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夕阳慢慢的沉下去,橘红的光芒格外的柔和,在金黄的麦田里路曲认真的拿着叉子细细的挑着地里的麦秆。他的头还是低着的,露出一段白白的脖子,张东波忍了一阵没忍住,他猛地走了两步,走到路曲面前,在路曲还没有抬起头来之前,把路曲压进了麦垛里。
路曲手里还拿着叉子,他被张东波压在麦垛里,张东波的力气大,麦垛陷进去一大块,麦秆簌簌的直落。路曲闷着头,他听见张东波在耳边叫他:“路曲,路曲。”叫了两声,就伸着舌头去舔他的耳朵,是极其色情的舔法,舌尖卷着路曲的耳垂,把路曲的整个耳朵吸进嘴里吸吮。更令路曲的头疼的是,他觉出压着他张东波硬了。
路曲胃里一阵翻腾。他今天晚上就喝一碗粥,这下胃里一份翻腾,全都吐了出来。
张东波正舔的高兴,路曲吐了他一身黄黄白白的,再怎么着张东波也没心情了。他一下子从路曲的身上爬起来,脱了外套,仍在地上,斜眼居高临下的看着路曲:“你是故意的?”
路曲看着张东波一身黄黄白白的东西,心里真痛快啊。但是面上仍旧很平静,路曲觉得自己的嘴里有一股酸味,所以不想说话。他朝着张东波笑了笑。
24.名模顾占成
路曲朝着张东波笑,他的笑是极其讽刺的:“我怎么说也差点成了你妹夫,你就是这么办事儿的?”路曲抹了一把嘴角:“我真是故意的。”
张东波被路曲充满敌意的脸弄生气了,张东波伸手想要去揪路曲的领子。路曲后退一步,拿着叉子指向张东波,他说:“你怎么也得等我家的麦子收完,张东波,我跟你回去。”路曲知道自己跑不掉,跑,能跑到哪儿去,跑得掉和尚跑不了庙,路曲不傻,知道生活不是电视剧,不是你想逃离,就能远走高飞,六亲不认。
张东波面上不见什么变化,但是心里对路曲的屈服还是很高兴的。他点了点头说:“好,我信你。”就算是张东波的心里并不信任路曲。他现在是没了什么心情但是还是忍不住的想要占点便宜。张东波伸手掐掐路曲的脖子,尽量柔和了语气:“要不要我留几个人帮你?”
路曲拒绝了。他说:“我能行。”路曲这句话说得很坚决。张东波也就没有勉强,张东波明白人不能逼得太紧,尤其是对路曲的这样人,看起来无害,不知道逼急了会做出什么事儿来。张东波也乐的给路曲几天的时间做做准备。张东波带人走了。
张东波过了六七天才又去路曲家。路曲当时正在喂鸡,看见张东波来了,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继续抓着盆子里的剁碎的甜甜米喂鸡。张东波也不着急,找了一块砖头刚想坐,就有人给他铺了块手绢上去。张东波坐在砖头上看路曲喂鸡。
直到路曲喂完了鸡,张东波文路曲:“走吗?”语气说的很平常,好像是路曲出了个远门,又回家了一样。
路曲喂完鸡,打了盆水洗了手,擦干净了手说:“走吧。”
路曲什么都没有带,甚至连几件换洗的衣服都没带,似乎自己不是要出门了,而是要出门走个亲戚,随时都会回来。
路曲坐在张东波的身边,看着车沿着崎岖的山路前进,驶出大山,朝着灯红酒绿的世界前进。
张东波没把路曲待会张家老宅,他在二环外有一栋小别墅,前年买的,欧洲的宫廷风,里面的装潢也挺大气的。张东波觉得把路曲放这儿也不算亏待,就把人放这儿了。
张东波把人放这儿,朝着跟来的人交代了几句,就匆匆的走了。路曲那是一点也不紧张,他慢慢的在楼上楼下的转悠着,这是三层的小别墅,院子不大,但是该有的都有了,游泳池,花房。
路曲书房呆了一会儿,就有人拿着一堆衣服和日常用品让路曲过目。路曲过去挑了一件浅蓝色的小西装外套,一条蓝色的牛仔裤和一件白色的T恤换上了。
路曲不会跟自己过不去。衣服的料子挺好,传上去挺舒服。
张东波把路曲放在那儿之后,已经四五天不见人了。路曲也就在院子转转,在书房里看会儿书。
后来实在烦了,路曲就想出去逛逛。张东波派来的人死活不肯让路曲出去。路曲低着头,也不说话,但是就是不回去。张东波的人实在是没有办法了,给张东波打了电话。张东波还真同意让路曲出门逛逛,路曲不是他弄来的囚徒,张东波还是有点分寸的,他不想把两个人的关系弄得太僵。
路曲坐上了车,车在环路上朝着市中心前进。这样的世界,路曲曾经来过,只是这里并不适合他,花花绿绿不知道何去何从,前路无多。
路曲让人把车停在了一个超市前,他一下车,就有好几个女的朝着路曲看过来。路曲本来就长得白,一白遮百丑,张东波选的衣服又都是浅色系的半休闲装,这会儿看上去倍精神。
路曲推着车在超市里逛游,选了一个条小鲫鱼,一小块豆腐,两捆养心菜,四五个尖椒,和一小块瘦肉,两三个鸡蛋。买了这些,路曲又挑了一小瓶调和油,买了酱油姜蒜还有盐和味精。
路曲买完这些,就没什么好买的了,他就是不想回去,就推着车子慢慢的在超市转着。在超市转了两个多钟头才结账出去。可苦了他身后的那几个人,也跟着路曲超市转了两个多钟头。
路曲一出门就看见一个人拿着一份报纸看。路曲看见那张报纸惊了。他扔了手里的东西就找报摊。路曲在奔跑,他在一个拐角处找了一个小报亭。
路曲气喘吁吁:“来一份报纸。”
卖报的人问他:“你要什么报?”
路曲说:“一样来一份。”
等着张东波的人拎着超市的塑料袋追过来的时候,路曲正站在小报亭的前面翻报纸。他坐在马路边,一张一张的认真的翻着,生怕错过什么。
路曲翻了四五份报纸之后,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那一张。
那是一张娱乐版,娱乐的头条是,林默天价设计,到底花落谁家。这张报纸上有一张占了一半版面的图片,那是顾占成。
顾占成的头发被剪断了,但是头型做的很漂亮,他穿着一身的黑色的皮草,斜靠在一个欧风的躺椅上,脚底下竟然趴伏着一只黑豹。那只黑豹很漂亮,野性十足。但是实在比不上顾占成。顾占成还是眯着眼懒洋洋的样子,可是现在他的这幅样子野性里透露出危险,狂野的美丽,几乎惊心动魄。
路曲几乎不认识这样的顾占成了。
这个真的是顾占成?
路曲拿着报纸的手有点抖。他看见这整张版面都是在介绍林默在后天要召开的T台会,而顾占成就是他手里要主打模特。
路曲盯着那张报纸看了半天在,终于平静了下来。路曲知道张东波是认识林默的,即便是不熟悉,但是他们这样的人是多少还是有些来往的。
后面跟来的人见路曲呆了半天,叫:“路先生,路先生?”
路曲笑了笑。他朝着身后的人伸出手去:“把张东波的电话给我,我要给他打个电话。”
张东波接到路曲的电话还挺意外。他正在他妹妹的订婚宴上,宴会上挺吵的。他这几天之所以没有顾上路曲就是因为忙这事儿。
张东波听见路曲在电话里那声张东波,简直有点激动了。他拿着电话从吵闹的宴会上离开说:“怎么了?”
路曲在那边说:“我想去林默后天的服装展览会。”
张东波听见这句愣了一愣,但是还是同意了:“行,怎么想去看那个?”
路曲在那边不说话了。张东波就有点后悔问了这么一句,路曲想要点什么东西,那是代表路曲对他的软化。
张东波咳嗽了一声刚想说点什么,路曲就开口了:“我看了报纸,衣服挺好看。”张东波乐了:“那我们多买点,你怎么谢我?”
路曲盯着手机,他的眼神是冷的,语调是柔和的,他说:“后天你早点来,我给你炖鱼吃。”
张东波更乐了。路曲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张东波还拿着电话笑。
路曲挂了电话,坐车回了小别墅。他没什么心情做饭,拿着豆腐和养心菜煮了碗面,草草的吃了。
路曲一整天都在想顾占成的事儿,到晚上还是睡不着觉。他想见见顾占成,尤其是这个时候,突然很想见见他。也许,路曲不知道,看见顾占成给他的心里突然多了份儿依靠感,路曲觉得自己再也不是一个人,对着这无可奈何的命运奋战。
25.boss VS boss
张东波过去的时候,路曲正站在厨房里做饭。路曲做的专心致志,他正处理买来的小鲫鱼。他把小鲫鱼洗干净,放在油锅里慢慢的煎着。路曲就穿着一件白色的翻领体恤,一条包臀的牛仔裤,系着一条橘红色的围裙。张东波一见路曲这样,就受不了了。
他一下子就冲过去抱住了路曲,手顺着路曲的T恤的下面就摸了进去,在路曲的腰线那儿摸来摸去。路曲僵住了,他手里还拿着翻鱼的铲子。张东波的手不老实的摸来摸去,并且把路曲朝着灶台压过去,十足的一副要在厨房酣战一场的模样。
路曲由着张东波摸了两把。他拿着铲子把平底锅里的小鲫鱼翻了一个过儿,扭头转身,手里的铲子不知道是无心还是故意的,就直接拍在张东波的腰上。铲子刚从锅里拿出来,滚烫,立马烫的张东波滋了一声,伸手朝自己的腰摸过去。张东波摸了一手油。
张东波气的,指了指路曲:“好,你。”
路曲看了看张东波半身的油,开口:“我走饭呢,你去外面等着吧,你看,都是油。”张东波听路曲这话合着还是自己不对,贴着脸往厨房贴,张东波一甩手出去了。
张东波在阳台上抽了两根烟,就听见路曲叫他吃饭。饭简单的没法说,跟张东波的吃过的任何一个饭局都是没法比的,就像是路曲这个人,张东波不是没见过比路曲好看,但是最放不下的就是路曲。
路曲就像是这桌子上的菜,最家常,最养胃,最招人,最让张东波割舍不下。张东波看着鲫鱼豆腐汤里的香菜觉得自己不快淡了点。
他给路曲夹了一筷子菜:“你也吃。”路曲轻轻的嗯了一声,也没有个别的什么反应。
俩人吃了饭,路曲就跟着张东波坐上车,去林默的秀场。
路曲看见人山人海的就头疼。林默的秀场外面围着一圈一圈的人,最多的还是记者,唰唰的闪光灯守在大门前,一个挨着一个。张东波的车在大门前停了一下,问路曲:“热闹吧,都是在外面热闹,一般人进不去,咱们走后门。”
路曲看着车窗户,也不搭理张东波。
张东波的车朝着后门开去,跟一辆加长林肯擦肩而过。路曲回头一看,看见车上下来一人,穿着这一条挺短的的只能包住臀的牛仔短裤,一件黑丝无肩背心,两条大长腿露在外面,骚包的要命。路曲觉得自己真是认错了,这怎么会是顾占成?
张东波的车开过去,路曲老久都没回过头来。
张东波是从后门进的秀场,他大概是认识林默的,什么票有没有,和工作人员打了个招呼就领着路曲坐到了头排的位置。
路曲坐在位置上,手里拿着张东波递给他的红酒,秀还有一段时间才开始。路曲端着红酒听着张东波在在场的一些人打了声招呼,闲聊了几句,也有人暧昧的朝着路曲几眼,赞扬张东波的品味不错。
张东波听别人夸路曲,心里还挺美,觉得带着路曲出来真争面子。然后扳着路曲的脸非要亲路曲一口。路曲无奈的叹了口气,拿着手里的酒就给张东波灌下去了。
秀场开始,模特一个一个走出来。林默这期的秀秀的都是皮草,选的模特都长得妖孽的妖孽,野性的野性,没一个长得斯文的。
因为是夏天,秀场的冷气开的很足,路曲穿着不多,都觉得冷了,他握着手里的杯子,盯着展台,生怕错过了顾占成,连张东波在他耳朵边说哪件好看,喜欢哪件,要不要拿两件,路曲都没有注意到。
秀过了大半场。路曲终于看见顾占成了。
顾占成的出场很气派。顾占成一出场,路曲就听见身边人的吸气声了,甚至有人开始打听这是哪家的孩子,有主了没有。顾占成让所有的人都惊艳了。他半闭着眼睛,眼神里似乎空荡荡的,无所谓的冷漠,但是就是这种眼神,再搭配上他身上的衣服,惊人的美丽。
路曲那一声顾占成差点没有叫出声。路曲看见了顾占成,顾占成也看见了路曲。
顾占成看向路曲的眼神很冷漠,也是空空的没有什么东西。路曲看着顾占成的眼神觉得碍眼,顾占成就没用那种眼神看过他。顾占成看他的眼神一向都是像个孩子一样,恋恋不舍。
张东波见路曲盯着顾占成不错眼,也觉得路曲的眼神碍眼。他握住了路曲的手,扳过路曲头,朝着路曲的嘴就是一口。
路曲手一抽,一个嘴巴子就朝着张东波抽过去。张东波扬手就握住了路曲抽过来的手。他们这么一闹,就有很多人朝着这边看过来了。
路曲真是恼够了张东波。他抬脚就朝着张东波踹过去。张东波躲开了,站起来,眉头皱着,居高临下的问:“你又怎么了?”
路曲听着张东波这话像是说自己无理取闹一样,他笑了笑站起来,解开自己立领T恤的最下面的那粒扣子:“滚,张东波,你以为我拍你?”
张东波真是被气急了,路曲在这么多人面前不给他面子。张东波差点一巴掌就甩路曲脸上了。他拉着路曲的手就往外走。
T型台上,顾占成站在那儿,他说了一句:“站住。”全场的人都被震住了。顾占成早就看见了路曲,也看见路曲身边的张东波了,顾占成的心里有点高兴,但是更多的是一种酸溜溜的感觉,顾占成当然不知道这是吃醋了。顾占成绷着一张脸,就是开始矜持,不搭理路曲。
张东波压根不认为这是说他的,照旧拉着路曲往外走。
顾占成站在T台上,他半眯着眼睛,就像一个危险地王者。他从台上一跃而下,底下的人们都惊了,叫了起来。顾占成站在张东波的身后说:“你给我站住。”这些日子不见顾占成的话说利索了很多了。
张东波回头看向顾占成。他说:“你是说我?”张东波的语气带着不可置信,好像是顾占成说的话是多么可笑。顾占成是吃了什么狗胆敢这么说他。
顾占成点点头,很诚实的说:“对,说的就是你。”
张东波呵呵的笑了:“你也不怕再也混不下去?”
顾占成压根就不懂什么叫做混不下去,再说混不混得下去跟他有什么关系。他看看了张东波拉着路曲手的手,觉得很不舒服。顾占成伸手朝着张东波的手腕轻轻地一捏,张东波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是那么一瞬间,他的手里的路曲的手就到了顾占成手里。转眼,自己的手就空了。
顾占成握着路曲的手,然后抱住了路曲,在路曲的头发上蹭蹭:“我的。”
路曲笑了。他伸手摸了摸顾占成剪成刺猬一样的头发。
张东波彻底怒了。他掏出电话,打出去:“来几个人给我清场。”然后手机被扔到地上摔得粉碎。周围的人看着这奇怪的组合,神情各种。
张东波犹如怒狮:“滚。”人群惶然退散。
顾占成眯着眼懒洋洋的扬头看着张东波,他在蔑视这个人类。这个人类在用怒气掩饰惊慌。顾占成用了一句他认为很有用的话:“滚你妈的蛋。”
26.毛长齐了吗
那句滚你妈的蛋彻底惹怒了张东波。张东波的一个左勾拳朝着顾占成的脸打过去。顾占成站在路曲身边不动,他眯着眼看着张东波。路曲倒是替顾占成急了,他抓住顾占成的手要他躲开:“你傻了。”
张东波对自己的拳头还是有几分信心的,但是它的拳头完全没有碰到顾占成,张东波觉得自己那一拳古怪迭出,没有任何声音,他的拳头像是打进了另一个空间,没有碰到顾占成就失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