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工也不要特别的衣服或者特别做点什么程序才能当。零散的护工每天聚集在城门口，那里有很多护工，已经形成一个小有规模的市场，每天都有需要护工的人去那里找，双方谈妥条件就可以达成协议。

问清了大概，两人第二天一大早就赶去城门，这就算开始了临时的护工生活。

护工这行是因为土匪山贼横行而衍生出来的职业。有正规一点的镖局，武行，可以护送全程的，价格也会偏高。也有零散的护工，一般护送的就是城和城之间的短途，有单兵作战的，也有集体的。在城门口有聚集的地点，有需要的人就会到这里来挑选。

王胡子和秋生做的就是这样零散的护工。初一开始，很多人看到王胡子都眼前一亮，过来问价钱，不过听王胡子说必须和秋生一起请，来人看看秋生的小胳膊小腿，摇摇头走了。一个是这样，两个是这样。第三个书生来的时候，秋生就买一送一的把护工处女行献出去了。

第一次护送的是一个书生，千里迢迢的去梁王的地界去参加科举。说老实话，秋生挺佩服的。这些读书人脑袋是怎么想的，现在连一个大一统的君王都没有，现在去参加自立为王的王的科举。要是这个王比较短命。以后又该怎么办。

不过书生好像很笃定梁王最后会荣登大宝。一路上就和秋生絮叨着，想说服秋生也跟着去。秋生没说破他的小心思，不过是想一路上都有保障罢了。秋生只用父母在，不远行搪塞了。做政府官员有什么好的，不贪两袖清风，贪就要担心自己的脑袋，还得时不时被踢出来充当上级的出气筒和替罪羊。远不如做自己的营生自由舒服。

书生是去柯城，那里已经被梁王控制住了，他到哪里，就会有马车有士兵把一些和书生一样的人送到梁王的大本营——同松去。

听到这，秋生想，这个梁王说不定真的可以一夺天下。不过只要他没有登上大宝，现在还不是秋生要考虑的范围。毕竟，只有皇权稳定了，皇帝才会空出手来剿匪。

其实我们现在根本算不上山贼。秋生在心里吐槽说。王胡子很是尽责的在前面走。秋生在后面跟书生聊天。象征一下的帮书生提着包袱，包袱里都是衣服，轻，重的书籍什么的还在书生背上背着呢。

太阳落山之前到了柯城，书生给了这次的酬劳，400文铜钱。三人在城门口分道扬镳。秋生仔细把钱收好。跟着王胡子去找栖身的地方。一个客栈的大通铺，15文一个铺位。刚一进去，秋生就要被熏的转身。

王胡子看他，“要不我们换个地方？”秋生摇摇头，“估计大通铺都只有这样。早知道还不如睡在城外呢。”王胡子找了个靠墙的铺位，翻拣了一会，在不好中找比较好，弄了一床被子给秋生，让秋生睡靠墙的地方，他睡在秋生旁边，往外面挤挤，尽量给秋生一个稍微隔绝的宽敞的地儿。

躺下了反而睡不着。秋生拉着王胡子聊天，“喂，有没有觉得自己变的娇气了，你看以前自己住的地方比这里还难闻一些，现在反而倒是不习惯这个气味，开始嫌弃起来。”

王胡子没答话，不过看他那眼神的意思是，是你娇气好伐，我可没觉得有哪里不适应。

没得到答话的秋生也不恼，又戳戳他说，“睡不着，唠会磕呗，请问王胡子同志，好久没有靠自己双手正经赚过钱了吧？这个感觉怎么样。”

王胡子还是没回话，他在闭目养神。准备打劫和防范被打劫是两种概念，高度的精神集中也是会累的。秋生得不到回答就用铺下的稻草去搔他的鼻子。

王胡子很无奈，但没有生气，“没有什么正经不正经，钱就是钱。”秋生无趣，看着王胡子脸上茂密的胡子。

27.总有猪一样的雇主

“诶，你怎么不剃胡子啊？认识你这么久还不知道你长的什么样？不会丑的惨绝人寰，所以才留胡子遮住的吧！你说说，我不笑话你，我又不是你媳妇我不嫌弃你。说真的，你为什么留这么长的胡子啊！”秋生换个问题问。

王胡子无奈，他知道自己要是不回答，秋生会一直这么说着，到最后谁也别想休息好，“最开始不过就是懒的剃，也没人催着去剃，慢慢就长这么多了，后来发现满脸胡子更能煞住买卖，就没在剃了。你还笑我，你看看你自己，还是个男人吗？下巴光光的一根胡子都没有。”

秋生跳，“谁不是男人啊，我只是不想留胡子，每天都拔干净罢了，你是谁不是男人啊！老子纯爷们。”

秋生这下的动静比较大，铺上还有其他睡着的人被吵醒了，有人骂骂咧咧的。王胡子只是笑，秋生灰溜溜的躺好，睡觉。

安静了一会，“哎，胡子，一直忘了，你叫什么名啊！”秋生的声音清脆干净，唤回王胡子一丝想要陷入沉睡的意识。

“大奔，王大奔。”王胡子也只得回复一句，接着就陷入沉沉的梦乡。自然就不知道他的名字让秋生又嗨皮了一阵，夸张的大笑，又惹来几句骂声。

秋生还是乐的翻来覆去的，“大奔，大奔，哈哈，大奔你好，我是宝马，我们一起去兜风吧！哈哈……”

第二天起来，王胡子就觉得秋生很不对劲，对着自己傻乐，还不停的叫自己的名字。自己的名字很久没有人叫了。从秋生嘴里喊出来，王胡子总觉的甜蜜又亲近。王胡子被自己的心理搞糊涂了，匆匆吃完饭就出城。

王胡子想难道自己也到了想媳妇的时候了。是的，别看王胡子这么大的胚架，也不算小的年纪，但王胡子还从来没想过女人。看到大胸脯的女人，王胡子有时候还会觉得羞涩。还是个雏呢，从来小弟弟也之后右手亲密接触过……但是为什么想媳妇的时候只想到秋生呢。秋生倒是不错，又漂亮又能干，可惜不是女的啊，不能生娃啊……王胡子看着秋生的背影无比遗憾的砸吧嘴，看看那腰身，看看那腿，王胡子立马顿住脚步，两脚别扭的扭着，该死，那个地方起来了。秋生在前面走了老远，回头却发现，王胡子用一种非常别扭的姿势走着。

“你怎么了，是不是要上厕所了。”秋生关心的问。“是啊，是啊，”王胡子立马捂住肚子，“我先去找个茅厕解决一下，你在这等我啊！”说完逃一样的飞奔走。

因为才想着秋生的脸和身段结束了一次自助服务，王胡子出来时还相当的不好意思，眼睛都不敢直视秋生，走到他身边，只低低说一声走吧，就走到前面去了。没走几步，身上一沉，原来是秋生跳上来。“大奔，大奔，你也让我坐会名车呗。”

在不知道秋生说什么，干什么的前提下，王胡子已经伸出手固定秋生在他后背上，好让他不摔着。在很久以后，秋生也会抱怨，就是王胡子的无条件的宠溺才会让自己一头栽进龙阳这条不归路上。而王胡子则一直很庆幸，因为自己的对秋生的好，最终在秋生心里占了一个和他人不一样的位置。

一路上人指指点点，秋生也不恼，直到出了城门，秋生才拍拍王胡子的肩，从他背上下来。因为不急着赶路，就拉着王胡子转到路边的一个小树林去，当然不是去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只是秋生想着现在有空有闲的，就把自己之前说过要教王胡子打拳的事给兑现了。

王胡子有时候也会问秋生的拳是哪里学的，秋生就会笑说也没有特别学过。其实他也不知道什么更多的拳法套路，他记得最清楚的就只有一套军体拳。这还是因为那时在学校军训的时候，他是体育委员，整天站在队伍前面带着打拳。不标准不行啊，教官会跟他死磕的。所以印象也最深刻。用王胡子的话理解就是，秋生读私塾的时候，老师教了一套强身健体的拳法，而秋生因为是老大，所以学的格外认真，所以过去那么久，秋生还记得，还把这教给了自己。秋生真是很厉害啊！王胡子崇拜的想。

别看军体拳简单，但是在实战中非常有效。秋生先一招一式的跟王胡子演示了一遍，再一个招一个招的教。王胡子对学这种东西很是认真。秋生演示完了休息了，他却一直都在一拳一拳练着。

教到中午的时候，秋生就赶着王胡子赶路了。虽然在城里住的也不好，但是秋生也不想什么都没有的野营。回到郧县，两人和寄卖行的小二关系也熟了，晚上就裹着自己的被盖在寄卖行大堂打了一夜地铺。

第二天，两人卷了一个铺盖，带了一口小铁锅，一点干粮，再去城门口接了一个下林的活。下林比较远，要在路上睡一夜。这次受聘的人估计家里有点钱的少爷，自己带着两个奴才，还要再请两个护工。但是有钱人都是抠。他在护工市场起码转了两圈，才最后敲定秋生和王胡子。

第一呢秋生的样子看起来也纯良老实，第二呢两人打包的价格也比较低。像王胡子这样的壮汉单个的价钱就比两人的价格少不了什么。

少爷走在中间，王胡子和秋生被迫分开，王胡子在前面探路，秋生在后垫底，两个奴才一左一右的护着少爷走在中间。

秋生走在后面不屑的叼着一根野草。少爷一路一直在要求。喋喋不休的抱怨。烦都烦死人了，秋生在休息的时候摸到王胡子身边，小声的说，“喂，大奔，要不我们把他做了吧！实在是太讨厌了。”秋生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王胡子摇头，“做一行就要守一行的规矩。再说了，我们二对三不是很有胜算，我看他那两个奴才应该也是做惯事的，力道大的很，不好对付啊。”

秋生扁嘴，啃着自己的馒头，不远的地方，少爷在奴才的伺候下吃着精美的点心，少爷老早就说了不包他们的伙食的。哼，谁稀罕。

中午只是休息了一下，马上又是赶路，饶是如此，太阳下山也还是没有看见城墙，还是要夜宿。王胡子找了一个背风的地方当休息点。

奴才在帮少爷铺床，晚上他们依旧是吃的点心，王胡子去四周转悠一下，顺便考察地情，捡柴，装水。秋生升起火，他现在已经很熟练用火折子了。

王胡子回来了，意外的逮了一只兔子，他在河边杀了，剥了皮清理干净内脏才拿回来，秋生看到兔子十分惊喜。接过兔子对王胡子说，“我说你那个地方就贫瘠吧，我设了陷阱也捉不到，这山里物产丰富，你出去就有收获。

王胡子只笑，把另外一只手提着的水放下来，“我去把柴火拿回来。”秋生煮了一锅粥，再用棍子支起兔子，在火上烤着。秋生知道少爷再看着自己，寒冷的荒郊野外，热腾腾的粥和肉食，比再精美的点心都更有吸引力。

秋生没有表示，哼，我就不信了，你不包伙食，难道好意思开口让我给吃食给你。要是在前世，秋生也不是这么不会做事的人。但是，现在，秋生早就决定要活的率性一点。NND，一路上一直在抱怨，一个男人那么多的嘴巴，有钱了不起啊，这么小气，请了护工就巴不得所有的事都交给护工做，明明有两个仆人还是要求王胡子一个人守夜。给你吃我还不如喂狗。

于是，秋生很淡定的在三人渴望的视线里，一会搅一搅粥，把带的干肉，撕一点进去。一会儿翻动烤的兔肉，夸张的闻着浓郁的肉香

王胡子回来看到此景哭笑不得。不过他一直是听秋生的。所以也没说什么。两人在主仆三人眼巴巴的眼光下吃食一扫而光。满足的砸吧嘴。然后棉被一裹，睡觉。王胡子坐在他边上守夜。

第二天早上，少爷就说要和秋生搭伙吃饭。因为还没拿到工钱，秋生也不敢做的太绝。王胡子从提水的河边叉了一条大鱼，秋生依旧煮的干肉粥。

等到吃饭的时候，少爷拿出来的却是他们下人一直吃的馒头。而且很过分的是完全交换，奴才狗仗人势的把馒头扔给秋生，再把鱼和粥都端过去吃了。少爷还要说，嗯，这个碗筷还不知道干不干净，算了将就吃算了。

秋生立马就想冲上去打人。他也不是非要吃点心不可，可是你这做人实在是太讨厌了。拼了我这点工钱不要了怎么样，打一顿再说。可是王胡子拉住他，这明天就要进城了没必要多生事端，秋生黑着脸，把扔过来的馒头又扔回去，他吃自己带来的馒头。秋生恨恨的说，“我就是当喂狗了。”王胡子拍拍他的肩。

28.恶人自有恶人磨

中午的时候到了下林，少爷罗里吧嗦的一大堆，好在工钱还是给齐了。分开后看着那一群人的背影，秋生说，“有本事就别从爷爷山下过，爷爷不把你扒光，爷爷就是你儿子。”王胡子知道他气坏了，揽着他的肩说走，去吃好吃的。

“吃什么好吃的，我要去买迷药，泻药，毒药。”秋生甩开王胡子的手，硬邦邦的扔下一句，就往前冲。王胡子只好跟在后面。这次出来，最大的收获恐怕就是看到了秋生在山上在人前从来都没有过的模样，值啊！

当然不是什么药要买都能买到，但是秋生还是买了一种助眠的药粉。一次不能买多，秋生就各个药铺都去买了。还买了一些拉肚子的药。再在城中补充了一点吃的，两人又出城了。

本来两人这次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的提高一下王胡子的战斗务能力。两人在一个山窝里驻扎下来。教完军体拳，秋生再和王胡子对打，告诉他实战中打哪些部位可以迅速使对方丧失战斗力。王胡子对这样的亲密接触真是又爱又恨。有时候抱着秋生细细的腰杆出神，就会被毫不留情的摔个背摔。秋生看起来瘦弱，找对办法，把王胡子这个大个儿甩来甩去的还真是小菜一碟。

甚至，秋生还教了王胡子几招女子防狼术。还让王胡子绑着石头去爬山。两人在山里大概待了一个星期左右，准备出来了，没办法，越来越冷了，而且干粮也吃的差不多了。想来过了这么久，搜山的人也不会在搜了。又不是闲的没事干，就凭是红山那点小身家还真的不会被某小王爷看在眼里吧！

在下林补充物质，准备出城的时候又碰上之前来的时候碰上的极品少爷，这次他还是请了两个护工，强壮的两个人。刚刚讲好价，少爷看见王胡子他们，眼里闪过一丝犹疑，像是又想请他们。王胡子推着秋生赶紧的出了城。

走在树林的时候发生变故了，变故发生的时候很快也很突然，才听到有人说话，一眨眼，七八个大汉已经包围上来了。秋生不引人注意的悄悄打量一下，穿的很丐帮，武器有嗯，柴刀，木棒。

秋生心想，是一群比王胡子还要落魄的山贼。他们那边有8个人，自己这边也7个人，看身形也差别不大。但是王胡子经过一段时间的特训，已经不是昔日阿蒙了，他一对三应该没问题。秋生还在心里盘算胜算的时候。

‘扑通——’

“大爷，饶命啊。小的是穷人，工钱都还没拿着呢，大爷饶命啊……”少爷请的两个护工，看清楚是山贼拦路，二话没说的很干脆的下跪求饶。

秋生心里是很想笑的，但是现在不是笑的时候，只好忍住，看着那少爷面黑便秘的表情很是痛快啊！秋生识时务接着的开口说，“各位大爷，我们也没钱。我们工钱都没有。”本来嘛，不做工又哪里来的工资。

那群人也有些眼见力，知道这些人里可能也就这少爷打扮的人有点油水，领头的人使了个眼色，有四个人就过来围着少爷。

“你们，你们想怎么样，我也没钱。”少爷双手抱胸，哦，不是，是抱着包袱挡在胸前，一脸的紧张慌乱。用眼神拼命的指示身边跟着的奴才。

奴才面有难色，但是犹疑一下，也冲上前挡着。没办法啊，虽然不想死，但是他们不是临时请的护工，是家养的奴才。如果放任少爷在面前被抢而不作为，回去还不知道会面临什么样的命运，也许会比死更惨。

想当然，心下惧怕的奴才哪是一心想要钱的山贼的对手，迎面两下，两个奴才就倒在地上了。少爷吓的跌坐在地上，一边后退，一边高喊，“不要过来，不要，我，我真的没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