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路上,他清晰能感觉到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蠢蠢欲动,那么久的分别,不管心里有多少介怀,他是的确想要见宁冉。
但真的见到他的时候,欲望好像不再重要了,宁冉却一再撩拨他,好像他们之间能做的只有这个,陈跃知道自己的确介意陈飞说的那回事,谁知道这弟弟喝成这样竟然冲口而出,他跟着他之后,没再跟别人上过。
宁冉有什么骗他的必要,可能宁冉说出口他就相信有点贱,但他就是本能地觉得宁冉在这件事上说谎。
他终于明白那一晚在山上别墅,宁冉说的调教跟他以为的调教压根就不是一回事,宁冉把Ryan跟当成亲爷爷一样看待的魏老师相提并论,陈跃心里说不出的痛快。
几乎窒息的吻,宁冉的身体终于在他身下虚软,嘴唇分开的时候,两个人都喘着粗气,陈跃把宁冉紧紧抱在怀里,不停吻他的脸颊,“剜了我的心也不舍得让你被别人上,别再提那混账事,哥以后再也不敢了。”
宁冉转过头,眼神迷离地望向他,双目有些失焦,两个人之间不过寸余的距离,很快,伸手按住他的后脑,宁冉一下覆住他的嘴唇,吻再次火热。
(六十七)
明明只是分开半个月,但再次抱住宁冉的时候,陈跃觉得像是一辈子没亲过他了,身体狂热的记忆只要呼吸交错的瞬间就被唤醒,宁冉的双臂也同样紧紧勒住他的背,真正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拥吻更像是野兽,唇舌间角力的互博,就像是真要把对方嚼碎全都吞进肚里似的,力度和热烈都达到极致的粗暴和肆虐。
一路纠缠在床边,再不上这弟弟他真的要暴了,陈跃下体硬的胀着疼,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把宁冉压到身下狠狠地贯穿他,宣泻蓄积已经的渴望,一时半刻也不能停地让他知道只能属于他。
隔着裤子宁冉的小腹下边也硬的像铁,手掌沿着宁冉坚实的背一直向下擦进裤延按在他紧实的臀肌用力揉弄,再向下伸到入口的时候,宁冉离开他的嘴唇呻吟一声,突然按住他的肩膀一下把他推倒在床上。
宁冉的动作是从未有过的粗暴,身体深深陷入床褥,陈跃撑起身体,宁冉迷蒙的目光中蛰伏着欲望和属于兽类的狂野。
短暂的意外后,陈跃觉得宁冉不仅辣,还辣得有情趣。极力压抑着当即就要占有渴望,他没动,饶有兴致地看着宁冉上前跪到床上,一把揪着他的衣领倾身再次狠狠地吻上他的唇。
或者说是咬才更加贴切,嘴唇相接就像是一条顷刻被点燃的引线,宁冉解开他裤腰的时候,粗长的性器一下弹跳出来,陈跃到底没忍住,猛扯下宁冉的长裤。
宁冉正好张开腿跨在他身上,顾不得宁冉咬的他嘴唇生疼,陈跃伸手按住他的臀同时上下挺动胯部,让勃发的分身在他股沟快速地来回摩擦,宁冉也在他小腹上蹭动坚挺的性器,两个人的喘息声都钝重得不能自持,但很快,宁冉向后握住他的手腕用力一下压到头顶,陈跃从来没见过哪个喝醉的人有这样快的速度,没等他反应,宁冉忽地抽来随意搭在枕边的一条长丝巾,把他的手腕勒得严严实实,迅速地一圈圈缠紧。
意外之中挣扎着要坐起身,宁冉手伸到枕头下边摸出一管KY,拧开盖子,就双腿大张跨坐在他胸口的位置,润湿手指伸到自己的身后。
陈跃呼吸更加粗重,他笑了声,干脆又躺回去,但眼中充斥的情欲更加明显。
像是本来就要让他目睹这让人血脉贲张的一幕,宁冉没吻他,但黑白分明的双眼一瞬不瞬地凝着他的眼睛,陈跃抬头就能看见宁冉的手指在他自己身体里进出,再进出,为自己润滑扩张,准备承受他高涨的欲望。
手伸到身前握住宁冉饱胀的性器上下套弄,嗯声从宁冉喉间一下下飘出来,宁冉不犯二的时候整体气质偏冷,并没有半点女气,但他眯着眼,毫不掩饰地沉溺在情欲中的表情是一种属于男人的媚,陈跃再难忍耐,被梆在一起的双手兜住他的脖子拉下他的上身猛地咬住宁冉的嘴唇,宁冉手压住他的肩膀同样用力的回吻他。
这是一个情欲十足的吻,陈跃把宁冉的头按在那动弹不得,舌头模仿交合的动作在他口中快速有力地抽擦,终于,宁冉膝盖向下挪动,滋润的后方一直抵住他的怒涨的性器,陈跃依依不舍地放开他的嘴唇,挺一下腰,宁冉在他唇上狠狠咬一口,微微坐起身,扶着他的坚挺对着入口缓慢地坐下去。
宁冉的身体紧窒的和他俩之间的第一次无异,欲望被柔软火热的内壁绞紧吸附着吞吐,陈跃舒服地叹出声来,宁冉的呻吟声像他往常一样一丝隐藏也没有。
从来没有见过有人骑乘得这么狂野,宁冉在他身上快速有力地晃着劲瘦柔韧的腰,一刻也不停地耸动,整个床都在他的节奏中急促的摇晃起伏,不甘被完全掌握性爱的步调,陈跃挺起胯部的时候,宁冉不容放抗地按住他的髋骨,耸动的频率更快,动作也更剧烈,陈跃喘息更重,渴求被撩拨到顶点,但又不能用他的方式完全强势宣泻,汗水冒着额头,眼中的情欲更加炽烈,眼神也更危险,手臂的肌肉紧绷着用力挣拖手腕上的束缚。
宁冉的动作越来越激烈,沉醉在欲望中,他根本来不及看清陈跃的动作,更不可能知道陈跃的手究竟是什么时候挣拖出来的,根本来不及反应,陈跃宽大的手掌紧紧钳住他的腰猛地一个翻身将他掀倒在床上,几乎是同时陈跃死死压住他的身体,一条大腿被陈跃抬起来用力压向一边,涨大的性器对准他的入口狠狠地挺进,一次直入到底的时候,宁冉忍不住大声呻吟出声。
像是报复又像是惩罚,陈跃在他身体里狠狠挺动一下,“你想让我发疯?”
他的声音因为欲望而粗嘎,眼神像是沉得望不到底且危险得不可预知的深潭,宁冉犹自不甘地挣扎,陈跃再次低头用力吻住他,又抽擦几下,就着面对面的姿势,突然把他整个人抱起来,身体突然失重,半醉间宁冉猛地一阵惊怵,双腿本能地环住陈跃的腰,手圈住他的脖子一丝也不敢放松。
陈跃双手托住他的臀,身体的重量完全被另一个人支撑,身体的连接处,陈跃狠狠的顶动几下,宁冉觉得他像是要被顶穿了,呻吟声近乎尖叫。
身体被抵在窗台上,宁冉突然揪着陈跃后脑的头发迫他抬起头,不顾一切地啃咬他的嘴唇,抽擦的力度和速度一直都接近极限,性爱的节奏像是一场更加狂肆的暴风雨,陈跃喘息声急促钝重而满足,汗水顺着鬓角滑落,顺着身体的律动阵阵抖落在赤倮精实的胸膛。
狂乱热烈的交合,最后宁冉叫得几乎喘过不气,身体的快感和被陈跃完全占有的满足让人疯狂,也让人想沉醉在其中宁可永远不要清醒,他闭着眼,突然听到陈跃粗喘着开口,“看我。”
陈跃的语气是命令似的不容拒绝,宁冉还来不及反应,忽而陈跃更加加重力道的一记贯穿,语气也更加强势,“看我!”
宁冉惊叫一声,终于呻吟着睁开眼睛目光看向陈跃,身下撞击不停,陈跃凝视着宁冉的眼睛,这双眼睛让他在分开的时候朝思暮想,此时纵然因为酒醉不复往常的澈亮,仍让他chī迷得不能自拔,但也是此时,他敢肯定不是他的错觉,即使沉溺在情欲之中,宁冉泛着水光的双眼中仍有难以言喻的脆弱和忧伤。
这样的宁冉让他不知道是该保护他,还是完全粉碎他干脆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
陈跃低头嘴唇爱惜落在他的眼帘上,声音变得轻缓,“不怕。”
与之相反的是,身下的撞击更加疯狂,宁冉的呻吟,终于在他狂肆的律动中碎不成音……
(六十八)
纵情释放的满足,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宁冉趴在床上手肘撑起身体怔怔看着陈跃出神,脸上还带着被水汽熏蒸的绯红,宁冉的眼神有几分迷离。
本来以为这次的事他总要费些功夫才能把宁冉给哄回来,今天晚上这样一通翻云覆雨后,应该事情就算是揭过了,宁冉的干脆出乎他意料,陈跃就算自认为不算什么好东西,但也不是完全不知道珍惜。
凑过去一腿半跪在床上,拂开宁冉的额发,额角的伤口如今还剩下一条细长的伤疤,陈跃有些心疼,嘴唇印上去,他的动作小心而声音轻缓,“睡吧。”
宁冉没说话,身体一动不动,只是抬起眼睑,漆黑的眼珠顺着他的动作迟缓地移动。
用目潋秋水来形容一个男人太不合适,但是宁冉的眼睛像是在对他无声诉说什么,陈跃情不自禁搂住他的背,又吻上他的眼帘,心头像有几只猫爪不停地挠,他想小心翼翼地对待他,又想干脆地用力抱紧他强势地完全占有,最后还是收紧手里把宁冉搂进怀里,吻住他的嘴唇,竟有些失而复得的庆幸。
纵然宁冉的回应缓慢且微乎其微,但陈跃吻的动情,最初的火热激烈,而后慢慢变得缠绵温存,嘴唇依依不舍地分开,宁冉还是几分怔愣的神色,双眼凝视着他一瞬不瞬,瞳仁里清晰地映出他的倒影。
那眼神似乎脉脉含情,陈跃伸手抚上他的脸颊,突然宁冉双唇翕动一下,“水。”
陈跃愣了下,随即笑出声来,吻一下宁冉嘴唇,“等我。”
大步跨下床,他很少伺候谁的时候自己还这么快活,回来的时候,一个大大的口杯装了四分之三。倾身上前,水杯一直凑到宁冉嘴边,他的意思是宁冉就着他的手喝,但是,宁冉慢悠悠地坐起来,接过杯子仰头猛灌一阵,随后满足地叹一声,转动手腕,顺手,一下把杯里,剩下的水倒在,床上。
……
陈跃一下跳起来,猛地掀掉薄被,伸手触摸宁冉身边的床褥,还好没湿到下面这层,他拿走宁冉手上的水杯放到一边,又抱住宁冉,“心里不痛快就拿我撒气,这可是你自己的床。”
宁冉还是那样不明所以的表情,讷讷看他一眼,又转头看看掀到一边的薄被,片刻,微微皱起眉头,脑袋缓慢地靠到他颈侧懊恼地叹一口气。
陈跃又被他逗笑了,这才想起宁冉刚才倒水时的表情不是挑衅,动作那叫一个自然,自然而然而且理所当然,这弟弟今晚上到底喝了多少,能醉成这样。
侧过头嘴唇一下下落在宁冉的脸侧,“真把这当水池了?”
宁冉很轻地嗯了声,房间里空调开了,但两个人都全身赤裸,难免还是有些冷,陈跃笑意不止,把他整个人抱进怀里,“还有被子吗?没有今晚你身上就只能盖我了。”
宁冉想了下,对一边的入墙的高柜扬一下下巴。
两人最后终于一起躺进干净的棉被里,节日喧嚣后的夜阑人寂,酒醉和性爱后的疲惫,宁冉很快睡着了。
入睡前,陈跃让他趴在自己的肩膀,手有一下没一下抚着他的背,听见他的呼吸声逐渐变得均匀。
持续半个月的焦躁在一个夜晚全然平息,意识逐渐混沌不清,但肩上的重量一下卸去。迷迷糊糊觉得宁冉应该是翻身了,陈跃也翻了个身,搂住宁冉的肩把他抱进怀里。
入梦前,鼻间满是宁冉头发沐浴过后,熟悉,清爽的气味。
(六十九)
宁冉是被耳朵边上连接不断的细小瘙痒扰醒的,根本不需要完全清醒,饶是他对痛觉的耐受性强,自己浑身骨头还是像被打散成一片一片再胡乱重新凑到一处似的疼。
轻哼一声,不耐烦地用手在耳朵边上挠了下,但那瘙痒似乎无休无止,有毛发的硬茬扎在他脸侧来回磨蹭,宁冉一阵烦躁,手拍上去,只过了片刻,嘴唇被封住用力吻了下,朦胧中听见陈跃笑了声,“大中午了,还不起?”
睁眼就看到陈跃放大的脸在他面前不到一寸的位置,见他醒来,陈跃又吻他一下,从梦中被吵醒,宁冉心火呼呼乱冒,突然用力按住陈跃的肩膀把他从身上猛地掀下,同时脚狠狠地朝着陈跃的膝盖踹过去。
本来就是挂在床边上的人,被他踹到地上,宁冉手撑着身体半坐起来,牵动腰部的肌群,他忍不住到吸一口气,操的,这腰疼的像断了似的,连后边也在疼,他晚上喝多了不清不楚地没节制,陈跃总没沾多少酒,何至于把他往死里折腾。
大爷的,问题是他还不记得究竟做了几次。
陈跃从地上爬起来,也揉着腰杆,嘴里嘶地一声,宁冉坐在那没动,眉头紧皱眼睛死死盯着陈跃。
陈跃看着他的时候脸上却笑意仍存,“你要是好这口,以后床边上得放块地毯。”
去他妈的混账王八蛋,自说自话还来去自如,宁冉看着他从鼻腔发出一声冷笑,陈跃却面色不改,上前一腿半跪在床上,搂住他的背在他嘴唇上细细啜吻,声音也变得暧昧,“摔坏我,待会谁给你做饭去?”
这才意识到房间里飘散四溢的米香,宁冉吸了吸鼻子,好像,还有鸡汤的香味。
他家哪还有这些现成的食材,低头看着陈跃身上穿着他的一件白色长袖T恤,这衣服码偏大,宁冉自己穿的很宽松,穿陈跃身上倒是正好。陈跃平时的衣着是完全的明骚型,从衬衣到西装,很多男人都衬不起的丝光面料却很适合他,恰如其分地衬托出他花花公子的欠揍气场,没想到现在这副打扮配上简单的牛仔裤,让他看起来更加闲适,也更加干净帅气。
窗外是个阴天,这年初一的大清早,陈跃显然是出去买过菜。
宁冉脸色瞬间缓和下来,床气顷刻退散,陈跃压住他的手臂,他就顺势再次躺回去,但嘴里还不依不饶,“一块地毯明显损坏咱俩打情骂俏的质量。”
陈跃哈哈笑了声,手伸进被子抚过腰侧,又落到他的屁股上,“打了骂了,下面是情还是俏?”
宁冉抬脚踹一下陈跃的腿,陈跃低头咬住他的嘴唇,手掌又移到他腰后或轻或重地按压揉捏,“腰疼?”
宁冉点点头,舒服地轻叹出声,听见陈跃在他耳边开口,“昨晚上你辣得像只豹子,我第一次在酒吧见你穿一身黑,就觉着这弟弟像匹黑豹,一晃,半年就这么过了。”
宁冉干脆趴在床上,翻身的时候他掀开被子,低头看看自己胸前斑驳的吻痕,看向陈跃的时候表情正经的没有半点戏谑,“显然你更喜欢金钱豹。”
陈跃再次大笑出声,一下把他揽进怀里用力亲了一下嘴唇才分开。
去浴室洗漱的时候,陈跃手撑在门侧站在他身后,照一下镜子,陈跃突然问他,“对了,我的睡衣和搁你这的几套衣服放哪了?”
宁冉正低头刷牙,听见这句怔了下,含着满嘴泡沫目光和陈跃在镜中对视片刻,又低头漱口冲洗干净,从一边扯下毛巾,若无其事地回答,“扔了。”
他说话的声音很冷,这次愣住的是陈跃,突如其来的静默,浴室里只听见哗哗的水响,宁冉俯身把凉水浇到脸上,又拿起毛巾三两下抹干,陈跃看着他的双眼中原先的光彩已经消逝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深沉和黯然。
宁冉没说话,片刻,腰被陈跃从身后搂住,他的背能感觉到陈跃胸腔的跳动。
陈跃从镜子里看着他,“那天晚上的事是我不地道,但是,要是昨天我不来找你,以后你就打算老死不相往来了,是吗?”
毫不避开地回视他,宁冉很冷地笑下,“要不,你以为呢?”
陈跃的眼色更沉,环在宁冉腰上的手臂收的更紧,头埋在宁冉的肩膀上,他终于知道宁冉这样轻易原谅他,可以是因为放不下,也可以是因为本身就没在他身上寄托太多,能够轻易拿起,也能够轻易放下。
许久,他突然很低地叫了声,“宁冉。”
“嗯?”
凑到他发间,陈跃的声音有点闷,但宁冉依然听的分明。
陈跃说,“你也挺狠。”
握住他的手,宁冉突然笑了,心底却是无法言说的哀凉,他终于明白陈跃也同样吃不准他。
从来不觉得完全得到过,这或许就是这位浪子一直到现在没对他腻味的最大原因。
或许对陈跃这类男人说,最好的形容,他们就像是个皮球,拍的越重,弹得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