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完全好,要等到七天才可以拆线。”仔细的清理着伤口,上官云翳并没有发现令狐鸣九的异状。
“哦,要七天啊,那岂不是还有两天就可以了。”
“嗯。”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令狐鸣九说着话,眼见伤口清理的差不多了,上官云翳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蚀骨,犹豫了一下轻声开口道:“这个药药效不错,但是用起来会有严重的灼痛感,之前怕你受不了也没敢给你用,如今外面的伤口愈合的差不多了,我给你用这个蚀骨,但肯定还会疼,你得忍着点。”
“什么吗,根本就不是在和自己商量,完全一副命令的口气,那还和自己说什么?”趴在床上令狐鸣九有点儿赌气,很不喜欢上官云翳这种说话的方式,一点儿都不顾忌他的感受,不过这话他也只有在心里想想,尽管不情愿但也知道上官云翳还是为了他好,所以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
青色的药膏刚刚触碰到伤口,上官云翳明显的感觉到令狐鸣九身体一僵微不可查的颤抖了一下。
暗叹了口气,蚀骨的药效不是一般人可以接受的,这也就是他之前没敢给令狐鸣九用这个药的原因,不过此时伤口已经好得八九不离十了,如今形势紧迫,上官云翳可没有那么多怜香惜玉的心思。
不理会令狐鸣九的颤抖,直接把药膏涂抹在伤口上,果断的包扎好伤口再帮令狐鸣九穿好衣服,最后拉过被子轻轻的搭在他身上,上官云翳起身去一边洗手。
“王爷,如今外面情形如何?”不是令狐鸣九不信任上官云翳一定要打听,只是牙齿都在痛的打颤,他实在是太过难受,此时不过是在找着话题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想了一下,上官云翳如今已经知道昨非打入了大皇子令狐鸣凤的府邸,虽然有些担忧但是是以至此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嘱咐贺迁他们随时注意大皇子的府邸,稍有异动就先救昨非出来。
虽然心里担忧,但是能够在大皇子的府邸安插一个眼线,上官云翳也是十分欣喜的。
水韵情那边形势更是一片大好,一来他们本来就是水家的人,也的确是可以找人合伙做生意,再加上水韵情那个脑子从中斡旋,虽然杜仲的家人和百草堂的人都不是愚蠢之辈,但想要斗过一国丞相,不是上官云翳低估他们,只怕他们还嫩了点儿。
“清风那里……”上官云翳正犹豫着怎样开口,外面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跑步声。这个时候赶在王府里这样肆无忌惮的,上官云翳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少爷,少爷……”
不曾见到人就先听到清风的声音,上官云翳冲着一脸好奇的令狐鸣九讪讪的笑了一下,他这位少爷好像还真有点儿管教无方的味道。
“什么事这么大惊小怪的,九皇子还在养伤,你就不知道轻点儿嘛。”嘴里虽然言辞数落着,可是脸上的无奈却把心事出卖,看着跑的气喘吁吁的清风,上官云翳拉着他走到房间外面的小客厅了,转身就去倒茶。
“少爷,这是刚刚从燕国来的消息,出事了。”最后几个字说的轻微异常,看着上官云翳瞬间僵硬的动作,清风暗叹了一声,小脸莫名的有些难看,把手里的书信递给上官云翳,清风一脸的小心翼翼。
忐忑着打开了手里的信件,上官云翳匆匆的看过了上面的信息,脸上没有一点儿表情把信封好再次递给清风,脸色一时间变得有点儿难看,坐在清风身边的椅子上也忘记了要去倒茶,一时间整个人有些发呆。
令狐鸣九趴在床上本来做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他知道,上官云翳主仆如果不想他知道的事情一定不会在自己的房间里说,不过眼下既然在客厅里说话他也不好过问,只好支起耳朵听着。
只是没有听到什么对自己有利的消息,偷眼打量见那一对主仆都沉默的坐在那里,一时间不知道从燕国到底来了怎样的消息,令狐鸣九的心里七上八下的一时间也随着沉到了谷底。
第五百三十四章:白天行刺?
“少爷,你还好吧?”清风有些担忧的开口,本来心里就有些难过,此时看着上官云翳一脸的复杂更是心里难过。
“什么时候的事情?”轻声开口,声音里不自觉多了一丝沧桑上官云翳却不自知。
“刚刚收到的消息,大概已经是三天前的事情了。”轻声开口,清风小心的打量着上官云翳的神色。
“三天前,三天前,算算时间他大概也回去燕国了,这么说这是他下的命令了。”沉重的叹息了一声,响起前尘往事上官云翳忍不住一阵唏嘘。
“就这么没了……”眼神空洞的望着前方,清风的心里有些失落。
“清风,你还有我。”伸手抓住身边清风的手,紧紧的握着,上官云翳目光坚定的看着他。
刚刚那份情报上只有简短的几句话,燕国相家被抄,相家家人被流放。
对于那个清风和正版的相宇飞生活了十六年的地方,上官云翳没有太大的感觉,之所以让他有些踌躇,只不过是因为他想到了自己曾经的身份,想到了清风的感受。
“少爷,你说,如果少爷他知道相家没了,或许也是该高兴的吧,可是……我的心里为什么这么难受呢。”静静的看着上官云翳,清风脸上依然是一副平静,谁也不清楚他这副平静的外表下到底隐藏了怎样的复杂心思。
清风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听在别人耳朵里大概不会多想什么,只是听在曾经身为相宇飞的他耳朵里却让上官云翳浑身一震,错愕的看着清风,上官云翳眼里也难掩复杂。
一开始他就应该知道,事情迟早会被清风发现的,如今面前的青年再也不是当日王府里那个喜欢哭鼻子的小家伙了,虽然一样的爱哭鼻子但几年的时间足以让他成长到可以洞悉一些事情,或许这事有些匪夷所思,但是都已经接受了自己的重生,想来清风的心里早就想清楚了。
其实他并不是和清风一起生活了十六年的那个相宇飞。
只是,上官云翳没有想到清风会这般明明白白的开口,或许相家的事情对清风的影响真的很大。
“清风,放心吧,他在天上看了也会安心的,相家只是被抄并没有被屠,放下吧,他也不会介意的。”上官云翳嘴里的他自然是那个正牌的早已经逝去的相宇飞。
“少爷,我不是担心,只是,那个地方突然没了,我有点儿……”自己也说不好是怎样一种情绪,在知道相家被抄家的时候清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上官云翳,虽然知道他并不是自己昔日的少爷,可是骨子里却依然把他当做自己唯一的亲人,出事后清风第一个想到的还是他的少爷。
“傻瓜,那里是你生活了十六年的地方,心里难受就说出来,别这么憋着。”旁若无人的把清风拉到怀里,上官云翳起身,一如当年在王府里抱着清风安慰一般,静静的相拥主仆二人只是在给与对方温暖。
“少爷,清风是不是太任性了。”被上官云翳搂在怀里,清风闷着声音开口,突然有些后悔之前冲动说的话,不知道少爷他会不会介意。
“傻瓜,你是我的清风啊,在少爷面前任性也是正常的。只要你愿意,我是你永远的少爷。”笃定的开口上官云翳抬起清风的头看着他认真的道。
“少爷,清风刚刚不是有意的。”知道自己刚刚还是不小心伤了少爷的心,清风有些焦急的开口,比听到相家被抄更让他担心,眼前的上官云翳才是他最在乎的人啊,他怎么能,怎么能为了过去那个让他和少爷伤透了心的地方而伤了眼前少爷的心呢?
清风懊恼的想要逃开,奈何上官云翳紧紧的箍住了他让他离开不得。
“傻瓜,少爷怎么会和你计较,你这个小家伙哪一天不给我惹点事出来。”伸手轻轻的刮了一下清风的鼻子,上官云翳故作轻松的开口只是不想让清风太过责怪自己。
“好了,又是委屈又是难过的,平白无故让九皇子笑话了都。”
“我这不是……不是……”张口结舌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看着上官云翳似笑非笑的目光,清风红了脸从上官云翳的怀里挣脱出去。
“九皇子,你别担心,只是家里来的消息,清风只是被沙子迷了眼睛,你别听我家少爷乱说。”来到床边清风打量了一下令狐鸣九,见他气色不错有些辩解的开口解释着。
“哦,是,神农近日的风沙的确有些大。”故意的说着言不由衷的话,令狐鸣九强忍着笑意,看了一眼旁边上官云翳一脸怪异微笑的上官云翳,令狐鸣九促狭的眨眨眼间。
“好了清风,你有什么别扭的,九皇子久不出门都知道神农的风沙大了,你啊,功不可没。”
怎么听不出来少爷是在挤兑自己,清风气结,给自家少爷一个白眼,干脆坐到一边若无其事的喝茶,左右少爷也不是外人,九皇子也不是多嘴的人,清风倒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随便他们笑好了。
眼见清风大度的坐在那里,令狐鸣九和上官云翳相视一笑,见他从刚刚的苦闷中走了出来,也就不再刻意去逗弄他了。
“乒乒乓乓”外面传来一阵兵器相撞的声音,上官云翳蹙眉疑惑的看向清风,“怎么,贺迁他们平日里就在九皇子的寝殿周围练武?”
嘴里虽然是疑问的口气,可是脸上明显带着一丝愠怒,上官云翳虽然不在乎上下尊卑那一套,但是不代表令狐鸣九这种从小就生活优渥的人也不在乎,看到令狐鸣九明显不悦但是还强装无事的表情上官云翳就知道,说不定这位在心里怎么怨怼自己管教属下无方呢。
实在是太过了解自家少爷的脾气秉性了,如果不是真的动气了,上官云翳也不会当着自己的面就拉下脸来,听着外面还没有停止迹象的打斗声音,清风也有些急了。
“少爷,平日里他们虽然也比试,但都是在一旁的练武场,从来就没有到九皇子寝殿这里来过,也许今天是突然兴起打的忘记了地方也说不定……”看着上官云翳愈发难看的脸色,清风偷偷的吐了吐舌头,“少爷,我这就去看看。”
急忙转身往出走,不料还没有来到门边,“嘭”的一声大门已经被人撞开了。
清风错愕之际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就看到一个一身黑衣的人蒙着面手里提着剑奔着自己的方向冲了过来,以前在山上同钟伦和乌知礼等人学的一些拳脚突然就忘到了脑后,清风呆傻的看着那把剑离自己面门越来越近一时间甚至忘了呼叫。
上官云翳本来站在床边的位置,清风本就是走向大门的,令狐鸣九的寝殿是按照王爷的居室严格按照规矩建造的,寝殿空间不是一般的大。
等到上官云翳听到不对从内室跑出来的时候那个黑衣蒙面人已经提着剑冲向了清风,明显已经来不及救援了,上官云翳脑子嗡的一下眼看着那把剑离清风的脖颈越来越近,情急之下上官云翳飞扑过去只期望能够推开清风避开要害就好。
“咦?”黑衣蒙面人本来提着剑是刺向清风的,在看到清风错愕的神情后明显愣了一下,轻咦了一声下意识的手中的剑就偏离了轨道,他本来是保持着飞扑过来的姿势的,这个时候正好看到同样飞扑过来的上官云翳,眼里闪过坚定的目光黑衣人提剑奔着上官云翳再次刺了过去,竟是瞬间转移了刺杀的人。
“少爷……”
“刺啦。”
“主子……”
“王爷……”
四个声音同时响起,上官云翳已经抱着清风滚到了一边,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眼清风见他没事才松了一口气,回头眼见令狐鸣九已经踉跄着冲了出来,上官云翳还来不及呵斥,正好看到及时冲进来的贺迁和白风已经把黑衣人给围住了,上官云翳这才松了一口气。
“少爷,你受伤了……”声音里不自觉的带着哭腔,看着上官云翳右臂不停冒血的伤口,清风一激动眼泪险些落下来。
“我们过去。”硬拉着已经瘫坐在地上的清风,上官云翳走到令狐鸣九身边一把抱起脸色苍白的他走到床边放好。“你别乱动,这个时候还出来添乱……”
眼见特种兵越来越多的人冲到了寝殿里,上官云翳也不好多说什么,冷冷的看了一眼被众人团团围住的黑衣人,上官云翳冷冷的开口道:“朋友,哪条道上的?”
黑衣人眯着眼睛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上官云翳,回头再看看紧跟在上官云翳身边一脸紧张的清风,眼睛里的惊诧一闪而过,待看到床上支起身子望着他的令狐鸣九时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
“不说话也没有关系,你应该看得出来,今天你是插翅难飞。不过,就冲着你刚刚剑下留情,我可以做主,只要你说出幕后之人我可以放了你。”
“少爷……”
清风眼睛里带着怒火,看了一眼少爷还在流血的手臂,再次抬头看向那个刺客的目光充满了怨毒。
第五百三十五章:黑衣刺客
“清风你别说话。”上官云翳自然知道清风是什么意思,自己被黑衣人刺伤,以小家伙的性子怕是又要跳脚了,自己又因为黑衣人绕过了清风没有暗下杀手放了对方,怕是清风那个护主的家伙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的。
只是上官云翳有上官云翳自己的打算,这个时候还来刺杀令狐鸣九的,连同上一次的刺杀,上官云翳怀疑他们是同一伙人。
连续两次被人摸到了府邸上官云翳在怀疑到底是不是身边有敌人的埋伏,这里虽然都是特种兵保护着,但是下面伺候的奴才却是令狐鸣九的人,虽然经过了一次清理,但是看着眼前这个黑衣刺客,显然是没有清理干净。
身为刺客都有他们自己严格的一套规矩,以往上官云翳或许知道的不是很详细,但是自从昨非来到了身边,虽然小家伙不喜多言,但是上官云翳还是从中了解到不少内幕。
像是那种专业的刺客,刺杀不成一般都会在任务失败后选择自杀的。
而今天这个刺客在刺杀清风的那一刻手下留情时上官云翳就看出来了,眼前这人绝对不是一个专业的刺杀者,且看他如今的犹豫,上官云翳可以肯定,这个人来这里的目的要么就不光是刺杀,要么就是被迫而来。
“朋友,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我们应该无怨无仇吧。”虽是疑问的话语,但是从上官云翳口中笃定的说来,他坚信自己还没有得罪过哪一方的势力。
一直保持着提剑的姿势,周围都是持着武器严阵以待的侍卫,黑衣人依然保持着淡定的姿势,犹豫着看了一眼上官云翳的方向,目光却是在清风脸上逡巡了许久,最终,在上官云翳殷切的目光的注视下轻轻点了点头。
“那你今天来是刺杀九皇子的?”
摇了摇头,黑衣人这次回答的很迅速。
“不是?”上官云翳和清风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上官云翳这次真的有些糊涂了,“那你是刺杀清风,或者我的?”
“少爷……”自从两年前相宇飞遇刺后清风就落下了一个心结,如今再次见到上官云翳,他最忌讳的就是少爷提到死字或者把什么杀啊、伤啊的字眼用在上官云翳身上。
蓦然浑身一震,黑衣人有些惊骇的看着上官云翳和清风。
“你真的是刺杀我们的?”看到黑衣人这样的目光,上官云翳总觉得那双眼睛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见过。
果断的摇了摇头,就在上官云翳刚刚松口气的时候黑衣人又点了点头,想想不对有心摇头,可看到上官云翳似乎更加不悦的目光,黑衣人再次选择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