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策之一生何求(穿越 生子)+番外——造烛求明
造烛求明  发于:2014年01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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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你们都退下吧。”轻呷一小口雨前龙井,余子清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六弟你就别为难她们了,而且有失身份。”

不满的收回手,余子华的脸黑得跟锅底似的,他就不明白她们为什么那么喜欢跪地磕头喊求饶,明明他都亲自扶起来了。

其实,余子华根本没有用脑筋想过,他以前生存过的世界都分有三六九等之分,更何况这个满是阶级观念的封建社会,所以说余子华太嫩了,也太天真了。从小被捧在手心里的温室花朵,哪能在这阴暗的皇宫内平安生存。

神情怪异的盯着忿然不平的余子华,心里忽然升起一种怪异之感,“六弟,你……”那种说不清的怪异让余子清顿时烦躁了起来。余子华歪着脑袋,既天真又毫无防备心的侧头看向他,道:“怎么了三哥?”

笑了笑,余子清压下心底的那股怪异之感,摇摇头回答:“没什么,只是先前饮酒太多,现下脑袋有些发胀,胀得难受。”

“那,三哥我送你回去吧!”慌忙的站起身来,余子话作势就要去扶,余子清轻轻侧开身,不着痕迹的躲了开来,“算了,现在天色已晚,六弟也该歇息了。”迂回的拒绝了对方的好意,余子清摇晃着身体站了起来。

“要不我叫个人送三哥回去吧”容不得对方拒绝,余子华抢先把话喊了出口,“日召你过来帮我讲三哥送回去吧!”堂堂六皇子殿下叫下人做事,居然用上了个‘帮’字?这六弟是不是没把皇家威严放在眼里?简直是不知所谓!

稍稍等了片刻,余子清冷眼看着那人从门前走了进来,待看清那人面目后,不禁惊呼,“日照?!”

‘这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不是应该在夏国吗?’余子清恼怒的狠瞪了日照一眼。

余子华着实好奇,左看看日召,右看看余子清,接着问道:“三哥,你和他认识?”这人是他来到这里后第一个认识的,余子华对他有着不同于寻常的雏鸟情节,如今见‘自家’三哥同这个少言寡语的木头认识,这极大的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斜睨了眼明显好奇的余子华,余子清不复之前的激动,轻轻的恩了一声,好似之前那个失了礼态的人不是他。

见余子清不愿作答,余子华将目标转向了杆在一旁动也不动一下的日照。

“日召,你和我三哥是什么时候认识的?”睁大一双清澈的双眸,余子华神色天真的直盯着对方猛瞧。

“好了,别没了规矩。”不耐烦地摁了下胀痛的太阳穴,余子清扫了一眼日照后便抬脚往门外走去,日照二话不说的跟了上去。

见状,余子华心中骤然窜出另一种不好的预感,好似这人就要这样离开了自己,“日召,你要上哪去啊……”不顾主奴有别,他的手就这样紧紧地攥住了日照的衣角。

“……”眼见余子清片刻不停留的越走越远,日照的心如同被火烧了般焦急,“六殿下请注意言行。”言下之意就是希望对方能识相点放开。

可,余子华哪管得上这些,这是几日来,如果不是对方的陪伴他哪有胆子顶撞那个嚣张的四公主,而且还动手教训了对方一巴掌。

“日召,你不是说会陪我的吗?”护我在这皇宫之中安然生存的吗?万不得已,余子华搬出了那日日照敷衍他的话来。在跨出院门之前,余子清又再度转过身来,幽幽道:“六弟,日照本是我身边的贴身侍卫,如今回到主子的身旁才是他应该做的,你啊,就别让他为难了。”虽然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日照是怎么混进这宫里头的。

眼啜着泪水,余子华将目光转向了发话的余子清身上,梗咽道:“三哥,你让日召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皱眉,余子清忍下了极度的厌恶,呵斥的回应道:“你乃是尊贵的皇家子孙,为了这种区区小事落泪,成什么体统!”微微抬起下颌,余子清将问题丢给了一旁的日照,“日照,我看六弟这般喜欢你,你便留下吧。”

闻言,方才还静默不语的日照猛然跪倒在了地面上,膝盖与坚硬的石板发出了‘砰’的闷响,“日照今生只认一个主子,如果三皇子不要奴才,那属下只得了去……”

“行了。”开口打断了对方的豪言壮语,余子清转而笑靥如花的对着余子华道:“六弟可是听见了?……还不快快擦拭干净脸上的污物,免得下人见了失了体统。”

转身,一步跨出了院门,余子清行步匆匆的走远了去,日照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至始至终都没有回头看一眼眼巴巴的望着他的余子华。

颓然坐倒在地,那初来异界的恐惧再次攥紧了余子华脆弱的神经。

******

回到清华殿,余子清疲惫的撑着脑袋坐卧在铺了毛毯的榻椅上,日照不言不语的走上前,温热的手指抚上了对方的太阳穴,轻轻揉摁,“公子……”

“恩?”懒懒的,没有睁眼眼睛。

“公子不想问我为什么会混进宫里吗?”心中忐忑怕极了对方会在心里对他产生怀疑。

“那你说说你是如何混进这宫里头的。”皇宫戒备森严,那是说进就进的。

日照迟疑了下,但手中的动作依旧不停,“自公子那日离去之后,将臣便自立为皇登基为帝,不是我不遵照公子的意思,只是那将臣也是野心极大之心,如今灭了夏国,怎会白白将那皇位拱手让人。”咽了下口水,继续道:“日照辜负了公子给予的厚望,公子想要怎么惩罚日照,日照都绝无怨言。”

“将臣不愿将你扶持上位?早先不是说好了,他举兵造反为那名戏子报仇,而最终的皇位则由你(这名夏国君王的子嗣)来继承的吗?我留你在哪里,为的不就是将来与你联手,吞并其余二国吗?”

“……”咬咬下唇,日照为难的蹙起眉头,他怎可告知对方,是他任性的请求将臣将他送出夏国,而后跋山涉水前来耀国寻找余子清!

“怎么了?”忽而坐立起身,余子清扭头过去,清亮眼眸直视着欲言又止的日照:“将臣为难于你了?罢了……天意如此,想来以你在夏国的根基亦不能震慑住那群在战场上拼杀过的战士们。”

他怎么就算漏了将臣的野心了呢,或许是被他对那戏子的深情所欺骗了去,以为对方眼中除了那戏子便再无其他可入眼的。

脸上的神情似乎有些失望,看的日照心中一紧,暗暗责怪自己的任性,随后又深怕余子清一怒一下将他谴离了他的身旁。

“你是如何认识六皇子殿下的?”在日照暗中纠结着是否应该如实相告时,余子清忍不住问出了先前压在心底的疑惑。

第十四章:逛青楼

“我……我是被领侍卫府的人选中才得以进入皇宫之中的。”隐瞒了自己进入皇宫之前的狼狈经历,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

一挑眉,唇角勾起抹不屑,“领侍卫府挑选的……还未经过训练的能带进宫来?呵……那群人是怎么办事的?”余子清略微困顿的眼中闪过了一抹嗜血之意。

——这国家蛀虫哪还有留下的价值?

日照垂头,并立身旁,如实的将自己如何贿赂领侍卫府头头的经过禀告余子清。

沉吟片刻,余子清深深的吸了口气,生生地压下内心涌起的怒气,道:“日照,如今我便不追究你的过错,你现在经历尚浅,我命你去楼中楼历练,可有不愿?”

哪有拒绝的勇气,更没有拒绝的道理,想要跟在余子清身旁不仅要有那个能力站立在对方身旁,而且还要遵照他的所有命令,不得有异心。

早看出了他的野心,他又怎么会容忍一个毫无能力的内侍在身旁伺候?

“两年,给你两年的时间可行?”虽是问话,却没有拒绝的余地。

日照深深垂首,应答道:“公子,两年已足够了。”他,不想再分离太久。

“那好,明日一早你便收拾好一切随我前去楼中楼拜见楼日!”

******

又是一年槐花开,时间如手指间的沙粒,无情的流逝。

两年的时间里,宫内发生了几件大事,令得朝廷之上的众臣如履薄冰。

庆元二十五年,元明帝颁发旨意册立大皇子余子祯为太子,为怕其二皇子心生不服,元明帝以软禁的手段将对方圈养在了京城。

对于余子清,元明帝早已心存内疚,特此并无将余子清遣送宫外的意思,于是那群大臣们更是认定了余子清是最得恩宠的那一个。也因为如此,余子清成为了皇子们频频示意拉拢的第一个对象。

对此,余子清非但不感到得意高兴,反而为了自己有可能成为众箭之矢苦恼。

皇宫之中,最是忌讳恩宠太重,为他人眼红。

眼见自己有可能重蹈覆辙,余子清当仁不让自损其声誉的让自己扮演成一个只道吃喝玩乐、喜爱美色、对权势争斗毫无半点贪恋的纨绔子弟,整日流连花丛。

“这美人啊,最是赏心悦目,你瞧瞧昨日你才刚被父皇教训了一顿,今日得见了美人又变得生龙活虎不管不顾了起来。”六皇子余子华故作风流的摇了摇手中的扇子,无奈道。

醉酒中的余子清半睁开眼,白皙的脖颈染上了一层粉色,煞是诱人,“呵呵,六弟,这你就不懂了吧,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三哥我啊也是不久前才得知这美人的好处呀。”猥琐的淫笑在余子清的脸上不但不惹人厌,反而多了钟风流的洒逸。

“哎,我说你啊。”无奈的摇摇头,余子华故作老成的比着手指指向余子清,而后重重的放下。

从小倌怀中坐起来,余子清衣衫不整的拿起酒壶,小斟了杯酒推倒余子华面前,“来,六弟,你来陪三哥喝几杯吧?”天知道他是忍下了多大的恶心才整天同这群不男不女的小倌厮混在一起,现下有了遣退他们的借口,余子清连忙开口赶人。

可,余子华这次之所以同意跟随余子清出来,为了就是见识一下,这南风倌的花魁是如何的清冷傲人。

拿出一锭银子,叫来了老鸨,余子华好奇心满满的说明了来意,见老鸨支支吾吾不甚愿意,余子清讽刺的笑了笑,又拿出了一锭银子,随即说道:“不知道,这下可是够了?”再怎么冷漠傲然,在床上也不过是千人骑万人枕的破鞋,有什么资格要客人苦苦排队等候。

说到底就验证了一句话:有钱就是大爷,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

来这里的人都是寻乐的,可不是看人脸色的!更何况还是个婊子的脸色。

推开门进来的那人,确实有些姿色,不然也坐不了这个南风倌的头牌。只不过,那冷傲的态度却让人觉得莫名的不爽,呵,敢情花了钱还得看人脸色?

饶有兴趣的撑着脑袋看着来人,余子清忍不住出言讽刺道:“姿色平平却自认绝色,身份低贱却自认清高,沦落风尘仍不懂迎合奉承,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傲骨?依我看还不如说是愚!蠢!”

来人涨红了脸,显然是被气到了,“你!”

“我?我怎么了?”佯作无辜的瞪大了双眼,桃花般含情带媚的眼眸蕴藏了无尽的不屑。

余子华赶紧出来圆场,道“三哥,你、你就少说一句吧。”想来他也是极其不认同余子清的那一番话,沦落风尘如若当真谄媚他人,那不是自降身份?而且若是笑脸献媚奉合他人,那才真真是叫人瞧不起呢!

倒了一杯竹叶青进了嘴里,润润嗓子,余子清不依不饶的再次感慨道:“我原以为这南风倌的头牌是如何的了得,却不想闻名不如见面见面不如闻名。无姿无色,就只懂得给客人脸色,我想南风倌至今仍未关门许是低下那群小倌的功劳。”开合的双唇染上了水亮的光泽,嘴里吐出的刺人话语,激的来人双颊泛红,美眸怒瞪。

肉痛的摸摸钱袋,为方才拿出的两锭银子感到不值!

这花的钱再多,看到的人姿色还不如后宫那群嫔妃呢!更何况,这卖肉的地方是有钱就上,也不知道有没有得上那花柳病。

摇摇头,站起身来,余子清慢条斯理的拍了拍衣袖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土,临走时,留下了一句:“哎,也不过如此。”似失望似叹息。

闻言,那人的脸都气青了,他何时受过这种气?!来这里的高官贵达哪一个不是拿着银两眼巴巴的买他一夜,这人居然……居然这样子羞辱他!紧握的双手昭示着主人此刻隐忍的怒气,不禁出声讽刺:“我再如何不堪也比那些白日里出来还需要带着面具的丑人好的多了!”

“区区皮相,百年之后不过一杯黄土,而且黄某人自认你与我无可比之处!”一个下落的男倌罢了。

出了南风倌,余子清依旧在街道上闲晃,余子华跟上去后,忍不住抱怨,“三哥,你怎么可以那样说他呢……我想他也是不愿呆那种地方的。”

拿着扇柄敲了一下对方的脑袋,在余子华呼痛又略带撒娇的不满下,悠悠道:“我不过是告诉他,人呐要识时务,守本分,怎么到了这倒成了我欺负他了?”见余子华仍旧一副半知不解的懵懂模样,余子清摇摇头忍不住叹口气继续道:“你还真以为这南风倌的头牌卖艺不卖身,傲骨可嘉?”既然当了小倌,又哪里有卖艺不卖身的道理,还真当京城内的达官贵人个个都是知书守礼的正人君子不成?

迟疑了下,余子华终究忍不住问出了几个月来埋藏在心底的疑问:“三哥,既然你看得那么透彻,那又为何带着面具不愿以真面目示人?”

气氛有那么一瞬间冷凝,余子清方才还带着笑意的眼眸冷了下来,定定的盯着余子华,滔天的怒火似乎在下一刻要将他湮灭。不过,在下一刻他又恢复了平静,悠悠闲闲的晃了几下扇子,转身离去。

余子华站在身后,擦了擦额头上出现的冷汗,他该庆幸,三哥没和他计较他的唐突吗?

第十五章:做戏

失了继续逛楼倌的兴致,余子清摇着扇子独步走在街头,偶尔遇到好奇的还会上前去凑凑热闹。

糖面人,刻木头……这些民间的小玩意儿余子清还当真是没见过,不仅没见过,他还每一样都买了一个揣在怀里。这几文钱的东西,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喜欢就买下,不喜欢买下了也没什么。

只是,他一身华贵衣裳,又有着不同于常人无法模仿的尊贵之姿,走到哪里都是众老百姓关注的对象。

无法窥见其华美的容貌,这令有着极大好奇心的大伙更加目不转睛的直盯着余子清猛瞧,在心里猜测着,这面具底下到底是美是丑,然而又有多美,又有多丑。

寻了一家简陋的混沌摊坐下,摊主诚惶诚恐的看着这位公子哥姿态优雅的坐落在那破旧的木椅上,心中忐忑,生怕这破旧的小木椅唐突了这名华贵的公子哥。

“老板,给我上一碗混沌面。”如同寻常百姓一般,余子清没有一丝别扭的在众人的目光下要了碗永远比不上宫廷御宴精致可口的混沌面。

从后头赶上来的余子华,一拨开人群就看到了姿态优雅,小口慢咽慢条斯理的坐在混沌摊上吃混沌的余子清!啧,这人怎么吃个饭都能这般的……诱人?——红唇微张,皓齿显露,隐约的还能看到里头的丁香红舌在挪动,这模样看着,当真是让人误以为他在吃什么山珍海味美味佳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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