看你弟弟病的重,你快去吧。”
云浅想想也是,给连落看病要紧,多余的话就不说了,看这男子的反应,他大约不缺钱。
“在下谢过了。”
云浅将连落扶到马上,然后自己在他后面坐好,一手搂住少年,一手控缰,让马儿慢慢前进。
真巧,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男子犹自站在那里,唇边勾起若有似无的笑。
这男子正是叶铭,青鸾山庄的叶庄主,刚从白云教分坛赶回来。
不错,他是白云教的人,兼任青龙坛坛主。
叶铭引燃烟火,看它在空中缓缓绽放,灿烂炫目。
崔钰崔法护,这回我看你怎么得意。
云浅这边真是焦头烂额,要到了马,他的确不用辛辛苦苦背人,只是连落怎么还不醒。
最糟糕的是,他的前额还烫着,经常说些胡话,这病来势凶猛,毫无减弱的迹象,加之马上颠簸,连落不好受,他云浅也不好受。
少年虚弱,神智不清,紧紧挨着他,难得一见的脆弱。云浅需要一刻不离的看着他,抱紧他,以防他支撑不住栽下马去。
云浅的腰板挺的笔直,少年靠在他怀里,眉头微微舒展。
云浅搂住少年,一脸苦色,连落啊连落,你倒靠的舒服,可怜了我的腰杆。这下真是酸的厉害。
原来一直挺腰这么累。怎么他往日见师兄从来不累,师兄这个人,十分讲究仪态坐姿,无论做什么,腰杆永远是笔直的,坐马车磕磕碰碰时人家滚的乱七八糟,他是一点不受影响,端坐如松,神态、气韵,都是完美的。
这样的师兄,完美的让人觉得不真实,然后他也会做饭给他吃,帮他穿衣整理仪表,会抱着他取暖,会温柔的喊他“小师弟”,那一声声呼唤,跟谷中没什么差别,尽管逍遥谷已成过往烟云。
云浅想着师兄温柔的样子,怀念的几乎想大喊,如果师兄在,大概躺着享受的换成他了。
不由的想入非非岔了神,手里松了几分,白马一个颠簸,连落从马上滚了下来。
“唉,小心。”云浅猛回过身,紧紧抱住人,还好没真摔下去,好险,不由将人抱的更紧。
走了好长段路,由于连落的身体情况,云浅没敢让马快跑,于是一路不快不慢的骑者。
也不知过了多久,云浅耳朵一动,忽然听到奇怪的声音,他的神经渐渐绷紧,这声音……
有很多人很多马,在往这个方向赶,云浅隐隐听到嘈杂的声音,这声音越来越近。
“抓住他!”
不好,这些人恐怕是冲着他们来的,云浅忽然想起半路遇见的那个男人,那个若有似无的笑,直觉告诉他,要坏事了!
“连落,我们得跑快点,恐怕我们陷入别人的圈套了。”
云浅眼睛一亮,拔下骨簪在马屁股上狠狠一次,马儿嗖地往前冲了出去!
连落,云浅除了逃命没有别的本事,但这次,我一定会护你周全。
云浅暗暗下定决心,将身前的人紧紧搂住,压低了身子。
追兵来的凶猛,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人,被他们捉住一定没有好果子吃!
一支箭矢不偏不倚的射过来,云浅吓了一跳,险险躲了去,心道这样不成,他们骑着白马,目标太显眼,但不骑马肯定要被追上的。
他扫了眼越跑越偏僻的地域,心上一计。骨簪刺破了马身,那马疯狂的摆脱身上的人,箭矢一般向前冲去。
云浅抱紧怀中人猛地滚入草丛,悄声伏低身子,一边检查连落的情况。
云浅摔下来的时候紧紧护住连落,是以他没有什么擦伤,云浅松口气,他听到追兵的交谈声,猛地屏息凝神,并紧紧捂住连落的嘴。
“头儿,那马往那条路去了。”
“蠢蛋!歇什么歇,还不快追!”
浩浩荡荡的马群过去了,云浅悄悄叹口气,紧捂连落的手也松开了,“好险,总算躲过去了。”
等等,不能高兴太早,这些人很快会发现不对,他们一定会折回!
现在改怎么办?就这么坐以待毙?
云浅心焦难耐,这地方倒是偏的很,大片的杂草生长茂盛,仔细一找还是无处藏身,云浅只身走了几步,发现不远处有个水潭,一汪深水,看来深不可测。他转念有了想法。
折回几步,却见到半身坐立的少年,一双清幽的眸子仿佛寒潭,正一瞬不瞬盯着他。
“连落,你醒了?”紧绷的神经松了些,云浅快步过去扶住他,连落的神色还是很苍白,显然是刚刚醒来还未调整过来。
“发生什么事了?”
连落当然看的出云浅的狼狈,原本纯白的袍子脏的认不出颜色,还有他的脸,满是尘土,眼睛里遮掩不住的疲惫。
“我……”云浅的嘴唇抖了抖,想说些什么,但他望着连落清澈的眼睛,忽然什么也说不出来。
“有人来了。”连落神色大变,“云浅,我们在躲他们?”
云浅点点头,“他们追来的倒快。”
“你有对策?”
“只能先试试,不过你的身体……”
“我没事。”
若不是眼下情况紧急,云浅真想敲敲他,什么叫没事,嘴唇都白了,还叫没事?
眼下也顾不得许多了,“连落,跟我来。”
连落盯着云浅伸出的右手,迟疑着。
“这时候还想什么,快!”
两人潜入水潭时,追兵刚好搜过来。
“头,到处找遍了,没有。”
“不可能,再搜搜。”
“头,我们每一寸角落都搜过了,还是没有。”
“难道我猜错了,他们没有躲在草丛?他们会在什么地方呢?”
男子的目光掠过草丛,落在不远处的潭水中。
“唔唔,”水下的人吃力屏息,显然身体还虚弱,受不了长时间的闭气。
云浅压住连落本能的挣扎,心道,不成,那些人还没走,若是闹出一点动静就全完了。
他自己从小在水下嬉戏,闭气的功夫不成问题,但连落恐怕不成,他原本苍白的脸色因缺氧急剧惨白,云浅看不下去了,紧紧抓住连落的衣裳将人抱住,然后头挨过去,唇紧紧贴上他的,将口中的氧气源源不断度去。
连落找到了呼吸的通道,紧紧按住他,贪婪的允吸他,两人身体紧紧相贴,唇也贴的密不透风,一时间什么思绪都远去了,只知道要紧紧抓住眼前人,紧紧抓住救命的空气。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到水面上再无任何动静。
沉思的男人得出结论,“他们没在这里,看来是我失算,我们去别处找找。”
成群的马儿离去了,一时间整个空间安静下来。
云浅没有动,一手绕着连落的腰,任连落贪婪允许他口中的空气,连落甚至本能用自己的舌头紧紧缠上他的,在他口中肆意扫过,扫过牙床,每一寸天地,他的手渐渐往下伸,挑开云浅的衣襟,一路滑了进去。
“唔。”冰凉的手指在皮肤上划动,抚上两个小小的颗粒打着圈圈,另一只手大胆的沿着他的腰线往下探索。
云浅狠狠瞪着红晕着脸,满脸陶醉的某人。云浅要稳住连落的身形,一时间还真抽不出手去阻止他。怎知这人越发得寸进尺了,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情形?
修长的手掌探进他的亵裤,一把握住渐渐发滚发烫的某处,本能的揉动起来。
“唔,”这刺激让云浅仰起了头,脑袋一片真空,连落紧紧贴住他的唇,继续允吸,云浅的唇移到哪,他的头就跟到哪,允住他不放,他虚弱的脸色有了起色,越发缠的紧,云浅颤抖的在他手中泄了出,只觉精疲力尽,手下松了,渐渐沉下水去。
岸上的男人从草丛踱步出来,疑惑道,“果然是我猜错了?他们没在这里。”
男子忽然喃喃道,“糟,果然如此,他们已逃的远了。”
他骑上马,快步追了去。
连落将人抱紧,屏息,又等了些时候,确定岸上没人方抱着云浅上岸。
第40章
来福客栈,人声鼎沸,这个时候生意正好,小二忙的脚不沾地,这时候本来没心思关注别的,但这对夫妻,着实有些奇特,小二不得不好奇。
“两位客倌,商量好了吗?到底几间房啊?”
“两间!”被男子搂在怀里的人儿探出个头,坚决的摇摇手指。
“一间!”男子同样坚决,便搂住妻子柔声劝哄,“娘子,你太任性了,闹别扭也不是这样的,我们哪里的闲钱啊。”
“松手。”妻子压低声音,咬牙切齿。
“娘子,好娘子,为夫错了还不行吗?别跟我赌气了,好吗?”
“哼!”
“好娘子,乖啊,”男子将妻子按进怀中,笑的双肩抖动。
“哼哼!”
男子贴近妻子耳朵,悄声说了什么,低头在妻子唇上狠狠啄了一口,笑容相当得意,尽管妻子在他大腿上狠狠捏了一把,男子不觉得疼,安抚好妻子,挡住其他客人好奇的视线,“小二,就一间房,你没看出娘子在跟我调情吗?真是没眼色,还有你们,看什么看,没见过夫妻亲热啊。”
客人们被粗声粗气一吼,纷纷别过头去,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小二引着两人到了客房,送上晚饭,替两人带上门。
妻子挣开丈夫探头看了看,忙锁上门。
待转过身来,一脸阴云密布,咬牙切齿道,“连落,你别太过分!”
“丈夫”盯着妻子妆容,幽暗的眼底燃起欲火,他强自按捺,幽幽叹口气,“我也没法子,你也看见了,那伙人追的紧,不扮成夫妻怎么躲开他们?”
“为什么是我扮女人?”一把扯下碍事的妆容,云浅气鼓鼓。
“哎,别动啊,好不容易弄好的,要是给他们发现破绽,就白费心思了。”
“哼,你还说,又不是你穿这女人衣服,你当然无所谓了。”
“别生气啊,我也不想的,你看我,”连落比了比自己,再比了比云浅,“你看,我扮的能像吗?你见过这么健壮的女人?”
云浅顺着连落的比划看去,果然,连落比他初见长高了许多,手脚健壮,胸膛宽阔,这样子扮成女子,还真是不能看。
他想象连落扮成女人的样子,扑哧笑了。
连落不动声色靠近他,“你在想什么?嗯?是不是在想不好的事情?”
云浅当然不会告诉他,自顾自笑岔了气。
连落借机搂住他的腰,调侃,“你的腰这样细,真适合被握住。”
云浅猛地推开他,板起脸,“你是说,我长的比你小,合该我做女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你当我没说行不行?”
“不行!”
“我让你抱回来?”
“呸呸,谁要抱你,别说的这么暧昧。”
“难道不是?”连落收起笑意,捂住云浅的嘴,“嘘,外面有人偷听。”
“他们盯上我们了?”
“说不定。”
“现在怎么办?”
“要打消他们的疑虑,很简单,他们要听房,我们就成全他们。”
云浅瞪大眼,“要做你自己做,我可不奉陪。”
“不行,你不配合怎么行,你想他们直接进来抓我们?”
“不然怎么办?”
连落压低声音,“我们这样,这样,他们肯定信以为真。”
“这样……可行吗?”开玩笑,他可不想白白牺牲。
“一定行,你听我的。”
连落将人抱上床,幔帐缓缓落地,床上的人影朦胧美好,被浪翻红,纠缠的两人挥汗如雨,如鱼儿离了水般紧紧缠绕在一起,男子挺动着腰部,奋力挥霍着汗水,另一人紧紧缠住男子,娇羞的呻吟慢慢溢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