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绝色倾城的天才仵作肖子夜是长安城里有名的妖孽,肖妖孽除了贪财好吃
最近还添了一个新爱好——调戏权倾朝野的小王爷与称霸武林的花公子。
肖子夜:“我希望有一个人爱我,不因为我的样貌,不因为我的身份,哪怕我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丑八怪也对不我不离不弃。大师你说我是不是太执了?”
老僧:“阿弥陀佛,施主所说的乃是我佛的慈爱。”
肖子夜:( ⊙ o ⊙ )
于是乎肖子夜有了奋斗目标,将黑心小攻们驯化成佛祖菩萨,标准受奴(参见妻奴)
只不过……这个目标真的能实现吗?
轻松基调,小虐黑心攻,女王受是亲儿子坚决宠爱!
长安春 唐·白居易
青门柳枝软无力,东风吹作黄金色。
街东酒薄醉易醒,满眼春愁销不得。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豪门世家,天之骄子
主角:肖子夜,李恪诚(萧恪诚),花宣墨
配角:魏璇,肖伍,萧子慎,王君阳
其它:妖孽受,女王受,腹黑,轻松搞笑
第一章
“武林第一美男子”花宣墨,此刻正坐在长安城最大的赌场天宝楼里喝茶赏美人,赏长安第一美人——肖子夜。
见到肖子夜之前,如果有谁告诉花宣墨,这个世界上还有比他更美的男人,那下场一定是被花宣墨的魂影剑一剑封喉。而现在,这个自恋自负的男人,第一次对自己的盛名产生了质疑。
“听说这长安城里有三怪——伏天盖棉被,皇帝王爷一盘菜,义庄外面夫人小姐一队队”花宣墨凤眸微眯,声调一扬,指着正在下注的肖子夜问一旁伺候的伙计,“说的可就是下面那位?”
“正是,除了这位肖公子,还有谁能把满城的夫人小姐吸引到义庄那种阴森森的地方去啊。”伙计回话的时候忍不住多看了肖子夜几眼,心里默默叹道:夫人小姐算什么,那些胆大的老爷少爷,早都挤到义庄里面看肖公子去了。不过这位爷,您这话怎么听着这么酸啊。
花宣墨起身走到二楼的围栏前,撑着栏杆仔细瞧着楼下的肖子夜。
一袭墨发如缎,白皙的肌肤比羊脂玉还要细腻,眉如远山,菱唇不点而朱,一双桃花眼顾盼生辉令人见之难忘,宽肩细腰,翘臀长腿,说是有倾国之貌也不为过。这美人举手投足间显现出一种贵族式的高雅,一颦一笑间难掩风情万种,细细观赏只觉春兰夏竹秋桂冬梅之美尽在其中。
阅人无数的花宣墨看呆了,不想承认也要认,这人确实比自己美得多。
肖子夜这时候可没注意到有人看他,或者说,对于这种视线他早就已经习惯并且学会无视了,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赢。爱财如命的肖子夜每次来赌场都是空手套白狼,赢了都是他的,输了……没人舍得找他要钱……可今天肖子夜还没开过张,一抹轻愁挂在明媚的桃花眼角,看得周围的赌客心跳加速,只想着怎么把钱不着痕迹的输给美人,既要让美人开怀又不能让美人掉了面子。
忽然一股温热的感觉包围了肖子夜,这让天生畏寒夏天都要盖棉被睡觉的肖子夜觉得很舒服。他想回头看看是谁这么不要脸的上来就抱他,却听那人在他耳边轻轻说道:“我帮肖公子把他们都赢光可好?”花宣墨嗓音低沉暗含温柔,若不是有肖子夜比他更加魅惑的声音专美于前,只怕赌桌上的诸人立刻就要拜倒在花宣墨的裤腿下。
赢光?肖子夜眼睛一亮,似乎已经看到了很多银子堆在眼前了,当下不去计较身后之人的无礼,甚至任由那人握上他拿着骨牌的手。肖子夜微微侧头看了那男人一眼,心下赞道:长得不错嘛。
花宣墨的赌技是出类拔萃的,已经沉醉在肖子夜美貌里的赌客们再对上花宣墨的技术,顺理成章地输得精光。
心满意足的肖子夜走出天宝楼,回身对送他出来的花宣墨道:“今天多谢了,还没请教阁下姓名。”
“在下花宣墨。”花宣墨皱着眉自报了家门。
“花公子为何这么看着我?”肖子夜还没出天宝楼,就套上了他那身特质的加厚棉衣,生生把自己玲珑的身段裹成了包子,花宣墨看了当然不适应。
“没……只是觉得肖公子未免太怕冷了。”花宣墨嘴上这么说着,心里的疑惑更多:都说肖子夜是个妖孽,怎么今天接触下来,反倒觉得这人风度翩翩、气质高华,完全不像是个操持贱业的仵作,通身更无一丝妖气,难道是误传?
“天生如此,我也没办法。”肖子夜微微一笑,向花宣墨作揖谢道:“另外还要谢谢花公子不吝赐教,将拿手绝活也交给我了。”
“哪里算得上绝活,出千这种事,就是手熟,多练练就好了。”花宣墨看着彬彬有礼的肖子夜,更觉得不对劲。
“天色不早,在下先告辞了。明日就是除夕,还不知是否与花公子有缘再见,先拜个早年。”
“也给肖公子拜早年了。”一通客套完,肖子夜离开了。
花宣墨目送着走远的肖子夜突然笑得十分奸诈:“难不成还是个千面美人?那倒更不负妖孽的名声了。”
走出天宝楼这条街,肖子夜摸着鼓囊囊的荷包笑得比花宣墨更奸诈:“敢占本公子的便宜……啧啧……来日方长……”
肖子夜人生中最悲惨的一个除夕夜莫过于今晚了。肖家的小屋里,因为斗牌而输得精光的肖子夜全身只着一条大裤衩,瑟瑟发抖地站在火炉边金鸡独立。玉样的肌肤泛起了一层细细的小疙瘩,已经快撑不住的长腿抖得跟筛糠似的,一双美目里无限的怨恨全都倾注在了吃饺子吃得格外投入的魏璇身上。
换了别人,早就被肖子夜的眼神瞟得心生恶寒后背发冷了,可魏璇是谁?那可是肖妖孽的干爹、老师加克星。魏璇无视了肖子夜无声的控诉,继续专注于和饺子奋斗,不时夹一个直接塞进肖伍的嘴里,完全不给肖爹替儿子说情的机会。对于生平只有敛财和吃饭两大爱好的肖子夜来说,这种摧残是从物质、肉体到精神全方位的,令他对魏璇的恐惧上升到了一个新的层次。
魏璇津津有味地把最后一个饺子放入口中,抬头环视了一下挂满了十殿阎罗、牛头马面、黑白无常等等画像的屋子,嘴角不受控制地抽出了一下。在这个家生活了十五年,还是没能适应肖爹的恶癖好啊。
“行啦,别立着了,穿上衣服自己把剩下那盘饺子下了吃吧。”魏璇擦擦嘴,懒懒地往火炕上一斜,老佛爷似的赦免了肖子夜,“学什么不好偏学出千,还敢在我眼前现,哼。”
肖子夜一听这话,一把抓过扔在地上的衣服胡乱套了,兔子似的蹿上火炕扯过棉被就把自己裹了进去,往炕角一团身缩成了个包子,上下牙都磕出音了。
肖伍在一旁看着儿子的可怜样,老大不忍心的,心里暗暗感叹:果真是一物降一物啊。这个儿子早慧,自小就精得猴似的,除了魏璇这个比妖孽还妖孽的人,谁管得住他啊。
肖子夜本就畏寒,三九天里光着身子跟屋里站了一炷香,愣是捂了小半个时辰才缓过劲来,这一缓过劲,嘴上就开始招打:“你就是嫉妒,嫉妒我长得比你好看,我爹疼我不疼你,要不怎么总跟我过不去。看在你给小爷改了名字的份上,小爷不跟你计较。”
说到改名字,这是肖子夜不堪回首的一段心酸过往。
肖爹家里世世代代都是仵作,虽说念过点书识得字,可朝廷明令身在贱籍的人不准参加科举,肖爹自然也不会有太多墨水了。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肖爹从巷子口捡回了不知被哪家遗弃的肖子夜,这可让找不找媳妇的肖爹乐坏了,一心想给儿子起个好名儿。肖爹从隔壁一个穷秀才家里借了一本宋词,把里面俩字的词牌都抽了出来做了个签儿,对着满屋子供奉的地府里的大小鬼神拜了一圈之后,开始给儿子摇签儿选名字。
第一个中标的是“西施”,肖爹脸一耷拉,这怎么行,老子抱回来的是个小子又不是个丫头。肖爹摇摇头,又对着鬼神们拜了一圈,再摇。第二个中标的是“渔父”,肖爹牙花子一嘬,也不满意,老子家是跟死人打交道的,怎么能是打渔的呢?第三摇,签儿掉出来,肖爹打开一看,嘿,这个好——六丑。老子叫肖伍,儿子叫六丑,这“五六”的听着也顺溜啊。肖爹这时候完全把给儿子起个好名字的初衷抛到了脑后,倾国倾城的肖妖孽就顶上了“肖六丑”的名。当然,这个时候肖妖孽还没长开,鼻子眼睛都挤在巴掌大的地方里,叫“六丑”也不冤。
魏璇是在肖妖孽一岁的时候来到肖家的。又是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肖爹晚上回家就见一个眉清目秀十分俊美的青年人倒在了自己家门口。青年人肩上挎着一个木箱子,写着“铁口直断,敢露天机”几个大字的旗幡盖在身上,人已经冻晕了。肖爹赶忙把人弄进屋里,又是烤火又是灌热汤,算是把人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从此,算命先生魏璇就在肖家长住了下来。
肖子夜三岁的时候已经是个小仙童的模样了,左邻右舍的三姑六婆们谁见了都要拉他过来揉搓几下,“六丑”这个名字更是在邻里间引起了公愤,大家都强烈要求肖伍给儿子改名。肖伍哪有这份才情,便请教比他有文化的魏璇。魏璇想肖爹既然是打算从词牌里挑一个,那就叫“子夜”吧。小大人似的的肖妖孽也不喜欢原先的名字,听到魏璇给改的这个,那叫一个心花怒放,当即顺杆子爬,认了魏璇当干爹。谁知,一入魏门深似海,从此良知是路人啊,尤其是被他爹强迫拜了魏璇为师之后,肖子夜就彻底走上了变身妖孽的不归路。
“这家里洗衣做饭向来都是我做,你们父子俩一天到晚跟死人堆里埋着都不顾家的,哪谈得上你爹疼我?我疼你爹还差不多!”魏璇尖翘的下巴微微一抬,不屑地瞥了炕角的包子一眼,“就你那模样也犯得上我嫉妒?我魏敏华走出大门去,哪家的姑娘不多看两眼?哪像你,雌雄莫辩,总让人误会我家养了个丫头片子。去年一年我都推了十七八家来提亲下聘的了。”
肖家父子三人谁跟谁都没血缘关系,也不那么讲究礼仪规矩,魏璇和肖子夜俩人之间更是没大没小。只要肖子夜没闯祸不理亏,就会找着茬地跟魏璇斗嘴,只不过从来没讨到过便宜罢了。对于肖子夜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不屈精神,肖爹也是非常佩服的。
肖子夜桃花眼一瞪,毫不客气地还嘴道:“呦,这么有魅力,怎么你都三十多了还没找着媳妇啊。”
肖子夜的话一出口,魏璇还没有反应,肖爹倒坐不住了,老脸一红插了一句:“吃你的饺子去,有吃的还堵不住你的嘴。”
魏璇在一旁抿嘴一乐,笑得一副狐狸样,那挑衅的眼神分明是在说“看你爹到底是疼我啊,还是疼你啊”,看得肖子夜直窝火。
“咕噜”,某人的肚子不争气地响了一声,肖子夜不甘心地丢下为老不尊的老爹和干爹,闪到厨房下饺子去了。
魏璇望着窗外沉沉欲雪的阴天出了会神,闭着眼睛摇头晃脑地掐指一算,倒抽了一口冷气:“嘶,今年,似乎不是个好年景啊。”
“啥?”肖爹突然出现在魏璇眼前,冷不丁一打岔倒把刚睁开眼的魏璇吓了一跳。
“呃……没啥……我说儿孙自有儿孙福。”魏璇扯谎道。
肖爹也上了火炕,挨着魏璇靠了,唤着魏璇的字道:“敏华,这些年委屈你了。”
魏璇一笑,那眉眼间的风华气度比起肖子夜还胜几分。
外面鞭炮声响起,炸得整个长安城都活分了起来。新的一年就这样,在不同的期待中,来临了。
第二章
正月初一是走亲访友拜年的日子,这一天里要是出了白事,那绝对是晦气。安国忠王府,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掌天下一半兵马的权势,也一样没那个本事拦着让人不死。老王妃的陪嫁丫鬟、王爷的奶娘、小王爷的教养嬷嬷秦氏,在咸德元年正月初一以七十六岁高龄寿终正寝了,于是乎安国忠王的养子兼世子李恪诚就出现在了肖子夜家里。
李恪诚也是长安城里的风云人物。抛开显赫的家世不说,李恪诚生得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十八般武艺信手拈来,是朝廷上下所有权贵眼中东床快婿的不二人选,引发世家小姐乃至公主郡主之间夺夫战争的祸水。从某种程度来说,这厮也是一个妖孽。
家里死了人,就算再晦气,也是要收殓下葬的不是?入殓可是个大学问,等闲不懂规矩的可是干不来这行。一般大户人家碰上这种事,都是要请仵作去给入殓的。仵作们也喜欢这个差事,因为往往能拿到丰厚的打赏,可是比衙门里发的那三瓜两枣的俸禄多多了。可今儿个是大年初一,就算再贪财,也没谁想去触这个霉头,只有一个人例外——肖子夜。所以说,肖子夜的爱财,已经上升到了一个常人无法企及的境界。
“子夜怎么还没起床啊?”李恪诚一大早就找上了门,眼见着太阳都升到中天了,肖子夜还没有起床的迹象。
按理说,死了个奶嬷嬷是怎么都劳烦不到小王爷亲自出马的,可李恪诚跟肖子夜是旧相识,就打着上门拜年的旗号请肖子夜过府给办丧事。原本魏璇一大早开门看见李恪诚还是笑靥如花的,一听李恪诚的事由,差点没把人给打出去。肖爹是个实在人,见李恪诚踏雪而来连忙把人让进了屋,可也拦不住魏璇以驱邪为名拿着艾草在李恪诚身边使劲儿地熏。
“咳咳,魏叔你别熏了,呛死我了。”李恪诚的手在鼻子前扇着,眼泪都呛下来了。
魏璇不但没住手,还拿着艾草边熏边抖,眼睁着火星子落到小王爷新裁的蜀锦衣服上烫出一个个小黑点,李恪诚就算没被熏出眼泪也真要哭了。
“你就是个招晦气的,自打把你捡回家,我们子夜就一天比一天不着调,还不都是被你带的。”魏璇细眉一挑,把快烧完的艾草往炉膛里一填,掸了掸衣服,坐下捧起茶就开始不紧不慢地数落李恪诚。
说起捡回李恪诚,就不得不夸一句肖爹的狗屎运了。一年前的冬至,又是一个风雪交加的天气,李恪诚逃了家宴一个人溜出来喝酒,喝了个酩酊大醉,在漫天的风雪中就没找到回王府的路。正巧肖爹晚归,就看见李恪诚在自家胡同口脚踩棉花套地晃悠,嘴里还哼着不知打哪听来的小曲,就好心把他带回了家醒酒。转过天李恪诚醒来,第一眼就看见了美貌倾城的肖子夜。素有“怜香公子”美名的李恪诚怎么能放过这等绝色?而在肖子夜眼里,李恪诚这种有权有钱的大财主就是一长了腿的银票加饭票,怎么能不讨好?二人都有心勾搭对方,一来二去,自然就勾搭成奸了。
“魏叔,冤枉啊,哪是我带坏了子夜,子夜带坏我还差不多。”
“去去去,收起你那副委屈相,觉得冤枉去大理寺门口撞登闻鼓告御状啊,别跟我这装。”李恪诚生来一副好相貌,平时若是做出这个伏低做小受委屈的表情,饶是他那个以冷面严肃着称的爹,安国忠王李素,也招架不住,普天之下不吃这套的怕只有魏璇了。
“上次去迎春楼喝花酒难道不是你带着子夜去的?”魏璇话一出口,李恪诚就哑巴了,只能抬起头眨巴眨巴眼睛,把那两滴吸收了艾草精华的鳄鱼泪收回去。
“哼,要是我家子夜将来因为你嫁不出去,看我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