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真的很羡慕他,即使是不择手段,我却没有这样的勇气。”
“连家堡的男儿皆如此,有一天你会发现,我的执着不比我哥少。所以云浅,不要轻易说放弃,也不要让我放弃你,因为我不会听你的。”
“连落,其实……”
“嗯?”
“其实我没有你想象中纯粹,连落,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骗了你……”
“你骗我什么了?我不记得我有告诉你什么?”
云浅深呼吸,把冲动压制下去,笑了笑,“没什么,我是随便说说。”
“嗯,那就好,云浅……”
“嗯?”
“如果有一天你真的欺骗我,我绝不原谅。”
“你……”
“我也是随便说说。”
云浅,“……”
“好了,回神了,你还有什么问题一次问我。”
“连落,”云浅压下那口浊气,“你同我一起,就不怕你哥有危险吗?据说所知,他中了某种毒尚未得解。”
“我哥有人看着,再说他自己也不是省油的灯,不会出什么事,我还是担心你,你总让人不放心。”
“我就是省油的灯了?”云浅嘀咕着,到底拗不过连落,只得默认让他一路跟着。
两人在外露宿一夜,尽管燃起火堆,云浅体质较弱,仍然冷的发抖,连落脱下自己的外衫,学着某人做过的,将困意绵绵的人包进怀里。云浅有了暖炉,自然睡的安心,到第二日日头高高挂起,他方心满意足的伸个懒腰。
“喂,你……”
云浅伸的正惬意,听得一声哀嚎,原来他趴在某人怀里一夜,枕的他半身不遂不说,方才那一记,正中某人脸蛋,仔细一瞧,青了一块。
云浅忍不住笑了,肩膀抖个不停,连落沉不住气了,将人一揽便压住嘴,堵得他呜呜直叫,恼道,看你还笑。
“松……松开。”
哪知那人似恼的很,嘴是松了,却往下滑,更不规矩了。
“你……”云浅气呼呼的推人,没推开,没承想这一幕撞进另一双眼眸。
青衣人不知何时出现,衣摆随风而动,平静温和的眸底暗沉下来,“你们在做什么?”
云浅一怔,脸色一黯,扭开头不说话。
来人正是顾行舟。
原来顾行舟离教前昔得知云浅出走,是以将事务交由穆秋棠,亲自捉拿乱吃飞醋的小师弟归案。
他想过无数种情形,唯独没想到眼前这种。他的神经受到前所未有的刺激,衣摆一动,淘气的小师弟到了手中,他抬起小师弟的下巴,不容他转头,“小浅,有什么话要对师兄说的?”
“没有,”云浅躲不过去,闷闷的出声,顺便低下脸去,尽量缩小存在感。
“师兄却有话问你。”
此话一出,小师弟明显抖了下,装出平静的样子看着他,乱转的眼眸却泄露了他的心虚。
“小浅,你可知错?”
“我……我哪里错了?”
“还嘴硬?小浅,我是你师兄。师父不在了,当由师兄管教你。”
云浅腹中诽谤,师父在的时候,你也没少管教啊,简直比师父还师父。
“唔,你是不服气了?”
“怎么会?师弟哪敢不服气,师弟绝不敢造次。”
“既然不敢造次,为何偷偷走了,你一个人便罢,还拐带了别人?”
冤枉啊,什么拐带别人,分明是他被人赖上,云浅有苦难言,他就知道被师兄逮到就死定了。
“下次还敢不敢?”说话间,手臂渐渐收紧,额头与额头贴着,姿态十足亲昵。
“咳咳,顾公子。”
连落对于被完全忽视十万个不爽,不由开口提醒自己的存在。
“连公子,请说。”
“阁下既然是他师兄,就该恪守兄长本分,你这么贴着他,不合适吧?”
顾行舟却将人搂的更紧,笑容分外清朗平和,“我二人师兄弟亲热,连公子这么站着,只怕更不合适吧?”
第44章
唔!好酸的醋味!云浅直觉的往后退了退,无奈腰肢被人揽住,退无可退。
“小浅,别乱动。”忍耐的声音,夹带着欲望,云浅感觉到有什么抵着他,蹭地红了脸,果然不敢动了。
连落手中的剑猛出鞘,指着顾行舟,“顾教主,出剑吧,上次较量没有结果,我一直想找个机会跟你一较高下,这里地方宽敞,正好施展。”
“连堡主,在下要管教师弟,恐怕不能奉陪。”
“那就由不得阁下了。”
“连落,你做什么,”
“云浅,你不要拦我,”
“我不许你跟师兄动手。”
连落捏紧拳,嫌我碍眼是不是,最可恨的是,在这个时候,云浅还这么维护他那位师兄,连落恨的牙咬咬,连落似乎忘了云浅对他无意,当然不会偏袒他。
“小浅,跟师兄回去,嗯?”
“不了,云浅并不属于那里,想必崔公子也不会愿意见我。”
“小师弟,你又淘气了,与崔钰何干?”
某人傲娇的扭过头去。
沉闷的笑声传来,“小浅,你想什么呢?你以为我与他有什么?”
云浅硬邦邦的表情明确表示,就是这么回事?
脸颊被捏起,圆圆的腮帮子变了形,“嗯,小浅,你都想什么呢?”
“不是这么回事?崔钰他中的不是“钟情”?“我记得这毒需要……方能解?”云浅憋红着一张脸,他当时误食此毒的情形还历历在目。
“崔钰中此毒没错,解毒的却另有其人,小浅,你未免武断了,这世上除了师兄,有更适合的人选,不是吗?”
“师兄你没骗我?”
“跟师兄回去,你便知。”
“真的?”
“你呀,师兄什么时候骗过你?”
巨大的喜悦从天而降,砸中云浅,他懵懵的,“我以为……不是这样。”
“以为什么?你对我这般不信任?没有弄清楚事情就一走了之?真是越大越不听话了,师兄要罚你,”他说话时亲昵的贴在他耳边,修长的十指划过云浅的发丝,动作十分温柔,云浅却抖了抖,有种不好的预感。
“师……师兄,你想做什么?”
“想知道?”
云浅点点头。
“晚了。”
“……”
云浅挤出几滴眼泪,泪汪汪地瞅着他。
顾行舟笑的温柔,将人拎起,云浅忙着施展眼泪攻势,一时间将连落忘的干干净净。
连落捏紧手中的剑,追了几步,顾行舟拎着人,照样步影如风,转眼间了无踪迹。
连落一路追去白云教,到了教中却被告知顾行舟并未归教,他想到一个可能,顾行舟知他来寻他们,故此躲开,他一拳打在树上,怒气不得发泄,暗骂顾行舟狡猾。
顾行舟,你以为不回白云教我就找不到你了?想和小浅过二人世界,先问问我的剑答不答应。
他唤出暗卫,“吩咐下去,调集所有人手,分头寻找云浅下落,另外,派人盯着白云教动向,有任何情况立即回报,不容有失。”
你们要逍遥,我偏看不过去,以为躲开我就没事了?顾行舟,你逍遥的一日,能逍遥一辈子?你总要回白云教,即便我的人找不到你,我也不罢休,只要你回来。
却说云浅被携到一处溪边,那人松开他,背着他宽衣,玉带滑落,露出美好的腰线,唔,云浅红着脸,视线怎么也离不开,心跳越来越快,直想一直盯着他看。
“赶了一夜路,你不梳洗?”宽衣的人扔出一句,头也不回。
云浅捂住眼睛,不成,不能过去,屏息。
“做什么捂眼,师兄见不得人?”
“唔,你明明知道的。”
“小浅,你不说出来,师兄怎么会知道?”
云浅咬牙,他敢保证,顾行舟绝对是故意的!哼,用美色诱惑什么的,最可耻了,想诱他承认错误,他才不上当呢。
美人迈入水中,美好的曲线隐约可见,水波荡漾,隐藏无数美好遐想。
“小浅,过来。”
“不了,师……师兄。”
“云浅,我再说一遍。过来。”口气不容置信。
云浅身体一僵,老老实实脱衣下水,他分明感到炽热的目光集中在他身上,不由抖的更厉害了。
呸,真是没出息。
他暗骂一声,打起精神备战。
“替我擦背。”
“哦。”
擦背是个考验耐力的活,尤其在这个时候。这个人的身体曲线当真美好,云浅擦着擦着,手掌改为抚摸,那肌肤柔韧光滑,手掌被牢牢吸附住,云浅用了许多力气克制,才终于挪开,并深深吸气。
“怎么?”
云浅的手刚一拿开,被按回去,“好好擦。”
云浅深呼吸,再呼吸,好吧,擦就擦。
享受擦背服务的人悠悠然趴在一边的岩石上,一头黑亮的长发如绸缎般铺到水中,随着水波荡漾游移。而那人闭着眼,发出惬意的轻叹。
“擦好了。”云浅收回视线,低着眼。
“唔。”那人转过来,身体露出水面,美好的曲线暴露无遗。
“该你了。”
云浅开口想拒绝,拒绝的话冻结在对方的笑容中,“好吧,师兄,您……轻点。”
师兄无疑是温和的,甚至能融化一江春水,但越是这样的师兄,云浅越不敢挑战。
他哆哆嗦嗦坐好,尴尬道,“随意擦擦就行。”
师兄回之温柔一笑。
好冷,云浅抖了抖。
一双手按在他肩上,优美的唇凑过来,吐着热气,“你很冷?”
“不,不冷。”
顾行舟当然不戳破他,只是“温柔”以待。
“哎呦。”
“……”
一阵哀嚎后,溪面一时无声。
却见云浅紧咬住唇,尽量不发出奇怪的声音,一双有力的臂膀自身后环住他,两人贴的严丝缝合,下体紧紧相连,有力的撞击着。
“嗯,嗯……”
耳朵传来一阵热痒,云浅仰起头,躲开对方不厌其烦的温柔攻势。
“小浅,知错吗?”
“……”云浅照例咬唇,忍耐。
“不错,挺能忍的,小浅,你能支持多久?嗯?”
最后一个字眼顿了下,紧接着是逼人直疯的厮磨。
“唔,师兄你,使诈……”
“有吗?”
一进一出,不亦乐乎。
半响后。
“呜呜,饶了我吧。”
忍耐的声音,“小浅,知错吗?”
“唔,知,知错了,给,给我。”
鼻子被点了点,“小浅,你可真磨人。”
云浅一听,差点吐血,又是轮番磨练后,两人抱在一起,终于筋疲力尽。
顾行舟抱着云浅坐在溪边,一阵耳鬓厮磨。
“师兄,那边那边。”
溪水尽处,一尾金色的鱼儿摆着尾巴,悠游自在地自他们脚下游过。末了小尾巴一甩,溅了云浅一身。
云浅瞪着那鱼,目瞪口呆,这鱼也有这么嚣张的?同人一样有脾气不成?
气不过便打算亲自下水捕捉。
却见顾行舟勾勾手指,不知使了什么力,原本嚣张的鱼儿高高弹起,落在他掌心,开始激烈的抗争。
“想怎么处置?水煮?烧烤?”
“我想想,不如拷了吃,它蹦的这样欢快,想必是乐意的。”
话音刚落,那鱼儿似是知道了自己命运,蹦的更“欢快”了。
云浅扑哧一笑,“师兄,我现下倒不想吃它了。”
顾行舟手上一松,鱼儿回了水中,逃命似地游走了。
“师兄,我忽然觉得,这世上,也很美好,能再遇到师兄,能这样安静的与你一起,”云浅将头靠在师兄肩上,露出向往的神色,“若时间静止,停在这一刻,从此世上再无相争,再无离别,该多好。”
三日后,两人往返,方安置下来,房门被敲响。云浅理了理衣裳,埋头不语。
“教主,属下有要事容禀。”
“穆坛主,何事?”
“属下听闻教主行踪,立刻赶来,实是刻不容缓。崔护法的情况不稳,昨日吐血不止,属下观之真气有异,怕是……”
“崔护法人呢?”
“还躺在我屋里,”说完似觉不妥,忙补上一句,“属下怕他情况生变,便如此安排,以便观察。”
“唔,你做的很好。”
“教主?”
教主脸色好生古怪,穆秋棠摇摇头,莫非他关心则乱?
教主表示要亲自去见见这位重伤的护法,穆秋棠立即带路,顾不上揣摩教主心思,只盼望床上之人多支撑一段时日。
一见之下,教主脸色更古怪了,“穆坛主。”
“属下在,教主请吩咐。”
“崔护法的情况有变,本座亦无力回天。”
“教主,”穆秋棠叹了声,“属下有个请求,还望教主成全。”
“你说。”
“听闻神医秋至远能解百毒,属下请命离教寻访。”
“穆坛主,你已考虑清楚?”
“属下已想清楚。神医秋至远行踪不定,江湖上见过他的人甚少,属下要寻他,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然,纵然走遍天下,便是有一丝机会,属下也不能放弃。属下当然知道,教中之事繁重,皆脱不开身,属下此去,怕是有负教主所托。”
“很好,既然你清楚,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穆秋棠跪首,重重磕了三个头,“请教主革去属下一切职务,放我离开。”
第45章
“穆秋棠,本教从无这样的例外,擅自离教者,你知道有什么下场。”
“请教主网开一面,属下此行,非去不可,教主若要属下性命,属下无话可说,待寻得神医,属下自当以死谢罪。”
云浅听得皱眉,便插嘴,“师兄,穆坛主的事……”
顾行舟作了个止声的动作,扬声道,“穆秋棠,你当真愿为他如此?”
“不错,不瞒教主,那日崔护法毒性发作,属下酒醉之时,沾了他,属下是男子汉大丈夫,自然要对他负责,便是拼了命护他,也在所不惜。”
沉吟后,顾行舟点头了,穆秋棠当日收拾行装出发。
当他收拾好行李装上马车,帘后执扇的青年软软的倚在穆秋棠肩头,唇角勾着烂漫笑颜。车帘放下后,马车一路安稳行去,渐行渐远。
“小浅,在看什么?”
“好生奇怪,他们在一起倒自在,不过,师兄,崔兄真的没救了?看起来倒是没什么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