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胡子是真心不喜欢偷这个字，觉得一点也不光明磊落，但是秋生已经说过他了，强盗山贼难道很光明吗，“找个什么样的地方？”

秋生，“这取决于我们想偷什么东西。”秋生顿，“或者是我们能偷到什么东西？”

两人对望了一下，王胡子咳的一声先转过头去，“细软什么的都会随身携带，说老实话，我也不知道能有什么东西。”

秋生笑，“总有些贵重的东西带不走，会藏在家里的暗道，地窖中。我们先观察好，一定要找富户下手，就算实在没有什么金银珠宝，咱们偷

点粮食牲畜什么的也好嘛！”

秋生兴致勃勃，王胡子苦笑，“那你说要找个什么地方”秋生歪着头想了想，“首先肯定是要隐蔽，其次要干燥，如果我们偷了牲畜什么的，

那就还要透气。反正我们就去这沿路找下，也不要太远，免得到时候要走很远累死了。”

王胡子看着远方，“奇怪，这个时候，村庄里怎么一点炊烟都没有，远远看去，静的吓人呢。”秋生趴在他身上朝他指去的地方看。“嗯，是

很安静。”

此时太阳已经完全落下去，依稀的暮光中可以看见村庄里的房子如同被废弃在一旁的积木，安静的不像是有人气。

秋生突然想到什么，转过头对王胡子说，“不会是大军已经经过，屠村了吧！”王胡子皱眉，摇头，“应该不是，空气里并没有血腥气。”王

胡子也很是迟疑，这种情况从来没有遇到过，他不能确定。秋生想了想，起身，“别休息了，我们现在就进村去吧！”

王胡子震惊的看他，秋生揉揉自己的小腿，“本来就想一个村庄的人也不可能全部走光，为了不惊动他人，准备我们本来也是准备深夜去探情

况，现在既然出情况了，我们就先去看看。”王胡子被他拖着走几步，

“那你不找地方放东西了。”

“拖着东西再找也不迟。”

秋生啊秋生，你这前言不搭后语的说的也太理直气壮了。

夜幕降临，秋生和王胡子偷偷的摸到村子的外围，近了，才发现村子更静，死一样的寂静。

“不会吧，真的一个人也没有，狗也没有，鸡也没有，这里不会是有什么邪门吧，被诅咒了吧！”秋生紧跟在王胡子的身后，小声的说。

王胡子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小心的听四周的动静，半响，王胡子指指左前方，黑暗中也能感觉到的巨大的黑影。“这个房子这么大，想来是富

户，我们进去看看吗？”

两人凑近了些，看着黑黑的巨大的沉默的门洞，秋生迟疑了起来。王胡子像是有所察觉，轻轻拉起他的手，绕着房子走了一圈，找到一堵院墙

。

“来，踩我肩上，我送你上去。”王胡子让秋生踩在自己的肩上，把他送到院墙上，要他坐在上面，自己则反身几步，再急速跑了几步，抓着

墙头一撑，就越过去了。再在下面接着秋生下墙。

“你有轻功吗？”秋生为了缓解自己的紧张就扯开别的话来说。虽然他是小混混，偷啊抢啊的挂在嘴边，但是入室偷盗这事他还真没有过。人

生第一次，自然要紧张些。

“轻功哪能只飞这么一点高。”王胡子拖着化身背后灵的秋生小心翼翼的在院子里搜索侦查。

“没人。”侦查完毕，王胡子也站直了身，对秋生说，“你现在想从哪里翻起。一起还是分开。”知道没人后，秋生的紧绷的神经才松懈起来

，秋生也恢复一贯的震惊，，小声的吩咐着，“分开吧，你先踩踩地上看有没有地窖。再去库房看看。我就去书房，主卧室看看。”

王胡子点头，两人分别行动。王胡子从怀里拿出一个火折子给秋生，教了他用法，“不要点灯，太扎眼了，用火折子照一照就行了。”秋生点

头。

王胡子去平常人家挖地窖的地方去踩了，秋生左选右选的进了一个房间。误打误撞就进了书房，秋生小心的燃起火折子，借着一点微弱的火光

，打量了一下四周。

书架，书桌，花瓶架，秋生这里摸摸那里摸摸的就想是不是可以触动一下暗道什么的，忙上忙下一番折腾后，秋生死心了，这家还没富有或者

是深沉到在书房里装地道。而且估计还是个假斯文，书架的书是新的，书桌上的文房四宝也是新的。

难道会奢望一个假读书人的书房里挂的是真书画，摆的是真古董吗？秋生瘪嘴，把文房四宝都搜刮了，再从架子上抽了两本书，“把这些个东

西弄回去给小柳儿玩玩。”

从书房出来，主人的睡房就没那么好找了，一间，两间，三间，到第四间才找到。秋生照旧是先找了一番地道，没有收获，王胡子进来了，“

你找什么呢？”

“你怎么就进来了，你都找到了？”秋生诧异的问。

“嗯，找到一些粮食和一些玉石摆件，布匹首饰什么的。”王胡子说。

“呼，你倒是早说啊，要是贵重的东西都在地窖里，肯定就没有地道了，害我找这么半天。”秋生往床上一坐。

“那就走了吧！”王胡子说，“你不累吗？收获不错了。”

“好吧，走了。”秋生放弃了找地道，跟着王胡子出门，“啊，这是什么？”院子里立着一个活物，看见秋生出来，鼻子呼哧的出了一口气。

秋生冷不丁的就被吓到。

王胡子上前摸摸，“在后面院子里找的一匹骡子，我又找到一辆车，套上它让它帮我们拉东西。”秋生这才看到一个板车架在骡子身上，后面

竟也装了半车的东西。“这点粮食就多啦。”

不等王胡子回过神，秋生一反身又跑进了主卧，“既然有车就把被子衣服什么的都带走吧！”

王胡子扶额，“你上次才在当铺里买了那么多的衣物被子，现在又要？”

秋生一个白眼扫去，“不要钱的不要白不要，这些衣服是我们上次买的能比的吗？衣服多两身替换，被子盖暖和点，实在没地方放了，再去当

铺里当掉就是。”王胡子哑口无言，只能继续帮忙。

等把被子都搬到车上，两人才架着车从后门悄悄的走出去。

村子里依旧是静悄悄的。走了一会，秋生又拉住王胡子，“我想这么怪异的情况，肯定千载难逢，我们以后肯定也不会再来了，既然只来一次

，就不要浪费了。”

王胡子看着他晶亮的眸子，他能拒绝吗？一番寻找后找到目标，，两人又做起梁上君子来。因为已经有了一车的东西，就约定一人进去，一人

把风。

王胡子是要自己进去的，但是秋生还是不想放弃找暗道，于是约定一人一轮的进去。秋生总算是得偿所愿的摸到一个暗门，暗门里的东西也很

好，一尊玉观音。秋生抱着玉观音笑的很嗨皮。电视剧诚不我欺啊！

王胡子就摸着地窖去了，粮食，腊肉，鸡鸭，秋生交代被子，厚衣物也是要的。最后又摸到一头驴子。最后是两个人两辆车一前一后的离开了

是红山村。

“哎，你知道是红山是归哪个县城治下的。”走到半道，秋生问。

“应该是沅陵吧！”

“那我们就不要往沅陵走了，这附近还有什么大的城镇吗？离大军交战的地方不远的。”

王胡子默然，这两车的物质在他看来已经是很多的收获，然后秋生还想往前面走吗？那个危险的事。秋生久没有听见回应，就静止不动了。王

胡子回头看他。

“觉得我贪得无厌了吗？”看着王胡子的脸色，秋生多精明一人，立刻就猜出来他在想什么，自嘲的一笑。

王胡子摇头，“你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对的，我听你的。现在，我们先找个地方去存放我们的东西和休息睡觉吧！”

秋生努力憋住嘴角想忍住笑，虽然知道王胡子一向都是这么信赖自己，但是再一次感受被人全然信赖的感觉还是很好啊！虽然自己做的肯定是

站在大局，为大家着想的，有道理的好事，但是有人不问缘由的支持。总是让人心里舒畅的。“等我们找个地方点点东西，我再给你算一算账

，你就知道我们为什么还要往前走了。”

24.收获的夜啊美滋滋

深夜的山路并不好走，尤其是牵着驴子拉着骡子的时候，所幸车上的东西王胡子都用绳子绑的很结实，就算路上这么颠簸，也没有东西掉下来，省了不少麻烦。

秋生的处境就有点糟，本来就是累的要睡了，为了以防万一又撑着眼皮入村，在村子里因为恐惧和兴奋，精神好了一点，但这又走了半天山路，精神松懈下来，疲倦就像潮水，一波一波的袭向他，走在王胡子的后面，头一点一点的。

“找到了，这个地方应该不错。”王胡子突然在黑暗里说出一个福音。这是一个难得的平地，在山拐弯的避风处，从山腰处凸出来，周围都是树木围绕。王胡子让秋生先看车，他先去那里看看情况。秋生顺着他走的方向看，黑乎乎的都是树，怎么看到那里有可以休息的地方。王胡子长了一双猫眼不成。

王胡子左扒拉右扒拉的清出一条道来，跳下到了那地方，四处看看，地是平的，不大，王胡子目测一下，不能完全容下两辆车。平地靠山的里面还有一块凹进去的地方，也不大，凑合能躺两个人吧！王胡子只把平地整理了一下，不动外围的那些树木，找了一些枯柴，用火折子点了，升起火。

然后再转身回去接过缰绳，对秋生说，“你先上去休息，我来卸货。”秋生应了声，手脚并爬的到了那地方，不管三七二十一，到在火堆边就睡着了。

等他醒来，是被食物的芳香包围着。秋生吸吸鼻子揉揉眼，张开眼，王胡子侧身坐在火堆边上，火堆上一个铁锅咕噜咕噜的冒着香气。做梦吗？

再闭眼再睁眼，咦，自己好像不是睡在最开始睡的地方，身下也软软的。秋生看了一下，地上铺着草也铺着被子呢。身上也盖着被子，难怪这么舒服。

“我睡了多久了，怎么天还没亮啊！”秋生开口询问，声音竟嘶哑的不像话。秋生奇怪的咳嗽一下，想咽咽口水，缓解一下症状。

王胡子笑，“你没睡多久，大概半个时辰吧！起来喝点水吧！”秋生点点头，围着被子坐到火堆旁，这秋天的山里。还挺冷的。接过王胡子递来的水杯，喝着热热的水。秋生打量一下，“你什么时候把这锅子水壶茶杯碗筷子的也拿出来了。”

王胡子憨憨笑，“赶路这么辛苦，看你一口热水都喝不上，就顺便拿了一套，这有米有菜的，好歹吃个热火。我还拿了一个木盆，待会烧点热水，你烫个脚再睡。会舒服很多。”

秋生扑哧的笑出声，“大哥，我们在露营呢，还泡热水脚？回去再泡吧！”把手里捧着的茶杯往地上一放，伸长了脖子去看锅，“你煮了什么？”

王胡子从身后拿出碗，给他盛，“我也不会煮，就是煮了白米稀饭。吃点热火的泡个脚再睡。”对于几天没吃过热食的秋生来说，白米饭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了。王胡子？王胡子一贯对吃没讲究。两人你一碗我一晚的把那一锅粥都消灭了。

“呃……”秋生满足的打个饱嗝倚在王胡子身上，借着火光，仔细看看这个临时的栖身之所，自己刚开始睡的地方是最靠里的，山体凹进去一块，像是一个天然打造的洞，但是不宽，驴子和骡子拴在一个粗壮的树上，安静的嚼着摆在面前的青草，车被王胡子推翻侧立，挡了一部分风，至于今天的战利品就整整齐齐的码在一边。

“行了，你睡吧！”王胡子催促着秋生去睡觉，秋生摇头，“我睡了一下，现在不是很困，你先去睡吧。我把东西点一下。”

王胡子也不坚持，支持到现在他也困得很，他先用水壶烧了一些热水，又把脚盆拿出来，摆在一边，再三叮嘱秋生，“你睡觉前先泡脚，那些个起泡的地方要戳破了才会好。”等秋生点头示意知道了，他才往之前秋生睡的地方一躺，“行，我先睡会，你要睡了，把我叫醒再睡啊！”

秋生点头，见他不盖被子，又从码着被子的地方抽出一床给他盖上。不一会儿，王胡子就响起了鼾声，秋生就在这鼾声的陪伴下开始清点。

各类谷物就有10个大麻袋，每个大麻袋起码是有50公斤，这就是1000斤粮食啊。但是秋生没准备卖粮食，一旦打仗最先涨的肯定是米价。这粮食收在家里就是钱啊。秋生隔着麻袋摸摸，应该是没有去壳的稻谷，麦粒，高粱和黄豆。王胡子煮粥的米是另外一个袋子装的，除了王胡子打开的这个，还有三个，里面装的也是大米。还有一两个小袋子里装的的白面和玉米面。

秋生仔细的点着。还有10个腊鱼，5只腊鸡，起码5斤的腊肉，还有一些腊兔子。想来应该是准备着过年的腊味。秋生找来纸，把所有的腊味都包在一块，一层一层的。王胡子摸的锅碗瓢盆茶杯水壶什么的，秋生就没上算，想想王胡子睡前的举动，秋生窝心的笑起来，看在他这么关心他的份上，他就顺着他好了。王胡子竟然还把人家一个菜坛子给抱了出来。

秋生摇头，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揭开盖子，呦，这香味的，原来是人家的一个老卤坛，现在坛里还卤着老香干。秋生拾起筷子尝了一块，嗯，好吃。这起码是几十年的老卤了，王胡子实在是太有见地了。

拿盘子拣了几块出来，边吃边干活。接着是被子，除却王胡子身下身上和秋生身上的，还有三床大棉被。摸摸被面，滑不溜的。四床褥子，摸摸毛，挺厚实的。秋生都是拣好的拿，那薄的他还看不上。

还有各色冬衣，棉袄，夹袄，鞋子都被秋生摸了几双出来。秋生在心里划算，衣服鞋子都要，这山上这么多人，一人一身穿一身替换不过分，褥子要，被子呢，虽然有这么多人，但是床只有那么多。这被子这么大，三个人一床总是要的。算算，还是先别卖了。

等把这些粗实东西都点完了，秋生一挪一挪的又坐到火边，开始清点最贵重的东西，各色的珠宝首饰和雕像。那花瓶什么的秋生没让拿，一是不知道真假，二是路上容易碎。秋生美滋滋的点着。

金戒指，玉扳指，玉佩，金步摇，珍珠，手镯，金链子，秋生边点边发出吼吼的笑声，配合着王胡子此起彼伏说的鼾声，在这深山的夜里说不出的古怪。

白玉观音，翡翠白菜，镶金玉如意 ，吼吼，秋生非常满意，这个村还挺富的。秋生如是想，却不知这可是这小山村的富户几代的累积啊！秋生这次可是把人家的家底掳走一大半了。秋生一边点，一边记数量。摇头晃脑的竟完全没有疲态。

点完后，用小木匣把首饰装好藏好。准备要卖的就用布包一包兜着怀里。此刻，秋生才有累的感觉了，打个哈欠，裹着被子一挪一挪的挪到王胡子的边上，一倒，睡着了。

梦里的秋生睡在银子堆上，一边还把银子往天上抛，‘哈哈哈，老子有钱了！！！哈哈哈哈’

不要指望王胡子是那种心思敏捷一点风吹草动就立马起身的机灵人，他也是人，走了一天半夜的也会累的打鼾的睡的昏天暗地。所以秋生睡下去的时候他没醒。

醒来的时候已经天微微亮了。猛一张眼，看见有人睡在自己身边，还一直的挤着他，像是想要挤进他的怀里。如果从来都一个人睡的看到此景多少会受点惊吓。王胡子稳稳心神，知道是秋生，看他熟睡的样子，想来也不是刚睡下，王胡子警觉的半支起身看一下周围。